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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废相爆改老流氓后(六渡)


这几日被养的水滑的皮肤触感美好,唇上柔软,不难想象出亲吻下去的时候,这红润会被撵磨肿胀,朱唇轻启,会泄出什么婉转动人的声儿。
他和他的夫子要大婚了。
因子虚这家伙已经乖了不少,要是以前被沈问碰了一下可是能打回去的。
但是,杀人诛心的本事可是一点也没落下。
因子虚微微颔首,含糊不清道:“你手没洗。”
借着沈问把手收回去的功夫,又添上一句:“在下就好像在吃猪食一样。”
话外之意不言而喻:你脏,还蠢。
沈问却不烦躁,因为因子虚现在也就只剩下一张嘴在负隅抵抗了。
今日过后,夫子就彻彻底底属于他了。
“夫子,今日可是我们大婚的日子。”
因子虚却没头没尾地回了一句:“你的手指都没有春药好吃。”
沈问哈哈大笑了起来:“夫子,都知道了?”
“大婚之夜,好叫人作呕,你到底是心悦在下呢,还是想和在下白日宣淫,你是不是还要说什么,如果我不乖乖听话和你跪拜天地,你就要在宾客们面前狠狠操?是不是还要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说什么夫子要是乖乖听话,在下在外面的名声你还可以维护,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看见我是如何躺在你身下喘咛?那在下是不是还要谢谢你?没有让别人看见我许沉今这么卑贱的一面。”
“虽然夫子都清清楚楚,可是夫子能做些什么呢?”沈问一声轻笑,给因子虚拢好了衣襟:“还不是只能如问儿所愿?夫子啊,快些穿上鞋子,别误了吉时,到时候,药效就要发作了。”
守在院子外面的人依旧是乌压压的,因子虚托了托腮帮子,骂了一句:“瘪三。”
另一边的小婵在庖厨里面打开了因子虚塞到她袖子里面的已经拆开了的密函,禁不住屏住了呼吸,那张纸上面是“沈家今天就亡,带人逃了,立刻。”
她把密函往烧着火的灶台下面的柴堆里面一扔,惊慌失措,胸口一下又一下颤动得激烈。
什么意思?
她该相信因子虚吗?
大红的灯笼很快高高挂起,满目的不知道是喜庆还是血光,门口琉璃灯罩里面的火烛跳跃也越来越快,不知道是因为风大还是因为所谓的不安。
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洞房花烛夜还是对家落马时。
因子虚被搀扶着走过青石板上铺了红绸的路,到底是男人,就算是凤冠霞帔也不能做出什么柔情似水体面端庄的样子。
况且那可是因子虚,向来不服管教的因子虚。
因子虚在跨过火盆时,突然发力,一脚把火盆踹翻,挣开了搀着他的仆役,眼睛被盖头遮着也可以直直地朝沈问走过去,比起成亲更像是来寻仇的。
他微笑,小巧精致的下巴若隐若现,一说话就是男人的声音,伸出的手指勾引一样朝沈问挑了一挑:“来啊,我的夫。”
满座皆惊,他们都知道沈问这隆重的大婚迎娶的是一个妾室,但是他们没想到,还是一个男人。
倒说不清楚,这场宴会到底是羞辱还是别的意味要更深一点。
沈问在许沉今完犊子后就深受皇帝重视,又和圣上身边的阉人走得亲近,这一回来赴宴的大臣无一不是奔着沈问的权势来的,他们是无所谓沈问要娶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的,发生了什么都可以打着哈哈就算过去。
可是,那身着嫁衣的男人竟然拿起了长桌上用来切肉的刀子,歪了歪脑袋,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比了三个数:“三,二……”
沈问还是笑眯眯的:“娘子可别闹了,你是觉得用这样一把刀就可以杀了我?别忘了……”
别忘了你的身体里面还有春药。
他的夫子是最最高傲的,要是说在老熟人们面前被侵/犯得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呜咽咽,那可就……
两人对视期间,宾客中有人发出了一声轻笑,坐在角落里面的男人扶住了脑袋,身侧是抱着药箱子的阳长,两个人偏着身子叽叽歪歪。
阳长难以置信:“你说,那上面的是因老狗?沈问那厮怎么瞎的。”
权持季淡淡:“我怎么知道。”
他的杯子酒水只倒到了三分之二处,微微倾斜,因子虚小小一个的人影就可以被他盛近杯子里面,倒影扭曲,他用力一摇,都是烦躁的味道:“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
既和沈问交情不浅,又可以把许沉今的尸体送过来,还能让沈问低声下气地来求药,身边不是前国师就是大理寺卿,还能和江湖怪盗半裁叶也扯上关系。
他蹙眉出声:“你该去问问喻白川。”
阳长就不吱声了:“……”
喻白川他娘的还没有醒,就直挺挺地被他们从凉都打包到了京都。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这席间竟然有权持季。
满座大多都是文臣,在这里最看不起的可能不是那个会雌/伏于沈问胯/下的新娘。反而会是权持季这样的武夫,武夫的命最最不值钱了。
躲在案子下面的半裁叶也不明白:天,怎么都是老熟人?
