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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废相爆改老流氓后(六渡)


被子厚厚一团隔阂两人,因子虚用生动形象的方法展示完了圣上想要看的抗衡场面,这会儿刚要优雅地滚下来,小腿却被权持季抓住了,彻彻底底动弹不得。
“嗯”因子虚语气上扬:“你是……”
这句话说来是疑问的语气,但因子虚早就明白:权持季这家伙就憋不出什么好屁。
权持季果不其然:“你答应了的,摇到腿软。”
因子虚:“……”
有时候,还是要管住自己的嘴巴。
因子虚认认真真地装了一个傻:“我没洗澡。”
权持季也认认真真地回了一句:“我不嫌弃。”
“……”因子虚真诚:“你真是饿了。”
权持季语气却是恼怒了:“都饿了不是吗,你在密林里面和别人拉拉扯扯,要不是这一箭过去了,你们是不是要贴在一起了?”
“我气疯了,真想一箭把那个偷家贼的脑袋击穿。就差一点就要这么干了,得亏我忍了下来,然后……”权持季捏了捏因子虚的后脖子,恐吓一样,语气慢悠悠的:“然后,你就倒在那个偷家贼怀里面,好一对儿煽情的苦,鸳,鸯。”
因子虚头皮发麻:“……”
不是,大哥你正常一点。
权持季继续一字一顿:“我,好,生,气。”
因子虚这个不要脸就喜欢看权持季生气,反而回了一句,也是一字一顿:“我,好,愉,悦。”
为了换药,因子虚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里衣,下一秒,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腰摸了上去,沿着脊柱,一点一点上去,因子虚细细地抖了一下。
因子虚眼神慌乱:“不是,你没开玩笑?”
“因老板是觉得,我在开玩笑?”
因子虚的眼神往下面一瞟,顿时瞳孔一缩,汗毛倒竖,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年轻,真好。”
但是,因子虚认为他已经不年轻了,他早早就没有了世俗的想法。
权持季的手停下来,滑到了因子虚的腰窝,上面的莲花疤摸起来是突出的,叫权持季爱不释手。
摸索这里的时候,因子虚就会条件反射一样伸出手抓着权持季的腕子,好像是警告一样,眼睛凶狠的一瞪,只可惜眼尾通红,这样的眼神软绵绵的,看起来更让人想要欺负,手下面的皮肤抖得好厉害。
因子虚道了一句:“现在不行,要是叫人听见了,功亏一篑。”
权持季却冷笑一声:“只要你小点声,不就可以了吗,因老板。”
衣襟已经散开,掉到了手肘的位置,因子虚还坐在上面,被权持季死死按着。
下面一片炙热,炙热还在发酵,漫延,磕人得很。
因子虚这会是真正的骑虎难下,字面意义和心理意义各方面都是。
他压低了声音:“我忍不住。你的力气太大了。”
权持季却是不管不顾,今天就是吃定因子虚了,手上力道丝毫没有松懈半分,威胁一样捏了捏:“你自己动起来,自己控制,我不出力气。”
因子虚欲哭无泪:“……”
他还是拒绝:“这个不是力气的问题。”
权持季:“那是什么问题?”
这一下就臊白了因子虚的老脸,他顿了好久,说了句:“你太大了。”
这么大,不用动,光是进来就很疼的啊。
权持季一听,似笑非笑,但因子虚直觉:这个恶劣的家伙现在很愉悦。
废话,搁谁谁能不愉悦啊?
