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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来客(姜可颂)


而自己,毫无疑问,就是此刻对方眼前唯一的猎物。
席秉渊一步一步来到江然身前,浴袍领口大开,优越的腹肌线条氤氲着未干的水汽,在黑色丝绸中若隐若现,他缓缓来到江然面前,单膝下跪。
当他就这么沉默地紧紧盯住自己的时候,江然的身体甚至条件反射一般地感到一阵危险的警报。
但他并无畏惧。
江然俯首,垂下眸微微眯起眼,毫无退缩之意地与Alpha对视。
他抬脚,就着还没来得及穿袜子的脚踩住了席秉渊的肩膀,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维持在他半屈的一双腿上。
席秉渊不怒不恼,只是微微侧首,目光含着几分浓重深邃的趣色望向了自己肩上那一只白皙的足。
眼神颇露骨。
“要出门?”席秉渊兀自抬手摸上踩在自己肩膀处的脚踝,一把圈住,慢条斯理地发问。
太细了。
一手就能握住,他啧了一声。
继而手从西装裤的裤管一路探进去,行云流水,自然无比。
“……”
感受到小腿上的温度和痒意,江然不动声色地滞了一下。
不要脸的Alpha,他撇嘴,脚上不客气地使力踩着把人推远。
席秉渊却是从善如流地把江然的脚腕握得更用力,直接大力地握着那只温度很低的脚捂到了自己怀里。
“……我倒是想呢?”
听着Alpha没什么营养和意义的暧昧话语,江然简直要气笑了。
于是他也没再挣扎,维持着这个实在有伤风化的姿势,居高临下地俯视睨着对方,反正里里外外都熟悉了个透了,该看的、不该看的、该摸的、不该摸的,都看过、摸过了,在这个Alpha面前他也没什么多此一举的羞耻心了。
席秉渊只缓慢摩挲着掌中的细腻皮肤,动作里带着意味不明的暧昧,他半眯着一双眸子紧紧盯江然,不语。
“你呢?”江然忽而想起了某些事情,他转而微微歪头,语气也噙上几分耐人寻味之意。
“我记得……你今天有和娱乐公司的酒局啊……不去猎艳?”
他自己大抵是没听出其中暗藏的几分酸溜溜的滋味。
不过席秉渊听得分明。
他忽而起了些恶劣玩味的心思,于是放在江然腿上的手一顿,忽而大力握住江然的脚踝把人猛得与自己拉近。
江然猝不及防,但还是完美地管理好了表情,他保持着这个极近的距离,与那双处于易感期中的灰眸不甘示弱地对视。
“信息素这么浓……不去真的没问题么……我晚上可是要睡觉的……”江然掐着尾音咬字,让这句话听起来带有几分模糊的暧昧意味。
席秉渊原本收起的动作缓缓地复原,他慢条斯理地摩挲上江然的腿,一路向上滑动,直到终于摸到那一处曲起的腿弯:“这么想让我去找别人么?”
迎着江然盈盈闪光的目光,他笑:
“自欺欺人可不好噢。”
“……”
对着那双漂亮地近乎不讲道理的灰眸,江然准备骂人的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咬了咬嘴唇,一小片洁白的牙齿与殷红的唇瓣交叠,留下一小片整齐的牙印。
“……到底是谁在自欺欺人?”