权持季的脚还在他的面前轻轻晃来晃去,好像是特意试探他的气息。
半裁叶欲哭无泪,这里这么多地方可以藏的,自己怎么就偏偏躲在了权持季脚边,吓得他大气都不出,抱着自己的小膝盖屏住呼吸,表情如丧爹妈。
更叫各家大人惊奇的是,座上还有尔朱勒。
阳长斜眼,呵了一口气:“怎么他也来了。”
权持季也是一副死样子:“我怎么知道,倒是烦人,就像是一只苍蝇一样怎么也赶不走。”
尔朱勒是雄海那边到访的使臣,也是权持季的手下败将,还是……许沉今那年和赵明德一起套路的那个蛮军倒霉蛋。
他的心眼小得很,自从被初出茅庐的权持季挑落下马之后,就对权持季穷追不舍,恨不得再打一次和权持季好好较量较量。
巧了,权持季也想把他的狗头剁下来,但是大启厌战,明明可以乘胜追击,偏偏鸣金收兵,给了元气大伤的雄海一线生机,后来雄海和大启修了什么狗屁友谊长存的约定,每年雄海都会派使节到帝都献礼,这回来的就是这只苍蝇成精。
权持季:“……”
知道那盖头下面是因子虚,烦;看见苍蝇精,烦;脚边还有一个梁上君子,更烦。
他抬了抬眸子看向另一头的沈问和因子虚。
落寞的古黄宫灯下面,沈问强硬地拖着因子虚的小臂,与其说是他们一同走进去,不如说是因子虚是被沈问硬生生拖了进去。
因老板身上好热好热,脚底板一凉,力气好像从足下开始一丝一缕地消散。
隔着盖头看见的世界都是“带着血”的,跳跃着火光的龙凤火烛看起来并不真切,不过沈问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叫因子虚作呕。
沈问抓住了因子虚的手,指头挤进他攥得不透风的掌心里面,把因子虚的刀掰了下来,任由府里的老账房先生将两团红艳灼人的绸缎团花系在他和因子虚身上,两人用一条薄如蝉翼的红绸联系,夫子的手一直在反复地攥紧又放松。
权持季脚下的半裁叶也很艰难地咽了咽唾沫,更叫他不安的是,半裁叶藏身的案子就在权持季脚边,他可以看见权持季面上是如沐春风,案子底下的手却飞快地把玩着切肉的刀。
半裁叶可以感受到权持季看着沈问和因子虚的身影越挨越近时有一点儿深沉的呼吸声,好像想把因子虚抢回来一样的压迫味道。
明明还是这样大小的一把刀,在因子虚手里毫无威慑力,但是在权持季手里就让人心如擂鼓,惶惶不安,好像电光火石之间,这把拇指长的滑稽小刀就可以易如反掌地穿透一个人的颅骨。
除了这把小刀,让沈问心惊肉跳的还有权持季早有预料一样把一条腿架到了半裁叶膝盖的位置。
半裁叶简直是欲哭无泪:“……”
妈的,这家伙一定是知道了。
他可没忘记因子虚被权持季打成了什么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悲从中来。
权持季来这里干什么?
因子虚和沈问又是怎么回事?
这里有太多的说不清和道不明,叫半裁叶咬牙,心里咒骂。
不过,权持季没有把藏着的自己供出去,或许……是友非敌?
