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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废相爆改老流氓后(六渡)


权持季恶劣透顶,死死地把因子虚按在桌子上面,因子虚两条盘起的腿动弹不得,就好像是被端上桌任君采撷的一顿美餐,人为刀狙,我为鱼肉,可怜不过如此。
权持季把手探进因子虚的衣襟,随着微凉的指尖一点一点往下扒拉,渐渐地摸到更加下面的位置,顺着瘦骨嶙峋的身子,一个肋骨一个肋骨,逐级往下,最后落到腰间系着抽绳的地方,好像是在在小心翼翼地拆开一份属于自己的礼物。
因子虚哆嗦了一下,表情好像是顺从,手却还是条件反射一件抓住了权持季越来越过分的腕子:“别,别弄了,直接来吧。”
反正就如权持季所言,发泄而已。
因子虚把乱糟糟的头发往耳后一别,精致的眉目好像是莫名泛上了空灵的哀伤,衣服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他只好扯住自己的领口一撕,顿时露出白玉一样的皮肤和红熟的锁骨,从正面还可以看见一点的擦伤,因子虚弯着脖子侧身的时候,露出的半个背部触目惊心。
箭镞留下了两个血淋淋的黑洞,被磨得后背已经没有任何一块好肉,在风里面瑟瑟发抖着。
“权持季。”
因子虚又缩了一下:“先生。”
这个意思很清楚,就是在惹人怜惜罢了。
他向来很能忍疼,可权持季常常看见他喊疼。
原因其实非常好理解,如果喊疼可以给因子虚这个老狐狸带来什么好处,这个没良心的不介意一直借助优势可怜兮兮,如果喊疼没有用的话,因子虚就会把自己的嘴巴闭得比谁都严实。
权持季明明知道,明明……清楚这个老流氓的德行。
可是这个伤口还是叫他十指抽搐,钻心地疼。
就为了这样的结局,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的样子,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杀了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大好处,还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你说说你,为什么呢?”权持季瞧着那细腻皮肉上的斑斑驳驳,终于还是没忍住摸了上去:“疼不疼?”
耳朵尖莫名其妙缠绵上了权持季的吐息,因子虚缩了缩脖子:“先生,放过我。”
明明是祈求的语气,他的样子却是冰冰凉凉,理所当然。
“我疼。”
权持季笑了,不知道是心疼还气笑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这回变成因子虚抓住了权持季的衣襟,指尖收紧,目光坚定,灼灼烈烈,好像是藏满了真诚:“先生,再信我一次,就一次,这次我不会了。”
“我们和好如初?嗯?”
“先生,吃一蛰长一智,我真的知错了。”
“在下一个任人拿捏的小商人,我只是不安心罢了,因为在凉都的时候。有太多次刀尖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害怕了,先生,你怜惜怜惜我。”
怜惜,这个词太暧昧了,叫权持季心里面一软,化了水一样。
因子虚一字一句展示着自己的弱小无依。
也许,因子虚确实不是正人君子,在看到权持季没死的那一刻,因子虚风雨欲来大厦将倾,他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可是权持季吻了他。
这让因子虚觉得,或许自己还能再救一救。
或许,他可以试一试。
所以,他抓住了权持季的手,脑袋还是垂着的,短短一日,两人的地位天翻地覆,因子虚还要可怜落寞地寻求怜爱。
“先生,这回我会听话了。”
甚至为了提高一下自己所剩无几的可信度,因子虚还把权持季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那一块皮肉平坦而柔软,是能溺死权持季的温柔乡,会绞/紧,会吞吐,能附和,还可以隔着这一层薄薄的皮肉看见权持季的形状。
搅动时里面湿润,水声哗哗,不舍地吮吸,要了人命的好滋味。
“可以,泄…进来。”因子虚觉得他的老脸真他喵的厚,但是这句话是他这样的老狐狸少见的能拿出诚意的东西了。
钱老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能把因子虚的脑袋拧下来煲汤吧,以色……以/色/事人……
他笑得楚楚可怜,这样嘲弄的表情让因子虚此刻的作态多了几分真实。
手下的皮肤就是温暖的,朦胧着几分湿润的薄汗,可以摸得到因子虚的呼吸和脉搏,起起伏伏。
权持季觉得自己真的可笑。
他明明知道因子虚就是一个没心肝的,可是为什么还是存在虚伪的妄想。
阳长说的是错的吧。
自己的书生怎么可能是冷心冷肺的呢,明明摸起来就是滚烫的。
杂毛狐狸,可怜兮兮,乱糟糟的样子。
权持季是自负的,他不相信养虎为患,他总是侥幸:无所谓了,反正因子虚现在没有办法拿他怎么样,不如…还是留下吧,还是养着吧,没关系的,不是吗。
他撒了手,微微侧了侧身子给因子虚留下了一点可活动的空间,收敛了咄咄逼人之后,问因子虚:“还记得药池在哪里吗?”
