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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废相爆改老流氓后(六渡)


“先生,听完了这些,你还恨我吗?”因子虚眯了眯眼睛:“这样哭惨很好笑吧不过,我确实是一个笑话不是吗,我会给先生准备楠木的大棺材,愿先生在地下也可以舒服一点。”
食盒被放到狱卒嗑瓜子的地方,因子虚叼着一块荷花酥,笑意盈盈:“待会叫他们给你送进去,吃好喝好才好上路不是吗?”
权持季藏于阴影里面,因子虚看不见权持季的表情,没看见权持季的眼睛不动声色流下了一滴眼泪。
他的书生啊,好像是碎掉了。
权持季喃喃自语:“怎么会没人爱你呢?”
“我爱你啊。”
可惜,因子虚背影渐行渐远,谁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

狱卒提了食盒进来,草率地往稻草跺上面一扔,说话瓮声瓮气:“拿去吃吧你。”
红艳艳的食盒上面是沟槽,沟槽里面嵌入金色墨迹,墨迹组合在一起是连理的花枝,是双宿双飞的鸳鸯,看得出来,因子虚这个家伙拿食盒的时候连挑选一下都没有,丝毫不在意权持季这种将死之人的想法。
权持季面无表情,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喜还是该悲。
或许他早就知道因子虚这个家伙没什么好心思,可他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他也没有想到,因子虚为了能够永绝后患,居然这么迫不及待,他们的合作还没有两天。
他以为因子虚至少会犹豫哪怕一分一秒的呢。
荷花酥的酥皮簌簌,上面盖了一个平安喜乐的大红戳子,用手指头拿起来,即使不用捏也碎了一地的渣滓,好像是刚刚出锅,里面的馅还是温热的,绵密柔软,甜得腻歪人,也就是讨小孩喜欢吧。
权持季细细品味,他突然记起,在凉都竹庐里,书生每天都会在案子边上摆放一盒点心,有时候是芝麻核桃酥,有时候是红枣桂花糕,有时候是核桃云片糕,每次书生都会把糕点在盘子上面摆放得整整齐齐,说是在糕点上面雕花也不为过。
书生说:“这个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看的,是为了展示我的风雅意趣,我的文人情操摆到这里的。学习呢,要给自己创造一个沉浸的环境,要在案子上面摆好笔墨纸砚,端上茶壶点心,准备茶宠和摆件,这样文雅的氛围才可以学下去,知不知道。”
最后的结局往往是,书生打了一个哈欠,开始若无其事地拿起糕点就往嘴里送,阿巴阿巴好不容易吃完了,一看案子一片狼藉,都是他留下来的点心渣滓,书生不耻,觉得影响到了自己的风雅,拂袖而去。
可能吃饱了就是容易犯困吧,待到权持季找到书生的时候,人家就已经沉沉睡去。
原来他从小就是一块磨刀石了,怎么还能养出因子虚这样的性子。
呵……烧包得不像话。
恨吗,不恨的,但是心脏好疼,心疼得紧了,手也抖了一下。
不知不觉,这甜得腻人的荷花酥就落了腹。
权持季也是不慌,目前乾坤未定,外面还有阳长和赵明德,没有盖棺定论之前,大理寺可以关着他折磨,却不能堂而皇之地杀了他。
他受得了任何折磨。
突然,好端端的权持季摔了食盒,手心还有点儿不稳,他皱眉看向了自己还在抽搐的手筋,却发现没有力量可以控制自己,权持季又一次被气笑了,捏着眉心上气不接下气。
力量渐渐抽尽,整个人枯木一样倒下,眼前一阵又一阵的漆黑,意识消失之前,权持季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呵,好一个不择手段的许沉今啊。
今日的这番谈话不过是为了松懈自己的注意了而已。
一只心口怎么样都捂不热的老狐狸。
权持季以为自己在和他推心置腹,一个不留意,这个老狐狸的爪子就已经抓伤了他的脖子,因子虚就是奔着权持季的命来的,还要假惺惺地在这里和权持季说说自己的身世悲惨,伪善至极。
他甚至一边要了自己的命,一边还叫自己可怜他。
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权持季恶狠狠一笑。
怎么,怎么自己偏偏和这么坏的人纠缠不清。
荷花酥下了毒。
因子虚知道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把高氏的死嫁祸到权持季头上,为了永绝后患,因子虚决定让权持季“不堪重负,畏罪自杀。”
