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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来客(姜可颂)


江然顿了一下,从脑海中搜刮出个借口来沉声下令,不给席秉渊反驳与拒绝的机会。
“……你回去住。”
他硬邦邦道。
虽说两人之间的关系的确用“尴尬”也不足以形容,名为夫妻,实有夫妻,但又的确不是夫妻。
只是若席秉渊一个Alpha易感期不回家总待在外边,若是传出去了,这叫江然如何见人?
况且……
况且他分明,才向这个Alpha拉下来脸求过一次无望的爱。
他就不回家了?
席秉渊微微抬起眼,看见了江然冷冽与别扭并存的脸。
江然虽在平日里多会表现出温和风趣的模样,但席秉渊与他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他其实能够感受到江然本性中的霸道。
那些得体不过是他浮于表面的伪装——望江捧在手心养大的少爷,怎么可能只是个温和的人。
席秉渊与江然隔空对望着,两双眼睛都在冷漠之下翻涌着对方目不可见的惊涛骇浪。
四目相对的两人沉默着僵持。
让本就难耐的气氛变得更加僵硬。
最终,席秉渊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疲倦地阖上眼:“……江然,我在易感期会伤害你。”
这是拒绝。
江然蹙眉。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敢?
他的睫羽正随着他强忍下来的怒气而颤抖,他猛地俯身朝席秉渊靠过去,后者处于易感期,面颊上轻染着一片不自然的薄红,呼出的气息滚烫。
江然眼神暗了暗,他强压下指尖的颤抖伸手扯起Alpha的领子,强硬霸道地将两人的距离拉到极近。
席秉渊看到对方鸦羽一般浓密的长睫颤了颤,他保持着俯首的姿势,头发在发狠中散得有几分乱,柔软落在额前,他瞪着一双沁了盈盈秋水的眸子,流露出艳丽又脆弱的万种风情。
他听到他说,“标记我。”
声线在颤抖,语气却决绝。
席秉渊眸色骤深。
江然艰难地扯了扯唇角,在席秉渊开口前忽而捂住了他的唇。他俯身将整个人埋在了他的怀抱里,鼻端骤然充斥了伏特加与烟草混合的气味,一如席秉渊这个人,辛辣且极具侵略性。
他知道在斯文和得体的外皮之下的席秉渊其实是Alpha最原始的野性与狰狞的代名词。
但是他不想再听一次拒绝。
所以他颤抖着,俯身在席秉渊耳畔轻声道:“……求你。”
“……我想要你。”
他感到鼻尖下的人似乎呼吸一窒,但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江然苦笑着闭上眼睛。
他都把自己放低到了尘埃里,席秉渊却还是不愿意多看他一眼么……
正当江然快要坚持不下去,正欲心灰意冷地抽身离去时,他忽而被一阵大力搂住了后颈,一个滚烫的吻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像一阵电流般跃过后颈。
江然双眸颤了颤,他抿起的唇角溢出一声细弱的哽咽,随后发狠似的咬上席秉渊的脖颈。
席秉渊感受到滚烫的液体滴落在他的皮肤上,一滴一滴,豆大的泪珠似乎砸在他的心里。
他轻轻叹气。
江然,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江然自然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早在席秉渊回抱住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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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有车开过

第42章 我在乎
江然站在晚风簌簌的阳台上中,嘴里咬了一根烟,他在口袋中胡乱摸了几下,却掏了个空——打光机没放在浴衣里。
风中,他缓慢地眯起眼,眉眼里是几分淡淡的倦意。
“啪——”
忽而,一点跃动的星火在夜幕中出现在他的身侧。
江然懒洋洋地侧目,看了眼一侧举着的打火机,也在那一点星火的映衬下看清了来者那一双映着火光的灰色的眸——在黑夜里甚是好看。回过神来后他微微颔首,就着咬烟的姿势,微微凑过去用席秉渊递来的打火机点了烟。
只是还未等他尝到半口那烟的苦味,他便唇角一松,那一支细烟竟是被席秉渊捏着烟嘴夺了去,咬在了自己的嘴里,江然有些惊讶地抬眸望去,只见一抹白雾在对方深邃的眼瞳前散开,于黑夜中模糊了他的眉宇。
江然微微眯起了眼。
席秉渊只咬了一口,便放下了那烟夹在指间,他垂着眸,微微蹙眉,长睫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似是不喜那香烟的气味。
他转头望向江然,语气淡得令人琢磨不透:“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江然只穿了一身松松垮垮的浴袍,从他的角度低头去看,对方未被衣物遮掩的颈、胸口,露出些昨夜留下的密密麻麻的痕迹。
吻痕,齿印,淤痕。
没有分寸的、情难自抑的证明。
席秉渊不动声色地沉了沉眸色。
江然的目光则移向席秉渊指间那点点缓慢燃烧着的星火,他静静地看着那一截烟灰的凝聚,不大明白眼前这个Alpha的意思。
虽然他们方才还极近暧昧地肌肤相贴,虽然他的脖颈上、身上还有对方留下的犬齿的痕迹。
但是……除了生理上,他们似乎并不是在感情上持有暧昧关系的两个人。
“……你在乎?”
