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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瞒我瞒(海牙牙)


余迢发现,这张照片里有自己——背对着镜头,任安晗比了个剪刀手,不是正常的抬手高度,而是放到腰间,利用了远近景,正好能把余迢比在上面。
[那天的拿铁没来拿走,可以的话,今晚程湾大道7号路见。]照片背后留着这样一句话。
忽然刮起一阵风,好似照片里的任安晗正在和余迢吹同一个方向的风,头发朝左飘,掩不住眉眼的青涩。—
大概是跨年夜的原因,街上人很多,余迢差点被淹没在人群里。
他引开佣人,悄悄走了另一条路出来,让余迢费了好一番劲——路款冬在大门外新添置了好多感应灯,稍不注意就容易暴露。
7号路只有一家照相馆营业,余迢想应该就是这了。跨年夜的人流量很大,这家店却早早挂上了打烊的招牌。
走到店里,迎面走来一个alpha,面容冷淡,眼睫投落下来的阴影很长,唇色透着不分明的粉——是照片上任安晗身旁站着的那个人。
“还记得我吗,”alpha又很快简单直白地说出自己的名字,“陆席风。”
他高出余迢一点,却不会给人压迫感。
“记得的,”余迢声音有点抖,开口有一丝干哑,“学长好。”
“这么多年还是这样,”陆席风带着气音很浅地笑了下,“你好,余迢。”
突然很想哭,陆席风的存在让过往那些记忆都清晰起来,告诉余迢你曾经真的遇到过一个很好的人。
“上次在店里的人是你吗?”余迢问,“还有往家里寄东西的那个人……”
“都不是,我托人办的。”陆席风解释,“我想你应该是记得我的,怕你认出我会激动。”
“给你寄的东西看过了吗?”
“看过了,”余迢两手交握,“但不是很明白。”
“那张照片是我爱人帮忙拍的,安晗死后我一直留着,后来发现,原来还有个你,”陆席风垂眼,往后靠了靠。
“……我也发现了。”余迢的声音越说越轻。
陆席风沉默了很久,最终说:“你可能还不知道安晗家里的情况,看你现在的反应,他应该也没主动提起过。”
“他父母对待子女更像是筹码和工具,虽然很宠爱安晗,但更多时候在束缚他。严格到交友的范围,娱乐的时间,穿衣的款式……几乎都在被掌控。”
“你之前是不是以为安晗喜欢omega?”陆席风无奈一叹,“因为安晗一家早早就定了亲,对方是个omega,尽管他们从来没问过安晗的意见。”
“后来他们发现了你和安晗的往来,怀疑安晗在早恋……高三下学期的时候,你应该也能发现安晗情绪出了问题,学业压力大,和你见面的时间也变少了。”
所以就有了这样一张照片。
一张怀有任安晗私心的“合照”。
余迢眼眶湿润,灯光下看着莹莹闪烁。舌尖又苦又涩:“他是知道我一定会去偷偷看他吗?”
陆席风点了点头:“嗯。”
“至于那个聊天记录……是安晗给我发的。”
余迢问:“当时安晗发生什么了吗?”
“被他父母关在家里了,任张说可以帮他出去。”
“任张……安晗和他的关系很不好。”余迢说,“你知道原因吗?”
“任张一出生便被诊断出‘先天性石腺症’,是很罕见的病,简单来说,没有成结能力,没有信息素,就像是披着alpha性别的beta。”
“安晗出生时父母取的名字叫任续张,后来自己偷偷改掉了。你应该能明白了。”任张、续张。
窒息的打压,无声的攀比,父母明目张胆的偏心,这样的家庭培养出敌对关系的兄弟就并不奇怪了。
“所以……和安晗的死有什么关系?”余迢说到这有些抖,心里隐约有答案,“并非意外,可当初官方通报的新闻却说……”
“我调查过,车身已经严重损坏,这个确实很难发现。但安晗和我提了一嘴,感觉去接你的路上,车子的刹车有点问题。”陆席风说,“我怀疑是任张动的手脚,但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甚至说是C市政/府在施工方面偷工减料,一时半会查不出原因,只能潦草收尾。”
“之后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说的,但我这边出了点事,所以耽搁了。后来任家搬走了……我也找不到你。”
“有一天我梦到安晗,他和我说,就这样吧,不是任何人的错,”陆席风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解开我的心结。再后来,得知了你已婚的消息。”
“如果不是那天去墓地看安晗遇到任张在威胁你,知道你过得并不好,我也不会做出这个决定。”
宛如几遭巨锤在余迢头顶砸下,眼前的人和物都变得模糊起来,余迢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流泪。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帮杀了安晗的人还债吗?