太妙了,好一个可怜兮兮地许沉今啊。
意识消散,扩散到无边无际的不知名地方。
权持季现在恨了,恨急了。
因子虚却是如释重负。
他亲眼见了权持季把荷花酥吃了,这才心满意足。
权持季出了事情,庄琔琔理所应当要到他的男妻这里带着。
这一举动还是太危险了,阳长,葛丰正,还有赵明德。
每一个人都会成为马脚。
因子虚看向那边还伏在案子上面的庄琔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但是,大家都是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现在因子虚能做的就是关着庄琔琔的耳朵。
前面躲过了阳长和戴三七,为了安全,因子虚带着庄琔琔跑到钱老这里避风头。
庄琔琔还在傻傻的:“因老板,为什么要换地方住啊。”
因子虚这个人不要脸,还可以拿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托了托自己的腮帮子,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你家先生现在出了事情,有可能牵连到你,为了安全,我们要换一个地方,这几日要避嫌,你家先生这么高尚伟岸的人,当然也不会想要拖累别人吧。”
“阳长大人和戴三七这几日也不要见了,钱老先生会照顾好你,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过来和我说。”
庄琔琔信服地点了点头:没错,他家先生就是这样一个道德高尚人格伟岸的人。
因子虚拍了拍庄琔琔的肩,还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已经准备好了上位:“你家先生把你托付给了我,按道理来说,我也算是你的半个爹,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既然权持季把你托付给我了……”
因子虚还没有把自己准备了好久的感人肺腑华丽辞藻说出来,就被庄琔琔将信将疑地打断了:“为什么啊,先生为什么把我托付给你啊?”
为什么不是阳长?
先生就不怕自己和因老板学坏了吗?
庄琔琔百思不得其解。
因子虚眨了眨眼睛:“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他拿出地图往庄琔琔的眼前一摊开,伸出两根手指头指了指,上面的雄海和我们西启:“雄海和西启之间隔着百里高的崖道,还有各式各样的水江,就着这里这么难通过的地方,你猜猜看,在下在两国之间埋了多少的粮仓,这些以后都会是你的,所以你说权持季为什么把你托付给我呢?”
因子虚自豪地拍板定案:“因为我有钱。”
因老板见把人唬住了,就继续道:“权持季既然把你托付给我了,那你就要听我的。”
钱老默默地瞟了因子虚一样,因子虚却还在口若悬河:“万一你家先生死了,你还要给你家先生报仇雪恨不是?”
真的是还一个伶牙俐齿颠倒黑白。
庄琔琔却一下子就警觉了:“你是说先生可能要死?”
因子虚没什么大表情:“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节哀顺变咯。”
突然,面前的案子被庄琔琔打翻,砚台里面的墨迹倒到因子虚身上,满身的墨梅,他懵懂的揩了揩脸上的墨点,反而让墨水的范围扩得更大,在那玉白的一张脸上流下了痕迹,他低头看向了跪到面前的庄琔琔,轻轻笑了一声,温柔和煦的模样:“怎么
这么突然就跪了呢?”
庄琔琔把头一埋,膝盖抖了抖:“求因老板,救救先生。”
因子虚却是不解:“权持季就这么重要吗?”
因子虚不理解,因子虚不喜欢权持季,权持季对他来说,混账得不像话了。
一个将军,在热泉池子里面却可以对着素不相识的人上下其手,就算是因子虚长了一双和故人一模一样的眼睛,这也是叫人恼火的。
他们的合作基础实在是太薄弱,叫因子虚不相信,叫因子虚提防。
他本来就是多疑的性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了沈问的前车之鉴,因子虚可没信心再赌一次所谓人心,这太自不量力。
所以说为什么呢?
为什么一无是处的权持季能拥有那么多人的尊重。
庄琔琔,戴三七,甚至尔朱勒。
因子虚把手托到庄琔琔的膝头上面,歪了歪脑袋:“你怎么知道我就救得了你家先生呢?”
