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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转移(二十迷川)


江昀清很矛盾,这种矛盾在于宋淮之是他的逆鳞,是他的最爱,他不允许有任何人擅自触碰,但同时又希望能够走出那片阴影。
因为他实在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话题已经开启了,与其放任江昀清一个人回去面对冰冷的屋子胡思乱想,陆闻川干脆将人带回了自己家。
他对江昀清说,之前答应要给他喝的桂花酒被他拿回了家,他想江昀清陪他尝尝,刚才在江家,有叔叔阿姨在,他都不好意思提。
江昀清没拒绝,和陆闻川在一起远比他一个人待着要强百倍有余,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可以和对方多待一会儿。
到陆闻川家的时候,刚过下午三点半。江昀清换鞋的时候问他,今天需不需要回酒吧看看。
陆闻川对他说“不用”,他已经让周逾安去过了,今天一整天都可以用来陪江昀清。
陆闻川家里还是和之前一样,什么都没变,只是客厅那面挂了照片的墙上又多出来了几个相框。相框很新,但照片却很旧,不知道是从哪里翻找出来的。
江昀清和上次一样,朝那面墙多看了几眼,发现多出来的那几张照片里有一张拍的是蝴蝶,地点很熟悉,似乎是他之前跟陆闻川去过的金桥屿的溪谷。
“这个是在南清拍的吗?”江昀清指给他问。
陆闻川说“是”,将相框摘下来拿给江昀清看:“我十几岁那年跟爸妈回南清,去金桥屿的时候拍的,当时溪谷里全是这样的蝴蝶,比现在要多很多。”
江昀清握着相框,看着照片里清澈的溪流上空成群飞舞的蝴蝶。
它们填满了照片上所有的空缺,却不显得凌乱,像随风飘舞的枯叶,又像花瓣,任何一场停驻都是自由自在的象征。
陆闻川说:“这上面大部分都是箭环蝶,五到六月是它的爆发期,溪谷安静的时候,待在里面甚至可以清楚地听到它们扇动翅膀的声音。”
江昀清有些神往,虽说上次他们去金桥屿的时候已经到了六月中旬,蝴蝶最多的时期已经快要过去,但他还是为那次没能看成而感到惋惜。
陆闻川似乎也是这样觉得的,于是问他:“你以后还会去南清吗?”
江昀清抬头看向他,看到了陆闻川注视着他时认真而专注的眼神。
其实,在江昀清心里,以往的很多时候“南清”这两个字都跟宋淮之挂钩。宋淮之活着的时候,他跟宋淮之去南清旅游。宋淮之死后,南清是对方的埋骨之地,是对方永远的家乡。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关于南清他竟慢慢地有了别的记忆,有了和宋淮之无关的,和其他人的回忆。
那段回忆很琐碎,很安静,深深地埋在他心底最安全的地方,成为他每次寻求慰藉时的依赖。
江昀清不得不承认,眼下,他的确只有跟陆闻川在一起时,才会由衷地感觉到心无杂念,感觉到生活的自在和放松。
【作者有话说】
下章周四更

第21章 你可以来陪我吗?
江昀清没对他说“不确定”或者“不去了”。他对陆闻川说:“等有机会吧。”
意思是如果某一天他又像现在这样,开始对那场素未谋面的蝴蝶爆发感到向往,他会再次带着行李踏上去南清的旅途,也会在距离溪谷不到五公里,门口盛开着红色石榴花的那家民宿停驻。
陆闻川对他笑了笑,说:“那我等你这个机会,我知道在哪个位置看蝴蝶最美,到时候我带你去。”
江昀清觉得陆闻川有一点点的难缠,每次说要带他去什么地方之前,总是先卖一顿关子,像是有些怕江昀清没兴趣或者不跟他一起去。
尽管他们没有一次出行是顺利的。
大伯泡制的桂花酒和早前陆闻川的做法不一样。陆闻川用甜酒曲,而大伯比较嗜酒,用高度白酒进行泡制。所以对于不太会喝酒的人来说,前者尝起来桂花的甜香味比较浓,而后者就很有酒的辛辣了。
“慢慢喝,泡桂花的白酒有四十度,喝太多容易醉。”
江昀清握着杯子,想起自己上次醉酒后失态的样子,开始不好意思。
他“嗯”了一声,捧着杯子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被酒液辣得直皱眉头。
不是他挑剔,他真觉得大伯这个没有陆闻川之前酿的好喝。
但陆闻川问他口感怎么样的时候,他还是点了点头,十分勉强地说“不错”,然后在陆闻川的注视下不得已又仰头喝了一口。
“今天你爸跟你说什么了?我看你好像不怎么开心的样子。”陆闻川问。
江昀清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喝第三口,闻言,有些烦闷地回答说:“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让我去相亲,不要再跟上次一样口不择言,对相亲对象说一些颠三倒四的话。”
“你同意了?”