因子虚:“……”
很难不记得,毕竟在里面干了很多荒唐的事情。
他结结巴巴:“你那么喜欢在水里吗?”
凉都热泉里的调戏,刚从沈问手下逃出来和权持季的第一次,无一例外,都在水里。
权持季这个恶劣玩意的兴趣爱好总是叫因子虚难以忍受。
窒息一样的玩法,会在水里面情不自禁攀住权持季的脖子,然后在身体被乱捣弄一气的时候没了力气。
在水里面,自己会不会溺死这件事就全靠权持季的良心了。
因子虚不喜欢这种生命没有办法抓到自己手里的感觉。
他好像是难以启齿,十分努力地尝试保住自己的老骨头:“一定要在水里面吗?”
言外之意:带着你的恶趣味滚远点。
权持季:“……”
他也不知道在因子虚心里面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形象。
只能出声道:“去洗洗,药膏也在那里。”
“噢。”因子虚麻利地爬了起来,身子往墙那边一挤,下巴挨着权持季的肩膀上。
权持季这个人还是太坏了,没有给因子虚留下太多的空间,要的就是因子虚挨着他,眸光对视,又飞快地垂下去。
他不信,不信自己在因子虚心里什么情绪都搅动不出来。
权持季探究一样死死地盯着因子虚,好像是若无其事说到:“好像你平时下意识的反应和常人一样,那你骗人的时候,为什么不像常人一样一眼就能看穿呢。”
因子虚汗毛倒竖:“……”
这是在威胁他?
是的,权持季是在警告因子虚最好诚实守信,乖一点。
这种时候,因子虚可以胡说八道地装傻,但可不能就含含糊糊地沉默:毕竟权持季的性子,他向来摸不准。
得要说一些权持季一定会喜欢的话。
因子虚抬头可以靠在权持季的肩头,他踮脚,又重新坐回了桌子上,修长柔韧的腿松松垮垮地环在权持季的腰上,身子高高拱起,扶着权持季脖子的手渐渐收紧,因子虚整个人都挂在权持季身上了,小猫一样眯着眼睛蹭,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因子虚抓着权持季的手,慢悠悠地放到自己脸上,笑嘻嘻的:“我在先生眼前,我永远逃不了,诚不诚实重要吗。”
确实……不重要。
权持季:“……”
真是非常清晰周到的证明方式。
权持季彻底失语:“……”
坏了,这个是真的狐狸。
因子虚扬长而去。
徒留权持季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腰腹下面可疑的弧度,他懊恼的锤了锤桌子。
很棒,因子虚去洗洗冷静一下了,自己现在只能留在这里左右不是。
比起不是人来,谁能抵得过因子虚这个家伙?
