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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人知(Dusty G)


跨过一道门,听见一阵说话声,是宫商程的声音,他说:“人不是已经抓紧去了嘛,人证物证也都齐全,怎么一直没传出什么消息?不会证据不足,最后无罪释放吧?”
回答他的是宫微雨,她说:“无罪释放倒不至于,证据都提交上去了,有罪这事儿肯定板上钉钉,主要证人状态不太好,前些日子一直半睡不醒地躺在医院里,这两天才稍微好一点,估计顶多再两三天,应该就有消息传出来了吧。”
虞惠不知从哪里听说来的小道消息,问宫微雨:“听说那个证人被郁家那孩子关在地下室里一个多月才被救出来,真的假的啊?”
谷钰好像第一回听说这样的消息,惊讶道:“关在地下室里?那不成非法监禁了?”
虞惠的消息显然比她灵通过来,说道:“哪儿止非法监禁啊?听说那幢房子都快一个多月没住人了,要不是警察破开门救人,邻居都不知道他家修了那么大地下室,地下室里还关了个大活人。”
“哎呀,那不成故意杀人了?”
“就是故意杀人啊!”
“那他怎么活下来的呀?”
“听说是提前料到了,预先在地板缝里藏了吃的——欸,”说到这里,虞惠转眼看去宫微雨,问道:“微雨,你快说说看,到底有这回事没有啊?”
宫微雨没有搭腔,默默做了个手拉拉链的手势,这是消息目前还属于机密,不方便透露的意思。虞惠还不死心似的,追问道:“一点都不能说吗?”
其他人显然也好奇极了,纷纷转眼朝宫微雨看去,一个个都眼冒绿光,饿了多少天的鬣狗和豺狼似的——这帮人,身家一个比一个不凡,八卦起来跟普通人也没什么差别。
还是宫霏念给宫微雨打的圆场,说道:“哎呀,爸、妈、三叔,姑姑既然说了不能说,那就肯定是不能说,要是能说,她肯定早就跟我们说了呀,你们就别瞎打听了,别让人家为难。”
宫微雨道:“不是我不跟你们说,主要现在什么情况,我也说不好,这件事涉及到的人,你们也知道,太多了,现在谁都不敢掉以轻心,什么消息都严格保密,就算我去问了,他们也不会跟我透露的。”
“不过应该快了。”她又道:“听说证人昨天早上醒了一次,晚上也醒了一次,昨晚他们就派人去录口供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有消息传——”
话音戛然而止,宫微雨笑着对站在门口的两个人说:“你们俩怎么也回来了啊?小京还没好好逛过这里吧,明决,你怎么也不带人家到处走走看看啊?”
宫明决说:“等下午再逛,我们先去看看我妈——我妈去哪了?怎么没看见她?”
宫微雨说:“回屋啦,一回来就回去了,说是哪里不舒服,想回去躺着,安蓝在上面陪着呢,你们要去就赶紧去吧,去晚了她该睡下了。”
闻璋每天中午午睡半个小时,几十年来雷打不动,宫明决笑说:“知道了,你们继续聊吧,二叔、三叔,二婶、三婶,霏念,你们继续聊,我们上去看看我妈,一会儿就下来。”
说着他牵起阮玉京的手,走向另一侧的旋转楼梯,还没走到主卧门口,他们看见走出房间的宫安蓝。
这幢小楼虽然不是庄园的主楼,主卧客卧一应设施都很齐全。闻璋的花房建在这里,闲来没事时,她都住在这里,时间一长,宫安蓝在这儿也有了自己的卧室。
眼见着宫安蓝离开主卧,便要走进隔壁她自己的卧室了,宫明决叫住她,问说:“妈已经睡下了?”
宫安蓝回头朝他们看来,她先是下意识地看向对她说话的宫明决,之后那两道视线便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径自扫向二人交握在一起的两只手。
没看太久她就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眼神却是忙忙乱乱的,一只采花乱飞的小蜜蜂似的,好一会才找到落脚的地方。
“嗯。”她说:“刚睡下。”
“姑姑说她身体不舒服?”宫明决在她面前停下来。
“胃不舒服,辰瑜他们几个不是撺掇她喝了小半瓶冰汽水嘛,喝完就不舒服了。”
“找医生来看过了吗?”
