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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转移(二十迷川)


他其实心里很明白,在昨晚短暂的拥抱过后,自己应该避嫌,应该像之前校庆活动后那样,很久都不再联系陆闻川。
他应该让陆闻川打消念头,应该给彼此时间,应该让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逐渐冷却,避之不谈。
陆闻川一直都很尊重他的想法,从不会擅自打破两人之间的界限,他也应该自觉一点,保持距离,不要越界。
但或许是失去宋淮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过放松,很久没有人会像陆闻川一样为他做饭,带他回家,听他说话。让他一度产生了错觉,好像只要和陆闻川在一起,一切就都会变好,那些他用了两年时间都无法摆脱的痛苦就都可以就此别过。
他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出现,但还是来了,甚至还自以为是地帮陆闻川解围。
哪怕陆闻川根本不需要。
杯子里的咖啡渐渐冷掉了,他却舍不得扔,只是在马路上的车灯不断晃过去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这条路他们走走停停,已经到了十字路口,距离酒吧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距离,江昀清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往前了,于是及时止住。
他的思绪还在飘移着,以至于夜间的车流在他眼前都变成了层层的虚影。
他在呼啸而过的车轮声中轻轻开口,再一次问:“陆闻川,你的那位相亲对象呢?”
陆闻川平静地站在他身边,他今天话很少,对待江昀清也不像之前那么温柔,多了几分情绪化的故作冷漠,但在江昀清提出这个问题时还是如实作了回答。
他说:“我跟她说我们不合适,还是做朋友比较好,她同意了。”
说完,陆闻川又道:“这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为什么要问这个?”
江昀清没有回答,双手松松地捧着杯子,试图从那点仅有的余温里汲取些许的热度。
最近两天的气温降得有些快,尤其是晚上,夜风很凉。他只穿了一件长袖的连帽衫,是之前去陆闻川家穿过的那件,风吹过来时他微不可察地缩了下肩膀,不可避免地又想起陆闻川的那个拥抱。
他没回答,陆闻川便又问:“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陆闻川身上温暖的味道被风吹得很淡,绕在江昀清的鼻尖,让江昀清再次沉溺于那虚无缥缈的幻想。
江昀清觉得,自己那喜欢逃避问题的毛病是没办法改了。他花了两年的时间都无法对过往的悲伤释怀,却因为去了趟南清,认识了陆闻川,从此走上了一条弯路,找到了麻痹痛苦的良方。
其实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到底正不正确,但陆闻川的确可以让他不那么难过,哪怕是一句话,一个拥抱,都可以让他一团乱麻的生活有条不紊地维持下去,甚至只要陆闻川出现,他那一向冷清的家里也会变得有温度起来。
所以,他想,哪怕到最后他发现自己的决定其实不正确,应该也不会后悔。
于是,他便理所应当地将一直萦绕在心里的问题问出了口。
语调很轻,话音干涩,他说:“陆闻川,你是喜欢我吗?”
陆闻川并没有被戳破心事的慌乱,反倒十分镇定地望着江昀清。他觉得江昀清看上去真的很冷,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眼角鼻尖都冻得很红。
他没否认,强忍着那股想要拥抱的冲动,反问道:“我让你觉得困扰了吗?”
