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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人知(Dusty G)


【作者有话说】
更新啦!后天见!

第41章 oi2
许淳这回不是空手来的,除了手里提着的药箱,她肩上还背着一只帆布包——白底的帆布包,背面缝着小口袋,正面印着暴躁青蛙头。
阮玉京每回看见她,她都背着这只包,时间一长,已经明显能够看出使用痕迹。
她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来,拉开帆布包的拉链,翻出一叠文件,递到阮玉京面前,“您先看一下这个吧。”
“……”阮玉京接过那份文件。
总共七八页的资料,阮玉京却一口气没能看完。
看到第三页他就停下来了,他抬头看向许淳,神色依旧平静,刻意压低的声音,却透出一股山雨欲来的怒气来,“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相较阮玉京的震惊,许淳此刻的心情相当平静——一开始她也诧异、不理解、充满怀疑,现在她已经平静下来。
除此之外,她还知道,眼前这个Alpha看起来冷漠不近人情,其实最讲道理,他不会无理由迁怒,更不会好好的随便动手揍人。
尤其她又是这样一个正直又善良的实习医生。
因此,虽然几分忌惮对方此刻散发出来的威压,许淳还是点点头,继续向下讲去,“刚刚接手邢女士那天,我给您看过一份资料,您还记得吗?”
“……”阮玉京点点头。
那时,这位年轻的Beta医生还自以为是地给阮玉京提建议,让他多抽空多来探望邢慕青,被阮玉京用【发布医嘱之前,先去了解了解自己的病人】给撵了回去。
许淳:“那时候我还以为她的情况属于个例,因为她自身的体质,加上一些可能的外部因素,她第二次做完标记清楚手术之后,健康状况才迅速恶化下去,但是那天下午,从这边离开之后,邢女士之前那位主治医生——”
“胡远文?”
“对,他私下找过我,还把我叫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跟我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
【有些实习生来这儿两三年就有机会单独负责病人,有些待不了半年就离职走人,小许,你知道这两种实习生的差别在哪里吗?】
“那时候我听不太懂他那些话,就猜他是不是丢了工作,心里不高兴,找我撒火?回去的路上我越想越不对劲,他的话虽然说的特别隐晦,让人听得云里雾里,可是说话的时候他的表情,现在想起来我心里还是毛毛的,我那时候就想他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又想不通他在暗示什么,我跟他唯一的交集又只有邢女士,于是绕路来了这边一趟,偷偷拿了一些邢女士平时在吃的药……”
阮玉京望向桌上那叠文件,“然后你发现了这些?”许淳点点头。
“……”
阮玉京暗吸一口气,克制住心底一刹那再次翻涌的情绪,然后他重新拿起那份文件,继续向下看去。
十多分钟后,拢共八页的资料,正反两面,每一个字都被他仔仔细细地读完,他把文件合起来,放回茶几上,然后交叠起长腿,靠坐进沙发里。
“所以……”
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轻敲击在沙发扶手上,阮玉京一边陷入沉思,一边沉下嗓音,对眼前的年轻医生道:“你现在怀疑胡远文在我母亲的药里动了手脚,才让她的身体一天天恶化下去。”
许淳却摇头,“不是怀疑。是确信。”
“一开始我也只是怀疑,所以着急来找你……这段时间我挨个联系了之前在这里工作的看护和帮佣,打电话之前,我没刻意跟他们约过时间,他们反馈的内容却特别一致。”
“他们都说胡医生特别认真、特别负责,除了每天常规的那些体检和检查工作,邢女士的药也是他亲自送过来,他还坚持每天监督邢女士服药。”
“而且,我还听其他实习生说,那天找我聊完之后,他就去找院长申请离职了,不管院长怎么挽留他,他都坚持不肯改变心意。”
“如果不是心虚,好好的,他为什么忽然离开工作这么多年的地方?”
