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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成为皇后的(十二溪)


说罢攀着窗沿往上一翻,人就不见了。
唐言紧随其后。
一队人气势汹汹踹开房门,进门搜寻。
“齐侍卫!”领头的正是女帝身边的亲兵,他着急赶来给齐云松绑,边松绑边打量着他,又扫了眼大开的窗户,“可是有人要加害于你?”
齐云欲言又止,莫名不想让那人受牢狱之灾。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但那人没伤他分毫也是真的。他换了个话题,转而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亲兵头子道:“是陛下,她担心你的安危,所以……”
所以让人带兵直奔此处而来?以往觉得甜蜜的事,如今齐云却头回感觉到了浓厚的被冒犯的不适。
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齐云带着一肚子疑惑回府,却发现护着他的暗卫已经换了一批,暗卫道:“他们办事不力,已经处置了。”
齐云点点头,往门外而去,那暗卫紧跟着他。
齐云揉了揉额头,忽然没了出门的兴致。脑海里一闪而过柏若风的话语,他指挥着人道:“本少爷想吃茄子了,你们去买些回来。”
“属下领命,还请公子在府内稍后。”
齐云在院内坐立不安,背着手走来走去,忍不住对着铜镜摸了摸自己的脸。
那人和他长得有几分相像,莫非是齐家流失在外的孩子?
他思来想去,都想不明白。
晚间,齐府的桌上多了几道菜:红烧茄子,酱焖茄子,清蒸茄子,手撕茄子。
齐父抬着筷子,不知道夹哪一道,纳闷道:“怎么好端端的多了这么多茄子的菜。”
齐云并不想怀疑自己的父母,只是内心一直在游移不定。
他笑了笑,率先用公筷给二老夹了菜,“近日正是茄子收获的季节。你们忘了?我最喜欢吃茄子了,这不就让人买多了些吗?”
齐父齐母对视一眼,齐母一拍手,“哎哟!瞧我这记性,人老了还真容易忘事。既然云儿爱吃,往后府内多备些就好了。”
齐云筷子微顿,他放下公筷,假装不在意道:“说起来,爹,娘,我当年是为什么要改名啊?”
齐母的笑容渐渐消去,齐父轻斥道:“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齐母深吸一口气,眼眶红了。她忍了又忍,在齐父要说话的时候拉了下他的手臂。
凝滞的沉默让齐云心生不安,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齐母捏着手帕按了按眼角的湿润,开口道:“当然是因为‘齐昭’这个名字不好,祭司说这个名字福薄,容易英年早逝。所以去年你因为护卫陛下受伤时,我们就决定给你换名字。”
看着齐母悲伤的模样,齐云感觉到了愧疚,不再追问,“原来如此。”
他抬起筷子,夹了块茄子放到碗里,耳边竟又想起那人的话来。
——你打小一吃茄子身体就不舒服,会吐。但是我打赌,你父母不知道,‘齐云’也不会吃不了茄子。
齐云的筷子尖戳了戳碗里,把那茄子戳成烂泥。
古板威严的齐父皱眉,训斥着:“爱吃便吃,戳来戳去成什么样子?”
齐云停下了动作,齐母以为他不高兴,擦干净泪后拍了拍他手背,安抚着:“云儿别生气,他就这个模样,讨人嫌的很。”
齐云笑了笑,夹起一块送入口中。些微的刺麻感从舌尖传来,蔓延至整个舌面。齐云喉结上下滚动,硬是艰难地噎下了一口。
他等了等,觉得虽然有些不适,但是并没有那家伙说得那么严重,还能忍。
所以那家伙果然是骗子!
“来,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齐母给他夹了一大碗茄子。
齐云面色僵硬。
齐母疑惑道:“怎么不吃了?你不是最爱茄子了吗?”
