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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成为皇后的(十二溪)


看着眼前鲜活的人,方宥丞勾了勾唇,心满意足道:“活的。”
柏若风疑惑,随即联想到今日上山的事情,那股子怒气便荡然无存。他拍开方宥丞的爪子,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看桌上茶具,老神在在道:“罚你给我泡茶。”
“泡不好怎么办?”方宥丞没推拒,掀开前襟,正襟危坐在他对面。
柏若风知道方宥丞茶艺,因此很清楚这是对方在故意逗弄他。柏若风抬了抬眼皮,毫不客气道:“泡不好,就把你头发全剃了。”
方宥丞道:“那我上朝会很丑,连冕旒都戴不稳。”
柏若风道:“拜托!上朝的时候哪个大臣敢抬头看你?”
方宥丞很自然回了一句:“你啊。我自己看不到,所以被丑到眼睛的只有你了。”
就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斗嘴间,边上传来熟悉的呼噜声。
黑暗里,一只身躯庞大的白虎从廊边上冒出,冲好久不见的两个主子低低地叫着。
柏若风看过去,立时认出这只白虎来。
他眼睛一亮,招手道:“小花?快过来。”
原是晨间柏若风带欧阳闲出去的时候。方宥丞已经应昨日的约定,派人把白虎送过来陪柏月盈了。
柏月盈刚歇下,这只精力充沛的大猫就在自己熟悉的府邸内游荡,晃来了柏若风院子。
柏若风撸了几下毛茸茸,却发现了不对劲。他摸着白虎光滑的皮毛,瘦削的白虎趴在他腿边,从鼻腔懒洋洋地喷出暖气。
“你虐待它了吗?怎么感觉皮毛不如以前了。”
方宥丞抬起茶盏,垂眼看着白虎,沉默须臾,无悲无喜道:“若风,老虎的寿命比我们短得多。它将步入暮年,一切都在衰退,就算照顾得再好,都抹不掉这个事实。”
小花老了?怎么这么快,他分明记得小花刚被送到曜国的时候,还是只奶声奶气的小毛团。柏若风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愣愣抬眼看向对面。
他眼中的方宥丞还是初遇时候的模样,张扬跋扈,专横霸道。但是一晃眼,对面喜怒难辨、神情威严的黑衣男子又是谁?
“你的时间像是停滞的,从年少初遇到如今,性情似乎一直没怎么变。”方宥丞沉重道,“但是不管是小花,还是我,这个世界一直在向前。”
柏若风感觉到一种巨大的、无言的悲哀,他收回抚摸白虎的手,添了新茶,一杯接着一杯,灌入喉中。
他勉力勾了勾唇,努力掀起一抹笑,一如既往藏起不好的有待消化的情绪,面上只余下一派明月清风的豁达洒脱,“是吗?没关系,人是要活在当下的。至少现在,我们还能坐在一块对酌不是吗?”

“我是个俗人, 不如你看得开。”方宥丞如此道。
两人默契地把这个话题一笔带过,转而谈起近几年方宥丞存下了哪些好酒。
谈话间,唐言带着贡酒回来了。
四五个酒坛子摆在桌面上, 几乎把两人视线阻隔。
柏若风一一把坛子放到地面上,喊下人把小菜端上来。方才单手拎起一坛酒,抱在怀中。他拍开坛上密封的红泥,轻嗅着味道, 赞道:“不错, 闻起来就很烈。”
方宥丞哑然失笑,“你不是不喝酒吗?”
“对。”柏若风点点头, “我是替你闻的。”说完,他眉眼含笑把酒坛放到方宥丞边上,手掌一歪, 做了个‘请’的姿势。
柏若风随意夹着几筷子菜吃着,光明正大盯着方宥丞,看他一杯接着一杯,眼都不眨干完了一坛酒, 转而拍开第二坛。
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 做什么都没了分寸。譬如眼前这位,面上说着自己没事, 实际上拿酒当水喝。
柏若风筷子一转,啪的一下按在了桌上, 他唤了声:“阿丞?还清醒吗?”
方宥丞抬头看了他一眼,凤眼里的光格外地亮, 他笑了声, 张狂道:“好得很。”
柏若风扬眉,带着几分隐约的傲气道:“干喝酒没意思, 我给你表演个节目?”
