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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成为皇后的(十二溪)


柏若风不说话了。
“要是说你哥那回事,你又不能未卜先知,人都送走了才知道她怀孕。不过话说回来,哪怕你提前知道她怀了,结局多半不会改吧?”方宥丞笃定道。
柏若风没吭声,听他声音沙哑,拿了水壶过来,拔下壶嘴递给他。
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缺水了的方宥丞微愣,接受了他的投喂。
方宥丞把水壶放边上,卷着柏若风滑下的长发,在食指上卷了几圈,再松开着玩,“要是说把我牵扯进来这回事,你不觉得说得太晚了吗?”
柏若风平日里看着坦荡,心里头藏的事可不少,心软得既想顾全这个,又想顾全那个,总把自己陷进难以抉择之地。
相反,方宥丞看着深沉,实则黑是黑白是白,把世界划分的简明扼要,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自然少了柏若风的诸多烦恼。
“既成定局,无谓再想,好好休息。”方宥丞凭感觉拍了拍他脑袋安抚。
柏若风不太乐意甩开脑门上的手,情绪低落。他垂着脑袋,在方宥丞疑惑的视线里,忽然咕哝一声:“你见过齐云了吗?”
方宥丞花了一阵子回想‘齐云’是谁,然后勉强记起是柏云起在越国的名。他点头,目不转睛盯着眼前人,不明所以,“怎么了?”
怎么了?没记忆了,那可是大事。没记忆代表什么?以前的那个人再也回不来了,以前的事都只有他记得了。
柏若风深深吸了口气稳住情绪,难过地把忍了好久的话说出口:“我没哥了。”
原来是想说这个。方宥丞拉着斗篷凑过去。一时半会他说不出话来,欲言又止看着柏若风。
柏若风为何能恢复记忆,他当时在场,最为清楚,因此也知道柏若风难过的地方。
柏若风垂着眼盯着脚尖发呆,一块手帕慢吞吞递了过来。柏若风回过神,抗拒地推开那手帕,“不用。”
方宥丞沉吟着,忽然弯腰凑过来打量柏若风的脸。
他这动作随意又带了点稚气,把柏若风逗笑了,“看什么?”
“以为你哭了。”方宥丞看他脸上干爽,没有水痕,便坦言道,“没事,没了个大哥,你还有个丞哥呢。”
“不要乱占便宜,我比你年纪都大。”柏若风还真被他的插科打诨转移了注意力。
方宥丞冷不丁笑了声,嘲笑道:“你见谁投胎还把上辈子年龄加上的?”
柏若风被他噎的说不出话,瞪圆了眼。
方宥丞心情大好,抬指点了点下巴,火上浇油挑衅道:“怎么?瞧这气的,我这刚好,要不再来一口?”
柏若风瞪了人半晌,打不得,骂不得,再咬一口对方宥丞不痛不痒,反倒把他自己给憋得难受。
柏若风磨了磨牙,抬手揪住方宥丞脸皮,“你真的是方宥丞?”他怀疑道,“真不是他人伪装?”
方宥丞疼得直抽气,拍开他的爪子,“不是我还能有谁?”
柏若风疑惑道:“我记得阿丞嘴巴没那么伶俐啊,也没那么爱说话。”尤其是这幅贱兮兮的模样,他好奇很久了。
方宥丞给自己揉了揉脸,闻言懒散道:“这不是逗你好玩吗?”
逗他好玩?柏若风有些不爽,他道:“知道桌上我哥留给秦楼月那封信写了什么吗?”
方宥丞心生不好预感,扭头闭嘴不问。
然而决定权不在他身上。柏若风把人脑袋掰回来对着自己,捧着他脸自顾自道:“引了一句诗: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方宥丞心里一咯噔,怔怔看着念诗的柏若风。
柏若风挑了下眉,忽然笑了,笑得意味深长,又单纯无辜,“阿丞,这诗,好听吗?”