他舔了一下嘴唇,稍微润色了一下自己干涩的唇,继而撇了撇。
他看见席秉渊盯着自己嘴唇的眼神瞬间暗沉了下来,露出幽深的、如同兽类凝视猎物的表情。他的信息素也变得暴戾起来,无孔不入地侵入他干瘪的腺体和身体,传递给他Alpha不佳的心气。
想做就直说好了,又不是没做过。
江然这么想着,但理智让他选择没有说出口,他也知道这话说出来了最后吃不了兜着走的人还是自己。
“就算他们找上来,我也会拒绝掉的。”
席秉渊说着,忽而笑了一下。他猛地凑近江然,嘴唇贴在他的耳畔,轻笑道。
江然眸色一凛。
虽然他听出席秉渊只是想逗一逗自己,但他还是难免,不爽了一下。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真的对某个人动心,对方还是一个自己原本很厌恶的Alpha。他居然对Alpha这种生物动了心,放在从前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可是他就是可恶地着了魔,现在甚至还为这个Alpha吃起了莫名其妙的醋。
“你是我一个人的。”
江然危险地眯起眼睛,冷哼一声,一把拽住席秉渊大敞的衣领,把人提到自己面前,继而他的手缓缓上移,瘦削的指骨一下一下地划过席秉渊的脸侧,他看见自己倒影在席秉渊那双灰眸中的表情谈不上好看。
“敢出去你就不用回来了。”
席秉渊得逞地笑了。
堵住他的笑声的是江然有几分恼怒的吻。

第57章 姑姑
两人胡闹厮混了一段从此君王不早朝一般的腻歪日子之后,该来的还是来了,这是他们两人迟早要面对的事情。
其实席秉渊原本并没有料到自己会被带入到江家内部的纷争之中。
起因还是江然的那位Omega堂姐即将结婚,江然那日在会议结束后只草草地与他说了一嘴,席秉渊也只并未多想地点点头,没将这件事太放在心上。毕竟在他的印象中,江家面上那几支都是些表面关系罢了,从江父上位之后便不大亲近,所谓家族,也不过是个空有其表的庞然大物,血脉亲情在这个时代是很淡薄的东西,尤其是对于他们那家人而言。
只是席秉渊并没有料到,在那个江家,竟然会有真正关心江然处境的人。
江然的姑姑江琴,一位优秀美丽的女性Omega。
细想之下这位温柔和善的女性对江然的偏爱也不无道理。他们两个在这样这样迂腐慕强的家族里都是受到冷落的、惺惺相惜的异类。
席秉渊并没有与江然一同前往,那日他手头还有些工作尚未处理完毕,于是稍晚江然一步到达了这位江琴姑姑的家。
“快先坐下吧,阿然在里边。”
江琴应当是事先与江然有所通气,所以对他的迟来并没有表示什么异议。
“谢谢姑姑。”席秉渊敛眸极轻地一笑,短短接触的这几分钟里,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番这位美丽温婉的Omega,发现江然与她在眉眼里的确隐隐有几分相像。
都是江家出的美人。
一侧的姑父也开口对他说:“你是阿然的丈夫,那就是我们的家人,不必拘谨。”
席秉渊闻言只半阖着双眼淡淡笑了笑,微微点头。
他看得出来这两位面上的客套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
“阿然怎么样,你们还合得来吗?”引他落座后,江琴果然状似无意地发问。
开始了。
席秉渊神色不变,隐在桌下的手指却轻轻摩挲了一瞬膝头,他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应付查岗的长辈自然是那一套万古不变的说辞,他早已信手拈来:
“阿然他人很好……我们合得来,他……挺可爱的。”
但这一回他也是话由心生,所以眼底格外坦荡清明。
江琴与丈夫有些惊讶地对视一眼,显然没想到江然在席秉渊口中竟然是个“可爱”的人。
“那你对这段婚姻,是什么看法?”江琴掩下眸中的惊讶,利落地追问。
也不是意外的问题。
席秉渊微微垂眸,思忖了一瞬,随后认真道:“虽说这段婚姻的确存在荒谬的内核,但既然我们已经在法律上绑定了彼此,我就会对江然负责。”
江琴淡淡笑了,模样不似听进去了席秉渊的信誓旦旦,只步步进逼:“只有责任?”