阮玉京注意力自始至终在别的地方,耐着性子等许淳说完,他问对方:“胡远文在药里加了什么东西?文件里好像没写太清楚。”
“写了,在最后面。”
说着话,许淳拿起那份文件,翻开其中一页,推到阮玉京面前,“您觉得不清楚,可能因为这种成分的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因为我没在现有任何已发布的期刊,或者资料里看见过这种东西。我感觉应该是什么地方的什么人弄出来的一种新型毒药,还没在市面上流传开来。”
“……”阮玉京静静凝望着那部分内容,须臾后,他神色不变地继续对许淳道:“这种成分进入人体之后,会分解生成生成大量的oi?”
许淳点头,“对,所以我给它取名oi2。”
阮玉京:“确定药有问题之后,你赶在我母亲还没停药之前,找借口给她抽血做了化验,然后化验结果显示,她体内的oi水平,确实比同龄人要高。”
许淳再次点头,“对,这也是我判断这种成分有毒的最大根据。我们人体内的激素本来就要寻求一个平衡,任何一方过多或者过少,都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Omega到了邢女士这个年纪之后,体内oi是会维持在一个相对较低的水平的,这时候去补充,对一般Omega来说,可能会起到一定程度的延缓衰老的作用,但对邢女士来说,情况就不一样了。”
“oi的一部分作用原理是刺激Omega的腺体,让它能够持续正常地工作。”
“邢女士做过两次标记清楚手术,腺体已经处在不可逆的严重损伤状态下,这时候贸贸然去刺激,就像逼骨折的病人去跑步和骑车一样,她腺体的损伤肯定会进一步加剧。”
“胡医生从业几十年,这方面的知识储备,比我这种实习生多了不知道多少倍,我都知道的道理,他不可能不懂,所以……”
阮玉京此时放下文件,抬眼朝她望去,“从我母亲的现状,你能判断她服用这种药物多久了吗?”
许淳想了想,摇头,“不行。现阶段的数据,还不够支撑我去做这种判断。但看邢女士的病例,我感觉……至少得四五年了吧。”……也就是说,差不多从阮玉京离开北城去国外念书开始,胡远文就在给邢慕青投毒了。
“我母亲现在服用的药物应该已经没问题了?”
“这个是当然,确定药有问题之后,我就找个借口,把剩下的药全部扔了,现在的药我每天随机从药房里拿,水也是我从外面的便利店买的,饭菜我让他们尽量去医院食堂买,实在想换口味再自己做。”
阮玉京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结论,他站起身,朝许淳伸出手,“我知道了,谢谢你,你先回去吧,事情我会处理。”
许淳愣住了,跟着站起身,“那胡医生那边……”
“先不要声张,后面我会处理。”
许淳微微拧眉,但她其实也知道后续的事情是她没法掺和的,光是检测药物成分,她就已经冒着巨大的风险了,“行,那您先忙,我回去了。”
“嗯,我母亲这边接下来还得多拜托你。”
许淳扯唇苦笑,“拿钱干活嘛,应该的。”****许淳离开后,会客厅里只剩下阮玉京一个人,他没有着急离开,默默坐在沙发上。oi……
半个月前,红发Omega的抽血结果也显示oi超标,加上邢慕青……阮玉京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尤其红发Omega的身上还散发着熟悉的幽香……这两者必然有什么联系。
还有郁绍元、黎彦和梁思。
忽然之间,阮玉京感觉自己像被困进了一座迷宫,沿途的每一个关键节点他都了然于胸,从起点到终点的完整路线他始终找不出来。
走不出去,便只能在原地徘徊,像个游魂一样,孤零零地围绕着相同的地点打转。不对。不能这么想。
被困进迷宫的其实远不止他一人。
这座迷宫装着的,远不止他一人。
只不过其他人还没意识到迷宫的存在,等他们发现了,他们一定会跟他一样好奇——甚至比他更加好奇迷宫的路线。
好比,那个人……
瞬间冒头的想法像一柄薄而锋利的小刀刃,将此时的阮玉京分开成两半,一半的他抗拒拿出手机,拨通那早就烂熟于胸的陌生号码,另一半却又无比急切。
阮玉京感觉有点坐不住,起身走到落地窗旁边。
今夜没有下雨,厚实的云层被风吹开,月光像水银,底下的草木和建筑却都是黑的,阮玉京看见一株漆黑的树,以及倒挂在树梢上的那轮月。
仔细想想,他的抗拒其实没有道理,拨打的理由其实更加充分,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所涉及的已经不止他一人,他那么忙,能力就算有余,时间精力终归有限,他虽说更加喜欢单打独斗,必要的时候也知道该找人帮忙,找一个强大的、可靠的,并且跟这些事情有关的人来给他帮忙。
而那个人,他毫无疑问是最合适的。
虽然时至今日仍然去打扰他,是非常不合时宜,并且应当尽量去避免的行为。可是……
阮玉京握了握拳,感觉手指有些发抖,还有些发麻,是因为太紧张了吗?还是亢奋?像处在强制戒毒期的病人隔着电视机屏幕看见一朵傲然盛放的罂粟花?
