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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人知(Dusty G)


他侧身把阮玉京让进屋,态度随意得像在招待老朋友,说话的语气也像在招待老朋友,“刚下班吗?路上是不是很堵?”
阮玉京抬起头看向他——但是没有让视线在他的脸上停留太久,在发现他似乎剪过头发,鬓角的发丝比上回见面短了寸许之后,不着痕迹地把视线移开,“还好。不算太堵。”
宫明决便把他领进屋,“渴不渴?要不要喝点什么?”
阮玉京正看着餐厅的方向,上回他离开时看似从容,其实仓促,走时虽然记得把餐椅推回原位,但是没能推得太正——似乎偏移了10-20度的样子,现在看过去,仍是如此。
看来这段时间宫明决没带其他人来过这个地方,或者,至少没带人来这里吃他亲手做的三明治。
“水就可以了。”阮玉京对宫明决说:“谢谢。”
宫明决示意他在沙发旁落座,“不用谢。你先坐会儿,我马上回来。”
阮玉京点点头,朝一旁的落地窗看去——那儿刚好清晰地倒映出一道身影,他身后那位Alpha的身影。
宫明决先是走去了岛台,步伐很稳健,看起来丝毫不着急和慌乱,好像阮玉京真的只是个普通朋友,而非无数次在这间公寓——在这张沙发上、那边的双人床上,在那个双人按摩浴缸里、在落地窗旁边……在所有他能够想到的地方和他缠绵和亲热的秘密情人。
——他此时抬臂打开了顶端的柜门,拿出两只圆底广口的玻璃杯,拉开冰箱的门,他往玻璃杯里加入冰块,然后打开净水机,往杯子里注满水,端着水杯走回阮玉京身边。
“给。”
阮玉京开口朝他道了一声谢,坐回沙发上,把水杯送到嘴边。宫明决坐在他的对面,喝一口水之后,放下水杯,“你说有正事找我谈,”他没再继续跟阮玉京客套绕弯子,直奔主题道:“什么事?”
阮玉京看他一眼,跟着把水杯放回桌面,正色道:“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宫知蓝当年的尸检报告,你能拿到吗?我想看看。”
宫明决的眼底先是浮现茫然,紧接着瞳孔微缩,那片刻的茫然被无法掩饰的震惊和疑惑取代。
六年前那件意外是他们所有人心里的伤疤,六年过去了,那伤疤从不曾愈合,却也没有人敢去碰。因为会流血,也会痛。
六年前那件事发生之后,宫明决也曾尝试去做一些什么——当然不是针对阮玉京,不管其他人怎么揣测,他从来没有怀疑过阮玉京,哪怕一丝丝一点点——可他那时只有19岁,继承人的名号再响亮,也只是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半大少年。
没有人真正把他当回事。
他们笑着将他迎进家门和办公室,维持笑容和礼貌地听完他的讲述,然后告诉他,他们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了,他们会认真考虑。
考虑的结果没有例外,全部都是束之高阁,不予理睬。
少数几个甚至不顾他的请求,将他的诉求透露给宫阙程和闻璋。闻璋那时的失望和伤心,宫明决毕生难忘。宫阙程更在震怒之下,将宫明决锁进房间,关了接近一个月的禁闭。
等到宫明决离开那间房间,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
祝淙宇入狱了、阮玉京被送去国外,离开前他甚至没给自己打来一个电话、发来一条消息,甚至他出国念书的消息都是宫明决从其他人口中打听来的。
那一刻宫明决前所未有地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一只上蹿下跳的猴,除了引人发笑,激不起丝毫涟漪,带不来丝毫改变……
“你……”宫明决顿了顿,等一霎蹿升的心率接近平稳,开口说道:“你发现什么新疑点了,是吗?”
