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掺水真酒自救手册(藤野)


灰原望着吉田步美快乐的笑容,突然转头看向上辻:“我听说……嗯——”
她寻找着措辞,最后也没能找到足够委婉的说法:“——你很早就被送去了训练营。”
上辻知道那些孩子不会注意到他们的对话。他瞥了一眼似乎对此很感兴趣的江户川柯南,然后叹了口气,回避了柯南更想知道的事情:“……如果你是问我以前有没有吃过生日蛋糕,我吃过的。”
——认识萩原研二后,他的生日也基本都还是会被或多或少的工作占据……但警官先生们(是的,除开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也非常赞同这有必要——甚至降谷、诸伏、伊森和本堂瑛海都这样想)认为哪怕后补也应该让他过个正经的生日。
灰原被触动了一下,然后纠正他:“蛋糕没有意义。我只是记得……我至少小时候还偶尔能见到姐姐。”
她不觉得自己的童年有多正常——但如果是和马尔贝克对比……
江户川柯南:“所以灰原提到的那个‘训练营’——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吗?”
上辻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奈的表情。
“这不是适合在这里说的话题……不过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侦探,所以我想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柯南仰头看了他片刻。
新里晓的年龄觉不超过二十五岁。他之前在叙述可以用在WNJ上的案例时最早说的是九年前。这意味着他在十六岁……或者更小的年龄之前可能都在那个训练营中生活。
“……我们一定会把那些人都揪出来的。”他发誓一样地说。
灰原:“……新里这么说就算了。外表只有六七岁的小学生还是别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
她的语调颇为嫌弃——或许其中还夹杂着少许对同阵营队友的关心,但江户川柯南显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只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好在阿笠博士这会儿刚拿来刀想要切蛋糕。江户川当机立断地转移话题:“新里哥哥!别让博士自己切蛋糕——他一定会给自己切一块太大的!”
“——所以,昨天有人问了你关于过去的事情。”
第二天傍晚,本堂瑛海按照计划中的日程乔装打扮来到米花町,给上辻做例行的心理疏导。
上辻竭力克制住自己被这样审问时的反感和抗拒。
两年前本堂瑛海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他们差点发生肢体冲突。那一次之后,他开始学习如何强迫自己尽可能理智和冷静地阐述自己当前的状态。
——他的心理稳定程度影响着卧底搜查官们的安危。所以在这些人配合他的前提下,他愿意努力压抑自己逃避和反抗的本能,也配合他们的心理疏导。
除开本堂瑛海,降谷零也在这里——这几年,日本公安和CIA的卧底搜查官很好地履行了他们的承诺,没有把马尔贝克的身份暴露给他们的上级,所以上辻可以继续强迫自己坐在这里。
他很清楚,这些心理疏导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希望能帮助到他,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需要随时监控他的精神状况。
上辻无意引起他们的不安,所以除非有BOSS的临时指令,他还没有缺席过任何一次心理疏导。
上辻:“……对。”
“当时感觉如何?”
“对方没有追问,所以我的感觉还不错。”他回答。
“你仍然不打算找人倾诉一下自己的童年创伤吗?”
上辻安静了片刻。
他知道本堂瑛海这么问不是为了刺探情报。当初从孤儿院追查的行动非常顺利,训练营的基地虽然藏得够好,但没有了货源……或者说生源之后逐渐停摆,几名教练不是被遣送到各地去当小基地负责人,就是已经死了。
本堂瑛海:“我知道对你来说,信任别人非常困难。但拒绝沟通没有好处。”
上辻凝视着矮桌上的矿泉水瓶。
他们这会儿当然不在花店上、属于新里晓的那处房屋内。新里晓认识水无怜奈和安室透的事情虽然对组织没什么好隐瞒的,但水无怜奈毕竟算是公众人物,所以他们使用了另外一处有不止一个入口的安全屋。
“训练营里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想你们也不是完全不知道——阿图莱斯现在不是过得很愉快吗?”