“我讨厌这句诗。”方宥丞缓缓开口。
柏若风本只是为了恐吓调侃他,闻言松开手,笑得前俯后仰。
不料方宥丞眼眸微转,墨色流动间,他拉着柏若风的掌心,十分认真道:“若有一日,收信人是我……”
柏若风渐渐敛了笑,看着方宥丞认真的脸,心如鼓擂,说不出话来。他的神魂仿佛要被那墨色的漩涡吸进去,整个人动弹不了。
“若是信给我,”方宥丞喉结微动,他们坐在沙漠绿洲中,头顶璀璨星光,火堆的噼啪声入耳,他拉着柏若风的手,低头捏在掌中,有血有肉如此真实。
方宥丞抬脸,眸色柔和,“若风,我只希望那句诗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人生何处不相逢,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哪里,希望他们终有相逢的一天。
他们顺着地图的道路走了两日,除了土黄的沙、湛蓝的天,一无所获。别说真龙宝藏了,就连传闻中天元王朝徘徊此处的亡灵,也不见丝毫踪迹。
只有偶尔在黄沙里露出的旧物一角,能证明这里在数年前的确是通商之道。
第三天夜里,他们寻了处地方宿营。
“线索、线索在哪呢?”柏若风把玩着那串一直带在身上的旧佛珠。
如明空所说,从最初那位‘高僧’传下来,这串佛珠历经几个主人,按理来说应该很旧了。但相反的是,它珠子圆润,看着颜色更鲜活了。
一串佛珠,怎么能够指引方向?柏若风一直想不明白。现在他人都到这里了,佛珠也带了,为何佛珠就没有一点反应。
“珠子又不会开口说话,你想让它给什么反应?”方宥丞敲了敲他脑门。
柏若风擒住他抬起的手,若有所思:“阿丞,若你想在珠串里留下回家的线索,你会怎么做?”
“简单。”方宥丞想都不用想,他的手段向来简单粗暴,“把地图塞进去完事。”
柏若风重申道:“这可是珠子。”
“那就先碎掉,再放进去。”方宥丞快速道。
“不可能。”柏若风摇头,“那是大师、高僧,肯定有更深奥的法子。而且传了几任主持,他们明知道秘密都没有解开,肯定是因为太深奥了猜不出来。”
“或许他们是不敢试呢?”方宥丞正拿布条低头擦着沾了污血的软剑。
这几日行过之处,因为人迹罕至,他们不时会遇到一些蛇啊狼啊之类的东西,除了两个暗卫,他们亦有在自保。
说得有道理,可是佛珠就那么一串,要是试了什么都没有可怎么办?柏若风仔细想了想,宝贝地捏着那串佛珠犯难,不舍得下手。
“啧。”方宥丞实在看不惯他为难的模样,走过去夺过柏若风手里的珠串,上下抛了抛,哼笑着道:“有什么好纠结的,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多珍贵的宝珠他都捏着玩过,何况这么一串。
方宥丞说着,在柏若风的阻拦声中用内劲大力一捏,柏若风扑过来,晚了一步,珠子粉碎声在两人间清晰可闻。
在柏若风惊诧的视线下,他犹豫了下,摊开手掌,一堆粉末中,里面竟藏了块只有半个珠子大的硬物。
柏若风呆住了。
“看来高僧和我想的一样。”方宥丞没想到推测是真的,旋即玩味地把珠子全捏碎了,从中挑出硬块,捧到柏若风面前,“我就说他们是不舍得。来,拼吧。”
柏若风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碎块,没想到珠串转眼变成一堆碎块。他后怕又生气地喊道:“方宥丞!”
隔得不远处,两个暗卫痛苦地捂着耳朵,假装没听到。
直呼圣上名讳,普天之下怕是只有这位主了。偏生这几日他们被迫听了不少东西,生怕活不到回宫了。
“别生气,”方宥丞眯了眯眼,似乎有些遗憾珠子里真藏着东西,“方才掂量着它重量不对,我才捏碎的。”
他虽然爱逗柏若风玩,但不会故意坏事。从小养尊处优,多珍贵的珠串他都把玩过,因此珠子一上手,他就觉出不对来:按这个材质,珠串不该这么重。
柏若风如释重负,他把碎块放在平铺的手帕上,捻起珠串中留下的碎块,仔细打量,“像是琉璃。”
“用琉璃做地图,财大气粗啊。”方宥丞敷衍地夸了一句,蹲下来,和他一同拼起琉璃。
一百零八颗碎块,光是拼完就用了大半个晚上,这还是喊来两个暗卫共同努力拼成的。
然而拼成后,几人都犯了难。
这并不是地图,而是一个奇特的形状,像是疯长的杂草堆毫无规律,浅黄的‘草堆’中一点金黄泛红。
一个暗卫小声道:“会不会是拼错了?”