因子虚笑眯眯的,就要悄悄地把自己尴尬的坐姿换过来:“所以,还是改天吧。”
他拍了拍手,就要替权持季决定。
出乎因子虚的意料,权持季默认了因子虚的小动作,因老板心想他一定是被自己说服了。
因子虚满意了,快快乐乐的转过身子,一件一件地给自己套上衣服,裹成了一个圆润饱满的粽子,还朝权持季亲切的挥手表示告别:“你可以走了呢。”
乐极生悲,因子虚脸上的笑意还在扩散,咧着八颗牙齿不知死活,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那张笑容洋溢的脸就被权持季重重地摁了下去,甚至他还没来得改变自己的表情。
权持季舒服地喟叹一声,摸着因子虚毛茸茸的后脑勺道:“既然因老板控制不了叫出声音,那就堵着因老板的嘴。”
因子虚感受道到自己嘴巴里面的那一团,吓得收不住牙齿,下颚被重重一捏,嘴巴收成了一个方便进出的“o”形,隔着衣料,尝到味道。
他含糊不清:“下流。”
可是无可奈何。
权持季解开锢住因子虚的手,声音都是哑的,点了点因子虚的嘴唇:“待会,你要,全部都咽下去。”
“唔……呕”这回塞进里面的变成了真东西,权持季拉着因子虚的手,将他的两条手臂抓在一处,防止牵扯到伤口。
帐篷外面,可以听见哽咽,呕声。
还有规律撞击。
权持季出去的时候,神清气爽。
因子虚出去的时候,腿都是软着的,嘴角通红,裂开了。
他的皮肤白,奉安城的棺材铺子藏在小巷子里面,空气里面都是黄沙,更难见光,于是因子虚白的就像是尸体一样。
皮肤一白,任何红色的痕迹就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就像是墨水在白纸上要明显的多。
半裁叶还守在外面吧嗒吧嗒掉眼泪,见到因子虚这副模样,怒意顿起:“他还打你了?”
好在因子虚拉住了骂骂咧咧就要冲过去框框给权持季两下的半裁叶。
因子虚:“……”
他倒是宁愿被打了。
听到动静的其他人:“!!!”
果然,他们的猜测没有错,权持季就是想要许沉今的命,还打人,这就到装都不装了。
许沉今这次出事,八九不离十就是权持季动的手脚。
大家眼神交流,在短暂的对视之后,发现所有人的想法都如出一辙。
因子虚看向远方招摇的旗帜下,高氏嬉笑,拿着一串晶莹剔透的葡萄,远远看见了因子虚,两个人好像是很相熟一样点了点头。
下一秒,从高高的城墙上面闪过一道人影,因子虚没有看清什么,只看见高氏的笑容凝固了。
她呆了一样伸出手,嘴角一僵,然后,吐出了一口鲜血。
人群一下子就闹了起来。
因子虚在一片嘲哳声音里面沉默,好像超脱世俗之外。
见红令。
一定要见血的。
因子虚神情恍惚了。
远处这个女人,要死了。

第82章 我爱你啊
这是一种大厦将倾的感觉,好像碎石沉淀在脚下,透过眼前混乱的人群,因子虚好像是看见了大启落寞的未来缩影。
一场围猎,人心不古,居心不良,两面三刀……所有的阴阳人共聚一堂。
一个怀着皇嗣的妃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口吐鲜血。
葛丰正歇斯底里地冲了过去:“让开。”
因子虚抖了抖肩膀,好像是失力一样蹲了下去。
太超蛋了,这一切腐败得叫他想吐。
明明他自己也知道,大启就是这样金玉其表败絮其中,明明他已经下定决心做一柄扎到大启胸口的刀,可是眼前却叫因子虚依旧手腕抽动,要了命了。
怎么一眨眼,这个自己生活过的地方就烂成了如此模样。
怀着孩子的高氏危在旦夕,这个时候便要找个替罪羊了,所有人都可以看见高氏是怎么死的,但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祸水东引。
圣上的营帐里,阁老温苑先出了声音:“高贵妃现在横遭不测,圣上悲痛欲绝,重情重义,实在是我们大启之福。贵妃生死未卜,确实要给他找个交代不是?好像,许氏顽劣许沉今今天也受了一箭伤,实在是叫人生疑,对贵妃和许沉今图谋不轨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敢问户部尚书,这次围猎是由你全权负责,为什么会让不相干的人混进来?”