庄琔琔穷追不舍:“你不是说你有那么多粮食那么厉害吗,为什么救不了,先生到底犯了什么事?”
因子虚翻了一个明晃晃的大白眼给庄琔琔看,理不直气也壮:“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吹牛。”
难道他还能再庄琔琔面前说自己有多么吊丝吗?
因子虚咬牙切齿:“我也不知道权持季犯了什么事?”
庄琔琔立刻说道:“连因老板你也不知道?”
他坚定地拍板定案:“那先生一定是被冤枉的,我们立刻去还先生清白。”
因子虚:“……”
他一下就拉住了庄琔琔的手,防止庄琔琔一溜烟跑出去找到宫墙就开始击鼓鸣冤。
庄琔琔年纪还小,身量却是不小了,这个岁数的孩子满身都是牛劲,因子虚差点被带着摔一个屁股蹲,他咬了咬牙:“要是权持季并不无辜呢?”
因子虚道:“人这辈子都要做几件错事,要是权持季不无辜呢?要是权持季手里都是无辜的鲜血,要是权持季就是这样不折手段,要是你发现权持季真的做了忤逆苍生的事情呢?”
庄琔琔的脚步停了下来:“我……我不知道。先生不可能干这样的事情。”
因子虚继续道:“你也可以想想,要是是我呢,要是我滥杀无辜呢?”
这下子庄琔琔的回答就快速而且坚决了:“我会杀了你。”
因子虚:“……”
行了,你闭嘴吧。
虽然心里在忿忿不平,因子虚却还是执念了一样问道:“为什么权持季是不一样的?因为他把你养大,就这样而已嘛?”
庄琔琔没了回答。
他不知道,他想不明白。
因子虚也想不明白。
他们对视着陷入沉默,很久以后,庄琔琔出了声音:“因老板,求求你,不留余力地救先生。”
因子虚却笑了起来:“凭什么?我这样做了,你能给我什么”
庄琔琔的眼睛立刻一亮:“因老板,你想要什么?”
因子虚看向了窗子那里飞过来的一只鸽子。
夜色渐浓,鸽子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因子虚笑了起来:“我要一块地,用来养鸽子,要依傍着潺潺的流水,要有一个可以用来做木工的小屋子,要一个新的王。我要的东西,活着的权持季给不了,但是你可以给。”
“记得我和权将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要教导你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我们琔琔这么聪明,应该学会了吧。”
好像是权持季死了,因子虚也没有办法代替掉权持季。
因子虚冷笑,那要怎么办才好呢?
因子虚好像是等待什么一样看向了远方,如他所料,浓烟升起。
许沉今笑:“那是烽烟,雄海打过来了。”
因子虚说:“要是我可以救下权持季,你就要给我一条命,还有一个愿望。”

庄琔琔听不懂:“你什么意思呢?因老板。”
因子虚坐到了桌子上面,一条腿恣意地竖了起来,瓷白的皮肤上笑容和煦,这副五官精致的好皮囊很容易用来装出一副柔情似水的样子,因子虚道:“你家先生想让你造反,你知不知道?”
庄琔琔皱眉,声音低低的,好像是不解:“因老板,你?”
因子虚还是那副笑容款款的模样:“我记得,权持季这家伙什么都没有瞒着你。以后这些会有人和你说。”
他的笑容每一秒都是精打细算,找回貌美如花后因子虚时刻注意把自己的外貌红利发挥到极致,微微歪头的样子就像是一只眯着眼睛的雪白狐狸:“所以,你要答应我,出去。”
“去哪里?”庄琔琔警觉。
因子虚道了一句:“奉安城,皇莆七落那里。”
因子虚继续说服道:“权持季现在不太好出去,就算是出去了,大启也是难以容下他,你先去奉安城,到时候皇莆七落会去接应你,我救下权持季之后,他也会去那边找你,机不可失,雄海突然来犯,就是你逃出去的最好机会。”
因子虚点了点头:“快去收拾你的行当,金银细软带上。”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庄琔琔,因子虚如释重负。
钱老弓着背,若无其事的往茶壶里面注水,声音不大,威压却不小:“小兔崽子,你还骗孩子。怎么忍心的。”
“说好的救权持季也是假的吧,皇莆七落要造反,你就把庄琔琔给那个女人送过去,顺便还能防止庄琔琔遇到熟人,不叫这孩子知道权持季是你弄死的,老夫倒是好奇,你怎么就能让雄海今天来犯。”
因子虚笑了起来:“饵料多了,鱼就来了。我把城防图给了尔朱勒。”
钱老还是不解:“你哪里有城防图?”