柏若风摸了摸下巴,正有此感。他伸出手刚要打乱重来,一旁坐着的方宥丞却按住他手背,“等等。”
说着,方宥丞从怀里拿出那张旧地图,摆在了琉璃块边上。
柏若风歪了歪头,试图调换方向角度去看。方宥丞直接把地图一转,摆到他面前,沿途指了一圈,“这样看。”
地图外围廓形,与那看似毫无规律的‘杂草堆’形态对上了!柏若风眼睛一亮,看向方宥丞,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据闻天元王朝图腾是凤凰。所以这里,”柏若风指向琉璃块中一点金红,激动道,“是代表天元王朝?这个地方就是‘真龙宝藏’!”
居然这么容易,怎么会这么容易,好像忽然间所有幸运都来到他这边了。
没有笔,柏若风直接咬破手指在地图上落下血色标记,等不及般收拾行李,面容疲倦,精神亢奋,“走!离我们不远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他兴高采烈起身,却被人拽住手腕。柏若风回头,看见盘腿坐着的方宥丞伸长手拉着他,面上难得一见带着几分挣扎和恐慌,张口似乎要说什么。
柏若风顿了顿,耐心等他开口。
然而方宥丞闭唇不语,倦怠地摇头,捏了捏鼻根,“我没事。”
“阿丞。”柏若风了然他所有的不安,瞥了眼那俩极有眼色走远了的暗卫,无声叹了口气。他单膝跪地,伸手抱住了方宥丞的双肩。
柏若风偏头,蹭了蹭他脑袋,低声道:“我在这。”
腰间的手收紧了,柏若风只觉得呼吸都难了几分,然而他只是重复着,安抚着:“我在这呢,这几日辛苦了,需要再休息一会吗?”
方宥丞静静抱着他,没有说话。
就在柏若风以为人已经累得睡着的时候,方宥丞松开了他,没事人一般起身,伸了个懒腰,朝他伸手,“走吧。”
柏若风抓住他的手,顺着力道起身,左腿跪久了腿麻,起身时柏若风踉跄了两步,掉进方宥丞的怀里。
“小心点。”方宥丞扶着他,抬眼看向远方将明未明的天色,“接下来还有路得走。”
按琉璃块指引的方向,他们偏离了‘商道’,闯入了漫漫黄沙间。
沙丘起伏,一重又一重,直到标记处,未见任何建筑,让人怀疑‘真龙宝藏’存在的真实性。
几人立在蓝天之下,站在那标记处平坦的沙地上,都有些茫然。
按理,这里就是琉璃块指引的地方。
是地图错了?还是他们错了?
方宥丞皱眉道:“都散开,在附近找找线索。”
柏若风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沙面上搜寻,不放过任何一点痕迹。
就在这时,一个暗卫惊呼道:“主子,这里有发现!”
闻声,柏若风当即冲过去,暗卫让开位置,他蹲下去,只见黄沙掩埋处露出一个边角。柏若风迫不及待把黄沙拂去。
方宥丞不知从哪里掏出把匕首陪他一起挖。
黄沙重重埋没到它的头顶,直至几人来到,让它重见天日。那东西露出的面积越来越大,让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是,挖出来的竟是一块立着的石碑,
一块再普通不过的,刻着素不相识的名字的墓碑。
荒唐又离奇,为什么沙漠里会有墓碑?
沙漠的风拂过,几人都感觉到背脊一凉,想起了那个魂灵徘徊的传闻。

第84章 请仙
“墓碑是石料, 刻的花纹很像鸟。”方宥丞打破了沉默,他摸了摸碑身,“这个规格, 不像普通百姓能有。”
柏若风如今对图样很是敏感,一说鸟,立刻激动问道:“是凤凰?”
