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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瞒我瞒(海牙牙)


多少有点毛病。韩郁影默默腹诽,不打击一下,真以为要星星有星星了:“本来是说要来的,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余迢那边出了事,就走了。”
韩落尾音扬起:“走了?”
“不然呢,和他结婚的是你吗?”韩郁影端起茶几摆的茶,惬意地吹了吹热气,讽笑道,“你心里那点小心思太明显了,别做无用的事,路款冬早就不喜欢你了。”
韩落把被子掀开一角,手探出来,胳膊上的红疹已经褪去吗,负气道:“我说了我喜欢他了吗?”
“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很明显你已经在主动的一方了,那喜不喜欢又有什么意义?”韩郁影笑了笑,“谁先主动就是谁输,这点道理你不懂?”
“我知道你从小在家锦衣玉食惯了,谁都依着你顺着你,一点不如意你就摆脸。但我必须要告诉你,路款冬对你的利用大过对你的喜欢,曾经那点喜欢也已经被另一个人慢慢占据了,你给我安分点,乖乖听爸妈的话,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alpha。”
韩落笑了笑:“被谁占据了?余迢吗,你自己说这话不想笑?余迢长得像谁你不会不知道吧。”
“可余迢眉心的痣早就没了。”韩郁影放出最致命的一句,“消失好久了,落落。”
如此肯定并非空穴来风,韩郁影是见证了路款冬动心的一刻的,旁观者清,深陷者迷。
路款冬有一段时间经常找他喝酒,韩郁影大概也能猜出来是有烦心事——路款冬酒量不错,但不酗酒,他觉得酒误人事,从小就处于高压线上,不能存在偏差,不允许自己懈怠。
这不立马就应验了,韩郁影稍微试探一下就问出答案——余迢点掉了那颗痣。
韩郁影讶异道:“你是在祭奠你死去的爱情吗兄弟?其实也没什么的,虽然我家落落心系他人,余迢也很好啊,你不喜欢我还喜欢呢...实在不行你离婚算了。”
借着玩笑说出真心话,韩郁影高中的时候就注意到余迢了,他喜欢软绵绵性子的omega,所以知道余迢是beta后还有些遗憾。
他们这些富商家的孩子,人生从来不由自己做主。
韩家是绝不会允许长子和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beta结婚的,这段短暂的情愫在高中毕业后随着时间慢慢消失,没想到再次听到余迢的消息,是路款冬的婚事有关,更没想到余迢就是和路款冬结婚的人。
“不离婚...”路款冬喝了太多,陷入沉醉,嘴里咕哝着,“不离婚。”
“行行行,不离不离。”韩郁影笑道,“过几天去我家找落落玩?”
路款冬脑袋埋在胳膊上,头顶的发旋被灯光照亮,发丝间游动着昏暗的吊灯光亮,一只手抬起来摆了摆,“不去。”
“那你郁闷什么?不就是因为余迢现在和韩落的相似点没了吗?落落都不能让你高兴起来,谁能啊?”
“我不知道...”路款冬不清不楚地低喃,“为什么...相处...奇怪...”
断断续续的听不出他说了什么,韩郁影很费力、艰难地提取出几个关键字,把他拼凑到一起——他说余迢奇怪,好像不止图他的钱,好像还渴望得到他的爱,可是每当路款冬走近他的时候又后退。
韩郁影听他碎碎念了一晚上,听余迢对他多好,听他说在路家从来没感受过这些,听得耳朵都痛了,没想到路款冬喝醉后这么能说,是平时太憋了吧。
翌日,路款冬问韩郁影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韩郁影把昨晚那些事烂在了自己肚子里。
这只是韩郁影猜测路款冬动心的开始,真正确定是在不久后。
点痣之后余迢和路款冬庆吊不行,韩郁影有意想试探路款冬的心思,组了个局,把人叫出来。
高中时期对余迢算是青春的悸动,悸动的结果无非就是长情或淡退,韩郁影很明显是后者。
侯门似海,如果路款冬真的喜欢上了余迢,比起在确定余迢对他毫无心思后,还要与自家人撕破脸、耗神耗力地把余迢揽到自己身边,他更希望余迢能安于现状,和路款冬恩爱过完这一辈子。
所以偶尔会说些话刺激路款冬——只是路款冬后来总觉得自己对余迢心有不轨,在这点上韩郁影也是很苦恼。
深夜,几人从酒吧出来,韩郁影用路款冬手机打电话给酒店的余迢,说路款冬喝醉了,让他来接。余迢犹豫了会,点头答应,他已经惹路款冬很生气了,不敢不听。
“我有说我醉了吗?”一旁的路款冬晃动着酒杯,清冷的光线将他衬出若即若离的疏远感,看不出是喜是怒的肃然神态,宛如寒星。
韩郁影耸肩:“那我刚刚打电话,你明明有机会说的啊。”
“没反应过来。”路款冬垂下眼睫,语气如古井般平静,“你现在再打回去让他不用出门,完全来得及。”
韩郁影叹了口气,似笑非笑地摇头。
等待时间远远超过了预估,开车过来大概十几分钟,半小时了却还不见人影。韩郁影说大概是堵车了,路款冬眉宇一皱,“不对劲。”
“怎么了?”