“嗯。”齐云艰难地忍着翻滚的胃部,连说话都成了需要气力的事。他颤着手,拿着勺子挖起一大块茄子。
那家伙肯定是骗子!齐云生起闷气来,仿佛为了证明什么,他一口闷下半碗茄子。
就在齐母还在和蔼笑着给他夹菜时,齐云忽然反应极大地推开碗筷,他捂着嘴,弓着腰,站起来快步往外走。
齐母在身后疑惑地叫着他,齐父问他吃饭的时候去哪。
齐云都没有回答,他呼吸困难,心脏跳得极快,胃里翻江倒海,他挣扎着努力压下去,眼前却天地倒转,想要往前伸手扶住门,却按了个空。
他昏过去前只记得齐母的尖叫声。
醒来时,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坐在床头。
齐云晃了晃脑袋,定睛一看,发现这人是秦楼月。
秦楼月给他理了理额前碎发,“御医说,你吃错东西了。”
齐云喉头不知为何梗着,说不出话来,他疑惑地“嗯?”了一声。
秦楼月好笑地敲了敲他额头,“让你贪嘴,你不能吃茄子自己不知道?”
齐云闻言,脑子像被打了一棒,整个人如坠冰窟,指尖都在发着冷。
“我……”他咳了两下,“怎么是你?我爹娘呢?”
秦楼月神情自若道:“朕怕你出事,把你接入宫好生照看,他们很放心你在朕这。”
齐云心情有些复杂,他看了看秦楼月,没有说话。
秦楼月捏了捏他的右手,似是安抚。
她起身,本欲离开,却又忽然倒退两步回来,对齐云道:“对了,最近京城有个胡言乱语的疯子,因为兄长被人杀了所以到处认人为兄。你见到他了吗?”
齐云撑着床慢吞吞坐起身,靠坐在床头道:“我最近不是在宫里就是在家里,还真没见到这等奇人。”
秦楼月双眼微弯,温柔道:“是吗?那你大白天的去青楼,还把自己绑着做什么?”
齐云心里乱糟糟的,他不耐烦应付一直在试探的秦楼月,胡言乱语道:“楼里姑娘教我新鲜玩法。你派人来的阵仗太大了,把姑娘吓得以为是来捉她的,跳窗就跑了。”
“你去楼里找姑娘?”秦楼月变了脸。
不待齐云开口。她猛地上前,抬手钳住齐云的下巴往上一抬,满眼厉色,“是朕给你的自由太多了?让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头回见秦楼月对他生这么大的气。齐云被迫仰着脸看她,盯着冷怒的人一阵,忽然好奇道:“陛下,我在你这是什么身份?”
这个问题他以前不问,是因为秦楼月身份特殊,对他的好让他一度相信两人两情相悦。而且秦楼月说他们青梅竹马长大,感情深厚,非常人能比。
从未想过齐云会提出这样的问题。秦楼月微愣,缓缓松开了手,没有回答。
齐云心慌意乱,自他醒来的第一眼,见到的除了父母,就是秦楼月了。秦楼月的反应让他不安,他拧眉:“陛下?”
秦楼月回过神来,“你是朕的人。”她笃定道。
齐云还想追问,秦楼月已经转身离开了,“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别想再去青楼。”
门一关,亲兵尽职尽责守在了门口,层层守卫直通到宫殿之外。
这阵势,说是关押什么罪大恶极的犯人都有人信。齐云合上了窗户,心乱如麻,不愿再想。他往软榻走去,面前却忽然落下个脑袋,吓了他一跳。
“怎么样?这回你该信我的话了吧?”柏若风冷不防从横梁上倒挂下来,
齐云瞪眼道:“怎么又是你!”
“我也不想来的啊。”柏若风翻了个身,轻巧落到地上,“这不是有个傻大哥被人软禁了,我才想方设法来救你嘛。”
齐云盯着眼前人一阵,绕过他去桌边坐下。
柏若风自来熟地蹭到桌边,给两人分别倒了两杯水。
齐云垂眸看着被推到手边的杯盏,冷不丁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看着面容苍白的齐云,柏若风开口道:“很简单,带你回家。”
齐云揉了揉鼻根,他对以前完全没有记忆,齐家父母不可信,眼前人更不可信。
柏若风伸手拍了拍他脑袋,跟拍一个小孩子一样。齐云反应极大,一下子甩开他。
柏若风怜惜道:“傻大哥诶,你知不知道你失忆是人为的?”
齐云不可置信抬眼看他。
柏若风说:“秦楼月以前在宗庙跟随大祭司修习炼药之术,你可知道?”