他话虽这么说,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阮玉京便顺势将一份文件摆到茶几上,推到他面前,“你先看一下这个吧,看完我们再聊。”
这份文件是阮玉京过去一周花费空余时间梳理出来的,囊括了他过去几个周的所有发现:贺殊寒半路上捡到的红发Omega、邢慕青出意外换掉的主治医生、许淳发现的不明新成分oi2,以及其他等等。
一份文件看完,宫明决的脸色不复之前的冷漠和无动于衷——他的脸色彻底阴沉下去,眼底似乎持续酝酿一阵暴风雨。
他没有试图隐藏自己的情绪,此时此刻在阮玉京面前隐藏自己的不悦没有丝毫必要,但是也没有让怒火冲垮他的理智。
他把文件合起来,放回茶几上,抬眼朝阮玉京看来。短暂的沉吟。
“知蓝的尸检报告当年我就想办法弄出来看过,但是没发现什么疑点,那件事的档案我也看见过……”同样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刑警们比他更加专业,如果他都能发现疑点,刑警们却无法发现,那未免也太可笑。
当年那件事情有多轰动,刑警们肩上的单子就有多重,他们不会在那种情况下玩忽职守,除非不想要自己的前程了。
“这样吧……”短暂的沉吟过后,他继续对阮玉京道:“明天我还要出发去趟榕城,最快下周三才能回来。你再等我几天。等我回来,我联系你。我们一起过一遍那些文件。”
宫明决的小姑姑宫微雨对继承家业没有兴趣,对惩恶扬善却是兴致盎然。从警校毕业之后,她通过招警考试,加入市公安局的刑警大队。
当年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她因为亲属关系,被要求回避。现在时间过去这么久,“嫌疑人”也落网,她应该至少有权限去查看当年的资料。
宫明决和她十分要好,她能够接触的资料,约等于宫明决能够接触的资料。
阮玉京其实还想问问宫明决为什么去榕城?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他还是有点好奇——宫明决去那里做什么?他不是今天才刚刚回来吗?为什么又去?难道事情还没有办完?事情没办完为什么提前回来?难道是因为自己?为了跟自己见面?
想想又觉得十分不合适。
他们现在的关系,问这些没有边界感的问题,十分不适合。
于是像压抑其他情绪一样,把那些好奇也压制下去,点点头,“好。”
话题此时来到尾声,四下随即陷入沉寂。太安静了,心跳快点、重点都能被发现似的。阮玉京意识到此次见面的目的已经达成,是时候离开了——继续待下去不像话,继续待下去他还有可能做出一些不太符合他临出发前对自己提出的要求的事情,把玻璃杯放回茶几上,站起身。
“那就先这样,我先走了,有消息你联系我。”
宫明决没有挽留他,点点头,跟着站起来,“行,那我……”
这句话还没说完,一声清脆的门铃响从门口的方向传来,阮玉京转过头,眼底浮现短暂的茫然。宫明决看出他的疑惑一般,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解释道:“应该是送餐的。飞机晚点了,我九点钟才落地。飞机餐不太合我口味。这边也没准备新鲜的食材。”
一边这么说着,他走到门口,拉开门,一个穿制服的服务生下一刻出现在阮玉京的眼前。她如宫明决所说的那样,脸上戴着餐饮行业专用的口罩,手上推着一只中等尺寸的餐车。
她很专业,并且十分熟悉公寓的布局,询问过宫明决的用餐地点,目不斜视地将餐车推进餐厅。
将样式精美的餐具和看起来十分可口的菜肴摆放到餐桌上,她躬身朝二人行一个礼,推着餐车离开公寓。
“咔嗒”一声,带上房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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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乔蕊
随着房门被关闭,浓郁的食物香气开始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蔓延。昏黄灯光下,胡桃木餐桌上的每一道菜肴看起来都分外美味。
宫明决晚饭没吃,此时早饿得不行,迈步走进餐厅,一边对身后的阮玉京道:“这边的厨师手艺挺不错的。之前叫过几次,味道都挺不错。口味也不算重。你晚饭吃了没?要不要一起尝尝?”
阮玉京知道他只是跟自己客气,是幼年时耳濡目染、成年后身体力行,最终刻进骨髓里的绅士礼仪在作怪。他做不到这种情况下下逐客令——即便客人是阮玉京,阮玉京却不能厚着脸皮继续待下去。
一句“不用了”几乎涌到嘴边,脱口而出的一瞬间不知怎的,变成了:“那就谢谢了,正好我晚饭也还没吃。”
宫明决看了他一眼——有些诧异似的。阮玉京没敢跟他对视,低着头走到餐桌旁坐下来。宫明决便朝厨房的方向走去了。
他点餐的时候,没有考虑到阮玉京,现在送来的餐具便只有他自己惯用的那一套。他去厨房取了一套餐具放在自己面前,把桌面上的另一套餐具推给阮玉京,然后拉开椅子坐下来。
闲聊一样,问阮玉京:“怎么没吃晚饭?”