他忽而没头没尾地反问道。
他学着席秉渊的口吻将语气掐得很淡,他没有望向席秉渊那一双灰色的眼,他承认是自己在有意躲避——
他不敢。
事到如今,他必须承认,他害怕注视那样冷静到极端的深邃。
所以他错过了席秉渊定定地垂眸注视着他的、复杂如一池幽深湖泊的眸。
席秉渊静静地看着江然垂在身侧拧紧了的手,心想,爱逞强的倔脾气。
像只害怕受伤又偏要嘴硬的狐狸。
明明都已经这么在意了,还要硬装出不在乎的模样。
席秉渊的目光缓缓移动到江然方才咬着香烟的唇上,他在那一处浅浅的红润上停留了一会儿,最终轻轻地叹息一声。
他觉得自己大抵是败给眼前这个Beta了。
“我在乎。”
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语气里有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释然和妥协。
于是他也看到了江然缓慢僵硬地、不可置信地抬起来望向他的目光,那样小心翼翼,像是一块易碎的琉璃。
江然面上难得露出几分不大聪明的懵懂,他用一双漂亮的眼望着自己,眨巴眨巴,在夜色里灵动无比。
似乎是在怀疑自己听错了。
于是席秉渊只得无奈重复道:“我在乎。”
这一次他的语气含笑。
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搭在江然的后脖颈上,指弯摩挲着那一处的皮肤:“我怎么会不在乎,江然。”
“我们是夫妻。”
他静静地注视着江然发颤的睫羽,极缓地笑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江然觉得自己似乎在那笑里看到了几分怜惜。
“夫妻?”江然干涩地张口,呢喃着重复了一遍。
对于他们两人而言,这两个字其中的深意不言自明,他们从一开始就是被强行绑在一起的夫妻。
可是一路跌跌撞撞走来,夫妻二字却像是什么恶毒的诅咒一般缠绕着他们,反而让他们在彼此靠近的道路上寸步难行。
看着江然支离破碎的模样,席秉渊微微偏过头,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你是我的妻子。”
江然眨眼的动作一顿,他的眼中有几抹不安的光闪过:“不是普通的合作关系?”
这是席秉渊前些日子里亲口与他说过的话,他自然记在了心里。
席秉渊的手缓缓移动到他的侧脸,指弯轻轻摩挲那一寸许的光洁,笑:“不信?”
江然迟疑。
“我拿什么信?”