江昀清缓慢摇了摇头,双唇几经张合,却都没有发出声音。
前方信号灯绿了又红,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倒计时,不知道为什么,陆闻川总觉得他后面的话好像很难说出口。
“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江昀清才终于下定决心一般,仰头看向他:“我同意了。”

江昀清和陆闻川认识的第三个月,两人谈起了恋爱。
和寻常的大多数情侣很不一样,两人在一起后,一直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很少牵手,从不接吻。交往半个月,最出格的也就只有某天晚上陆闻川送江昀清回家时,在朦胧的路灯下,情不自禁落在对方眼角的吻。然而哪怕这样,也是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用周逾安的话来说,陆闻川长了一张玩得很花的脸,没想到居然也会搞纯情这一套。而在这段关系里,江昀清的表现也并没有多么积极,仍旧像原先一样,仿佛那句“同意”,换来的只是在享受陆闻川陪伴时的理所应当。
进入十月份后,青城天气逐渐转凉,几场连绵不绝的秋雨接踵而至。
陆闻川不忙的时候就会去江昀清家看他画画。之前那幅盖着白布的半成品被江昀清收起来了,不知道放去了哪儿,陆闻川没再见过。
他觉得江昀清画画时最安静,也最有魅力,陪伴是他最不值一提的东西,他愿意花时间给这样的江昀清。
而江昀清似乎也很依赖他,主动给他发消息的次数越来越多,微信聊天框里的消息也渐渐丰富了起来,不再像之前一样冷清。
江昀清最近买了一些新的画框,想请陆闻川帮自己装裱,弄一面跟陆闻川家里一样挂满相框的墙。
他摸出手机,像往常一样问陆闻川有没有空,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将这段时间在陆闻川陪同下完成的油画全都收拾了出来,等待着陆闻川的到来。
下午刚过三点半,门铃响了起来。
江昀清午睡刚醒,听到动静后慢吞吞地爬起身来,走出房间开了门。
门开的时候,陆闻川出现在了门外。
江昀清睁着睡意未消的眼,对他说了句“你来了”,让开脚步想让他进门。陆闻川却没有动,“嗯”了一声,先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江昀清身上还残留着从被窝里带出来的温热,抱起来暖烘烘的。江昀清仍旧不怎么适应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却又不好推开,只能张着双手等他抱完。
最近温度降了很多,两人站在开着门的玄关处,哪怕陆闻川抱得很紧,江昀清也还是觉得有些冷。
他感受着陆闻川侧颊贴在自己耳根处的热度,交往半个月以来不知道第多少次觉得,陆闻川其实是并不甘心止步于这不痛不痒的触碰的,只不过是出于对他的尊重,所以并不会贸然做些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的江昀清心头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怎么表现更合适一点,最终也只是抬手碰了碰陆闻川的后肩,对他说:“我们进去吧。”
江昀清买了七八个画框,什么尺寸的都有,分别用来装裱这半个月来他完成的所有的油画。那些油画里只有两三幅是写生,剩下的基本都是他闷在家里的时候一个人临摹的名家画作。
陆闻川负责帮他粘好的画框固定角码,用螺丝刀一一拧好后,看着江昀清把绷好的油画放进去。
他坐在地毯上,看着那些杂乱有序的色彩,随手拿来一幅观赏了片刻,问:“临摹了这么多,之前也给大伯画过了,什么时候也能给我画一幅?”
江昀清还在考虑着该怎么粘下一个画框,闻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动作轻轻顿了下,低声说:“你又不需要。”
“谁说我不需要?”陆闻川朝他那边倾了倾身体,商量着说,“你看,今年你生日我送了你礼物,明年我生日你是不是也得回礼啊?我也不要别的,就送我幅画得了。”
江昀清觉得他一本正经向自己讨要画的样子很好笑,但陆闻川从来没向他提过什么要求,他也不想拒绝,便告诉陆闻川:“我知道了,会给你的。”
两人隔着半臂不到的距离,江昀清笑盈盈地看着他,眼睛里有昏暗光线折射进来的光亮。
陆闻川在那湾清澈的眸光之中看到了自己隐藏在里面的影子,他觉得自己此刻的眼神一定不怀好意,只是江昀清没发现,不然也不会对他露出如此信任的笑容。
江昀清还穿着午休时换下来的睡衣。陆闻川记得它的触感,柔软温顺,跟江昀清所传递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这样的江昀清完全无害,陆闻川真的很想每时每刻都把他抱在怀里。每次对方这样看向他的时候,都会让他产生一种难以克制的冲动。
江昀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看着他的眼神逐渐茫然。不过很快,他便看到原本就坐得离他不远的陆闻川正在慢慢朝他靠近,本来和他对视的目光也逐渐下滑,慢慢落到了他的唇上。
江昀清只是失神了片刻,两人之间的距离便由半臂之长一直缩短到了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心底某个地方忽然传来了一种被戳动的痛麻,连带着整颗心脏都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起来。那一瞬间,江昀清感觉不到气氛的暧昧,只觉得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慌乱。
于是他偏开了脸,佯作镇定地捡起地上的两个木框边条,看也没看地挤出胶水就往上粘,结果胶水滴到了手指,画框也粘错了尺寸。
陆闻川坐在原地沉默地看着他,在江昀清窘迫地用指甲抠指腹上几乎立刻就干涸了的胶水时,轻轻拿过他腿边的边条,稍稍用力将还没粘结实的两部分掰开,然后各自放回了原本的那一套里。
做完这些,陆闻川撑着膝盖站起了身,江昀清还以为他要走,下意识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你去哪儿?”