半裁叶刚要改观,权持季突然一脚朝着他的面门冲了过去,精准地蹬上了半裁叶的鼻子,叫他一通鬼吼鬼叫,扶着自己的鼻子奋起,脚底有火一样跳了起来,连续跳了好几下,哒哒哒,歇斯底里一样地尖叫。
半裁叶捂着自己流了鼻血的脸,突然就反应过来了,他狠狠瞪了一眼权持季,又眉毛抽搐地看向因子虚和沈问,微笑。
“乖乖!”
权持季也看着他们三个,表情更加愉悦了。
恶劣的笑意挥之不去,他隔着琉璃杯看向了因子虚瘦削的身子,突然就歪了歪脑袋:“因老板呐。”
好好玩。
不是这个怪盗也喜欢因子虚吗,不是因子虚对沈问意义重大吗。
这三个男人一台戏,好看死了。
因子虚明明都看不清楚权持季的表情,却还是远远地瞟了过去,脸上是同样的恶劣的笑容,单单是看他们两个的表情就像极了“狼狈为奸。”
家丁们围上去制服了婚礼的不速之客半裁叶,半裁叶惊讶于因子虚这个老没良心的竟然一句话也没有替他说,他流鼻血了也没有关心他。
不仅如此,因子虚还上前一步,戴着盖头的脑袋压根就没有垂下来,他微微笑了一声:“倒是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人上赶着来看在下的大婚。”
半裁叶愤愤不平但无言以对:“……”
你再装不熟试试啊!
权持季还是悠悠闲闲地看着那边的闹剧,他看见因子虚弯下腰,头却没有摆动一分,高门大家金雕玉砌出来的公子,就算是在奉安城这样老鼠都不稀罕呆着的地方流放了六年,依旧是金堆出来的玉人,换上蟒袍,他依旧是许沉今。
只可惜了,权持季的拇指在杯子上面揩了揩,满眼不屑。
因子虚继续对着半裁叶贱嗖嗖道:“不请自来可不是好习惯,可是我的大婚之日,不杀人,那怎么办呢?”
半裁叶想:他就不应该放心不下因子虚千方百计过来给自己找不痛快。
半裁叶皱了皱脸盘子,瓮声瓮气:“那我现在就走行了吧。”
因子虚伸出一个手指头在半裁叶眼前晃了一晃:“不可以哦。”
半裁叶:“……”
你……他娘的又要干什么?
然后,因子虚的手指头直落落地向着他的腰间来了,是一种早有预谋的姿态,半裁叶都不清楚这家伙还盖着盖头,是怎么精准地把手伸过来的,因子虚哗一下抢了他的的腰袋布搭子就起身,好像是在心里排练了很多遍一样。
这就是一个有天分的偷子吗?
半裁叶的表情一瞬间呆萌了起来:“???”
因子虚没个正形道:“新酒你也喝了,要你个红喜袋彩头不过分吧”
"呜呜!!!"半裁叶委屈,明明就是很过分。
因子虚那只眼睛看见他喝酒了,他明明一直很憋屈地藏在桌子下面吃灰尘,守着吃骨头的小狗都没有他悲怆可怜。
因子虚把东西往袖子里面一塞,微微扭过头看向了沈问,语气竟然带着笑意:“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打出去。”
半裁叶:“……”
天杀的许沉今,天杀的因子虚,天杀玩意。
可以任凭他如何骂骂咧咧推推搡搡都没有用处,半裁叶很快就寡不敌众,被压着两条膀子拖到门外。
晚上,假山边引水做了一个小池,此时池子里面的月影渐渐斑驳,半裁叶一个骨碌被扔到了假山旁边,还没爬起来,冷刀贴着水面滑过他的面门。
人声吵闹,很快就把这里包围:“奉旨缉拿大理寺卿沈问,闲杂人等一律不准放出去”。
只消看一眼,半裁叶就汗毛倒竖,手心沁出了厚厚的一层汗。
刑部的人,抄家的队伍。
以往来拷人灭门抄家的都会是大理寺卿,可大理寺卿明明是沈问,带头的只能说陛下钦点的刑部大臣,要被抄家带走的人是——“沈问”。
半裁叶醍醐灌顶,他清晰地记了起来,他的腰带布搭子里面有一把西域铁匠打的刀,削铁如泥。
就算力气小得好比幼童,也可以用它砍下一个人的脑袋。
半裁叶堪堪躲过照着他面门来的弯刀 跌跌撞撞地向里面跑去。
里面的景象果然叫人呼吸不畅。
满座皆惊,因子虚一刀捅在沈问的腰侧,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就是因子虚腰窝上被烙了一朵莲花的位置。
沈问鲜血淋漓的样子在嫁袍上看不真切,只能看见那一块湿漉漉喜服可怜兮兮的黏在他的皮肉上。
半裁叶早就已经吓掉下巴,饶是他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场面。
他还好,其他人是又吓又懵逼,呆呆傻傻地看着沈问大婚之夜,没有郎情妾意春宵一刻,反而被人缉拿,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身着嫁衣的男妻突然侧过身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把刀子,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向沈问的腰窝刺了过去,甩了甩手腕子,不屑道:“板上钉钉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带走调查,直接杀了不好吗?”