为了保证药材在池子里面烧得软烂,药池里面引了热水,连绵不决地蔓延着雾气,赤着脚走过去的时候地板是滑的,因子虚一手撑着墙壁,带着药香的水汽熏在他的后背伤口处,叫他“嘶”了一声。
十指攥紧然后放松,这才把自己没进水里。
这个池子是阳长为了权持季专门提议修建的。
权持季这家伙身上刀口不少,要是天天搽药日日观察阳长也觉得麻烦,干脆搞了一个池子,一劳永逸。
只是药草刚猛,用来生肌去腐功效强大,但是接触伤面时,叫因子虚本就疼痛难忍的伤口雪上加霜,火烧伤口一样的疼,要不是知道这对自己的伤势有好处,这里是因子虚一刻也呆不下去。
越疼,思绪反而越来越清晰。
因子虚咬牙,抬了眼睛是眼神一暗,好像是挤满了寒霜,好像是装满了淡漠。
他比划了一下了一下权持季的身高,发现自己一抬手的角度,可以很顺手袭击权持季的脖子。
不可能的,权持季才不可能就这样放过自己,权持季没有那么傻。
因子虚慢慢地缩成小小的一团,心中百转千回:就凭着自己带走了庄琔琔,权持季就会让自己不得好死,留一个居心不良的人在身边,权持季哪里会是这样的白痴。
他只是拖慢了死亡的进度罢了,若没有抓住时机触底反弹,自己就会变成权持季的刀下亡魂。
卖棺材卖久了,因子虚知道死人是最不被重视的东西,在死人的东西里面偷工减料是最简单的,出于对死人的了解,因子虚可不想当这样的倒霉蛋。
权持季还要找庄琔琔,现在不过是为了在寻找庄琔琔的过程中自己能配合一下,减少麻烦罢了。
他可不能掉以轻心。
一个心智未全的王身边只能留在一双决策的眼睛,因子虚想要那个位置,权持季就不能留下。
成败一瞬间。

第89章 梳
因子虚出来的时候,身上都是清新的水汽,衣服换回了一身灼眼的红色,发尾还是湿润,洗干净泥巴之后,他从一只藏狐变成香香软软还可可爱爱的小雪狐,狡黠地眯起眼睛,顺势就挤到权持季怀里来。
他太多疑,总是想证明世界上没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权持季现在还和他谈笑风生,不过是肮脏的欲/望还没有消尽,因子虚又太冰雪聪明,自觉地拿出他所认为的诚意:靠在权持季怀里,把松垮系着的衣服敞开。
衣料是权持季特意寻来的好料子,寻常人家拿来裁嫁衣的水绸,光华流转又轻薄,可以勾勒出因子虚的身段。
权持季却是把他抱了起来,特意忽视因子虚的搔首弄姿,端端正正地把因子虚放到梳妆凳上。
因子虚:“???”
镜子里面的自己露着的半边肩膀被权持季提了起来,端端正正地捻好放回到了锁骨上面,在因子虚的衬托下,权持季好像一个一丝不苟脱离了低俗想法的大圣人啊。
更叫因子虚接受无能的是,权持季一边给他擦头发,一边附到他的耳边说:“既然都伤成了这个样子,还是克制一下,现在别做了。耽于美色,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因子虚百口莫辩:“……”
在他想象里面,这几句话就不是权持季能说的。
一直想在水池子里面扑通扑通的难道不是权持季吗。
因子虚自觉,他已经不年轻了,他老了,难道他的欲/望还能比权持季要强吗,这些事情难道还要权持季来提醒自己吗?
这就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头发已经擦干,抹上一点发油之后,权持季用两指捏住因子虚的头发,手腕灵活的绾,篾子梳,一点一点的调整着角度,发丝在指缝里面顺出来,轻轻柔柔。
他低头嗅蔷薇一样,呼出的气息打在因子虚的脖子上面。
因子虚没话找话,镜子里面的场景和他想象的实在是太不一样了,叫人如坐针毡,只好出声缓解尴尬:“看不出来,你会给别人梳头。”
“从小就会了。”权持季的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意,从镜子里面来看,好看得惊心动魄,叫因子虚心情恍惚。
权持季继续说,好像是很喜欢和因子虚分享生活里面的一切:“琔琔的头也是我梳的。”
因子虚几乎一下就想起了庄琔琔那光明的大额头和紧绷着的发根,条件反射一样绷直了后背:“……”
其实,他还是挺喜欢披头散发的。
可是,权持季现在摸着自己的头发的手是那么的轻柔,好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因子虚还是怀疑,要是庄琔琔的头发也是权持季梳的,接下来自己的头皮会不会被权持季一整块掀掉。
但是这时候因子虚可不敢说什么叫权持季放手,离自己的宝贝头发远一点。
话说,怎么权持季就会给别人弄头发啊,因子虚用了很久才掌握了这项技能。
他还是一个小鬼头的时候玉叶金枝,家里有的是钱,上赶着的。人要替他梳头,那个时候吃穿都花哨,一根头发上面许沉今能给自己穿上十来个珠子,走在路上珠光宝气。
后来到了凉都,自己也就胡乱拿发带低低地系了一下,得益于自己这张花容月貌的脸,只要把头发全都别在脸后,谁也不会注意到他的手法有多么粗暴。
直到收留了小碧螺春,因子虚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就把自己的头发交给了小碧螺春,美其名曰: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为了展现凸碧的尊老爱幼,为了让十里八乡都知道他收养的孩子是最最聪明能干的,这件事情自然而然由小碧螺春一手包办。
然后回京,他又变成了高高在上许沉今,风骚不减当年,用着价值连城的玉冠,还专门请了一个门生负责他的头发,就为了显示自己的尊贵。
至于流放奉安城的时候,自己这一顶头发特意不修不剪不打理,好不容易才把它弄成了鸡窝样,难道因子虚要的是好看?