“怎么可能?”
江昀清苦笑一声,说完,又将视线重新转向陆闻川,有些认真地问:“你希望我同意吗?”
这话其实问得有些暧昧,因为陆闻川是个局外人,不管希不希望,能起到的作用都不是很大。但江昀清的问法和眼神却好像他的意见很重要似的。
不过很快,陆闻川便知道是自己多虑了,因为江昀清对他说:“之前我身边也有过几个朋友,被我妈当成劝说我的途径。他们都觉得这是无关紧要的琐事,或许会忙里抽闲过来劝我几句,但无一例外都觉得忤逆家人是我的不对。他们能接受我的性取向,但却并不能理解。”
江昀清想问,你也这样吗?
但陆闻川却抢在他问出来之前开口:“可我并没有答应你母亲的要求,我只希望你能够开心。难道这样还不可以吗?”
江昀清似乎有一瞬间的愣神,在陆闻川诚恳的目光注视下低下了头,注视着杯子里漂浮着的桂花碎屑,低低地说了声“可以”,又说“谢谢”。
陆闻川眼底露出一抹笑意,紧接着又犹豫地说:“那既然聊到这儿了,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陆闻川没有直来直去,在心里绕了个圈:“今天江阿姨跟我聊天的时候说你谈恋爱是在大二下学年,那你……是在什么时候跟家里出柜的?”
江昀清觉得这问题没什么不好答的,于是说:“其实我高中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自己好像哪里不太一样了,但一直不敢说,一直瞒到了大学,差不多在大二上学年刚开学的那段时间才敢告诉我妈。我本以为她会理解我,但可惜,并没有。”
陆闻川心里只是想,那看来江昀清喜欢男人并不是因为宋淮之。
虽然这也改变不了什么,但他总觉得有些庆幸,总觉得好像这样,江昀清对宋淮之难以忘怀的程度就能减轻一些。
江昀清差不多举杯喝了五次,总共加起来不到半杯酒,就已经到了微醺的状态。
陆闻川从来不知道他的酒量,一直以为上次在酒吧都是因为周逾安灌得太多才会让江昀清达到神志不清的状态,却怎么都没想到江昀清的酒量居然本身就这么浅。
当时已经差不多五点钟了,两人聊了一个半小时,天还大亮。
江昀清没有到完全不清楚的地步,除了脸和脖子有些微红,整体还算对答如流。
陆闻川也喝了酒,没办法开车送他,便想留他一块吃饭。他想着江昀清也不算醉,或许再待一待吃个饭就能把喝下去的半杯酒消耗掉。
但江昀清却不肯,像是不想再麻烦他,站起身就往玄关那边走去。
陆闻川跟在他后面,看他脚步有些虚浮,但整体还算有序,便没再啰嗦,在江昀清蹲下换鞋的时候说:“回去以后给我回个电话……发条信息也行。”
江昀清“嗯”了一声,又说“我真的没事”,语言流畅,但系鞋带的动作却慢吞吞的,低下头时,陆闻川看到他整个后颈都泛上了浅淡的红色。
陆闻川有些疑心是不是今天的酒对于江昀清来说太烈了,毕竟上次醉成那样也没见江昀清有任何异样,但看江昀清没有任何身体上的不舒服,也就没再说什么,站在旁边安静地等江昀清穿鞋。
江昀清换鞋用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蹲久了,猛地站起来的时候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有些晕眩,不怎么稳当地晃了一下。
他几乎是下意识伸手抓住了旁边陆闻川的衣服,陆闻川冷不防被他一带,以为他要摔倒,慌慌张张伸手就要去扶他,结果两人都没站稳,朝一边踉跄了几步。
鞋后跟撞到鞋架发出“砰”的一声响。江昀清被陆闻川按在墙上,上身贴着冰凉的墙面,右腿却因为鞋架的存在退无可退地和陆闻川贴在一起。
他的手臂被陆闻川握在手里,掌心抵在陆闻川的肩头和心口。陆闻川似乎也受了惊,心跳在他掌心逐渐失衡,隔着薄薄的布料变得沉闷而急速。