陆闻川回过头来看向他,平静地朝他垂在身边的另一只手抬了抬下巴:“给你拿点热水泡一泡。”
江昀清怔了一下,慢吞吞地收回手,为自己的冒失感到懊悔。
剩下的几幅画基本都是在零交流的状态下装裱好的。将一切都整理好之后,陆闻川问江昀清要挂在哪儿,江昀清说“还没想好”,将画框都堆在了墙角。
注意到他的动作,陆闻川又看了眼旁边的侧卧,那间屋子在江昀清住进来后就被改成了画室。他原以为江昀清会将画收进里面,但很显然,江昀清并没有这个打算。
江昀清去洗了个手,想问陆闻川要吃点什么。眼下已经快五点了,做好饭也差不多到了正常的晚餐时间,以往陆闻川待到这个时候都会主动留下陪他吃饭,不知道这次还愿不愿意。
正当他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一阵雷声过去,两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窗外。
几乎是同一时间,阳台那边,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敲打在窗玻璃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是外面下雨了。
最近天气一直阴沉,昨晚天气预报说预计今日白天到夜间会有一场暴雨。江昀清忘记了这回事,贸然把陆闻川叫了过来,给对方回家造成了困扰。
外面天已经很黑了,乌云黑压压一片,瓢泼的雨雾在车辆之间形成了屏障,很妨碍视线。
江昀清本能地不想让陆闻川在这种天气开车,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于是几经犹豫,还是试探着先将刚才的问题问出了口。
他问陆闻川“想吃什么”。陆闻川转过头来看向他,却没有立刻回答。
江昀清觉得自己像在被审视,明明只是几步远的距离,陆闻川却像是坐上了审判席,用足以勘破一切的目光审视他的态度到底诚不诚恳。
这让江昀清有些难以应对,不过好在陆闻川并没有沉默太长时间,只是几秒过后,就对他点了下头,说了句“都可以”。
江昀清用冰箱里仅剩的食材做了几道家常菜,不像陆闻川那样具有大厨的水准,但味道也不差。
因为很少聊天,两人吃得很快,半个小时就已经都吃饱了。
眼下才刚过六点半,外面的雨没有一点缓下来的趋势,方才还在街道上往来的汽车如今只剩下了零星的几辆,且因为来不及排通,路面上已经出现了不浅的一层积水。
江昀清从厨房出来时,陆闻川正站在窗边看外面的雨势。天气预报说这场暴雨将会在一个小时后变小,但准确程度不一定,况且就算到时候雨变小了,路上也并不好走。
江昀清站在客厅里犹豫了很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在纠结什么,直到陆闻川转过身来,他才终于忍不住,将那句憋了很久的“今晚留下吧”说出了口。
陆闻川没有拒绝,又陪他坐了两三个小时,在时针指向九点时跟着江昀清进了房间。
江昀清家里只有两间卧房,其中一间被改成了画室,陆闻川要留下就只能跟江昀清挤一起。
不过好在江昀清的床够大,两个人睡绰绰有余,就是江昀清这里没有陆闻川能穿的睡衣,翻箱倒柜也只有一件许久不穿的裤子能勉强合身。
陆闻川来时只穿了一件衬衫和一件稍薄一点的风衣外套,为免衬衫皱得明天没法穿,洗完澡裹着浴袍就躺到了床上。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陆闻川躺在床头灯昏暗的光线下,思绪跑出去了很远。
就在他闭着眼昏昏沉沉要睡着的时候,浴室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江昀清开门走了出来。
他身上还带着浴室里氤氲的水汽,站在床边不怎么自在地看了陆闻川一眼,问他:“你还要喝水吗?”
