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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斥信息素(南枝榷)


不管是姜策知道了之后,十分大度、不计前嫌来帮自己。
还是知道了之后,觉得自己罪有应得,活该,解气,甚至希望自己再惨一点。
不管是事情往哪个方向发展,都不是他所希望的。
也许是因为那可怜的自尊心吧,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笑话他落魄。但唯独他不敢听姜策说半分。
但无奈,顾景之身边,那个王总是个猪队友。
“顾老师是来找我谈救助会捐款的事儿的。姜总,您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宅心仁厚,就是喜欢做慈善,我妈妈就是因为家暴去世的。
我是恨透了alpha对omega那种家暴行为!坚决不能容忍!所以我对顾老师的这个救助项目,很感兴趣!”
“哦?是么?”姜策再次看向王总,嘴边勾起阴冷的笑意,扬眉问道,“那王总打算捐多少呢?”
“这……”
王总本来是想在这位姜总面前表现一下的。
他正在跟姜策设在金水的分公司谈合作,如果能谈成,那将会是他今年赚得最大的一笔生意。
“一百万?”王总一咬牙一跺脚,十分不确定地说了出来。
“一百万么。”姜策冷冷看了一眼,“这个数连王总身家一个零头都不到,王总对母亲就抱着这样寡淡的感情么。”
这话让王总心惊肉跳,赶忙改口道:“那…三百万??”
“五百万吧。”姜策索性替他做了决定。
王总艰难地吞咽了几下,心里比割他肉还疼。
但他不敢得罪姜策,如果让姜策不高兴了,不仅仅是这单生意没了,有可能他整个公司都会没有了。
“行。五百万。听姜总的。”王总快哭了,看着顾景之应了下来。
“顾老师对这个数还满意么。”姜策看着顾景之,那一双阴沉的眼睛里,似乎映不出任何人的倒影。
顾景之只是看着姜策,什么也没说。
“其实我对慈善也很感兴趣。兴许哪天,我也去顾老师的救助会看看,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顾景之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姜策身后,有人喊了一声:“亲爱的!”

是个omega啊……
顾景之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些发闷,但他仍旧心存侥幸,希望那句“亲爱的”叫的是其他别的什么人。
或许……那个人是站在他们身后的,所以才看起来像是在喊姜策。
但事实冷酷又无情。
那个可爱的omega步伐轻快的跑到了姜策身边,很自然地伸手挽住了姜策的胳膊,而姜策并没有躲开。
挽住姜策的omega,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
皮肤白皙,透出健康的、珍珠般的光泽感。鼻梁挺直,嘴唇泛着自然的红色。
深棕色自然微微卷曲的头发,刘海发丝轻抚在额头,看起来有些俏皮可爱。
虽然穿的是深蓝色西装,但光是看料子就价值不菲。
加上利落得体的剪裁,把他衬得贵气十足,领口别着一枚精致的钻石星星领针,给容易沉闷的蓝色增添了不少的活力。
年轻、漂亮又可爱。
顾景之想,如果他是个alpha,也会喜欢上这样可爱的omega。
但是…万一…或许…
omega拉着姜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
那一双无辜的眼睛望向姜策,忽闪忽闪的。
omega微微撇了一下嘴角,轻哼了一声方才开口,“亲爱的,跑哪里去了,我从书房出来都找不到你,这人又多…我辛辛苦苦地找了你半个厅呢~”
虽然是句嗔怪,但omega说话时,很自然地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让这句嗔怪变得更像是撒娇,一丝丝的甜味在空气蔓延开。
而姜策宠溺的伸手,亲密的揽住对方腰身轻哄的动作则让顾景之强撑起来的笑意与侥幸崩塌得彻彻底底。
傅聿行此时上前了一小步,伸手暗自扶住了身形微晃的顾景之。
“哎?这三位是?”
似乎是顾景之的动作引起了omega的注意,此时他才算是注意到了对面还有三个大活人。
“哦,王总,生意上的伙伴,至于那两位么…”
姜策说着,目光扫过顾景之和傅聿行,不着痕迹地在傅聿行手停留的地方顿了一下。
然后才淡淡开口接着道,“在三江遇到过几次,不是很熟,我只是见王总在这,过来简单说两句话而已。”
“这样啊…”
omega似乎并没有对姜策说的话起疑,礼貌地跟三个人都打了声招呼。
从言语间顾景之也确认了这位omega的身份,正是瑞风集团的理事长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小儿子,苏语堂。
“对啦!我爸说,让我把你带去,他想见见你,要不…你现在就跟我过去?”