空气一阵静默,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鼻尖与鼻尖不过几寸的距离,桂花酒的醇香弥漫在两人呼吸之间。
陆闻川望着江昀清因为受惊而微微瞪大的双眸,以及刚喝完酒后红扑扑的脸色,搭配他茫然的表情,像是有些害羞和无措。
陆闻川还是没有说话,更没有退开。他第一次在江昀清清醒的时候离对方这么近,一手撑在江昀清身侧,一手握着江昀清的手肘。
江昀清今天穿了件灰色宽松的针织连帽衫,摸上去很柔软,让他两个手掌泛起不一样的感觉。
一边是墙壁的冰凉冷硬,一边是江昀清身体的温暖柔软。
然而,就在他的视线继续下滑时,江昀清却忽然抿起了双唇,不自在地别开了脸。展现在他面前的,便从红润饱满的双唇变成了白皙突起的颈侧线,以及因为紧张而绷紧的下颌骨。
颈侧的皮肤感受到了对方呼吸的热度,江昀清抵在他身前的手稍稍用了点力,近乎颤抖地叫了一声“陆闻川”。
陆闻川便立刻松开了他,向后退了一大步。
“抱歉。”陆闻川视线飘移着,有些干涩地说,“没站稳。”
江昀清摇了摇头,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没敢看他:“我走了。”
陆闻川看向他的眼神变得犹豫,最终还是在他出门之前拉住了他,以外面起风了为由,半强制地将自己挂在旁边的外套套在了他身上,然后送他下楼。
意外接触后,两人的氛围有些微妙的尴尬。陆闻川不知道该聊些什么,从下楼到出小区总共也就几步路,擅自开启任何话题最终都会有头没尾。
而江昀清看起来就更沉默了,因为太瘦,每每穿陆闻川的衣服都不合身得十分明显。他在陆闻川身边低着头,酒已经醒了大半,脑海里不断闪现刚才陆闻川看着他的眼神。
他不想用一些看上去十分荒谬的想法去揣测陆闻川,于是裹紧了自己的衣服,在安静到有些沉闷的电梯里对陆闻川说:“这个月二十四号是我生日,不过我不太想回家,也不想一个人过……”
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动,江昀清仰起头,对上了陆闻川错愕的视线。
他小声询问:“你可以来陪我吗?”
【作者有话说】
恋爱倒计时,还有一章就到了哦~

第22章 你的那个相亲对象呢
二十四号这天,陆闻川是傍晚的时候过来的,原本江昀清想请他去外面吃饭,但陆闻川拒绝了,觉得江昀清还没真正尝过自己的厨艺,于是自己准备了食材,毛遂自荐到江昀清家里想给他做一顿晚餐。
他来的时候还给江昀清带了份礼物,一条莫奈睡莲的联名款项链。项链的主体只有一个指节大小,是个倒立的三角形,烟绿和粉紫色的背景铺在上面,像是混合的水面和雾气。深色的荷叶随意地点缀其中,半睡半醒的莲花像是细碎的星辰,整体显露出一种朦胧的美感。
“你今天要做什么?”江昀清问。
“砂锅鱼。”陆闻川说,“我看你还挺喜欢这道菜的,刚好以前看我妈做过几次,做来试试,不好吃别怪罪。”
江昀清想起之前在南清,任远请吃饭那次,餐桌上频频转到自己面前的那道鱼,心想,当时他的直觉果真没错,陆闻川就是故意的。
江昀清家里没有砂锅,陆闻川就用平底锅代替,一边腌制鱼块,一边和江昀清聊天。
他们聊的都是一些很寻常的话题,陆闻川会问江昀清平常在家都会给自己做什么饭吃。江昀清列举了几种,都是最常见且最简单的素菜。毕竟他一个人的日子过得穷奇无聊,开火做饭只是饥饿时填饱肚子的一种手段,不讲求有滋有味,更不需要仪式感。
“你太瘦了。”陆闻川将处理好的鱼头放入炒锅,在滋滋啦啦的油煎声中随口对江昀清说,“体脂率太低很容易生病的,应该多注意一下饮食。”
江昀清随意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有没有放在心上,望着锅里被煎到金黄的鱼头,说了句“好香”,又问:“你是要煲汤吗?”