阿图莱斯·坂口。当初那个跟在玛格丽特身边的、同样出身训练营的孩子,被随意喊作“亚当”,后来在日本公安和CIA的联合行动中被活捉,并按照上辻的提议,获得了心理方面的治疗。
上辻没有问过诸伏景光或降谷零关于这个孩子的后续情况,但他确实私下里保持着对那个孩子的关注。
他知道那孩子在治疗中几次崩溃并试图自尽、也知道那个温柔的女性治疗师最后成功地挽救了他的心灵……阿图莱斯是那孩子自己为自己取的名字,而坂口是女性心理医生的姓氏——她是单身,并于两年前收养了阿图莱斯。
上辻曾经远远地看过阿图莱斯一眼。那个孩子今年刚二十岁,看起来生活得很不错。
“坂口君确实说了不少。”降谷零接口,“但他同时也说过,那些成绩最好的人会有额外的课程——他当时举的例子是西拉,我想这对你也适用。”
——西拉。
朗姆手下的、和阿图莱斯同一届“毕业”的训练营出身者,如今已经拿到了代号。
上辻停顿了片刻:“但——我想最后是否愿意向别人倾诉,选择权依旧在我,对吗?”
——这就是拒绝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
本堂瑛海缓缓吐出一口气。她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也仅有马尔贝克一个“病人”……而马尔贝克的状况之棘手,远远不是她能应对的。
她不能循循善诱让马尔贝克说出他不想说的事情。马尔贝克固执起来,不管是谁都撬不开他的蚌壳。
她确实希望能帮到面前的年轻人,但……继续问下去不会有结果,而仅考虑到确认对方心理状况的稳定程度这一目标的话,马尔贝克今天的表现已经过关了。
“是的。选择权在你自己手上。”她镇定地合上了自己手里一片空白的笔记本,“但我想你也很清楚,这是避免不了的。你的愿望在组织覆灭后走上法庭的被告席……到时候,你迟早要以口供的形式给出这部分信息。”
——我知道。
但那几年的生活——如果那几年的经历真的能被称之为“生活”的话——对上辻祐希来说太超过了。他本能地不愿意去回忆它们、讲述它们。这份本能的强烈程度超越了他可以自我控制的范围。那就像是潜藏在心底的一个安静的火药桶,一旦丢一个火星进去,就会发生剧烈的爆炸。
上辻知道爆炸的后果是什么。他也知道那不会很有趣。本堂瑛海的提醒是出于善意,他也做了一系列的准备……但那依旧不是能轻易在这里说出口的东西。
他没出声,本堂瑛海似乎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她站起身来:“我想今天到这里就可以了。不过,新里君,如果你能找到别的可以倾诉的对象……哪怕不是我们,也请你试一试吧。这对你来说会很有帮助。”
她看起来很真诚。
然而上辻只是轻巧地把这个建议拨了回去。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试试的。”他这样回答。

——之前还是太放松了。
本堂瑛海和降谷零走后,上辻没有立刻从另外一边的出口离开这个安全屋,而是拧开矿泉水瓶的盖子,喝了几口水,努力平复自己剧烈的心跳。
本堂瑛海提到“别的可以倾诉的对象”的瞬间,他瞬间警觉起来。这句话绝不是无的放矢,本堂瑛海必然有了确切的怀疑对象。
直接来说,就是那天和新里晓一起进入米花太阳广场饭店顶楼的萩原研二。
CIA方面是知道马尔贝克近期的任务的:想办法接近警视厅、树立一个相对正面的形象……在这个过程中,接近一名□□处理班的警察、并在案件发生时卖人情把对方带入录制现场寻找犯人身份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
上辻自觉那天应该没露出太多破绽。他尽可能地把本堂瑛海和萩原研二隔开,防止前者察觉到后者不够自然的演技;而他们也确实顺利地抓到了犯人。
……但现在看来,本堂瑛海还是对此有所怀疑。
他那天就不应该把萩原也一起带上去。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的心底沸腾涌动着的杀意,但理智迅速把它们压了下去,提醒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于是他戴上自己面对BOSS时最严阵以待的面具,以最随意地态度把那句试探带了过去。
