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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转移(二十迷川)


比如弥漫着薄雾的山涧,太阳下的雨,阴天橱窗里暖黄光线下半遮半掩的精美瓷器。
而人也是一样,越是疏远,越是看不清,才越是能勾起他的好奇心和探索欲,反倒是那些一上来就把自己剖给他的人,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陆闻川觉得一定是江昀清粗心地将纹身袒露给他的次数太多,而每次又不把完整的展现给他,所以才让他一次又一次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描摹和想象它原本的模样。
从这一点上看,江昀清不仅粗心大意、举止疏忽,还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你在看什么?”
没了他的支撑,江昀清的大半身体都向后靠到了墙上,他注意到陆闻川离他远了些,于是歪头看进陆闻川正注视着他的眼神里。
然后沿着对方的视线,看到了自己敞开的领口。
气氛有个几秒的沉默,陆闻川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江昀清突然抬起了手。
“你是想看这个吗?”
江昀清轻飘飘地说着,然后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领。
锁骨下露出来的肌肤瞬间扩大了不少,那条被陆闻川心心念念许久的金鱼露出了它的全貌。
然而陆闻川却似乎被吓到了,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在江昀清纯真眼神的注视下,肉眼可见地变得慌乱起来。
“你、你干什么?”
他罕见地结巴了一下,别着眼,仓促地伸手想把被江昀清扯开的衣服遮回去。
江昀清却挡开了他的手,一手扯着自己的衣服,另一只手勾着陆闻川的脖子往下压,执着地要他看得清楚一点。
“给你看纹身。”江昀清脑子没什么弯绕地回答他。说完还像是有什么顾虑一样,请求陆闻川,“但别告诉别人可以吗?我只给你一个人看。”
陆闻川被江昀清湿热的掌心压着,有些重心不稳地靠近了一步。
但他又怕靠得太近,于是伸手撑住了江昀清身侧的墙壁,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他从没有哪一刻心脏跳得如此快过。江昀清酒后略显粗重的呼吸回荡在他耳边,距离太近,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嗅到对方身上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洗衣液的淡淡清香。
他在心里做了无数建设,自我蒙蔽地把所有罪责都推给喝醉了的江昀清,而后才借着这么一个怎么看怎么不合适的姿势,做贼心虚又正大光明地看向对方裸露的心口。
那条金鱼和他之前想象过的出入不大,从头到尾都是艳丽的红色,尾巴大,身体小,并不立体,却很生动。头部向下游向江昀清的心脏,尾巴和鳍都很长,拖在身后,像纱带一样,缥缈薄透地覆盖住锁骨到心口的位置。
陆闻川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小片纹样,心里有些不入流地想,如果自己伸手覆上去,大概会和自己的手掌等长。
“为什么只给我一个人看?”
许久后,他才抬起眼,却没有后退,在这个近到两人鼻尖几乎只剩几寸的距离里,直勾勾地盯着江昀清的眼睛问。
喝醉的江昀清看不懂他眼神里的灼热,有些迷茫地回答:“你不是好奇吗?”