“好。”
此时此刻,顾景之方才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好笑。
现在的姜策,眼中并不是映不出任何人的身影,而是那个能容得进眼中的人那个时候恰好不在而已。
“我先失陪了。”姜策颔首向三人道别,毫不留恋地揽着心上人转身往他处去。
只是…才走了几步,苏语堂突然便停住了脚步。
顾景之眼见着苏语堂踮起脚伸手替姜策整理了一下领带。
重新系好之后,又替他整理好了领子,十分满意之后,两个人这才又往前走。
顾景之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种什么表情或者状态上车的,而傅聿行也很默契地没有讲话。
一路上,死一般的沉寂,跟这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冬夜,格外相配。
车稳稳停在了单元门口,傅聿行看着还在垂首发呆的顾景之,酝酿了一下说辞,轻咳了一声开口道,“我不知道他会去…对不起啊…”
“没什么。”顾景之抬眸,木木地看向傅聿行,“是我拜托你带我去的,跟你没关系。”
“但是…”
“真的没关系。今晚辛苦你了。早点回酒店吧。”
顾景之说着便要开门下车,傅聿行赶忙拉了他一下,“都到家门口了,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我…”顾景之顿了一下,喃喃道:“家里很乱…改天…”
傅聿行并不打算让顾景之以这样的状态一个人呆着。
特别是已经有人特意提醒过他这一点了。
打开车载冰箱,傅聿行将一瓶红酒拿了出来,对着顾景之晃了晃,“我带了好酒。这么久不见了,叙叙旧呗?”
跟着顾景之爬了7层楼,才到了他现在住的家里。
顾景之开门,将傅聿行让了进来,脱下羽绒服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去沙发上坐吧,我去拿酒杯。”
“噢噢,好。”
傅聿行其实并不太清楚顾景之现在的真实处境。
或者说,他知道顾景之过的可能并不太好,但具体怎么不好,他没有很具象化的感受。
他倒是听说了三年前的顾景之离开的事。
尽管顾家压得很严,最后也只是说顾景之身体不适,那些在场的媒体多一句也没敢发。
但傅聿行已经意识到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可等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顾景之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算是跟他一起长大的江声也说不清楚。
傅聿行自然是不信的。
一直到他亲眼看见江声展示给他的,被顾景之亲手挖出来的定位芯片,这才信了江声说的话。
但是,怎么说呢,即便是顾景之消失了,他除了刚开始稍微有些担心之外,日子也正常的过。
甚至有那么一刻,他欣喜顾景之最后还是甩了姜策,这样他的面子也还算是保全住了。
至少没输给一个没家世没背景的劣质alpha。
三年的时间,对于有些人只是个数字,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分分秒秒的煎熬。
前些日子他突然接到了顾景之的电话,问他认不认识金水市的人,两个人这才又重新联系上。
傅聿行收回了思绪,看着眼前这芝麻大点的地方,抿了一下嘴唇,见顾景之背对着自己,拿出手机录了下来,然后默默的坐到了沙发上。
除了卧室,这地方开门左手边就是卫生间,所谓的“客厅”简直一眼就能望到头。
顾景之说家里很乱,但实际上收拾得很干净。
傅聿行甚至觉得这里干净得有些可怕了。
这里好像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之外,没见到过能透露出顾景之喜好或者能消遣的东西,哪怕是摆件。
他很难想象,曾经住着几百平平层和独栋别墅的人,现在住在雪洞一般的地方,是一种什么心情。
这里有超过50平吗?
傅聿行在心里摇了摇头,他对空间没什么概念,但这看起来确实还没家里的浴室大。
就算是他因为魏莱那件事被老爸骂出国检讨反省,他住的也是两百平的高空平层,还外带个小游泳池。
现在这算什么?
“抱歉,家里有点小。”
顾景之的声音有些哑,眼尾还微微泛着红,拿着冰桶和两个玻璃高脚杯来到了傅聿行面前。
家里地方不大,平时他自己一个人生活,除了冬天的时候有点冷之外,其实也没觉得哪里不好的。
但现在,顾景之看着傅聿行,勉强坐在沙发上。
沙发面本来就窄,距离茶几还近,那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看起来属实有些委屈。
“要不,我把茶几挪开些?”
“不用不用。”傅聿行见顾景之直接坐到了地毯上,便也学着他索性坐了下去。
“家里没有醒酒器。白白浪费了你这酒。”
“这算什么浪费。”傅聿行根本不在乎这个,“这瓶酒被你品鉴,是它有福气才对。”
顾景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不远处的“小太阳”加热器,“这里暖气不是很好,我把这个打开,别冻着你。”
“我是个alpha,不怕冷。”
“地上虽然有地毯,但坐久了还是会有些凉,开着吧。”
“好。”傅聿行举起酒杯,跟顾景之碰了一下,“你好像比三年前我见你那会儿更瘦了。”
“是吧。有时候忙,不知不觉地就错过了吃饭的时间。”
“要记得吃饭啊,以前那个姜策……”说到这,傅聿行的话便停了,他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不提他了。”
“没什么。你不用这样。没什么可避讳的。”
傅聿行轻叹了一声,“说实话,我吧,那个时候真的觉得挺没面子的,但是后来么…我也看出来你偏袒那小子了。你真动了心,不是么。”
顾景之没有再接话,只是拿起酒喝了一口。
傅聿行见顾景之不说话,叹了口气,也举起杯陪了一口酒。
空间就这样静了下来。
“小太阳”发出金灿灿的暖光,映着顾景之有些疲惫的面容。
傅聿行看着这样的顾景之,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而顾景之,除了喝酒的动作之外,就只是背靠着沙发,呆呆地垂眸看着地面,仿佛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
不知不觉,酒杯里的酒已经见了底,傅聿行实在忍不住了,“顾景之,跟我回宁江吧。”
顾景之倒酒的手一顿,并没有开口。
“你不想回三江我理解,但,至少跟我回宁江,在宁江,我可以帮你。”
顾景之摇了摇头,端起酒杯抬眸看向傅聿行道:“你已经帮我了。”
“这算什么帮忙啊。我能帮你重新开一家公司,真的,你没有必要非要住在这种地方。”
“你知道我为什么退出顾家吗?其实我可以答应顾景珑,对吧。
聪明的做法是答应他。但我没有。即便没有姜策的出现,我也不会答应他。
因为我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一个跟顾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外人,在一个家族企业,做一个傀儡当家人。
怎么想都觉得很好笑,像个小丑一样好笑。
所以我什么都没从顾家带走。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因为那些东西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个外人,甚至…”

顾景之一顿,深潭一般的眼眸荡起一层淡淡的涟漪,像是萧瑟的秋风中摇曳的落叶。
“就连这个顾姓,跟我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但我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改名叫什么?所以还恬不知耻地用着别人家的姓氏。至于宁江么,我也……不是那么想再回去。”
“因为姜策?”