上辻知道本堂瑛海的试探合情合理。CIA的卧底搜查官在和知道自己身份底细的人打交道。如果这个人突然多出了关系亲密的友人,这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产生什么样的连锁反应……作为卧底搜查官,她必须以最谨小慎微的态度来思考这一切。
——可这不代表他能容忍他们试探到自己在意的人身上。
他确实有弱点。这项弱点被日本公安抓在手里他无可奈何——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认识萩原研二比他更早,这是客观事实。但他不打算把这份弱点再交到任何其他人手中。
所以他等待了三十分钟左右,确认这个时间点足够本堂瑛海回到她现在的居所,然后恰准时间发了封邮件出去。
某种程度上来说,上辻祐希知道自己作弊了。
他在穿越之前就知道水无怜奈的身份和本名,当然也知道她放在心中非常在意的亲弟弟。有了身份和名字,要抓取线索就会变得格外容易——相对而言,发现诸伏高明完全是意外加上大胆的猜想。
某种程度上来说,上辻足够信任这些卧底。他和每个摊过牌的卧底搜查官都提过如果有万一可以优先牺牲他自己的生命。但另外一种程度上来说,他也完全不信任这些卧底——他们背后都站着在灰色的阴影中生存的庞然大物,最后会不会因为利益冲突而做出超出他底线的行为,他完全不敢赌。
所以他要把自己能抓住的信息抓在手里。他确认的每一个卧底都会独自做好调查,哪怕不能挖掘出对方的真实身份,也至少要查到对方的弱点信息。
……就像是刚才,他给本堂瑛海发送了一张本堂瑛佑的近照。
他知道伊森·本堂在几年前把儿子送去了美国读高中,也知道本堂瑛佑现在居住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奥克兰,担任他的临时监护人的是一名CIA的退役探员,有一定概率是伊森·本堂的老熟人、或者由CIA方面牵线搭桥帮忙安排的可信人员。
这是近乎威胁的警告。
所以几分钟后,上辻收到了回信。
——抱歉。我确实不应该试探你。
本堂瑛海显然知道自己安全到家就意味着上辻没打算在这点上深究。
她确实没能在先前的提问中得到想要确认的答案,而眼下的邮件也并不意味着她确实找到了正确的方向——这只能证明马尔贝克不容许他们对他个人信息的半点试探。
CIA的卧底搜查官删除掉邮件,又仔细清理了可能被找回的残余数据。半晌之后,她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重重叹了口气。
她能感觉到,这几年间,因为马尔贝克牵线而搭建起合作网络的机构越来越多,针对组织的各方势力也开始逐渐取得一定的进攻成效。
组织外部的危机越来越明显,内部的情形看着平稳,但这就像是远望看到海面上的冰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尖角——谁都不知道现在平淡的局势底下潜藏着多少可怕的激流。
马尔贝克是他们张开的这张网的核心节点。所以她不得不在有所猜测后冒险做出试探。
——但试探只是一部分。她同时也真心希望这个背负了太多的年轻人能真正找到一个可以放松的环境,能有一个可以倾吐情绪的对象。
“……不过既然会警告我,就意味着他可能确实有一个避风港。”
望着自己的手机,本堂瑛海低声对自己说。
“无论是不是我那天看到的日本警官都不重要。从最一开始,我的任务就是确认并保证他的平稳状态。我没打算用这个威胁……甚至操控他。所以只要他确实有放松的时间,这就足够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拨通电话。
“喂?”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开口,“这边是尼凯拉美式披萨,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要一份八寸的尼凯拉招牌披萨,双份培根,可以为我确认一下今天的例汤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顿了片刻:“今天的例汤是蔬菜汤,客人有忌口吗?”