“看过了。”
“医生怎么说?”
“说她胃太敏感了,受不了生冷刺激,不过没太大问题,喝点热水,休息一阵,到下午应该就没问题。”
宫明决点点头,朝阮玉京看去——窗外此时传来几个孩子疯跑玩闹的尖叫声,几道热烘烘汗津津的小身板也短暂地出现在几人眼前,宫安蓝没话找话似的,对他们说:“小京哥应该还没好好逛过这里吧?哥,你怎么也没带他到处逛逛啊?”
阮玉京习惯了她对自己冷言冷语,一时听见她喊自己“小京哥”,客客气气,礼貌拘谨,还带着几分亲近,还真有些不习惯。
宫明决什么都没察觉似的,笑道:“不着急,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妈不是不舒服嘛,我带小京来看看她。”
宫安蓝说:“那你们过半个小时再上来吧,妈现在肯定已经睡熟了。”
宫明决说:“正想这么说呢。”说着他转过头看向阮玉京,说道:“我们先下去坐一会儿吧,等我妈睡醒了,我们再上来看望她。”
阮玉京点点头。
他们俩说话的时候,宫安蓝就站在一边看着,等他们聊得差不多,开口道:“那什么……哥,小京哥,你们俩就先聊着吧,我早上起太早了,有点困,想回去休息一会儿。”
宫明决说:“知道了,你回去吧。”
宫安蓝便转身打算离开,还没走远,门内传来一道问话声:“谁在外面说话?”
几乎话音刚刚落下,他们身前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没完全拉开,只拉开一条窄窄的缝,贴身侍奉闻璋的杨姐从门里探出一颗脑袋来。
迅速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三人,她笑着叫他们稍微等自己一会,关上门,重新走进房间。
过了十来分钟,那扇门重新被拉开,这回差不多完全拉开了,出来的还是杨姐,她先是笑着对宫明决和宫安蓝说:“你们两个就别傻站在这里了,大中午的,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吧,闻小姐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你们俩个不用担心了。”
紧接着她看向阮玉京,几乎视线刚刚触碰到阮玉京,她眼底的笑意收敛些许,神色肉眼可见地严正起来,嗓音则比几秒钟前严肃了不止一星半点。
“小京,你现在有时间吗?闻小姐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阮玉京看向宫明决,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被宫明决握着的那只手也像条件反射似的,悄悄握紧了。
宫明决感受到他的紧绷,适时回握了一下他的手。
阮玉京慢慢地呼出几口气,对宫明决说道:“等我一会。”然后他跟在杨姐身后,走进房间。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第87章 路易斯
主卧是个套间,走进去先看见起居室,旁边是仆人房,再里面才是主人的卧房。把阮玉京领进起居室,杨姐走过去敲了敲主卧房的门,对门里的人说:“闻小姐,小京来了。”
门里很快传来应话声,是闻璋的声音,她说:“我知道了。”
阮玉京走进来之前,闻璋已经躺到床上准备睡午觉,忽然决定把阮玉京叫进来聊天,她除了需要花时间换身衣服,或许还需要简单洗漱一下、梳梳头,很可能还要简单描一个淡妆。
杨姐回过头对阮玉京道:“闻小姐估计还要再过一会才能出来,小京,你先去那边坐着等吧,我去看看需不需要帮忙。”说着推开房门走进去。
随着房门重新被关闭,整个空间只剩下阮玉京一个人。
他的身侧有一扇矩形的窗,长长的,倒是没那么宽,窗外是绿莹莹一片的草地,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风一吹,那光好像会流淌似的,金灿灿,亮闪闪,让人挪不开眼睛,又没法看太长时间,宫彭越那几个孩子正在草地上踢球,热气腾腾的身影一会儿闯进阮玉京的视线,一会儿又闯出去消失不见。
阮玉京低下头呼出一口气,踩着柔软的浅灰白色的地毯,朝一旁的沙发走去,还没坐下来,听见一声猫叫唤。