齐云自嘲一笑:“我失忆了。”他只不过是失忆,人还没死呢。怎么一个两个都把他当傻子糊弄。
柏若风摊手,无可奈何道:“你在北越这么些日子,总不可能一无所知吧?圣女保存的圣药是什么?”
齐云迟钝道:“好像是叫什么梦。”
“前尘一梦,会让人忘掉所有呢,用量再大点就能变成个痴傻疯子。”柏若风诚恳道,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食指般大的精致空瓶子,在手中抛着玩,一边把玩一边叹息,“咱兄弟两还真惨,都败在了这玩意上。”
齐云盯着那空瓶移不开眼,心下一动,开口道:“你既然知道那么多,又一口笃定我是你兄长,那为什么不想办法让我恢复记忆?”
难道是他不想吗?柏若风的笑容敛下,他顿了顿,空瓶也不玩了,塞回怀里,突兀地沉默下来。
看着他的模样,齐云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什么不说话?”
柏若风张了张口,“我不知道怎么说。我能恢复记忆是因为有高人给了‘护身符’,而你、而你是……”
所以,齐云很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变回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柏云起了。
齐云深深呼出一口气来。
“跟我走吧。”柏若风顿了顿,“如果她真的为你好,为什么会给你用这种药?”
齐云说不出话来,他不记得柏若风,但脑海里尽是和秦楼月的回忆。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不信她,而去信一个才见第二面的人,“或许她有难言之隐。”
“还在为她说话。”柏若风对此并不意外。
这时候,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他们的身份了。若说他们是曜国的将军世家,出于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柏云起怕是更不会听他说话。
柏若风抱臂沉吟着,“可她今日可以给你吃失忆的药,明日就能喂你吃丧命的药。你就甘心一直做她男宠?”
一个‘男宠’打破了齐云所有的侥幸。他像被踩到了尾巴,猛地站起身来,应激道:“你闭嘴!”
“大哥。”柏若风撑着下巴看他,苦笑道,“你若甘愿做人无名无分的男宠,我保证以后都不会来烦你了。左右你现在什么记忆都没有,以前的事情对你毫无意义。但如果你还保留着以前镇北侯世子的那么点自尊,我拼了一条命也要带你走。”
柏若风虽是在笑,桃花眼里却有些黯然。
没人知道在他潜入越国宗庙,查到柏云起被用过圣药时,是怎样的心情。
那一刻,柏若风浑身发冷,觉得他大哥已经死了。还活着的,大概只是一具身躯罢了。
这世界对他可真残忍,带走了他父母,伤了他小妹,如今连大哥都不还他。只凭着消息给他希望,让他欢喜,最终却是空欢喜一场。
就好像冥冥中命运在讥诮着他:你不是想走吗?走啊,那让你尝尝所有人先行离你而去的滋味。
良久,齐云闭了闭眼,没有说信他,也没有说不信,只是含糊道:“和我说说,你嘴里那个‘柏云起’是怎样的人?”
他们聊到很晚,外面敲钟人打过三更。柏若风看着眼前显出疲态的人,不再诉说往事。
柏若风心里下了决定,他看向齐云,郑重道:“不管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从见面开始,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你理智想必也清楚,只是碍于感情在踌躇。现如今我把以前的事告诉你,只想让你知道:你在这里真的不安全。”
“以往的身份一旦揭穿,所有死于柏家军之手的将士亲友都会对你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你是失忆了,忘却了一切。但他们不会认。”
“况且,你在这里的身份地位,全靠女帝垂怜。她是女人,但她更是帝皇。一旦她腻了、厌了,你就没有任何退路。”
齐云迟疑着,始终没有说话。
看着他这副模样,柏若风有些焦躁,指尖哒哒点着桌面,决定下一剂猛药,“这样吧,明日,明日一早,我会去见她一面。”
齐云心中还没有决定,闻言有些紧张,“为什么?”
“呵。”柏若风嗤笑着,“帝皇多疑,她怎么可能相信我没有见过你?何况这几日我去越国宗庙查探过,这会儿她肯定已经收到消息了。既然如此,主动出面才是最好的。至少我的‘争取’能打消她的一些疑虑。”
他看了齐云一眼,“我希望你去听一听。”
齐云反手指了指自己,不解道:“我?”