他似乎突然清醒,眼中变得凌厉。
仿佛方才在席秉渊指尖下脆弱无比地寻求肯定的那个小可怜不是他。
“拿你自己。”席秉渊抬手掐灭那一支在夜风中燃尽了的烟,他双目流连于江然尖瘦的下巴,“拿你在我这里的分量。”
说着,他点了点自己的心。
江然的眼瞳在黑夜中闪了闪。
那神情仿佛在说“我不信”。
于是席秉渊缓缓牵起他的手,那只手被晚风吹得冰凉,他把它握进手里,用体温温暖其僵硬。
“江然。”
他望进那一双眼里。
“你……”
江然抬眸,他的虹膜在颤抖。他感到脸颊上忽而落下一道温热的触感,是席秉渊的手。
两人忽然凑得很近。
江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暧昧乍得恍神,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席秉渊,在他的高度上,目光正好能落在那瓣薄唇上。
对方呼出的热气在这样萧索的夜里落在自己唇畔,带来温热轻痒的触感。
他分明最善于压抑,此刻却快要疯了。
席秉渊把他整个搂进了怀里,并吻住了他。
江然目光直直地盯着Alpha,眼尾泛着湿润的红。
席秉渊手上的力道更甚,他搂住Beta清瘦的身躯,他能将眼前这个人一把整个搂在怀里。他早就知道江然的背一点都不宽厚,一把硬骨头,抱在怀里硌人得很。
但又舍不得让他孤苦,看不得他无依。
感受到对方回应的力道,江然颤抖着抬手,自暴自弃一般狠狠勾住他的脖颈,用力地闭上了眼。
他用力地回吻,几近撕咬。
一个饱含痛苦与压抑的吻。
席秉渊在江然的唇角尝到了咸苦的泪。
再睁开眼时,席秉渊定定地与江然对视。
江然的眸其实也极漂亮,微微上挑,天然带刺,矜骄又贵气,美丽的锋芒总是极具危险,而这一双眼就是让人一不小心便沉沦其中的那一种。
席秉渊深知此刻自己是心甘情愿的。
因为他知道那一双眼中的美丽是为他而来。
“一起走下去吧。”
席秉渊捧住江然的下巴,他微微低下头,与江然额头抵着额头。
江然微微抬起头,他看见对方灰色虹膜中倒映出的自己。
“我们。”
他听到这个一向独来独往的Alpha这样叹息。

真是难得一见这张脸上这样柔和的表情呢。
江然看着尚在熟睡的席秉渊,不禁微微露出个笑来,他鬼使神差一般地、慢慢抬了手,在空中犹豫了一瞬,还是抚上了对方轮廓锋利的侧脸。
再不清醒,也绝不可能不记得席秉渊昨夜那深深的叹息。
江然望向席秉渊颈侧几道红色的抓痕,那自然是他情到浓处留下的手笔,属于夜晚的旖旎仿佛仍旧萦绕在他们二人之间。
席秉渊爱他。
席秉渊居然爱他。
江然又不敢置信地陷入一阵内心的深切震颤。
继而江然缓缓地眨了眨眼,强压下眼中涩意,目光渐渐淡下来几分。
这份温暖的确来之不易,他也倍感珍惜。
只是,他们到底是相距太远的人,这样的他们,真的,有会一辈子吗?
他们出身不同,从前不同,未来大抵也不会相同。只是现在短暂地因为一些荒唐的原因而成为了并肩之人,日后……没有人知道那个日后究竟会是什么光景。
只是想到日后席秉渊身侧会出现一个别的什么人,江然的心里就相当不舒服。
他另一只藏在袖口下的手,指节无意识地握成无力的拳头,又在最后缓缓松开。
他的目光微微上移,手指轻轻覆上席秉渊紧闭的眼睛,他知道这双眼皮之下的灰是多么深邃沉寂。
平日里这双眼睛总给人以强烈的忌惮威慑之感,被那一双鹰隼一般锋利的目光直视的时候,饶是以他在名利场上锻炼多年的心性都会难免心中一哽。
但事实上,江然也相当欣赏这双冷厉眉眼的美感。
尤其是当这双眼对他流露出那种无奈的、妥协的目光之时。
他耽于那样的感情。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几乎是带着一种虔诚的神情在细细端详席秉渊的睡颜。
他更没有意识到自己眼中的深情。
江然支起身体往席秉渊那边俯下身,可在他即将触碰到对方薄唇的那一瞬却生生停住了,他的身体并不稳,悬在空中微不可察地颤抖着。
他的喉结终于迟滞地滑动了一下,整个身体顿在了那一处不远不近的距离,半晌之后,悄无声息地退去。
直到江然悄悄地起身离去,他都没有发现,席秉渊纤长浓密的眼睫在他走后轻轻颤了颤,掩在长睫之下的一双灰眸悄无声息地睁开。
其中落得一片秋水长天一般的宁静。
他似乎微微扬唇,唇角掀起一丝波澜不兴的笑。
“真能睡啊。”江然半调侃地对迟迟起身的席秉渊笑道。
他身上只穿了一身柔软的居家服,松松垮垮的流畅版型衬得那一身清骨窈窕而细瘦。他就支着桌子站在那里,带着好整以暇的目光注视着刚起床的席秉渊。
席秉渊挑了挑眉,想来没有料到自己一早可以享受这样的视觉盛宴。
“还做早饭了?”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餐点,席秉渊有些惊讶。
“想什么呢。”江然闻言倒是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外卖。”
席秉渊从善如流地耸耸肩,面上带着一抹似有无奈和揶揄的轻笑,果然他该从这位少爷身上期待些什么呢。
江然不满地撇嘴:“你那是什么表情?”