顺着叫声望过去,他看见一只黑白相间的奶牛猫,它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带着点警惕似的,站在三米外的深棕色的柜子后方,探出头打量阮玉京。
打量了一会,它不知嗅到了记忆中的气味,还是认出了阮玉京的脸,先试探地走进几步,之后便三步并作两步跳到阮玉京脚边,一边拿自己毛绒绒的猫脑袋,亲亲热热地拱着阮玉京的西装裤腿,一边仰起脖子,撒娇似的,喵呜喵呜地冲着阮玉京直叫唤。
这猫虽然各方面看起来都跟普通猫没有差别,尾巴短了一截,那是它跟其他猫打架的时候,被打断的,严格一点来说,是它被其他猫联合起来欺负的时候,被咬断的。
那天下午,它浑身是血地躺在一滩泥水里奄奄一息小半天,被刚放学的阮玉京拿校服包着,送进最近的宠物医院。
阮玉京一早就猜到宫家人口中的路易斯指的正是当年小巷里的那只胆小鬼,真正看见的时候,心里仍然受到几分冲击。
这么描述可能会显得矫情,但确实如此,看见它之前,时间对于阮玉京来说好像是无形的,即便它分秒不停地从阮玉京的身边流过,没有给阮玉京带来任何实质性的感觉。
一天、一星期、一个月、一年,好像跟一秒钟没有差别。
现在却仿佛有了具体的形状,它是长的、也是宽的,是圆头圆脑的,也是毛绒绒、肥嘟嘟的,它就是眼前的奶牛猫。
阮玉京情不自禁地弯下腰,摸它圆滚滚的小脑袋,掌心刚刚触碰一团软乎乎的物事,面前的卧室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人迈步从里面走出来。是闻璋。
她说:“听说它刚出生不久,它妈妈就被人家开车给撞死了,一个人又瘦又小的,到处流浪,找垃圾吃,又抢不过别的野猫,要不是有个好心的孩子天天给它送吃的,带它去看病,它早就被其他野猫给欺负死了。”
阮玉京没想到宫明决还跟闻璋说过这些,他站直身体,“闻阿姨。”
闻璋俯下身把奶牛猫路易斯搂进自己怀里,先摸它毛绒绒的小脑袋,再挠它软乎乎的小下巴,最后把它交给等候在一旁的仆佣,对阮玉京说:“过来坐吧,我们坐下来再说话——想喝点什么吗?”
阮玉京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茶就可以了。谢谢。”
闻璋便抬抬手,叫仆人端上来一壶新沏好的茶,“好了,”等茶被端上桌,她挥挥手,对侍立在起居室的仆佣们说:“你们出去吧,让我跟小京单独说会儿话。”
等所有人都鱼贯而出,整片空间只剩下她跟阮玉京两个人,当然还有窗外投射进来的绚烂春光和几个孩子时高时低的呼喊声,她提起茶壶倒两杯水,将其中一杯递到阮玉京面前。
阮玉京抬起手去接,刚要朝她道谢,余光瞥见了什么。
闻璋身上的衣服是纯白色的——纯白色套装,下身过膝裙,上身七分袖,有细细的深灰色竖纹作装饰,搭配她颈间那根细细的银链子,腕间那只银色金属表带深蓝色镶钻表盘的腕表,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端庄以及典雅。
因为上衣的袖子只有七分长,只要她的手稍稍往前伸出,尽管有腕表作遮挡,手腕内侧的伤疤依然清晰无疑地展露在阮玉京眼前。
她似乎立刻就发现了阮玉京的异常,并且,叫阮玉京看见那道伤疤,继而回想起那些往事并不是她本意,不着痕迹地把手收回来。
然而,就在阮玉京以为她打算轻描淡写地把这个意外揭过去,作出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留阮玉京一个人回到家辗转反侧,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摩挲了几下那道伤疤。
“听他们说,现在美容技术比以前发达多了,这种小伤疤,做几次激光就能完全去掉了,我以前没接触过这些高科技的东西,每次听见都觉得好害怕,说起来你别笑话我,我每次听见,都觉得他们会用那种东西在我身上烧出个洞来。”
“上回小钰——就是明决他三婶,她有个朋友,不小心出了点儿意外,在额头上留下一道疤,跟我这个差不多大小,样子也差不多,他就去做了,好像做了三四次就完全去掉了,一点痕迹没留下,我回头打算也找个时间去试试,你觉得怎么样?”