方宥丞刷的一下便抽出腰间软剑,扔在了桌上,大手一挥,豪迈道:“拿去。”
“不舞剑。”柏若风摇头,耸肩道,“剑是君子之物,我可称不上君子。”
他揉了揉自己的膝盖,暗想被神医陈无伤调养了这么些日子,应当恢复得差不多了。正好,他许久没活动了,身子骨都要僵成木板。
柏若风起身,十指交缠拉到头上,松松地伸了个懒腰。他去武器架子那,轻车熟路找到自己惯用的武器——一杆上阵杀敌的长枪。
柏若风掂了掂手上的银枪,熟悉的手感,一下子把他带回战火纷飞的沙场上。
柏若风摇了摇头,再回神时,还是这座小院。不远处方宥丞撑着下颌看着他,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摸着白虎的脑袋。
“舞得不好,不许笑。”柏若风嘱道,换来方宥丞一声轻笑。
他走至空地上,眼神一定。从最基础的刺击、横劈开始,略沉的武器落到他手上就像把小刀一样轻便,舞枪的速度越来越快,以至于空中留下残影。
柏若风气势凛冽,不比寻常说笑时。方宥丞被这样的他吸引,目不转睛。
眼看着银光闪烁的长枪竖着向上飞出,在半空旋了一圈。他大步向前,接住长枪,人与长枪灵活配合,旋身一个下压俯劈,青砖不堪一击,碎裂成块。
回身时,几个刺击后,枪身往前一送。
他拽住枪末,劲瘦的腰身在枪身上一旋,再出枪时,犹如神龙摆尾。枪尖一点红让人目不暇接,恍若漫天飞花。
方宥丞酒意上头,眼前的红缨化作重影,像一尾红鲤在月下遨游。他揉了揉鼻根,耳边只有出枪时的厉厉风声,似乎缺了点什么。
他回身,把茶盏在面前列做一排,倒上不同高度的水,拿起筷子,轻轻敲击着杯盏。
简单而急促的敲击声,配着大开大合气势磅礴的枪舞,似有千军万马往小院呼啸而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云层覆上圆月,遮遮掩掩,只留下一点下弦月。
柏若风走至方宥丞身前,拍了拍他肩膀,唤了几声。方宥丞含含糊糊应着,柏若风说什么他都回一个“嗯”。
“这得喝了多少?”柏若风挨个拎起方宥丞面前的酒坛晃了晃,发现全都空了。
“混着喝这么多,你可真能喝。”柏若风叹了口气。他没怎么灌方宥丞,倒是方宥丞自己把自己灌得神志不清了。
他把长□□入地面,认命地拉起方宥丞手臂搭在肩上,搂着腰往客房送去。
醉成这个样子,也不用洗漱了。柏若风把酒气满身的人往床上一放,盖好被子才离开。
他滴酒不沾,绝受不了自己一身酒气和汗味。因此去草草冲洗了遍身体,换了衣物。等回了房,却发现本该好好睡在客房的某人,正坐在自己床上。
柏若风挑了挑眉,走过去半蹲下来,抬起五指在人面前晃了晃,“这是醒着?还是醉了?”
方宥丞抬眼看他,扁了扁嘴,竟有了些孩子气,像是委屈柏若风怎么离开那么久。
柏若风被自己的想象给弄乐了,指了指自己,饶有兴致问:“还认得我吗?我叫什么名字?”
“若风……”方宥丞喃喃着,忽然抬手往前一扑,一把抱住他。
“诶!”半蹲下的柏若风一时不察,被他扑在地上。
“还是真是现世报。”柏若风看着醉得不轻的人,哭笑不得。没想到方宥丞还不安分,忽然开始和他的衣领较劲。
柏若风满头雾水扯开他,他又不依不饶缠过来。
“方宥丞,你不会这么大了,还要人陪睡吧?”柏若风毫不客气嘲笑道。但很快,他的笑容就维持不住了。因为他清楚感知到一样滚烫的物事戳着他。
柏若风一怔,为这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亲密而慌乱起来。他从未如此清晰认知到方宥丞的性别。
柏若风猛地把人推开,丢上床去,就要离开。
身后的方宥丞不知撞到了哪里,倒吸了口冷气。
柏若风刚要抬脚离开,却因为这声音而顿住脚步。犹豫一二,他转身回去,弯下腰去查看捂着脑袋的方宥丞,“我刚力气太大了?给我看看伤?”
方宥丞松开手,唇角微勾,盯着柏若风得意洋洋道:“骗你的哈哈哈!”