可是任张毕竟是安晗的亲哥哥,余迢无数次这样想。
“那天……安晗约你出去,是和你表白吗?”陆席风说,“不想说也没事。”
“是的、安晗说,他喜欢我。”
那天明明该是很美好的一天,下着一点小雨,温度不冷不热很舒服,风吹过来没有一丝夏天的闷热。
余迢坐在他的副驾,听着关于夏天的歌。意外就像夏季的台风雨一样,来得迅速又猛烈。任安晗反应极快,让余迢用安全锤把玻璃窗砸碎。
为什么活下来的只有自己……余迢又在想这个问题了,如果那一天没有约安晗出来就好了。
“你还好吗?”陆席风关心道。
“我没事,谢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余迢抬起胳膊抹了抹眼泪,无济于补。
“说这些就是想让你不要再给任张收拾烂摊子了,也不要为了安晗的父母做任何事。”陆席风为他递去一杯热水,“安晗只希望你过得好一点。”
“可任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凭什么这么逍遥……”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陆席风攥紧指尖,“可任张是他哥哥,我该怎么样,去了解一个已逝之人的想法?”
连他的父母都是杀死自己儿子的帮凶。
“如果任张拿到家属谅解书,我不知道安晗会怎么想。他在外面惹了不少人,只要你不给他兜底,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会遭报应的。”
突然一声惊雷——不对,没有这么欢脱温柔的雷声,是7号路的烟花秀。斑斓灯色透过窗棂照到桌上,一闪一灭。
陆席风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忽然问:“余迢,能告诉我,为什么和路款冬结婚吗?是因为喜欢吗?”
“新年快乐——!”室外人声鼎沸,嘈嘈切切。
“不是。”余迢很轻地说,“他只是……安晗的替身。”
陆席风静了好一会没说话,余迢问:“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
“我无法共情你,自然没资格批判你,”陆席风一只手撑着下颌,“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私心就是你的答案。”
“我不想你再寻觅良缘,不希望我最好的朋友安晗消磨于时光,可当真正听到你说的时候,又觉得——”
“你移情别恋,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是走出来好好生活了。”
陆席风问出很关键的问题:“对路款冬,真的没有一点感情吗?”
喉结上下一滚,余迢晃了晃头。
不明白他的意思是“没有”还是“不知道”,陆席风没再继续问。
余迢突然出声,再一次强调,“安晗是安晗,路款冬是路款冬,我分得很清楚。”
“那这两年,算什么呢?你一厢情愿的自欺欺人吗。”
“不,只是各取所需罢了。”余迢说,“而且……我马上就会离婚,离开这里了。”
其实还是希望这个小学弟可以有个家,陆席风知道他无父无母,这是最令人担忧的地方——没有牵挂。
他问:“为什么要离婚?”
“因为我察觉到,路款冬,好像开始喜欢我了,”余迢目光落在某个虚空点,“谢谢学长,告诉我这些,让我还来得及……”
“来得及什么?”
来得及在离婚之前,最后利用一次路款冬对自己为数不多的情愫。

第32章 92.6%
32不清楚那晚偷偷出去的计划有没有败露,余迢前脚刚进门,路款冬就马上回来了。
余迢为自己一回家就躲进被窝感到庆幸,至少可以咬死不认。
趿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余迢眼睫不自然地抖动起来。
路款冬走到床边,紧闭的视线里覆上一片更浓的黑,把那盏流苏灯打开了。
“不是怕黑吗,为什么不开灯?”