继而他不咸不淡道:“爱吃吃。”如果能忽略耳根处那一点点不自然的薄红的话。
席秉渊垂首一哂:“小江总亲自点外卖赏脸,我哪有不受的道理?”
这算是一顿对两人而言都难能可见的、简单的、温馨的早饭。
其实在多年前、在刚结婚的时候,谁也不会相信,他们两人之间会有这样平平淡淡共享三餐四季的时刻。
但他们的确在一夜并不够坦诚的迷乱之后,相对而坐,享受着一份属于清晨的简单热粥。
这种平淡对于他们两人而言,是一种奢侈。
而这种平淡的静好,对于望江的员工而言,却是一种五雷轰顶般的灾难。
江然的秘书觉得今天大概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否则他怎么会看到自家老板和席秉渊从同一辆车上下来,还面带那样亲密的笑意?
他僵硬地侧过头,与席秉渊的秘书对视上,发现对方也是一副大跌眼镜的模样,显然也没有从这巨大的打击之中回过神来。
面面相觑?
面面相觑。
面面相觑!
他们同时从对方脸上看出了对今天太阳升起方向的疑惑。
“愣着干嘛?”江然在一脸呆滞的秘书面前打了个响指,把人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走啊。”
“……啊?……啊!……好……好的老板!”秘书这才回过神来,堪堪跟上席秉渊与江然走路带风的步伐。
他在两人身后狐疑地眯起眼睛,盯着眼前明显亲昵的一双人影,觉得其中一定有他所不知道的猫腻。
老板为什么穿高领?
老板和席总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他们又为什么会一起出现在望江总部?
好像每一个问题都最终指向了那个暧昧的回答——
秘书面色瞬间变得惨痛无比——
不会吧?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我的老板!?我那么大一个老板啊!?
在想到此事的缘由之后,连带着他望向席秉渊秘书的目光都充满了幽怨的杀气。
席秉渊的秘书则面不改色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他是个Alpha,自然能够闻到江然身上的信息素。
浓烈辛辣的伏特加。
属于席秉渊。
那这还有什么可猜测的,答案不是一目了然么。
他在心中默默嘲笑了一瞬自己愚蠢又迟钝的同行,忽略了对方“爱屋及乌”的愤愤目光,快步上前而去。
望江这两位之间关系的突变,几乎是瞬间就席卷了整个望江大楼,以两人为主角的八卦在一瞬间传遍了整个望江。
两位处于风口浪尖的当事人则满脸云淡风轻,只继续边说说笑笑边进了内部电梯。
“那个Beta是你秘书?表情不错。”电梯门合上后,席秉渊煞有介事地调侃。
江然自然听得出对方口中的揶揄之意,但也无意为自己那倒霉秘书开脱。
毕竟……他的表情的确是相当丰富。
“在你手下屈才了,当个喜剧演员或许会更有出息。”席秉渊语气颇为随意,在寥寥几句话之间就把秘书调侃了个狗血淋头。
电梯外——
“阿嚏——”江然的秘书在原地打了个喷嚏。
“……你怎么了?”席秉渊的秘书立即嫌弃地退后一步。
“喂喂喂——你大可不必——”江然的秘书十分受伤,忿忿抹了抹鼻子,“谁在说我坏话吧。”
电梯内——
“唉——好主意诶——”江然摸了摸下巴,“我怎么没想到呢。”
好像还真的在考虑席秉渊不靠谱的建议。
江然的秘书若是知道电梯里这一出,想必是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这对天杀的混蛋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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