“没有。请照常再为我来一份例汤。”
“好的!请确认您的收货地址,我们会尽快安排人员配送……”
电话那头的披萨店老板热情愉快地说道。
他一边听一边记录这名需求外送的客人的菜单,一边仿佛不经意地在“例汤”的文字下方划了两道很杠,并备注了一句“无忌口”。
后厨的人看了一眼,笑着夸奖:“老板,就您这个连汤都要和客人确认忌口情况的好习惯,披萨店肯定会越做越火!”
身为美国人来日本开披萨店的老板抓抓后脑勺,露出个朴实的表情:“我要求也不高,能养家糊口就行。”
后厨奇道:“老板你结婚了吗?”
老板露出个惆怅的表情:“十多年前和女朋友分手之后就决定单身一辈子了。也就养猫养狗养自己。”
后厨比了个拇指:“现在养猫养狗也花钱啊。”
“什么事儿不花钱呢。”老板感慨,“好在这两年愿意来的回头客变多了,喜欢尝试新奇玩意儿的年轻人也多了,我手艺还行,这才勉强能混下来。”
——内心深处,本质上是个CIA探员的披萨店老板回忆了一下自己大学时代为了讨好女朋友到处去各家披萨店打工偷师技能的时代,然后无奈地摇摇头。
——谁能想到这技巧现在还能给他赚一份CIA工资之外的外快呢。
本堂瑛海传递回去的暗语确认了两位CIA卧底搜查官在组织内的匿名线人的状态稳定。
——但匿名线人本人并不这么觉得。
每次心理疏导提到他的过去,他总会觉得芒刺在背。所以在处理完萩原的身份暴露危机之后,上辻强迫自己维持着的冷静慢慢消失,然后——
他慢慢地在只有自己的、安静的空间里把自己蜷缩成一个抱着膝盖的的坐姿。
上辻祐希确实不习惯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脆弱的一面。但那些卧底搜查官都提醒他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所以他这两年逐渐学会了在仅有一个人的时候稍微放松一下精神。
他闭上眼睛。
黑暗遮蔽视线之后,最开始袭来的是寒冷。哪怕这个安全屋内仅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室内足够温暖,上辻还是逐渐因为自己幻想中的温度而微微颤栗起来。
因为之前的交流而被迫唤醒的那些记忆碎片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最开始只是训练营里的日常。
——毫不留情的对练。
——过分血腥的人体医学课程。
——抗药训练。
——反审讯训练。
这些大概是如今给自己取名叫阿图莱斯的后辈提到过的信息……成绩足够优秀的人会经历更残酷的内容,但上辻最不愿意回忆的并不是那些东西。
“——别去想。”
他轻声对自己说。
——邦!
但在他这么告诫自己的同时,他听到金属撞击的声音。
“——这是幻听。”
他的手腕环绕住脚踝的位置,缝在裤线里的刀片和金属丝被压向小腿上的皮肤。随着他的手臂收紧,锋锐的刀片切开了内衬,然后在他的腿上划出伤口。
——血腥味。
——疼痛感。
疼痛本应该带来清醒。但在这个时候,它和血腥味只是相伴着提醒上辻他不想回忆起来的过去中也有大量相同的东西。
他竭力逼迫自己开始思考别的东西。双人游戏机。亲吻。拥抱。一个蹩脚的笑话。和他同名的猫——
猫。当然。不是狗……他不喜欢狗。
在思维错乱的那个瞬间,他产生了幻视——
那是上辻祐希这辈子七岁那一年的年末。
自称曾经受过他的祖父恩惠的那个人,那个在他刚进入训练营时会私下里照顾他的人。
——那双眼睛,小眼角向上的——
二十四岁的上辻祐希无意识地仰起头。空荡荡的安全屋天花板上的灯泡散发着明亮的光,但他觉得自己看到的仅有在黑暗中被手电筒照亮的那张脸。
他闻到冰凉的、带着铁锈的金属味道。然后他伸出手,抓住了铁笼的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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