乍一听还以为是自己装睡的演技太拙劣,余迢心一下提起来,但路款冬没有久留的意思,走到浴室洗完澡,躺到他身边。
床面往下陷,感到旁边那人是单手撑着,然后慢慢挪近。
路款冬鼻尖的湿意还未散去,与唇齿一张一合的温热吐息缭绕在一起。
食指勾了勾他后颈的衣领,昏暗里指腹游离在他的腺体,尽管没看见,余迢还是能想象到那双好似天生会释放欲望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一阵酥麻的痛感——不算痛,更像是细水流长的酸胀。路款冬张开獠牙,咬在了余迢腺体,松口的时候留下两道不深的齿印,随后他自顾自地说了个余迢听不懂的数字:“92.6%....”
“如果你是omega,这个契合度,你还想离婚?”
是喝酒了吗?没有闻到很浓烈的酒味,但路款冬明显是醉了,说的都是莫须有的空话。
之前路款冬得知秦最在Snowflake时,那几晚他故意在余迢身上留下自己的信息素,第二天去店里的时候小眠都会误判他是alpha,其实余迢心里有数。
但在beta身上无法久留alpha的信息素,因此每晚路款冬都需要重复很多次。
就在余迢想路款冬是不是因为自己说了“离婚后去找新人”,想再次用这个办法牵制,好让别人以为这个beta已经有伴侣时,路款冬把他的衣领扯好,被角往上掖了掖,没再继续对着他的腺体做什么。
奇怪,刚刚路款冬只是轻轻咬了一下,他就觉得某种异物感存留在后颈腺体,后半夜辗转反侧也无法抹去这陌生的亻本感。
因为浑身不自在,余迢闹出了一点小动静,在衤皮窝里不自禁地扭动——偶尔蹭在路款冬颈侧。这样被动的驱使、不受本心的主动让他很难受、甚至是慌张无措。
宽大的手掌忽然毫无征兆地放在余迢的大 月退上,路款冬半梦半醒间咕哝了一句:“别闹,睡。”
“唔......”
路款冬忽然凑过来,双手揽住余迢的腰,自然地搭在他的 月要 窝,类似一种安抚。无意识地持续放出信息素,余迢才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路款冬早早醒了,看见余迢腺体上的印记愣了愣——他对余迢进行了简单的ao之间的临时标记。
酒真是乱情乱忄生,路款冬忽然嗤的笑了一声,宛若自嘲。明明前不久还在祝他遇良人。
余迢毕竟还没有成熟的omega腺体,只是简单的临标便让他的身体产生排斥反应,持续不退的低烧,昏睡不醒。
“没什么大碍,配合你的信息素一起治疗会比较好。”何柳明收起医药箱,“他现在对你有强烈的归属感。”
路款冬却问:“归属感是因为我的临时标记,还是遵从本心?”
问这个问题就像问小孩爸爸爱你还是妈妈爱你,对于高匹配度的眷侣,何柳明一时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当了甩手掌柜:“你们结婚那么久,你自己不了解他的想法?”
路款冬沉默许久,忽然问:“之前你说的催剂和打针,大概需要坚持多久,余迢才能彻底变成omega?”
“三个月?我也不太清楚,得带着余迢去医院彻底检查,具体病症具体分析。”何柳明说。
“三个月……”路款冬捏着余迢的指尖,长长的眼睫覆盖眼底情绪,想起上次余迢对他说的那句“我怕痛”。
三个月是太久了。
“你问过他了?余迢是想当个omega吗?”
“没有,他不想。”
“……”何柳明无语,他是抽出时间从志愿区来的,得赶紧回去。简单说了几个注意事项,匆匆离开了路家。
怕空腹喝药刺激性太大,路款冬想让人煮了碗桂花藕粉,余迢爱喝稍稀一点的,只是他不老实,总是从嘴角滑落出来。
管家在旁边看不下去,这伺候人的活路款冬没经验:“少爷,我来吧,您这样喂,夫人也不舒服。”
路庭和的电话这个时候打了进来,路款冬对管家说:“注意不要呛到他。”
起身去阳台接通电话:“喂,爸。”
“诶,款冬,”路庭和语气很严肃,“听说薛总的单子最终没谈下来,是怎么回事?”