没得到答案,路款冬已经站起身往外走,果不其然,余迢被几个喝醉的alpha缠住,几人将余迢围起来,嘴里说出的话不堪入耳。那一处角落灯光又偏暗,余迢靠住墙缩起来,眼睛紧闭着,嘀咕着“不要打我”“求求你们放我走”之类的话。
一个上本身领口敞开,白色衬衫上晕染了红酒的泼痕、眼睛半眯,动机不纯的alpha逐渐逼近,拉着余迢的衣服,张开嘴想咬在他的腺体上,恶念即将得到满足。
一瞬间领带往后提,在这个alpha身上扯出明显的勒痕,空气变得吝啬,他大口呼吸,仍是无用。
灯光一侧打在路款冬挺鼻上,脸颊显出一道光影分割线,半明处的眼眸里透出如猎兽般的凶戾,剑眉下寒气逼近,一字未说,拎着alpha的脖子,甩出几米远。
余迢回神,又感激又后怕——原来上次把自己拖去浴室的力度算轻的,他庆幸路款冬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然他的脖子得断掉。
剩下几个人路款冬懒得动手,默默释放出信息素,霎时间宛如大雨倾盆而下。
其余几个喝醉的悻悻退后,大概是alpha之间天生的敌对,可以敏锐地感知到路款冬的信息素和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边跑边摔,姿势如小丑。
“不会打电话?”路款冬看上去是被浪费时间的不满,“我要是不出来怎么办,你是想等第二天‘路家养子夫人与其他alpha亲密无间’的新闻甩到我脸上吗。”
韩郁影刚出来就听到这句话,一口气没倒过来——老天,嘴不要可以捐了。
“我、我...”余迢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很酸,刚刚那几个alpha似乎对他喷了什么东西,使得他现在看上去泪光闪闪,可怜得不行,“我也没机会打电话呀...”
“哭什么?别哭。”路款冬把余迢从头到尾打量一遍,又直直看着他。
“我也不想哭的...”余迢侧过身,胳膊抬起来挡住眼睛,手腕那一处瞬间沾满了泪。
这个视角的余光正好看到方才被路款冬弄倒在地的alpha,手里拿着一把刀,从余迢眼底闪过一抹刺眼的亮。
余迢心一紧,下意识想护着路款冬,迈出一步,直接伸手拦住了。锋利的刀刃在接触掌心的那一刹那刺破皮肤,汩汩鲜血涌出,顺着刀身、刀柄流到那人的指缝,地面缓缓滴落出不规则的圆,像下了血雨。
好多血...余迢呼吸急促,猛地咳嗽起来。紧接着,刀落地的同时,alpha也被路款冬一脚踢出去,周围的尘土飞起,在光线下尤其明显。
揽起余迢的腿弯,将人打横抱起。韩郁影打了急救电话,正想去帮路款冬的忙。
路款冬捡起地上那把刀,走到那个alpha面前——他认识这个人,也是一位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和路家还有商业合作。
一声惨叫声响起。
路款冬将余迢支在自己一条腿上,一只手环住他的腰,缓缓下蹲,半跪的姿势。另一只手握住刀柄,直直刺向了alpha的手背,穿过了手掌,那人痛得伸长脖子,脚一并抬起,脚趾蜷缩,面目狰狞。
又慢慢转动刀柄,刀身在掌心内磨着他的骨肉,钻心的疼沿着神经一步步上窜,alpha眼前被泪水、额头渗出的汗液模糊,声音越来越轻,最终昏了过去。