他说:“你经常盯着这里看。”
陆闻川几乎立刻就有些被看透的不自然。某些心事逐渐发酵,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那些看似隐蔽的视线和想法实际上是没有被好好隐藏的。它们全都暴露在江昀清的眼皮之下,江昀清什么都懂,只是没有余暇把心思分给他。
陆闻川忽然觉得有些无味,因为他看到那条金鱼的时候并没有那种好奇得到验证的满足感,反倒因为江昀清的动作,心头隐隐发烫。
“我困了。”许久没见他说话,江昀清嘟囔着,又将眼睛闭了起来,后背离开墙面,面对面地再一次靠进了陆闻川的怀里。
他依旧把脑袋埋进陆闻川的肩窝,两臂紧紧地环着陆闻川的腰。
像是一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人,企图通过分享自己的小秘密,在孤寂的夜里换来一丝充满慰藉的柔情。
【作者有话说】
江昀清清醒的时候,陆闻川——克己复礼,连整理衣领都要两根手指捏着。
等到人家喝醉了——上下其手(字面意思),摸摸脸,摸摸脖子,摸摸腰,摸……

江昀清再出现在酒吧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当时酒吧的客流量还不是很多,陆闻川站在吧台后,正在陪一名客人聊天。
和他聊天的那名客人是位长相偏秀气的年轻男性,大概半个月前第一次踏入这家酒吧,此后每逢休息日都会来到这里,固定地坐在吧台一侧的某个座位上,点几杯固定口味的酒,然后装作不经意地找陆闻川聊天。
江昀清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吧台边相谈甚欢的两人。陆闻川正站在调酒师旁边,隔着吧台向那名男客人介绍酒柜里口味比较独特的几款新酒。男客人听得入神,望向陆闻川的眼神里,明晃晃的全是好感。
江昀清远远地看着,不知怎么,竟忽然想起来之前孟识调侃陆闻川时说过的话:比起女性,陆闻川其实更招男孩子的喜欢。
江昀清一时半会儿没有上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就像之前在民宿时那样,明明陆闻川已经早早答应了他会带他上山采风,但当对方临时变卦去陪别人时,他也还是会毫无怨言地往旁边站。
不过好在他也没站多久,那名男客人似乎还有别的事,看了眼时间后,恋恋不舍地跟陆闻川道了别。
江昀清一直看着他离开,等到吧台那边没什么人了,这才有些踌躇地走上前去。
估计也是没料到这么快会和他见面,陆闻川看到他时,很明显呆了一瞬。然而很快他便回过神来,在江昀清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时,贴心地替他开了场。
“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
江昀清不太自然地说:“早上给你发信息你没回,刚好我路过这边,就过来看看。”
陆闻川闻言意外了一下,随即摸出手机来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他这才想起来,昨晚从江昀清那里回去后,他一整夜都魂不守舍,手机缺电也忘了充,那百分之几的电量到今天已经彻底耗尽了。
“哦……”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江昀清传染,陆闻川竟也开始变得不自在起来,连说话都掺杂着微不可察的心虚,“不好意思,手机没电了,没看到。”
他看着江昀清一直低垂着的眼眸,因为紧张,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冷淡又不知所措的样子跟昨夜拉着他的手蹭来蹭去,硬要往他怀里靠的人大相径庭。
想起昨夜,陆闻川语气又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
“昨天喝那么多酒,今天头疼了吗?”
江昀清睫毛又颤了一下,小声说“还好”,又说:“谢谢你给我做的醒酒汤。”
陆闻川对他微微笑了笑,说了声“不客气”,又道:“不过你家冰箱倒是真干净,连一碗醒酒汤的原料都凑不齐,也不知道你平时在家都是怎么做的饭。”
他自认为还算自然地提出邀请:“待会儿有空吗?我们可以一起吃个晚饭,然后再去超市逛逛。”
然而江昀清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说自己待会儿要去父母那边,带父亲去医院做腿部复查,婉拒了他的计划。
陆闻川轻轻“啊”了一声,只能遗憾作罢。
两人又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氛围里弥漫着淡淡的,难以言喻的尴尬。江昀清总觉得自己有种无处藏身、无所遁形的感觉。铺垫了这么多,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终于下定决心将在心里演练了多次的话说出口。