对上女性Omega带着几分凌厉的神色,席秉渊维持着唇角那一抹笑,没有贸然开口。
来者不善啊,他心想。
“我……”
“你来了。”
正当他欲开口与对方继续周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远远传来。
伴随着楼梯上脚步声的停顿,几人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江然正从二楼下来,面上似乎还有几分讶然。
江然十分自然地走到席秉渊身侧坐下,他眼带趣色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调侃他居然在这有如三堂会审一般激烈的战况下全身而退,语气扬起几分戏谑:“怎样,还好么。”
席秉渊煞有介事地扬了扬眉:“姑姑姑父都很……热情。”他有意在话里停顿了一处。
江然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有所指,只抬眉笑看了他一眼道:“姑姑这里你大可以放心。“
说着,他又转头望向江琴,无奈发笑:“姑姑你也是,我都说过了不用跟他来这一遭。”
江琴不以为意:“你替他紧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江然有些头疼地扶额,最终拍了拍席秉渊,自然地使唤道:“帮我去倒杯水。”
席秉渊挑眉。
“左边。”江然对他使了个眼色。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江然难得的好心他哪有不受的道理,于是席秉渊从善如流地起身,对两位长辈微微点头致意后离去,他乐得把自己摘离这样的修罗场。
走到远处时他才听到江然无奈的声音远远传来:“姑姑,我们真没事。”
江琴语气里的关心与担忧很实在:“阿然,你别怪我多事,他和祁家那里的关系摆在那里呢,让我怎么放心你?”
江然坦诚地摇头:“姑姑,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们真没事。”
继而席秉渊好像听到他很淡地苦笑了一声:“现在是我……是我对他……”
席秉渊愣了一下,后面的话音沉了下去,他没再听清,也没有一定要去听个清楚,于是也便走远去替江然倒水了。
是我对他……
江然对他如何呢?
江然在他的面前好像没有掩饰过这些情绪,他知道江然对他别扭复杂的感情,而他如今也,尽力地想要给他回应。
他从前没有想象未来的能力,但如今,他已经可以清楚地勾勒出几道雏形——不出意外都有江然的身影,在每一种想象里。
他只记得拿着水杯回来时江然笑吟吟的目光和两位长辈眼中略带些调侃的颜色。
席秉渊只得无奈地给江然递了个眼色:你又说什么了?
江然无辜一笑,从席秉渊手中接过水杯,颇为灵动地眨了眨眼睛,你猜。
“唉。”
趁着几位长辈在交谈事宜之时,江然与席秉渊两个小辈得空在阳台上透气。
两人并肩而站。
江然用肩膀撞了撞席秉渊。
就着两人身高的自然差距,席秉渊垂眸望向他。
江然则微微仰头抬眸,正对上席秉渊那一双灰色的眸。
恰有一阵清风吹拂,翩跹着于细碎阳光下吹起两人的衣角。
远远望去,还真像是一对岁月静好的璧人在轻声耳语。
江然猝不及防撞进席秉渊眸中那一池灰色的湖泊之中,有一瞬间失神地愣在原地。
“怎么了。”
席秉渊顺手拨开江然面上被风吹乱了的几缕发丝,见他忽而愣神,很耐心地又问了一声。
“……姑姑,没和你说什么难听的话吧?”江然回过神,有些不习惯席秉渊忽然亲密的动作——即使他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了为负的距离,但忽然的纯爱反而让人无所适从起来。
“没。”席秉渊似乎笑了一下,他转过头,目光落在了遥远之处,“她很关心你。”
江然平复下心情后叹了口气:“……是啊。”
他幽幽道:“她很勇敢,所以她的婚姻也是家里唯一自由恋爱结果的。”
席秉渊微微颔首,虽然也是门当户对,但江琴与丈夫的确是有感情基础才步入的婚姻殿堂,放在江家,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谈了。
他半垂眸,入眼是江然明媚的轮廓。
他最终收回目光,在唇角勾起一个稍纵即逝的笑。
美谈……么。
而另一侧,结束了交谈的几位长辈也注意到了并肩站在庭院里赏景的两人。
其实细细说来,这两人其实也是一对新婚燕尔。
江琴遥遥地看了两人一眼,不禁微笑了一下,对身侧走出来的哥哥道:“阿然同那个孩子关系还真不错?”她带着疑惑与调侃道,“你还能干出这种好事么?”
她的哥哥正是江然的父亲。
对于妹妹带刺的调侃,江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听到,他也只是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正看到了那一双含笑的人影,似乎是聊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江然正笑了起来,颇有几分懊恼地锤了席秉渊一拳。
席秉渊则是没用什么力气只表面功夫挡了挡,两人之间一阵玩闹意。
江琴与自家哥哥沉默着看了一会儿,随后面面相觑。
江琴这下真的有些疑惑了:“……阿然真的喜欢席秉渊?”