因子虚不老实地眨了眨眼睛:“给他的是假的。”
钱老:“……”
因子虚继续道:“我说为了围猎,这边换了城防,若是迟一点呢,这张城防图就没用了。尔朱勒这家伙太想要一份功劳了。赌的就是他没有时间来辨别真伪,这不,那家伙急不可耐,屁颠屁颠就过来了。你知道的,其实国与国之间的交锋,也不是像话本子那样血里面来血里面去,也有可能纯纯是对家犯傻。最好用的战术往往是最简单的。”
“啧……”钱老呾了一口茶,夜好深了,茶喝多了要睡不着觉,刚好让他和因子虚一起看看外面的闹剧,钱老感叹:“权持季好惨,所以这次围猎就算没有高氏这件事情,你也会让权持季进去大理寺关着,是这样吗?”
因子虚坦然地点了点头,容貌艳丽的人却语气歹毒:“是,原来我的打算是,我多受一点儿疼,可能假死两日,也要把权持季弄下来,今夜送庄琔琔出城,以后权持季怎么死的,还不就是我一张嘴的事情。”
钱老还是那句话:“权持季真可怜。”
因子虚却不然:“他不可怜,师傅,这家伙寒冬腊月叫我差点没了半条命,我的指骨生生被他掰断,还有一件事。”
因子虚垂眸:“他把我睡了。”
言罢,因子虚这个没个正行的家伙又笑了:“虽然挺舒服的。”
这下恼怒起来暴跳如雷的家伙变成了钱老,他突然掀桌而起,一副要杀人的阵仗:“权持季那个死东西被关在哪里,我弄死他。”
因子虚耸了耸肩:“……”
他就知道,只要把这件事情搬出来,钱老就会理解他的。
“我把他阉了。”钱老就要夺门而出,幸好因子虚眼疾手快给他按了下来。
因子虚把人按回位子上面,抱着胸问道:“那你呢?我在这里干了什么您可是一清二楚了,你来这围猎干什么?探望我啊?”
钱老连续灌了好几口茶叶才顺下来气,先是恶狠狠质问:“你确定把权持季弄死了吧?”然后才一五一十回答道:“我来杀人。”
因子虚问:“是您想要让我杀的那个吗”
钱老点了点头:“我要杀圣上。”
因子虚:“……”
不知道怎么说,好有理想的一个人啊。
因子虚笑意盎然:“所以当时你怂恿我复仇,说的就是圣上和远勋之间?”
可因子虚还是不理解:“您不入社稷,又是怎么和圣上有关系的呢,要说朝廷之间的事情,可远远不是一个悦神舞者可以掺和的。”
钱老却恶狠狠笑了一声:“所以我来找你了,他们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却看不见。”
一个草民,要与天争斗,难于登天。
因子虚难以理解:“愿闻其详。”
“也就是你流放后的第二年的,先帝死了,当今圣上说先帝是死于服用不死丹药,那一年为了悼念先帝,圣上把我们一众方士术士悦神舞者抓了,甚至街角抓瞎算命的也没忘记,只用一夜,我们都被押送到乱葬岗上面,要被活活埋了,我不服,老夫不服,可是一锄头砸到了我的腰,从此这条脊梁就弯了。大家都是混一口饭吃的,结果全死了,这个乱葬坟里面就爬出了我一个人。”
“后面我才知道,先帝压根不吃丹,你说说,那我们的命是什么”
“没用的草芥还是有用的借口。”
“可笑至极!”
因子虚明了:“那户籍呢,你怎么给我落的户籍,你在朝里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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