柏若风:……
他想,这家伙醉了怎么这般闹腾,真想用什么法子把这幅样子留下来,叫方宥丞明天清醒了好好欣赏。
“没事就睡觉。”柏若风先是恼火,然后深深地无奈,强硬把人按在枕头上,“我不和醉鬼说话。”
“不睡。”方宥丞拒绝,执拗地直起身子,伸手抓住柏若风肩膀。
趁人不备,他拽着柏若风一个利落翻身,把人甩在锦被上,才扬起上身居高临下宣布:“除非你陪我。”
柏若风被他反复折腾,脾气也上来了。直接把人一推,起身就要站起,“不管你了。”
索性这家伙身强体壮,就算睡地板一晚上都不会着凉。
“不许走!”不知道被刺激到哪根筋,方宥丞反应激烈,眼睛立时红了,死死压着他肩膀,试图把他按倒。
还挺霸道。柏若风逆反心态涌了上来,他冷笑一声,轻佻地拍拍醉鬼脸颊,故意逗人道:“我就走,你能拿我怎样?”
方宥丞抿着唇,凶狠地盯着他。
柏若风歪了下头,还想说话,一时不察,眼睁睁看着方宥丞扑过来,孟浪地咬住他的唇。
万籁俱寂,唯有紧贴的温软昭示着存在感。柏若风瞳孔骤缩,心如擂鼓,他抬手不知该接受还是推拒,已然被十指相扣压在被上。
滚烫的气息从唇间离去,顺着下颌往下……柏若风扬起长颈,双眼微阖,刚毅有力的五指贴着方宥丞后脖揉按,是种充满掌控欲的姿态。
猛地被一口咬在颈间,柏若风吃痛,抓着方宥丞后脑勺的头发把他拎开,睁开眼,好气又好笑:“你属狗的吗?”
方宥丞舔了舔齿间,些微的血腥味更刺激精神,他用行动证明,每个男人兴致上头了都能属狗。
天亮了。
光从半掩的窗间照进客房内,把睡得正熟的人弄醒。柏若风抬手遮了遮春夏之交的阳光,有些倦怠地睁开眼,打了个哈欠。
他起身披着外袍洗漱,整理头发的时候才发现内裳领口明晃晃露着几抹红痕,连带着脖子上一个显眼的牙印。
柏若风抬手压了压颈间的痕迹,把领口往上扯了扯,可不管怎么扯都遮不住。天气逐渐炎热起来,他穿披肩或是围脖都很显眼。
想起这些痕迹哪来的,柏若风冷笑一声,心想自己比起那属狗的,真能称得上‘温柔体贴’,至少他就不会这么粗鲁。
小妹那好像有些胭脂粉。柏若风灵机一动,整理好自己,就去寻柏月盈。
打发走了眼神奇怪的丫鬟,柏若风进了房间,就见小花挨着柏月盈躺着,柏月盈在榻上端详着一把剑。她眼睛还没好,只能用指腹去细细摩挲,感受着剑鞘上的花纹。
“眼睛怎么样?好点了吗?”柏若风一边和她闲聊,一边悄悄挪着脚步至化妆镜前,翻找出一盒粉末,瞧着颜色和皮肤差不大,便对着铜镜往脖颈上扑。
他不懂什么上妆手法,敷衍地把粉末往印子上拍了拍,遮了大半。如果不盯着细看,一般看不出来。
柏月盈听着他的脚步声,觉得今日的二哥有些奇怪,她点点头,声音清脆:“多亏神医帮忙,我好很多了。”
听她声音,的确精神好了不少。柏若风放下心来,走至榻前,小花自动自觉让开了位置。柏若风打量着她,目光一凝,落在柏月盈手中那有些眼熟的兵器上,“你手上的剑哪来的?”
“这个啊。”柏月盈把剑随意横在膝上,兴致勃勃道,“欧阳闲说这是他亲手打造出的第一把剑,意义非凡。他今日便要回清泉山庄了,就把剑送给我做个纪念。我摸着花纹挺特别的,似是没见过,就留下来打算做个收藏。”
怪不得那般眼熟,往日他就是从欧阳闲腰间看见这柄剑的。柏若风危机感骤起,“他为什么要给你送剑?”还是第一把剑这种有特殊意义的东西。
不明白二哥为什么大惊小怪的柏月盈疑惑道:“唔,纪念我们伟大的友情?”
“他还说什么吗?”