陆闻川“嗯”了一声,将切好的葱姜丢进去去腥,又加入了开水:“很快就好。”
他让江昀清看火,又转头去处理腌好的鱼块,在平底锅里一一码好后,走出厨房去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
啤酒是他来时和食材一起从超市买来的,为的就是做这道砂锅鱼。他顺手将拉环拉开,走回厨房门口时,不知怎么,忽然抬头朝阳台那边看了一眼。
此刻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灯火闪烁。上次来时就放在阳台边的画架依旧立在那里,还是跟之前一样盖着白布,唯一的不同是从阳台门的左边移到了右边,应该是江昀清后来又动过。
他没有多想,回到厨房将啤酒倒进锅里,盖上盖子,又去处理其他蔬菜。
他和江昀清继续上了方才的话题,聊江昀清的生活习惯,聊他画的画,以及之前工作中遇到的趣事或者奇葩。
但当他假装不经意地问到江昀清阳台边一直没画完的画时,江昀清突然开始变得支支吾吾,说自己只是随便画画,打发一下时间。
陆闻川觉得他的态度说不上来的奇怪,但也没深究,眼看鱼汤已经差不多了,便提醒江昀清关火,拿只碗出来。
和江昀清不同的是,陆闻川的厨艺花样很多,不管是荤菜还是素菜总能做出不同寻常的口味。
他一共给江昀清做了六道菜,两道小炒,一道凉拌,一道南清特色木瓜鸡,还有一道砂锅鱼和鱼汤。花样繁多,但不至于太过忙乱,整个过程都是麻利又井然有序的,最后的成品也色香味俱全,一看就是平常闲着在家经常研究食谱的人。
江昀清第一次在吃饭这件事上获得惊喜和愉悦,觉得今天的生日过得十分满足,比起去年一个人躺在黑暗的房间里,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一点一点流失要好很多。
他和陆闻川相对而坐,跟之前将大伯炖的排骨全都捞到他碗里一样,陆闻川给他夹了很多菜。他最喜欢陆闻川熬的鱼汤,当然,砂锅鱼也很好吃,跟之前他在特色餐馆尝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最近有重新工作的打算吗?”陆闻川问。
距离江昀清辞职已经有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了,心情一直调整不过来,再加上从南清回来后,父亲需要照顾,母亲一直催着相亲,他更没有精力去顾别的事,也并不想去考虑。
他回答得有些含糊,因为他自己其实也并不是很喜欢之前的工作,总觉得枯燥无味,但眼下也确实没什么新的想法可以实施,只想一拖再拖。
最终,他总结说:“之后再说吧。”
语气有些沮丧,但陆闻川却不觉得是个问题,他知道江昀清的情况,只是劝他:“没关系,如果觉得情绪消耗太大,停一停也不是件坏事。”
江昀清看着他,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很感谢陆闻川这样一个有条不紊的人能理解这样一团糟的他。他将碗里最后一点鱼汤喝尽,跟陆闻川一块收拾碗筷。
其实很久以前,他曾经想过像眼下一样安静平淡的生活,只不过是和宋淮之。
他和宋淮之从没有住在一起过,毕业后两人虽然都在青城,但两人的工作地点却离得很远,找不到合适的房子,也没有一个合适的距离能适应两人的节奏。
江昀清也想跟对方在一起,也想能有个人陪自己一日三餐,但他们在事业刚刚起步的前三年,这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
于是,他只能抓住宋淮之陪伴他的每一个瞬间,没什么安全感地向对方索求全部的关注和爱意。但后来对方去世了,江昀清失去了可以保护他的壳,之后每一个被阳光曝晒的清晨和雷电交加的雨夜都变得分外难熬。
他无法忘怀的不仅是自己第一次毫无保留却无疾而终的爱情,还是让他可以依赖,给予他安全感和光明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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