“昨天谢谢你照顾我。”
然而哪怕在心里演练了多次,等真正提起的时候,他也还是有些难以抑制的羞愧甚至苍白:“当然,也很抱歉。我当时……喝多了,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
朋友之间喝醉后发生的糗事屡见不鲜,其实江昀清本不需要在意,可或许是在此之前,陆闻川单方面帮过他很多,他并不是很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很麻烦的人,所以多此一举,在明知道陆闻川不可能会怪罪他的情况下,还是多嘴解释了一句。
可陆闻川却并不与他同频。
陆闻川始终觉得自己并非一个纯粹的“受害人”。那条艳丽的金鱼还有江昀清勾着他脖子硬要他看自己纹身时迷蒙的情态到现在都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在对方按着他靠近时产生了妄念,很喜欢江昀清蹭着他脖子对他说“困了”时依赖的语气,甚至留恋于对方温热柔软的身体、被体温烘烤着的浅淡香气,略显粗重的呼吸……
这些,都是江昀清在清醒状态下不会给予他一分一毫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没办法在面对江昀清的道歉时还能做到坦坦荡荡,于是注视对方许久,最终也只是有选择地回应了江昀清的前半句话。
他看似大度中肯地说:“没关系,你是在我店里喝醉的,理应由我来负责。更何况,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江昀清不知道有没有接受他的说法,但陆闻川是一点也没有轻松起来。
因为江昀清看起来很懊悔。
他觉得,江昀清原本应该是不打算让他看到纹身的。那条金鱼是他始终讳莫如深的东西,跟他的那位前任一样,不容许他人提起,更不允许他人玷染。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展示给他人的过往,这无可厚非,但陆闻川却有些不甘。
因为这代表着江昀清始终没有把他当成可以一个畅所欲言值得倾诉的对象。
江昀清可以对他说谢谢,可以在给他造成麻烦之后说抱歉,可以听他说很多看似有趣实则无聊的故事,却不愿意在明知道他好奇那片纹身来历的情况下,让他帮忙分担哪怕一点点的不愉快。
陆闻川觉得不公平,却又暗骂自己想要的太多。他没办法要求江昀清用同样的心情对待自己,因为对方心里始终住着一个在不断为他创造美好回忆,形象日臻完美,且地位永远高过任何存在的旧日情人。
“走啦?”
周逾安从一旁出来,朝门口方向张望了几眼。
他承认昨晚有哄骗着灌人酒的嫌疑,但那全都是因为江昀清太端着了。他想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却没想到人酒量那么差,只是劝了几杯就倒下了。
怕对方找后账,他刚才一直在旁边躲着,观摩了一会儿,却发现了这两人之间非同寻常的表现。
陆闻川有些烦躁,不想理他,将吧台上的酒瓶重新放回了酒柜,却听到周逾安又在一旁故弄玄虚地开口:“其实有时候,如果一个人不怎么擅于伪装的话,那么在人际交往过程中,往往第一面就会把自己的全部暴露给别人。”
“就比如你的那位朋友,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一定是个同性恋。”
陆闻川闻言有些不快,回过身来斜睨他:“那又怎么样?你不也交过男朋友吗?”
周逾安有些冤枉:“我又没说同性恋不好,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怎么,这么多年不开窍,这才认识多久,就看上啦?”
陆闻川没回答,在旁边借了个充电宝,给自己手机插上电。手机开机后,直奔微信而去。
江昀清果真给他发了信息,却只是单纯地问他在哪儿。他没回,对方也没再发第二条,直接来了酒吧。
周逾安不满他的忽视,又叫了他一声,自顾道:“我是想说,你要是看上了就赶紧追,这种身材长相的可不多见。你要是不下手,那我可就上了。”
陆闻川终于忍受不了他的聒噪,从屏幕上抬起头,皱着眉看向他。
“人家有喜欢的人。”他听到自己说。
然而他却低估了周逾安一个月谈八场恋爱的脸皮程度。
周逾安完全不在意。
“那又怎么样?”周逾安说,“有喜欢的人又不代表有正在恋爱的对象。有对象又怎么可能会一个人出来喝酒呢?”
他说得头头是道,简直让陆闻川无法反驳。
陆闻川索性不再跟他聊了。
周逾安又颇讲原则地提醒他:“不过,要想下手,你那位相亲对象可得先处理好,昨天人家不是还约你,想让你陪着参加明天的校庆活动嘛。”
“而且昨天和你那位姓江的朋友聊天的时候,我还听说,他也是青城大学的,毕业这么多年,不知道这次不知道会不会也去参加校庆呢?”