“……”过了好一会儿,江父才淡淡出了声,“谁知道呢。”
江琴狐疑地看他一眼。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她作为妹妹,怎么会不了解自己哥哥的微表情,她分明在对方面上看到了一种淡淡的满意之色。
于是她把目光落回那站立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她缓缓地笑了笑。
所以她这个哥哥也是如此,看来也是深谋远虑地为江然做足了打算,他也是想要看到江然幸福的。
看来,这或许当真是一桩不错的婚事呢。

与江然携手一进入婚礼的主会场时,席秉渊略感不适地蹙起了眉。
江然见状,在一侧了然地笑笑,眉眼里流淌过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也含有几分不加掩饰的自嘲之色。
“Alpha特别多是吧?你看,尤其是主家那边,基本上主事的都是Alpha。”江然半眯着眼轻笑一声,眼底的情绪也很淡漠,他自然也知道席秉渊在反感什么。
席秉渊不动声色地垂眸看他,掩下其中暗藏的复杂。
虽说江然如今的面上已然是一片千帆历尽、见怪不怪的云淡风轻,但若是将时间倒推回十几年前……
江然身为一个年轻的Beta,一个人孤独地站在这里……
席秉渊忽然意识到了Beta身份对于生在群狼环伺之中的江然而言,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含义。
他是望江主事人的独子,却是一个平庸的Beta,他闻不到信息素,更无法真正融进由Alpha组成的权力圈里,更何况这里是一群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的Alpha。
席秉渊无端地有些好奇,那时候的江然是什么模样的。
想必也是冷着脸的,眼神一定是倔强又不屈。毕竟在对方那一把硬骨头身上他也是尝过苦头的。
只是……也很不容易吧。
江然……一路走来……
辛苦了啊。
席秉渊看着江然平淡瘦削的侧脸,此刻他面上没有倦意也无恨意,只是神情认真地注视着全场的动向,为他着重提点几句江家内部情况,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
席秉渊眸色稍纵即逝地一闪,他缓缓收回自己的目光,站在江然身侧,不动声色地沉默。
饶是两个人已经足够低调,可是目光的焦点走到哪里都还是无可避免的焦点——他们的身份、他们的关系、他们的曾经都是他们身上的标签,会吸引太多的目光。有些目光正大光明,有些目光则暗藏玄机,总之是让人感到不适。
席秉渊从中微妙地感受到了些许很特殊的目光,其中的敌意不加掩饰。加之他是个对信息素也较为敏感的Alpha的缘故,他比江然要对这场子里的某些情绪更加明晰。
有些是冲着江然的,有些则是冲着他的。
他不言,只半垂着眼睑,顷刻才勾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在心下感到几分有趣。
“怎么?”江然见席秉渊面上那带着几分深意的神色,知道这家伙心里又有什么想法了。
“我在想……”席秉渊轻声开口,敛眸极轻微的一笑,语调带着几分模糊的笑意,“我在想,如果不是我,今天站在你身边的会是谁。”
江然闻言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席秉渊怎么忽而变得神神叨叨起来了?倒是不大像他了。
“什么意思?”于是他蹙眉,狐疑地盯他。
席秉渊幽幽叹了一口气,想来江然是个Beta,幸好江然是个Beta,否则他应当是活在太多明目张胆的觊觎里。
这种钝感对于江然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见席秉渊又神色复杂地打哑谜不回话的模样,江然嘁了一声撇撇嘴,皱眉道:“干嘛……对自己不自信?”
继而他神色自若地笑了笑:“如果不是你的话……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他的语气忽而变得渺远起来,其中含着几分席秉渊抓不住的情绪,像是漂浮在空中:“或许……或许也不会有别人吧。”
闻言,席秉渊半阖着双眼看他,眼神讳莫如深。
江然抬眉掀了掀眼皮:“干嘛这种眼神……你真以为我谁都看得上啊……”
他嘟哝着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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