顾景之移开了视线,独自抿了一口酒,淡淡开口道:“不是。”
“不是?在晚宴的时候我可没看出来这句不是。你明明就放不下他,为什么不去跟他把话说清楚?”
“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顾景之再次看向傅聿行的时候,眼尾的红色又荡了出来,“你知道么。”
“知道什么?”
“领带。”
顾景之的呼吸浅促,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密不透风的锁在胸膛深处。
但很可惜,那细微颤抖的声线却不经意间透露了他努力隐藏的心事,难以言喻的苦涩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半温莎结。他第一次系领带,是我教他的。从那之后,姜策总说自己学不会,闹着让我帮他系。其实我知道,他早就会了。但我没有拆穿他,因为我也喜欢那个位置,喜欢站在他面前,他身侧的那个位置,我曾经一直认为,那里会一直属于我…”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把话说清楚啊。”
“没有什么可说清楚的东西。”
顾景之将酒杯放在地毯上,双臂环抱住自己的双腿,将头侧靠在膝盖上,视线似乎已经模糊掉了,记忆也去往了那曾经跟姜策相处过的时光中。
“怎么会没有可解释的东西呢?”
“因为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姜策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选择把他推开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可是,你不也是有苦衷的吗?”
“苦衷也不能掩盖掉那天晚上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一样刺痛他的心这个事实。
伤心就是伤心,难过就是难过。那段时间已经定格成了历史。他受到的伤害,也不会因为我一句有苦衷而一笔勾销掉。
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选择,所以不管那个举动所带来的结果有多不好,傅聿行,我都得受着,没有别的方法。”
傅聿行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你,不后悔吗?道理归道理,但…你心里就不疼吗?你真的舍得把姜策让给别人?
我们认识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虽说大部分时间都是彼此各怀心事,但也正因为这样,顾景之,我了解你动没动过真心的区别。”
“你知道么,最让我难受的那天,并不是姜策离开的那个晚上。那天晚上,我什么感觉都没有。甚至在宣布完退出顾家之后,我心里也没有任何的感觉。
我飞了二十多个小时,落地到国外酒店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看着酒店外的艾德勒悬崖湍急的瀑布,我心里想的是现在跳下去会不会更好?
顾景珑几乎是追着我到了国外,他关了我好几天,似乎这样我就能崩溃,同意跟他在一起。但他确实小看了我。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不吃不喝了多久,只是朦胧的听见顾景珑发疯地摔东西,让所有人都滚开的时候,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
本来就不怕死的人,会觉得死亡才是归宿。但很可惜,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死成。顾景珑说放我自由,他输了。
那个时候,我心里也没有任何的感觉,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可能是失望吧,一个很好的离开人世的借口,没有了。
再后来,我辗转到了金水,租下了这个房子。那天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天。
早上阳光明媚,天气好得不得了。
我起床的时候没穿拖鞋,走到厨房拉开冰箱,喝了一口冰凉的水,然后…
背靠在台面上,看着屋子里的一切,没有早饭的香气,我好像突然间就听到了姜策的声音,他嗔怪我怎么又早上…”
顾景之说到这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落,“我听见他嗔怪我怎么又不穿拖鞋,还喝冰水…
冰箱里没有食物,家里也没有什么绿植需要浇水,我什么都没有了。那个时候,我哭了。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也会舍不得。”
傅聿行重重地叹了口气,手背轻轻拍在顾景之单薄的后背上,用这种方式来安慰他的情绪。
“所以我说,既然舍不得,就去跟他把话说清吧。当年他23岁,没家世没背景没依靠…谁都能踩他一脚,加上你自己的处境,一时也没有把他推开更好的选择,但现在不一样了,晚宴上你也听见了,他也成了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顾景之又摇了摇头,“但是,我们的事,已经都过去了。”
“那你甘心么?”傅聿行追问,“你看到他身边站着别的omega,不难过吗?你没想过,或许哪天,你们的缘分未了,还能遇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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