“你他妈疯了?”韩郁影呆滞站在原地片刻,反应过来马上跑到他身边,也认出了这位alpha,“你正在谈的那个大合作,他可是董事长的儿子,你低眉顺眼、卑躬屈膝,磨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要谈下来了!这里有监控,查到你不是很容易?教训教训得了,何必动真格,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
钉在地面的那把刀被抽出来,路款冬手背青筋暴起,在黯然灯光下影影绰绰。
啪嗒、嗒、嗒...沾血的刀身掉落在地,路款冬沉沉吐出一口气。
径直站起身,腿上坐着的余迢忽感悬空,双手被路款冬举起,挂到了他的脖子上。又换回横抱的姿势。
余迢一直流泪,浸湿了路款冬肩膀的衣料,他手很抖,痛得没力气,轻轻扯着路款冬的领子:“我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
“闭嘴,带你去医院。”路款冬对余迢说,随后看着韩郁影,“那个合作,我放弃。”

第17章 朝花覆雪
17室内只有窗边这一隅稍微亮些,月光沿着窗棂透进,把桌面切割出几个不规则的图案,外面的树叶随风晃动,点映在上。
余迢手扶墙壁,步履不稳地走到这,头抵着玻璃。皎洁银光在他的鼻子上投落一侧阴影。
泪痕也一同被显现出来,余迢整个人缩在一团,侧身紧紧贴着墙壁,睫毛粘黏,像被浸湿的黑色蝉翼。
待在这种环境里会让余迢的安全感丧失。
通过紧贴的衣服就能直接看出来,他后颈的腺体肿得很厉害。
余迢想之前也都是这么痛的,为什么这次这么难忍。
不能再抓腺体了,余迢指尖在墙壁上蹭,他的指甲剪得很干净,没一会就刮进了白色粉末,混着渗出的鲜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这点痛并不能盖过腺体带给他的难受,面色惨白如纸,唇色全无,思绪游离间突然想起路款冬yao在他腺体的那一刹那,使得他获得短暂的重生,而后又立马陷入地狱,反复折磨、反复凌迟。
颤颤巍巍的手没力气再去抓墙,余迢握紧拳头,不断敲打窗面。可越是这样,他亻本 内那股火越是旺盛,余迢想起上次路款冬上次教他的,慢慢用手试。
“谁在里面?”门外似乎有人注意到了里面的动静,抬手叩门。
秦最路过门外就闻到了很重的omega信息素,宛若朝花覆雪。
这个熟悉的气味扯着他敏锐的神经——上次在Snowflake,余迢身上的味道就是这个。只不过当时贴了阻隔贴,气味很淡,不如现在,像沉寂了一夜大雪的清冽。
alpha和omega之间,信息素匹配程度越高,越是会被对方吸引。
他的保护 谷欠 在这一刻爆发,秦最不受控制、忄青 不自禁地放出一点信息素安抚。余迢和他说过自己是beta,所以暂时没怀疑到他头上,只是继续问,“有人在里面吗?”
桌上留下白色的 米青 Ye,余迢慌乱地用 月退 摩挲擦拭,在小 月退 这里留下了痕迹。
他的嗅觉似乎更 每攵 感了,不光闻到 月星 气,还闻到了alpha的信息素。
他是beta,本该闻不到。意识混乱,眼前快要颤出虚影,让他没对自己这奇怪的能力继续细想。
“有人...救救我...”余迢嗓音像被沉沉砂砾压着,后半句几乎发不出声。
“哥哥?”秦最听出余迢的声音,“是里面有omega在发忄青期吗?”