柏月盈沉吟着,脱口而出道:“他说他会尽快回来,让我在京城好好养病。说起来,真期待和他再见一次。这回他救了我,可我连他的脸都看不到,只记得声音,太可惜了。还记得上一回我们在北疆街头见他的时候,他这样那样就抓住了小贼。”
柏月盈比划着当初欧阳闲的武功招式。
柏若风脑门青筋直跳,心态可不如柏月盈放松。他点了点柏月盈额头,“傻丫头,你把人当朋友,人家未必拿你当朋友。”
柏月盈鼓了鼓腮帮子,不太服气,“为什么?以前我在北疆又不是没交过朋友。”
“你……”柏若风一时词穷,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坐在柏月盈身边,掰过她肩膀与之面对面,严肃道:“妹妹,这世界上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除了亲人,会对你好的,肯定是别有所求的。”
“尤其是那种比你大了将近十岁的男人!”柏若风夸张道,趁机抹黑不怀好意的某人,“别把他想成以前那小白脸的模样,这几年他长老了,满脸皱纹胡子,看不到更好,免得脏了你眼睛。”
“哈哈哈!”柏月盈捧腹大笑,她关注点只在前半句话上,“二哥你怎么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柏若风拿她没办法,敲了她脑门一下,“把我的话记进去!”
“好咧,我当然都听二哥的。”柏月盈雀跃应了,她一合掌,夸道,“二哥做事真快,我还以为找人要花费不少力气,没想到这么快就办好了。”
柏若风暗道:我要不办快点,留那家伙苍蝇一样来绕着你?
面上则是笑了笑,摸着她的头,嘱咐柏月盈要遵医嘱好生调养身体,其他不必操心。
与柏月盈聊了会天,柏若风才想起某个被他留在房里的家伙。
昨夜两人都有些失控,柏若风不想和意识不清的酒鬼糊里糊涂地进行深入的初体验,便直接一个手刀把人砍晕了。随后让出了房间,自己寻了间客房休息。
这个时辰,应该醒了吧?柏若风推开自己房间的门,里头酒气浓郁,不见人影。
他正觉得奇怪,关上门后绕过小厅和屏风,往里走了几步,看到方宥丞坐在榻上按着头,身上还是昨晚那套衣服。
柏若风正琢磨着该把床单被褥拿去换洗。
方宥丞闻声抬起眼,一双锐眸直直看过来,他仔细打量着柏若风,视线落在柏若风脖颈没被胭脂粉完全遮住的痕迹上。
“你……你没事吧?”方宥丞愧疚问道。
今日的方宥丞态度怎么有些奇怪?柏若风的疑惑一闪而过,便轻笑着,利落反问:“我能有什么事?你喝酒断片了?”
方宥丞犹犹豫豫,吞吞吐吐道:“没有断片,那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会忘记?”
他的目光堪称冒犯,落在人腰腹部。
柏若风被他看得不明所以,低头看了眼装束正常的自己。他皱了皱眉,直言道:“看够没?你到底在看什么啊?”
方宥丞扭过头,避开这个话题。他轻车熟路去柏若风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进了屏风后边。
窗外阳光暖洋洋的,柏若风半合着眼,看着屏风上映出来的剪影,矫健的身姿全隐在山水画后,以极快的速度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柏若风等得无聊,靠着柱子抱臂垂目而站,正寻思着今早元伯带回来的两国即将建交的消息。
一片阴影笼罩下来,柏若风抬了下眼,端详着面前穿了他衣服的方宥丞,摸着下巴道:“看来隔了几年,你和我身量差的也不是很多。”
他笑得轻松,然方宥丞一脸严肃握住他手掌,郑重其事道:“若风,你放心。”
柏若风收敛了几分笑意,有些茫然问:“什么?”
方宥丞庄严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派人下聘,他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柏若风:……
一时间,早上方宥丞的打量,脸色的不自在,以及如今的异样似乎都有了解释。
柏若风很快反应过来:这家伙定是误会了什么。
他哭笑不得,挣开方宥丞的手,十分笃定:“你就是喝酒断片了吧。”
“没有。”方宥丞言辞凿凿,“我记得清清楚楚。”
柏若风扶额好笑道:“阿丞,承认自己不是千杯不醉真的不丢人。”
方宥丞咬紧牙根,“我真没断片!”
他分明记得自己是怎么缠着柏若风,又是怎么扑过去强吻对方的,还记得怎么扒对方衣服的,虽然后面他不记得了……不过前面都那么铺垫,两人肯定到最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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