阮玉京正在用湿纸巾擦拭自己的手,听见宫明决的问题,他将下午的行程复述出来,讲给宫明决听,“下午去总部述职。去的时候天还没黑,出来的时候晚餐时间已经错过了。正好收到你的消息说在这边见面,就……”
“那我如果不买夜宵,你今晚就不吃了?”宫明决脸上虽然没有表情,语气莫名显得严厉,带着显而易见的责怪,“你饮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规律了?”
阮玉京看向他。
宫明决这才意识到自己多管闲事似的,把头低下去,过了足有半分钟的样子,他重新拿起筷子,“这个鱼我之前点过一次,味道还不错,你也尝尝。”
“嗯。”
“米饭一碗够不够?要不要我让他们再送一点上来?”
“不用。太晚了。我吃不了太多,稍微垫垫肚子就可以。”
“随你。”
他们面对面吃完夜宵,时间无限逼近深夜十一点。宫明决起身收拾餐桌,阮玉京走过去给他帮忙。很快碗筷和餐余垃圾都被收拾干净,阮玉京也再没了继续逗留的理由,他把外套从衣架上拿下来,搁在臂弯里。
“谢谢你的夜宵。味道很不错。”
宫明决立在他身后看着他。光从他身后照来,将他的身形映照得愈发挺拔和高大。袖口挽到臂弯,露出结实的肌肉和流畅的小臂线条。肩膀横阔,身姿如云顶雪松一般挺拔屹立。
“不用。”他朝阮玉京点点头,淡声应说:“路上注意安全。”
阮玉京转身握上门把手。
按开门之前,他重新回过头来。
宫明决:“还有事?”
阮玉京望向他的眼睛——他的眉眼在背光处显得异常冷峻和锋利,像开锋的刀,亦或刻意竖起来的尖锐的刺,让阮玉京一时有些回想不起来,他笑起来是什么模样?
“上周……我碰到乔蕊了。”
“……”
“听宫安蓝说,你亲自给她挑了礼物。你还亲手给她写了贺卡。你们这些年……关系一直很好吗?”
宫明决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阮玉京便看见他勾起一侧唇角,露出一个十分浅淡的笑——不是那种真心实意的笑,弧度出现一瞬就消失了,像一小片雪花落在被热浪烘烤得炽热的地面上,残留几分苦涩的意味堆积在他的眼角和眉梢。
“我如果跟她关系很好……”他淡淡地说:“现在出现在这间公寓里的人就该是她,而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这样站着,进行这段对话。小京,别问这种没意义的问题了,好吗?”