大腹便便的老孔儒们个个失声尖叫,权持季远远地看着因子虚,隔着半透明的盖头,他压根看不清楚因子虚的脸,但他好像可以感受到——因子虚的如释重负。
因子虚到底是在干什么?
权持季虽然对沈问挨刀子这件事情毫无波澜,当他还是好奇:因子虚疯了?这是……杀了他的恩公?
沈问僵直着手臂,一边要往因子虚身上倒,一边又慌乱地去摸因子虚的脸,一下又一下,急切地,难捱的,口中还在念念有词着:“夫子,夫子……”
因子虚面无表情地把沈问一推,那挂在因子虚下巴处的手被因子虚用力甩开,沈问挣扎着攥紧手里的盖头,随着沈问目眦尽裂的表情,一大片的盖头被他扯了下来。
这盖头上是五彩斑斓的孔雀翎绣的连理枝,光华在流转,一片的红在因子虚的脸上流淌了下来,白皙的脸干干净净,清清透透的桃花眼微微一勾,眉心舒展,他回头看向了席下,抬起眸子,将脑袋扬了扬,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对着权势嬉笑怒骂的许沉今。
因子虚这张脸,每个五官独立出来都美得突出,组合在一起却美得统一,五官清冷精致,气质却是妖异罕见,让人过目不忘。
阳长已经看呆了,大张着嘴巴,嘴唇成了一个“O”形,呆呆傻傻,难以置信般大声地脱口而出:“靠,这他娘的是因老狗?”
这么好看的能是因老狗?
这这这……
这不可能!
根本不可能!
更叫人难以置信的还在后面,阳长这一声吼出去了之后,席上的其他人也有了反应,这一群圆滚滚的官员们个个表情精彩,抱着脑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个人比一个人叫得大声。
“靠,这他娘的是许沉今?”
“这他娘真的是许沉今啊!!!!”
阳长被冲击傻了,说话也不利索了,他颤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头远远地指向因子虚,手指头还在一搭一搭地抖着,结结巴巴:“他们……他们……是不……是,说,他他……他是许沉今?”
因子虚就是许沉今?!
阳长已经在风中凌乱了,因子虚怎么可能是许沉今?

第63章 认出
阳长依旧难以置信,手肘小心翼翼地捅了捅权持季的肩膀:“他是许沉今……那,那……”
那你那具尸体是什么?
不对啊,因子虚,啊呸呸呸,许沉今这上半张脸怎么看怎么眼熟。
阳长又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眶,不确定道:“你觉不觉得,他长得像那个……小倌?”
因子虚是许沉今,那小倌又是什么?
阳长的世界天崩地裂:“那我又是什么?”
“权持季,你说句话啊。”
阳长还在摇晃着权持季的胳膊,下一秒,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扭头看向了身边的权持季,权持季正呆呆傻傻,好像是灵魂出窍。
不同人震惊的表现是不一样的,有些人会愣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有些人就是像阳长一样惊讶得胡言乱语。
但是权持季的表情又不单单是惊讶,还掺杂着失而复得的欣喜若狂,难以言表的深情和眷恋。
他的嘴唇轻轻的抖了一下,喉咙里千百次滚着“书生”这两个字,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子虚为什么和书生长得一模一样?
因子虚是许沉今,那书生呢?那假小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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