说完,他冲陆闻川暧昧地眨了眨眼,在看到对方瞬间拉下来的脸色后,满意地起身,拍拍屁股走人了。
陆闻川当然不知道江昀清的日程,但看对方那天在餐厅被父母强制安排相亲又搞砸的过程,估计这两天也不会好过。
最终,他还是答应了李灿的邀约,作为对上次仓促离开的补偿。但他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准备等校庆结束就跟对方讲清楚,之后还是以朋友的关系相处。
只不过,天不遂人愿,前不久他还在江昀清面前极力掩饰自己去那家情侣餐厅的真相,第二天,他和李灿一起抵达青城大学后,直接就被等在门口,正要出示邀请码进门的江昀清撞了个正着。

第17章 太苦对胃不好
这次的校庆活动是在学校官网发布的,由校友会在校友群进行转发。每位参加的校友都会收到一个邀请码,并且可以携同一名亲友。
江昀清本不太愿意过来,但之前对他非常关照的一位老师快要退休了,他想在对方离开学校之前再和对方见一见。
隔着半条队伍看见陆闻川的那一刻,江昀清很明显有些意外。因为他记得陆闻川并不是这个学校的,堂而皇之的出现让江昀清有些反应不及。
不过很快,他便注意到了陆闻川身边正和许久不见的同学聊天的李灿。
女孩看上去很活泼,漂亮大方,带着一股很平易近人的气质,和同样热心的陆闻川很是般配。
江昀清注视了他们很久,在陆闻川看过来的前一秒收回了视线,根据学生会工作人员的指示,出示邀请码进了门。
江昀清没有参加一些繁琐仪式,直接去艺设学院的办公大楼找了之前带过他专业课的方教授。
方教授今年五十四,心态却格外年轻,脸上妆容精致,连带着整个人都容光焕发。
她听说江昀清会借着这次校庆的机会前来拜访,于是提前坐在了办公室里。江昀清敲门进去的时候,还听到了她和同办公室老师说笑的声音。
江昀清一进门,方教授便把他叫到了跟前,两人紧挨着坐着,教授寒暄地问他最近生活怎么样。江昀清回答了一声“好”,又听到教授问:“那工作呢?还顺利吧?”
江昀清有几秒钟的沉默,视线没什么着落地扫到了教授办公桌上摆放着的一盆文竹。
文竹的存活期限在五到六年左右。这盆文竹是他大三那年和宋淮之去逛古集时在市场上买来的,到如今已经六年过去了,却依然生长茂盛,可见自打收到它之后,方教授就一直在用心养护。
“我……最近辞职了。”江昀清最终还是实话实说。
教授却显得很意外,问他为什么。江昀清自从毕业以后就一直在那家公司上班,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胜在前景很好,待遇优厚,算是同届毕业生里比较不错的去处了。
江昀清含糊其辞,只说:“不太想待了。”
教授叹了口气:“当初你就不太喜欢这个专业,我原以为你毕业后会选择让自己轻松一些,做点自己喜欢的事,但现在看来,你好像要比上学时还要不开心。”
江昀清牵强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当初他之所以选服装设计,是因为母亲想让他留在青城。他喜欢油画,但母亲觉得他可以去学商。他说什么都不从,最终陈清折中妥协,看青城大学服装设计专业的排名要靠前一些,就自作主张把他摁在了这里。
教授确实知道他的很多事,也帮了他很多。
在认识宋淮之之前,他因为不合时宜的出柜跟家里闹了很大的矛盾。陈清停了他半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他没办法,就只能自己做兼职去赚。
那时候大二上半年正值课程最多的时候,他每天做两份兼职,有时候跑不及,就会在课堂上迟到。
在他第三次在方教授的课上迟到后,方教授单独把他留了下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昀清没说太多,只说自己和家里闹了矛盾,经济上有些拮据。方教授让他把事情处理好,不要耽误学习。
而后没多久,快放寒假的时候,鉴于他平常在课上表现还不错,结课成绩也算优秀。方教授告诉他,自己手上有一个很好的校外实习机会,问他想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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