他抬起手,随意地朝阮玉京挥一挥,转身走进屋子里,“回去休息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宫明决这次去榕城待的时间比预期还要久一些,倒不是碰上了硬茬,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而是折返前一天,意外收到了贺家给他送来的贺老爷子寿辰的邀请函。
贺家原本跟宫家一样扎根在北城,因为贺殊寒的父亲睡错了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一大家子不得不夹起尾巴,回到榕城。
贺家祖上曾经定居在榕城,凭借祖上的余荫,以及贺老爷子积累的人脉,贺家这些年的发展倒也还算不错。
贺殊寒在贺家不受欢迎,宫明决到了贺家却颇受到了一番礼遇。寿宴摆了三天,除开第一天他过去露一个面,后面他都在贺老爷子的盛情款待之下,住在了贺家老宅。
也因此,他原本定好的行程一再被打乱,再次回到北城,时间已经走到这周的末尾。
走下飞机,他先乘车回了一趟白山茶庄园,见了一趟宫阙程。
早年因为股票收购的事情,宫家跟贺家闹得不太好看——主要宫阙程不看好贺家的发展,尽管贺老爷子出面请他不要把事情做绝,他依旧站到了贺家的对立面。
贺家被连根拔起驱逐出北城,有他宫阙程的一份功劳。
这些年听说贺家在南边发展得不错,他又萌生出几分跟贺老爷子重修旧好的意思。听完宫明决的拜寿经历,他喜形于色地点点头,“挺好。挺好。以后也要多走动走动。对了,那个贺殊寒——”
宫阙程从前是不太待见贺殊寒的——不仅贺殊寒,宫明决的很多朋友,宫阙程都不太待见——他倒是欣赏阮玉京,可惜宫明决跟阮玉京处不来。
但在听说贺老爷子之所以对宫明决青眼有加,完全看在这个大明星的份上——贺殊寒还没在娱乐圈立足的时候,遇到过不少麻烦,因为宫明决的庇护,才得以顺利发展到今天——得知贺家其他人不太待见贺殊寒,贺老爷子却很看重这个孙辈之后,他叫宫明决不要拘泥于身份,有时间的话,也把贺殊寒喊来家里吃吃饭。
宫明决点头一一应下,让司机载他见闻璋。
闻璋喜欢侍弄花草,也喜欢看书听戏,除了参加社交场合的必要聚会,她闲暇时间都待在庄园南边的一幢小楼里。
那幢小楼距离宫阙程所在的主楼不算近,宫明决乘车好一会儿才抵达目的地。敲开小楼的门,他又从闻璋的贴身男仆口中得知,二婶虞惠今日来家中作客的消息。
宫明决的两个叔叔性格都相对内敛,两个婶婶却都相当活泼。闻璋身体之所以一直不好,无非心里藏了太多事,又无处诉说。
有这两位婶婶在,她的情况就好多了,宫明决因此一向都非常欢迎这二位的到来。
朝男仆道过谢,宫明决迈步走上二楼。
他无意打扰两位长辈聊天,打算跟闻璋打一声招呼便离开。走上二楼,看见一道娇小身影,鬼鬼祟祟地扒在门板上,不出意外正偷听屋子里的人说话。
走进了一看,那道鬼祟人影不是自家那个缺心眼的妹妹,又是谁?
巧了,正好宫明决想找她算算账。
宫明决都多久没跟乔蕊联系了,最近一次联系——也不能算是联系——还是在她的撒娇耍赖之下,给乔蕊写了一张贺卡。
就那么一张平平无奇的“祝贺画展成功举办”的贺卡,到了她嘴里,不知道被渲染成什么鬼样子,害得阮玉京那样沉得住气的人,都忍不住跑过来找宫明决对峙。
“干什么呢?”宫明决屈指敲了一下女孩的后脑勺,问道:“大白天在自己家做贼。”
宫明决敲得有点重——但不算特别重,宫安蓝主要还是因为做贼心虚,被他吓得差一点原地起跳。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回头朝他比一个“嘘”,然后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去过道的另一头,压着声音,“你声音小一点,二婶正在里面哭呢。”虞惠?哭?
宫明决第一反应便是二叔宫商程出了什么事情——生意上、生活上,都有可能,宫安蓝却摇头,“不是二叔,是念念。”
宫商程和虞惠育有一个独生女,名叫宫霏念,今年下半年,女孩儿刚被送出国念书。宫霏念今年刚满18岁,可以说是宫明决看着长大的,因此感情格外深厚。
“念念怎么了?”
“不清楚。听说是跟人打架了。挺严重的。有可能被劝退。”
“念念那么文静,怎么会跟人打架?”
“那我就不知道了。”
“二婶来找爸爸帮忙?”
“不知道……应该吧……?”
宫明决无语,“你这个墙角怎么听的?怎么这个不知道,那个也不知道?”
宫安蓝抓狂地说:“还不是你!我刚刚才来听,你就来打断我了!”
宫明决不再搭理她,迈步走到房门口,抬手敲响房门。很快门里传来一声“请进”,宫明决推开房门走进去。
屋子里果不其然坐了两个人,虞惠的眼眶也果不其然是红的。宫明决走到二人对面坐下来,先抽一张纸巾让虞惠擦脸,然后开始询问事情的前因后果。
十多分钟后,他弄明白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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