户部尚书这个老头一边跳脚一边连珠炮一样把自己撇个干干净净:“依老臣之见,朝中人心不古者甚多,这次围猎,里三层外三层,都是臣亲自查看,不假他人之手。依老臣之见,这个凶手一定就混在诸位之中。”
都是千年的狐狸成了精,怎么能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要是不知道杀了高氏的人是谁,那么伤了许沉今的人就可以出来顶个罪。
毕竟高氏现在生死未卜,可许沉今还蹦蹦跳跳呢不是。
权持季也发觉了其中厉害:要查便可以被查出来,这下可就要开始做一点准备,费时费力的事情又多了一点,不过无伤大雅,权持季不说,因子虚不说,谁要来查,凭着因子虚的脑袋也能糊弄过去。
他哑笑了一声,有点儿得意洋洋:这下可是踢到铁板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因子虚没有官职,却被召见,到了帐篷里面,工工整整一个礼数:“罪臣许沉今参见陛下。”
来这里的意义因子虚门儿清,这个空当,他众星捧月,他就是所有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希望,他一张口就会有一只可怜的替罪羊锒铛入狱。
这种突然变得高贵起来的感觉,熟悉得叫因子虚心悸。
坐上宾看堂下客,满目畏戒。
因子虚微微一笑,看向身后,被头发糊住的脸散发着奇异而妖冶的美感,好像是畏畏缩缩的兔子突然伸出了蛇的芯子,叫人后怕了起来。
户部尚书先开了口:“许沉今。你好好回忆一下你受伤时的场景,也算是戴罪立功。”
因子虚的脚还是光着的,走路的时候还有一点跛,却好像没感受到脚下的寒凉,走动的时候,歪了歪脑袋,眼里是胜利的喜悦。
权持季蹙眉,他隔着两人和因子虚对视上去,直勾勾的。
因子虚打情骂俏时的眼神可不该说是这样,直觉告诉权持季大事不妙了。
果不其然,因子虚上下打量周围之后,直直地看向了权持季,妖异的笑容放大,显现出一种神奇的神气,微微伸出自己的手,在只有权持季可以看见的角度,因子虚做了一个口型:走好。
权持季几乎是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只见因子虚歇斯底里瘫坐于地,一把鼻涕一把泪:“今天有诸位大人在,沉今请你们做个主。”
因子虚颤颤巍巍的手指头猛一下就指向了权持季,因子虚声泪俱下:“原以为大家都是浮萍,不曾和想我们权将军不曾惺惺相惜,还要三番五次害我性命,沉今虽然是罪臣之身,可沉今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因子虚对峙高堂,摆明了就是要把权持季锤进泥巴里面。
他本来就是冷心冷肺的人,所谓的合作也很难诚心诚意。
因子虚没有一点儿愧疚的心思,成王败寇,怪得了谁?
在权持季被押走的时候,因子虚和权持季擦身而过,权持季还可以看见因子虚嘴唇翕张:我会替你照顾好庄琔琔的。
权持季怒极反笑。
好一个走投无路因子虚,好一个合作,这家伙从头到尾就在包藏祸心。
此时任何的争辩都是无用功,权持季反倒是不说了。
他就应该早点想到,在奉安城出来的人个个练就了睚眦必报的本事,关在笼子里面学会了撒娇的狼也是一头狼,是狼就是要喝血的。
权持季这时候看向了铁窗,幽闭的空间里面不见人气,权持季在草垛子上面晃了晃腿,舌头頂了頂腮帮子。
烦躁死了。
他现在就想找一个人来杀了。
一般的官僚被关进大理寺听候发落都是没有特意苛责的,毕竟乾坤未定。
权持季看向狱卒粗暴扔进来的薄粥和两个馒头,粥已经翻了,馒头落到粥里面,湿漉漉的,叫人很没有胃口。
看来难以翻身了。
权持季却当作没有看见一样,若无其事地拿起馒头,两口就下肚子了。
他长得高,吃的也多。
手指头黏糊糊的,权持季幻视到战场血落到他的手心,怎么洗也洗不掉,湿滑,腥臭。
什么时候,他也就成了这待宰的羔羊?