“对。”柏若风点点头,“你去听听她的想法,再为自己以后考虑。若你们真的两情相悦,我不会做棒打鸳鸯的恶人。”
齐云犹疑道:“可是我被软禁在这,怎么过去?”
柏若风扑哧一下笑出来,捧腹哈哈大笑,笑够了才道:“你是脑子傻了,但武功没废吧?你就这样咻的一下,再踩着屋顶哒哒哒过去,然后从后殿狗狗祟祟摸进去啊。”
齐云嘲笑道:“兄台好熟练。”
“客气了。”柏若风抬起手,抱拳谦虚道,“这还是你教我挨爹打时怎么逃跑藏起来的技巧。”
齐云:……

翌日一早, 柏若风光明正大递了帖子请求面圣。
一般这种帖子都需要等很久才有回复,然而越帝很快同意了他的请求。
在宫人的带领下,柏若风在御书房见到了越帝。
彼时她坐在宽大的书桌之后, 缓缓抚摸着身边的龙椅扶手。
越帝虚虚抬手,免了来使的礼节,遣走周围宫人,只留一个女官在身边, 方施舍般开口:“朕认得你, 镇北侯。说说你混入使团前来见朕,所求何物。”
柏若风背着手, 胆大妄为地直视着书桌后的天子,单刀直入,“既然陛下发话, 那臣使就直说了。”
“我要带柏云起走。”
“大胆!”女官向前一步斥道。
咔的一声,是秦楼月把毛笔折断了。她顺着柏若风的视线看向白皙的掌心,淡然地把毛笔放下,神情自若重申道:“这里没有柏云起。”
柏若风挑了挑眉, “是没有?还是被陛下藏起来了?”
不等站在阶上的两人发话, 柏若风坦然道:“臣使已经找到兄长了,他如今失了记忆, 误以为自己是齐家少爷齐云,不肯跟臣使走, 想来是被歹人迷惑。”
柏若风眼尖,发现自己在说齐云不肯跟他离开时, 秦楼月冰冷的面色缓和了几分。
果然还是在担心啊。柏若风心想。
“哦, 对了。”柏若风从胸前衣服掏出一个精致的空瓶,在掌中抛了抛, “臣使斗胆,还去了贵国宗庙一趟。意外发现数量有限、管控严格的圣药缺了两瓶。”
一瓶被早就入了黄泉的圣女用在了柏若风身上。
另一瓶,毋庸置疑用在了柏云起身上。
柏若风顽劣一笑,“陛下明鉴,臣使的兄长定是被歹人所害。”
歹人秦楼月面色铁青,却咬死了齐云的身份,“这世间多有相似之人。镇北侯是否看走了眼,认错了人?”
孰料柏若风开口道:“说来也巧,臣使以前也喝过‘圣药’,不过如今已无大碍。”
他嚣张地抬起双臂,在秦楼月面前转了个圈,展示自己的‘健康’,一点一点地击破越帝的心理防线,“是不是认错了人,等臣使让兄长恢复记忆,一切都一清二楚。”
“不可能!”越帝瞳孔骤缩,拍桌而起,勃然大怒“‘圣药’没有解药!”
的确没有,但这些人不可能知道他是怎么恢复记忆的。柏若风拿捏着这点,有恃无恐地耸了耸肩,“可臣使的确恢复了记忆,这是怎么回事呢?”
一句话,堵得越帝哑口无言,气急败坏。
她冷冷看着柏若风,视线毒蛇一样缠绕着面前的镇北侯,恨不得立刻、马上把他弄死。
但是她不能。
柏若风是使团中的一员,走着明路来的越国,一旦死在了越国,两国起了战事,越国必定生灵涂炭。
秦楼月见过方宥丞,那不是个好说话的主,甚至比他父亲更为暴戾,连那么点仁善都不乐于伪装。
要杀眼前人,至少不能再越国领土上。但等他离开,想杀一个人的法子多了去了。
越帝冷静了下来,她笑了一声,站在那里,俯视着柏若风,挑衅道:“你若敢给他解药,那朕就会再灌他喝,喝到他忘却一切为止!”
“你猜,是你给他解药的速度快,还是朕的圣药起效快?”
饶是柏若风,都被她的言语给惊到,不禁怀疑齐云是否一头热。
他捏紧了瓶子,忍不住问:“为什么?你很恨我兄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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