方宥丞迟疑着,不太肯定, “有点像。”他站起身扫视一遍周围, “再看看有没有别的。”
接着,几人在石碑后几米发现了新的墓碑。
把墓碑挖出来后, 他们再一次在碑上看到了类似凤凰的花纹。
鉴于两座石碑呈直线距离,仿佛列队般一个接着一个。柏若风试图寻着大概方向找去,果不其然发现了第三座石碑, 猜想被证实了石碑是直线列着的。
为了省时间,他们没有挖掘,而是简单做了个记号。
此处应是被特地挑选出来的地方,在大沙丘背后, 夹在两座小沙丘之间, 平静无风,安静得有些诡异, 像是被天地遗忘之地。
随着发现的石碑越来越多,他们一路向前走去。立着的石碑宛如引路灯, 给来人无声指引着方向,铺就了一条亡者之路。
不知走了多久, 数不清找了几十甚至上百座石碑。直至眼前突兀出现了一抹白色, 叫人疑虑是否出现了幻觉。
“雪?”方宥丞皱眉不解,眼前无边的沙漠里, 竟然出现一片皑皑,美得像一种错觉。
柏若风快步走过去,弯身抓了一把沙子查看。“不,是沙子,白色的沙。”
与普通的沙子无异,唯一奇怪的,是这颜色有如白雪,铺在巨大的黄沙画卷上,如此显眼。
沙中有诸多起伏,拂开一看,又是墓碑。
层层林立的墓碑拱卫着中间的沙包。
传说中的真龙宝藏,莫不是天元皇室的永眠之地、‘真龙’遗骸?柏若风捏紧了拳,临到最后,却开始焦虑。
那边,方宥丞指使着暗卫,“挖!”
两个暗卫动作很快,层层白沙被拍下去,露出沙下东西的真容。
是一座巨大的白色凤凰雕像,生动得展翅欲飞。
一个踩在雕像正后方且挖且退的暗卫踩到了不同沙子的硬面,险些摔倒,他爬起来,用脚把沙子撇去,看到一抹白墙。“主子,雕像后面有东西。”
“再挖。”方宥丞等不及了,拿了匕首上去一同帮忙。
四人合力,终于让那巨大的凤凰雕像以及它身后棺木一般的东西露出来。
形如棺木的石块只有凤凰四分之一高,若不留神很容易就忽略了。
柏若风热得额间满是汗珠,他俯身左敲敲,右敲敲,听到空音传来时眼睛一亮。柏若风把匕首顺着缝隙插入,往上使劲一撬,石块间裂开缝隙。
方宥丞走过来,帮他把石块搬下去,那‘棺材’里面,竟是一条白石堆砌的暗道。
在沙漠里砌暗道,也不知道这暗道给谁走的。方宥丞皱眉拉住想要跳下去的柏若风,“先等等,这里不知道多久没人来了,先通通气。”
柏若风双眼很亮,“据说,钦天监带着宝藏藏在沙漠里,你说里面有没有钦天监的后代?会不会藏着世外桃源?就那种不知外边世事变化,其乐融融的世外桃源!”
想到一路上诡异的指路碑,方宥丞沉默了。与其说是通往世外桃源的地方,还不如说是对旧时代的悼念。
既然是悼念,下面就肯定没什么好东西了——至少对活人来说是如此。
“有什么下去了才知道。”方宥丞麻利吩咐道,“你二人守在这里,不要让沙子埋了入口。”
柏若风的兴奋冷却了些,左右看看,想说什么,又合上了嘴巴。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密道下去。
下面昏暗,但居然有光。是嵌在石壁上的夜光珠散着莹莹光辉,虽然不比天光火光,照亮来说却够了。
但这光呈蓝绿色,这么一照,真有几分冥路的模样。胆子小一点了,怕是要尖叫着逃跑了。
两人有条不紊从梯上下来,踩到实地上。
“你这么信他们,”柏若风朝方宥丞道,“万一他们要埋了我们怎么办?”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可是传闻有宝藏的地方,柏若风还想活着回去,不得不考虑多些。
方宥丞不以为意道:“怕什么,我死了他们也活不成。”
为什么方宥丞死了他们活不成?柏若风还想再问,方宥丞却换了话题:“这里有壁画,来看看。”
刚刚下来时,两边都是空白的石壁,现在再看,东边的石壁上出现了壁画。
先是一副巨大的凤凰在半空展翅,下面一堆人恭敬叩首。
顺着往下,第二幅画里,天子高举权杖,下面的人手舞足蹈。
“是记录开国时,还有繁荣时的天元国的盛况。”方宥丞打量着壁画。
第三幅画,两个看不清脸的小人站在云端,下面是天子行礼,百姓叩首。
柏若风拉了拉方宥丞袖子,指着画上的小人奇道:“这就是传闻里说的神仙?神仙居然是两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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