陆闻川说:“不用。”
江昀清便道:“那我关灯了。”
陆闻川“嗯”了一声。
“啪”的一声过后,灯光彻底暗了下去,卧室的窗帘紧紧拉着,隐隐能听到窗外紧锣密鼓的雨。
仗着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陆闻川光明正大地朝江昀清那边侧过了脑袋,看着那团黑影坐到床边,紧接着床垫下陷,江昀清躺了下来。
躺下的江昀清并没有像他一样保持一个姿势一成不变,他先是朝被子里缩了缩,而后慢慢地朝陆闻川这边挪动了一下身体,缩小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然而这样还没完,静了几秒后,他又伸出手,窸窸窣窣地在被子里摸索到了陆闻川的手臂。
他沿着陆闻川的手臂握到了陆闻川的手,没有用力,只是很轻地覆着,然后轻声问他:“你想要什么样的画?我画来送你,不用等到你生日。”
陆闻川说“随便什么都可以”,反握住江昀清的手,轻轻扯着让江昀清又朝自己靠近了些许。
躺下后,他便把浴袍给脱掉了,江昀清靠近时能直观地感受到他皮肤的热度,以及肌肉的紧实感。江昀清自觉地停在距离他只剩一个拳头的地方,没再上前。
陆闻川说:“到时候我把它挂在我那些相框的中间,天天都能看到它。”
江昀清似乎笑了笑,黑暗里传来很轻的一道气声,他说:“油画跟风景照放一块,很不协调吧。”
“给我自己看,没关系。”
氛围变得轻松了许多,两人却又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
没过多久,陆闻川叫了他一声:“昀清。”
“嗯。”
陆闻川迟疑了一下,握紧了他的手:“我们是情侣,对吗?”
这个问题是他心里萦绕已久的,并不是在提醒江昀清,只是单纯觉得困惑。明明江昀清很多时候都看起来那么需要自己,却又怎么都无法接受他更多的触碰。
江昀清一时间哑口无言,刚积攒起来的轻松荡然无存,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轻缓起来。
他没有回话,因为他再一次直观地察觉到了自己的自私。
他没想过跟陆闻川接吻,也没想过跟陆闻川上床,所有情侣之间会做的事他都没有想过。他只想要陆闻川毫无保留的拥抱和体贴入微的陪伴。
没有等到他的答案,陆闻川也没再追问,对他说了句“快睡吧”,却没松开他的手。
江昀清却睡不着,脑海里一再闪过当初自己站在十字路口,对陆闻川说出“我同意了”几个字的场景。
恋爱交往不是随意索取,不可以一毛不拔。江昀清在心里一再劝告自己认清现实,心想如果还有下次,哪怕做不到主动,也绝对不可以再让陆闻川难过。
他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又朝陆闻川靠近了些许,小声问:“你睡着了吗?”
陆闻川没有回答,呼吸均匀,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
江昀清便再没有了顾忌,挪动身体贴到陆闻川身边。
他先是试探着碰了碰陆闻川的腹部,见陆闻川没反应,便直接钻进了对方怀里,头靠着对方的肩,伸长手臂抱住了陆闻川的腰。
找准舒服的姿势后,他便躺在陆闻川温暖的胸膛上不动了,小声地说了句“晚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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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啊
自打陆闻川谈了恋爱之后,原本十分清闲的周逾安立刻就忙了不少,来酒吧的频率从一周两三次变成了随叫随到。
周逾安本就心有不平,但考虑到陆闻川二十七年来第一次开张,也还算任劳任怨。然而就在听说陆闻川在江昀清家留宿,却仍旧清汤寡水什么都没发生后,周逾安终于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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