路款冬眉宇一皱,对他说的这件事感到不可置信。薛总也就是薛迟的父亲,薛让尧。
公司的货源得从薛家那进,昨晚喝酒的时候明明已经口头定下了。
“爸是在哪听说的?”
“薛总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说了一堆客套话,我还以为是什么,最后才点明。”
薛路不如韩路两家熟,是因为路晚和薛迟有些交情,所以外人总以为他们关系融洽亲昵。这笔单子要是没成,指不定让别家怎么想,路庭和很在意人际这方面。
“也许是有什么误会……我今天再去谈谈——”
话还没说完,听筒里传来一个女声,桑非梦的声音若即若离,应该是在他身旁走动:“消消气,款冬又不可能一辈子都谈成功的生意,失败不是很正常?”
“实在不行,让我们小晚去试试吧,公司的事他总得学一点。”
路庭和沉声呼出一口气,道:“算了,款冬。你去操心另一个项目吧,这个暂时给小晚负责,手里的资料进度对接好给他。”
也许是因为宿醉还是近几日的心力交瘁,路款冬花了点时间琢磨他的意思,等到缓神过来,对面已经挂断了电话。
桑非梦大概扮演助攻的角色,路晚估计没少在薛迟耳边吹耳旁风,他是独子,说的话分量有多足显而易见。怪不得,往年和薛总的合作都那么顺利,怎么今年就这样拖拉,先是百般拒绝见面,再是不公平的合同条款。
路款冬倒不在意合作方怎么刁难,他在意的是被耍,大可以给个痛快的答案,何必这样吊着他。昨晚赔了那么多笑脸,自己就像个小丑。
AO之间临时标记的影响是相互的,alpha心情烦躁时得不到omega的疏解,内心那团燥火会愈烧愈烈。冬日里被暖阳晒过的风没沾染上一丝暖意,吹来时仍如一把猎刀,无形的刺破脸颊皮肤。
镂空木架上的盆栽忽的被吹歪,半掉不掉地被一截短木揽住,余迢从里卧走出来,只穿着一件睡衣,衣摆被疯惯得微微膨起,一身瘦弱的躯体被装在里面显得格外空荡突兀。
路款冬眼皮一跳,猛然直起靠着扶栏的背,快步走过去只手把那盆绿植扶正,一片叶摇摇晃晃落到余迢的前额碎发。
他嘴唇苍白,脸颊却很红。
路款冬语气不算温柔:“出来干什么?”
紧接着他发现余迢的上嘴唇有些肿,好像还有某种黏哒哒的液体,很快就猜到了:“被藕粉烫到了?”
余迢点了点头,又直接说:“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就想找你,靠近你的时候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他说的是实话,在路款冬耳里又是另一层意思,从胸腔里闷出一声浅笑,听上去很刺:“装什么,去找别人不就行了。”
看样子还在生气上次在车上的谈话,余迢无奈起来——一方面他觉得生气就代表在意,这是好事,说明自己在路款冬心里是有分量的。
另一方面,他现在必须得抓紧打破僵局,否则等他这新鲜劲一过,就不好利用了。
但自己被驱使靠近他的本心是由何而来呢?从昨晚开始就这样……余迢想,不会是又陷入假性发忄青了吧。
他现在的身体怎么成这样了,真不好控制。
心绪不宁时,余迢已经本能地揽住路款冬的双臂。
“干什么,别动手动脚的。”说是这样说,也没见挪开,反扣住余迢的腰身。
余迢嗅嗅路款冬的衣服,没闻到那股让人舒适的气味,只有淡淡的洗衣液香,不禁焦灼起来。但理智尚存,点头答允:“……好的。”
“你哪有半点‘好的’样子?”路款冬嗤了下,余迢的主动他已然有了占据上风的姿态,“滚开。”
然后半搂半抱地把人扶回卧室。
量体温、喂药,一套流程下来倒是很利索。管家在旁边插不上手。
余迢因为发烧,每次吞咽声都很重,蒙蒙的声音充斥整个喉腔,以至于每喝一口药都会抬头看一眼路款冬,会不会觉得他声音太聒噪——实际上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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