“你先别怕,问问他是不是最近有去药店购买抑制剂?可能是在不正规的小地方买到了段氏的失败品,如果是的话,我立刻帮忙叫救护车。”秦最理智尚存,往后退了几步,alpha的信息素对omega有影响,同理亦然。
余迢哪里想的到这么多,他只听到秦最说要叫救护车——不行,这样会把事情闹大……路款冬肯定会更生气。
“没事的,你走吧,我自己可以...”余迢捂着后颈,又走回窗台,自上而下看了眼,不是很高的高度,就算跳的姿势再不标准,最多也就是残疾,死不了——产生这个念头后,干脆利落地打开窗户,纵身走到黑夜中。
等到管家找了两个保镖过来,看到门口站着戴了半边面具的秦最,心顿时揪起来,再打开门的时候,屋内空荡,大雪散去。—
一个急刹车,坐在后座的路款冬没系安全带,整个身子往前猛移,又迅速撞到靠背。
“怎么了?”路款冬扭动了下肩膀。
“少爷,前面那个人好像是夫人。”司机打开路款冬身旁的车窗,视线隔着缓缓下降的窗面变得清晰,余迢靠在公交站牌边,站也站不稳的样子,腿微微屈着。
“现在要过去吗?”司机问。
路款冬没立马回应,车内后视镜,他视线往外瞥,观察余迢片刻——不太对劲,一直抓着腺体,脸颊泛红,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是明显,月光照到他身上,沾染风月般的讠秀 惑。
路款冬喉结滚动,脖颈间的青筋也随之隐现。
“跟管家说一声,余迢找到了。车留在这里,等会我送他回去。”路款冬顿了会,沉思后平静道,“你去想办法把在韩家的监控拿过来给我,除了和我待在一起的,其他有余迢入镜的画面都毁掉,越快越好。”
司机点点头,把车钥匙放到座位上,随后打开车门。
路款冬没急着下车,在座位上就这样盯着余迢看了一会,漆黑如墨的眼睛隐藏在黑夜。
直到有路过的alpha停在余迢身边,瞳眸里的余迢渐渐消失,被几个alpha围住。
“是个omega,长得还挺好看的。”
“这样子好像是信息素失控症,不会是打了段氏的抑制剂吧?”alpha嘴角扬起坏笑,抬手揽了揽袖子,挑着余迢的下巴,“这还敢跑出来,白送啊?”
几声阴森的笑传入耳底,余迢听不太清,他只知道自己被抓住了,想反抗,腿一 车欠,跪到坚硬的石板上。
“长得真是,太 讠秀 人了...”alpha扶起余迢的胳膊。
仅一秒,两人也和余迢一样跪倒在地。
黑暗中走来一个男人,身形挺拔,修身西装衬出他修长的腿型和劲瘦的腰间。
皮鞋踏在石板的声音像在倒计时,直至停在几人身前的路灯下,时间归零。
肩膀两处的装饰物在灯光下熠熠发光,路款冬手腕的袖口松散,抬起手默不作声地理好。
“草,你他妈谁啊?我们先看到的!”手心撑在地面的男人咬牙道。
alpha之间一直是一山不容二虎的敌对,不像ao会互相吸引。所以几人都备受痛苦,流动着隐隐沸腾的血。
“放信息素算什么男人?有本事打...”话音未落,alpha原本挺直的脊背一弯,倒在地上蜷缩。
“废物,”路款冬沉声开口,“赶紧滚。”
他西装上还镶嵌着通行证的胸针,alpha眼尖认出来,得知此人不好惹。拉着同伴跑走,背影瞬间被黑夜吞没。
而后路款冬走到余迢面前蹲下来,把人抱起。
余迢已经陷入半昏睡的状态,身亻本 高热,仿佛有岩浆涌动。
费力地睁眼,灯光斜落,路款冬神情淡淡,没有一丝人间烟火气般的冷漠。
整个人悬空,路款冬走得很稳,这个角度让余迢想起另一个人——晃动的视线、头发、衣领,也是处于黑夜,男生语气焦灼,对他说,“还能听清我说的话吗?不要睡,余迢...”
眼前的路款冬一齐说:“别睡过去。”
是你吗...余迢想问,张开嘴发不了声。
“谁把你关在这里的?”男生温柔地开口。
“为什么要跑出来?”路款冬冷厉质问。不对,不是。
余迢搭在腹部的手缓缓垂落,认清事实后无力地闭上眼。
“这里是怎么弄的。”路款冬语气又冷了几分,捏着他的小 月退 ,夜里的秋风吹过来,让他的语气更显寒凉,“是谁留下的?”
“不知道...”余迢又抬起手,去按他的肩膀。
想不通为什么,路款冬仅仅是和他说话,就能让余迢产生亻故 爱的荒唐心思。
像是omega被信息素支配的本能。
“不知道?”这三个字让路款冬脸色彻底垮下来,“余迢,你出息了。”
没理会路款冬阴沉的脸,余迢胳膊攀附着路款冬的 月孛 子,然后借着这个力支起身子,下巴抵在颈窝。
恍惚之间,余迢yao在了他的腺体,喉间哼出餍足的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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