阮玉京没应声,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当着宫安蓝的面,他可以大言不惭地说无愧于心,说真正需要反思的人是他们家属,而不是他。
只有他自己知道,得到闻璋用自杀来反对联姻的消息时,他好几晚没合上眼睛。
闻璋似乎也只是自说自话,并不需要阮玉京说些什么,说完那句话之后,她便低下头继续喝水。
沉默的氛围延续了3-5分钟,在阮玉京思绪变得游离,猜测闻璋找他到底为了什么事时,闻璋放下茶杯,她的神色仍然温和,让人光是看着便心生亲切之意,眼神却莫名显得坚定,仿佛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郑重意味。
“小京,”她开口对阮玉京说道:“阿姨是来给你道歉的。”****二楼靠近楼梯扶手的地方摆放了一组沙发并若干家具,坐在那里能看见一楼的起居室,听见底下的人聊天,也能看见通道另一头的主卧室。
宫明决坐在沙发上等了接近40分钟,视线尽头的木门缓缓朝里旋转开。
宫明决几乎立刻就站了起来,可是没走几步,他停了下来。
阮玉京一出门就看见他了,宫明决很明显察觉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可是他没有第一时间朝自己走来,他走出房间就停了下来。
站在光线昏暗的走道里,低着头,不知道想事情,还是做什么。
他倒是没有让宫明决等太久,也就半分多钟的样子,他似乎是深呼吸了一口气,重新迈开步子。
他在暗处的时候,宫明决还没发现,等走过那道明暗分界线,宫明决一眼看出他的不对劲,继而猜出他站立不动的原因。
他大概需要时间平复情绪,可是半分钟似乎还是太短了,停在宫明决面前的时候,他的眼眶还是红色的——不是那种特别重的红,只有一点点,薄薄的,像在浴室里待久了,或者不小心尝到了辣椒,可他皮肤过于干净了,一点点痕迹都很容易被发现。
宫明决面上不动声色,心底闪过一个个巨大的问号,闻璋跟他说了什么,居然把他说哭了?他虽然不是第一次在宫明决面前哭,可是很明显,他不是一个情绪容易外露的人,尤其脆弱、敏感这一类偏向负面的情绪,他不会轻易展露在人前,所以闻璋到底跟他说了什么?清算旧账吗?宫知蓝的死,过去六年所结下的大大小小的恩怨?
可是,不应该啊,闻璋又不是那种不通事理的人,她如果不通事理,宫明决不会让阮玉京一个人走进那扇门,所以,她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怎么了?”他把阮玉京拉到一旁,以免被过路的仆佣们看见,问他:“你还好吗?”
阮玉京也知道自己状态不对劲似的,他好像也知道宫明决看出他状态不对劲,并且,宫明决心里闪过的念头他也猜得七七八八,摇摇头,“没什么,你别多想,她没跟我说其他的。”
“那你……”
“她就问了问二次分化的事情。”
“那晚她不是也在场吗?”他进一步解释说:“可能被吓到了吧,就问问具体怎么回事,后面又怎么在医院里住了那么久。”
但或许因为阮玉京从没跟人提起过那些天,过程中的状态也好、之后的心路历程也好……他没跟任何人提起过。包括宫明决。
大概因为第一次提起来,虽然没有提太多——描述分化的过程时,他也只用“挺疼的”三个字来简单地概括,并没有进行过度渲染,但或许因为第一次提起来,他还不太熟练,而那些情绪,它们似乎真挺难消化的,一个个硬邦邦的木头疙瘩似的,都过这么久了,阮玉京以为自己早接受现实了,陡然回想起来,他居然还是会心潮起伏,久久无法平静,好像随着点滴字句的讲述,他重新回到暗无天日的那些天似的。
虽然当着闻璋的面,他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他轻描淡写地讲着,语气和表情都风轻云淡,好像那些事情已经成为过去,真正的过去了,被冰封也好、被溶解也罢,甚至被蒸发,总而言之,它们已经彻底被隔绝出阮玉京的心脏,再也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可是走出房间之后,尤其看见宫明决之后,他到底还是没能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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