兜兜转转,其实因子虚最喜欢的还是小碧螺春给自己梳的头发。
柔荑一样软乎乎的手一次又一次地把头发梳顺,指腹轻柔的按压头皮,两个大拇指对在一处给自己放松着后颈,最后把头发束了起来,戴上凸碧挑好的竹钗子,然后他们相视一笑,耳边是凉都的岁月静好。
凉都春天水暖,乱鱼跃水,还有窸窸窣窣的虫声寄居梢头。
春来了,说句不好听的,猫儿都叫得欢乐,说媒的提亲的都赶着这个时令踏破铁槛。
书生虽然不知来历,但是这一张脸就可以让姑娘们春心萌动。
那个时候,凸碧就成为因子虚最好的幌子。
还记得因子虚一边讪讪给多事的邻居大娘倒茶,一边摸着鼻子假笑,眼睛眯了起来,像一只局促的小狐狸初次来到人间。
“不行,不可以,在下一届布衣,都不知道还要在科考上荒废多少的时间,不解风情难堪大用,还拉扯一个孩子,是不能耽误人家姑娘的,凸碧这孩子认生,要是真的无缘无故给他带来一个当娘的,那可是大大的不仁义。”因子虚点点头,笃定道:“而且,在下不举。”
“谁要是嫁了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要把凸碧视若己出。”书生摊了摊手,一派得意洋洋:“那是不能误了人家姑娘的不是?我也是会老的,到时候断没有现在的英俊潇洒,在下就不是一个适合托付终身的人,大娘早点回复人家,别误了姑娘们的打算才是。”
凸碧没有什么好脾气的样子,伸出手把碗和碟子往说亲大娘面前一摔,充分表现了他的不爽。
书生是他的,独独属于他的才对。
街角没和书生说两句话的长舌妇,凭什么过来给书生说亲。
只可惜,没有人会去看一个孩子的眼色。
见到了凸碧,大娘反而找到了好说辞,她亲亲热热地拉着小孩的手,转着圈儿打量,时不时从嘴里面发出啧啧的惊叹:“这十里八乡的孩子,就属你家凸碧看起来是一个人物,高门大户那些阔爷养出来的公子哥都没有你家凸碧看起体面。”
因子虚:“……”
他那是被夸得非常受用,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起来。
凸碧:“……”
不过是体面话罢了,谁还不会说两句了?这个老妖婆,真讨厌。
他的手心里面还有一块碎瓷片抵着指腹,随时可以把尖锐的一头甩出来,要了这家伙的老命。
大娘拐着弯儿借着凸碧夸因子虚:“这孩子还聪明是不是,真是随了你,将来一定是要考取功名读大书。”
一提到这个,因子虚就特别有发言权,叽叽喳喳的:“那可不,我家凸碧,白白的一团,年纪轻轻就会识字了,不用去学堂,我家凸碧小小的时候就很招人喜欢,随我,随我。”
这边已经相谈甚欢,权持季的脸已经黑掉了。
他从小就知道装出一副体面乖巧的样子,暗地里面却阴郁得可怕,不单单要独占先生,还要把先生周围的人统统赶走,只想要因子虚盯着自己一个人。
先生不可以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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