一边这么想着,他拿出手机,拨出那串数字,然后把手机举到耳边。
电话开始响了,但是迟迟没有被接通,阮玉京转头去看座钟的时间,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或许已经睡下了。
也可能没睡,但是因为认出了阮玉京的号码,所以选择忽略。
也可能完全没留意到这通电话,就像那晚的阮玉京没有留意到他的电话一样。
听宫安蓝说,他去榕城出差了,榕城的人出于礼貌,必定会招待他吃喝玩乐,他们现在或许还在饭桌上,也可能已经结束饭局,去了哪处娱乐场所。
听人说榕城的Omega都很漂亮,性格温柔,他或许会喜欢那样的,一个温柔漂亮的Omega,恰好能够抚慰他在不懂风情的自己这里所受到的伤。
他当然不是随便的人,不会为了达到一些目的做违背原则的事,可如果那个Omega恰好合了他的眼缘,他必然也不会困囿于世俗的陈见,而不敢表达自己的真心……
电话此时被接通,有些猝不及防的,听筒那头传来一道熟悉而低沉的嗓音,“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阮玉京喉结上下滚了一圈,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宫明决的声音里便多出几分疑惑来,“怎么不说话?发生什么事情吗?”
他那边很安静,听起来不是在饭桌上,也没有处在什么吵闹的娱乐场所,他很可能一个人待着,在行驶的汽车里,或者已经回到酒店房间。
阮玉京低下头闭了闭眼,数息之后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恢复往日的平和和淡然,他说:“你现在有时间吗?”
【作者有话说】
非医学出身,药物是现编的,理论也是现编的,如果哪里有违背医学常识,麻烦请见谅~以及,更新啦!明天见大家!求求评论,还求求海星,谢谢大家~

关于宫明决此时的位置,阮玉京的猜测没有错。
手机传出熟悉的铃声时,宫明决刚结束一整天的忙碌回到酒店房间。
关于宫明决今日的行程,阮玉京的猜测也没有错。
白日他随榕城合作方的负责人参观了一部分厂区和设备,晚上他被招待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餐后他被带进一家会员制的私人会所。
那是一家环境十分私密的私人会所,只招待相当少一部分会员。宫明决一走进去,便看见一个裸着胸膛在舞台上跳舞的男性Omega,四周还有穿着女仆装在人群里走动的服务生Omega、打扮成兔女郎陪客人聊天的陪酒Omega……
他们都很漂亮——不管男性Omega,还是女性Omega——大多拥有一张姣好的面容、一副火辣的身材,以及十分诱人的信息素。
关于另外一些事,阮玉京的猜测则显得不太准确。
首先是宫明决对这些Omega没有兴趣,其次为了达到目的,宫明决有时候也会做一些违背原则的事。
比方说为了早点脱身,他把舞台上那位跳舞的Omega叫了下来,带了出去。出去之后,他往对方的手里塞了一些钱,然后客气地将对方从车里请了出去。
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看见阮玉京的来电时,宫明决的第一个反应是按下挂断,第二个便是放任手机去响着,直到自动挂断。
到第三声,他想起阮玉京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目的性极强的人,执行力更强。他对别人心狠,对自己更加狠。他从不做不必要的事,吃回头草更加从来不存在于他的人生字典里。
所以这么晚找自己,他99%并非出于私情。他很大概率有正事要找自己谈。
于是尽管感到抗拒,宫明决仍然把大衣脱下来,挂到衣架上,然后按下接听,走到落地窗旁边。
今晚月光很亮,将整座城市映照得分毫毕现,宫明决收回视线,在玻璃镜面的倒映里看见自己——他自己的表情也被映照得分毫毕现,是平静的、看不出丝毫情绪起伏,宫明决感到惊讶,同时也感到满意,放眼朝远处车流穿梭的高架桥看去,开口问电话那头的阮玉京:“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阮玉京那头有片刻的安静,可能在后悔拨通这则通话,也可能意外于宫明决居然愿意接他的电话——明明说了不再联系,怎么他一打电话,宫明决居然就接了?