权持季一声冷哼,却听见了外面的动静,该是有人用了大代价过来看望。
权持季仔细想了想,可悲的是,他除了阳长之外想不到任何人。
推门进来的人叫权持季意想不到,是因子虚。
权持季几乎是要气笑了。
因子虚啊因子虚,叫人锒铛入狱之后还过来假惺惺装什么好人。
因子虚带了帏帽过来,进了里面,满身都是清新的水汽,他没有叫狱卒打开笼子,可能也是怕权持季在他进去了之后就拉着他同归于尽吧。
权持季这种疯子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因老板的手上还有一个食盒,他蹲了下来,打开食盒,里面是摆放精致的荷花酥。
他可没有半点把人弄进来的愧疚,自说自话:“在下好穷啊,城北的栗子糕什么时候这么贵啦,我竟然不知道。还有那荷花酥,把我卖了都不值这些钱,实在是太难受,可为了来看望先生,我这回可是下了血本。”
“不用你,假惺惺成这副模样,上天下地也难找了。”权持季讽刺道。
因子虚却不理不睬,自己捏起一块荷花酥,吃得津津有味:“料想先生在里面该是没吃饱。所以我特意过来……”因子虚语气一顿,笑嘻嘻道:“特意拿了这荷花酥,来这里吃给先生看,先生这副狼狈的样子,真下饭。”
权持季:“……”
他也是气糊涂了,竟然没有发觉因子虚这家伙比他想的还要不是人。
“先生。再告诉你一件事情,这盒糕点可不是在下买的,是庄琔琔送过来要给先生吃的,他当时哭得像一个泪人一样,我安慰了他好久好久,不过无所谓,很快我就会替代先生,成为庄琔琔最亲密的人。先生的死,也会转换成庄琔琔对大启的恨意,这样看起来,先生死得其所。”
权持季恶狠狠:“混帐。”
因子虚挨骂挨多了,早就无所谓了,还能捂着自己城墙厚的脸皮继续道:“我也是为了庄琔琔好,先生有所不知,我许沉今可是一块先帝用来磨炼王的磨刀石。”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告诉先生也无所谓了,想必先生也该知道,我幼年在翰林太学的时候应先帝的召,先帝问我,是要科考连中三元,成为助太子一臂之力规太子言行的大臣,还是现在就让我位极人臣,成为太子从小相处的亲信。”
“可是,我什么都没选,我选择了第三条道路,我说,陛下以为,远勋能成为一个帝王吗,答案显而易见,远勋优柔寡断,他很难在龙争虎斗的朝廷挣得一席之位,远勋他啊,只想要养一群鸽子,成为一个闲散王爷。”
“我说,太子温厚,少了一份凌戾,沉今不才,想成为一块磨刀石,把太子磨炼成世界上最锋利的宝剑。
先帝问我,即使被远勋记恨也无所谓吗?
我说,太子总该有一些恨的人。
先帝问我,你要怎么做。
我说,要一步一步把太子架上王位,叫太子忘记优柔寡断,要是太子最后能背弃幼年的交情把我杀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太子有了帝王相?因为帝王的身边都是不留知根知底的人的。”
因子虚笑了起来:“于是,先帝大笑,说我是一个妙人。但是我的选择注定了我会死,我是磨刀石,我是垫脚石,先帝要太子杀了谁,我就出手,远勋到最后都在记恨我,说许沉今,你变了,你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可是无所谓啊,我可以被天下人谩骂。”
“最后,远勋死了,我后悔了,他就不是这块材料,再怎么磨砺,这家伙也不能成为宝剑,可是庄琔琔可以。现在你也是磨刀石,我也是。”因子虚的手隔着笼子指了指权持季的额头:“磨刀石是可以死的,你的死会有大价值,我会记住你的牺牲。”
“先生,你这样的死法其实也不错,庄琔琔起码不会记恨你,你最重名声,不是吗。”
权持季的手不断地纠紧又放松,他开始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说,怪不得自从你面了圣,许家开始蒸蒸日上,你一倒台,许家就树倒猢狲散,原来这是先帝给你的补偿。前太子一被抓,你就是春闱秋闱殿试一起考,还以为你是洪福齐天,原来……原来你也是掺了水的一年之间连中三元。”
“对啊,”因子虚的笑容突然就凝固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从来就不是有人爱着的人,知道我这辈子是一个磨刀石的命运。我的爹娘我的祖父爷爷就开始大肆敛财,因为他们知道,有了我,先皇会保佑他们一世荣光。我可忘不了,许家开宴,庆祝我成了一块一定会死的垫脚石。”
“他们夸我大义,去他娘的大义。”因子虚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没有人爱我。我烧了许家的祖坟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我开心死了,我笑了一天,就算是身体里面还有一秋毙,我还是笑成那副不值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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