这个Alpha不是很骄傲吗?
他的骄傲去哪儿了?他的原则呢?
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说出来的话却半分不出宫明决所料,“你现在有时间吗?有件事情想找你商量。”
宫明决说:“什么事?”
阮玉京说:“正事。”
宫明决说:“电话里不方便聊吗?”
阮玉京说:“嗯。不方便。”
宫明决屏住呼吸,眼前的倒映转变为阮玉京的身影,他静默不语地看着自己,眼底像是平静一片,也像是势在必得,宫明决忽然有点好奇这双眼睛如果受挫,会是什么样子?
可是转瞬之后,他便悲哀无比地发现,光是想象他失落受伤的样子,他便感到一阵让心脏都忍不住轻微收缩的心疼。
自嘲地笑了笑,“好。不过这段时间我都不在北城。等我回去吧。回去后我联系你。我们见面。”
阮玉京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看起来真的很着急,问了一个稍显冒犯的问题,“能问一下你回来的具体时间吗?”
宫明决顿了顿,“下周五。不出意外的话。下周五就能回去。如果出现意外,我通知你。”
阮玉京说:“好。”
聊天此时进入尾声,宫明决默默看了一会窗外的夜景,扯松领带,靠坐进沙发里,然后仰头去看天花板的纹路。
看了足有三分钟,他缓慢地意识到一些事情。
好比,他仍然举着手机。
再好比,方才那通电话仍然没有挂断。
听筒那头很安静,能够清晰听见一道轻而浅的呼吸声,阮玉京为什么没有挂电话?他还有话想对自己说吗?又或者想听他对他说什么话?
可是,说什么呢?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宫明决扯唇笑了一下,拿远手机,按下挂断。
“嘟——”
听筒里传来忙音,阮玉京也把手机放下来,抬头去看窗外的月光。但是没有看得太久,很快他把手机塞进衣兜,拉开会客室的门走出去。****阮玉京的年度述职报告在本周五的下午举行。
因为出发之前便知道这次述职的性质不同以往——除了作为既定工作流程的一部分,它也是后续调任前的最后一次考察——所以阮玉京准备的格外认真。
有赖于他的认真准备,超过三个小时的述职本身也好,后续若干来自阮氏高层的诘问和质询也好,他都顺利应付过去。
再次走出阮氏总部大楼,来时的漫天云霞,已化作无声蔓延的漆黑夜幕,阮玉京没有立刻回云顶,亦或AMZ办公大楼,叫司机载他去了丽娜公寓。
他和宫明决约了在那里见面。
抵达丽娜公寓,时间无限逼近深夜十点,朝电梯员道过谢,阮玉京迈步走到屋门口。他没有立刻伸手去敲门,站在门前默默握紧拳头再松开,重复三次之后,抬起手按响门铃。
宫明决才下飞机不久的样子,还穿着白日办公时穿的西装和西裤,外套倒是脱了,露出里面的雪白衬衫和勒出清晰腰线的西装马甲。
他头发也整整齐齐地向后梳起,露出随着年纪增长而愈发显得锋利深刻的轮廓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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