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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卷王系统考科举(花寻路)


不知道……自己做得够不够好?这么点猎物,应该不会给阿鸣丢人吧?
江行没把在林子里遇到的事儿放心上。
一般情况下,春猎结束后,猎到的动物,官员是可以自行带走的。
春猎还有几天,江行干脆把猎到的动物交给营内的厨子,托人做成小吃,方便带回去也方便吃。他亲自给两个孩子铺了床,又洗漱了一番,这才回到自己的营帐中。
帐内没有点灯,四处黑漆漆的。折腾了一天,还没找到机会能和阿鸣聊几句。

第89章 帷帐里忽闻异香
那边的亲王营帐他去不了。江行自然有那个胆子悄悄摸过去, 只可惜外面层层叠叠把守森严,他没那么大本事绕开看守溜进去。
再说了,要是被发现, 对阿鸣名声不好。他才不冒那个风险。
身体是控制住了不去找对方, 江行心里却一刻也没停地想着时鸣,搞得他神思不属, 整个人看起来都心不在焉的。
好烦。江行心想, 皇家规矩忒多。
去猎场玩一圈,江行有些累了, 也懒得点灯,甩了鞋子往床上仰。这么一仰, 他察觉到不对劲儿了。
营内的床不比家中,一人睡有些宽敞,再多一个人便会很挤,需得紧紧贴在一起才行。高高的被子下, 江行摸到了一处隆起。
他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江行嘴角忍不住翘起,故意伸了懒腰,自言自语道: “哎呀, 真是累死我啦。”
江行起心思捉弄人,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往床上靠。时鸣闷在被子里,被挤了一会儿,果然发声,露出一个头一双手: “别挤啦,要被你挤扁了。”
江行见他自爆, 笑得更灿烂了。他伸手点了床头的灯,又一把捉住时鸣的手, 颇有一种捉贼的气势。
江行故意呔道: “你是何人,你来干什么的?”
时鸣挑了挑眉,看向那截被桎梏住的手腕。江行用的力道不重,甚至于说很轻柔,不像桎梏,像轻抚。
时鸣配合他,随口瞎扯: “我乃月下神仙,来给你送姻缘的。你接是不接?”
手感太好,江行没忍住,捏了捏那截雪白的腕子。
他说: “哎呀呀,那大人可要失望了。我早有姻缘在身,又何劳您亲自跑一趟?”
时鸣笑意愈深: “我若不亲自跑一趟,你何来姻缘?”
江行“噗哧”一下笑出声,破功了: “好啦好啦,不闹了。你到我这儿,做什么来了?”
时鸣轻轻一挣,便毫不费力地挣开了被握着的手腕。闹了一遭,他心情不错,道: “自荐枕席来了。怎么,不准我来?”
地方太小,两人离得极近,倒真像是自荐枕席。江行噎了一下,道: “……准你来,没说不准。你能来,我开心都来不及。”
江行掀开被子,再仔细瞧瞧,时鸣真的就只穿了一件中衣。江行心想堂堂晋王,肯定不会就这么毫无仪态地过来。又一看,屋里架子上挂着的,不是他时鸣的衣服,还是谁的?
原来是故意脱衣服在他床上等着的。
江行狡黠道: “太挤啦。殿下不然回去?”
时鸣又往他身边蹭了蹭,道: “来都来了,怎么又要赶我走?挤一点才好呢。我就爱跟你挤一块儿,不乐意?”
江行笑得不行: “乐意,我可乐意了。”
“等等。”
时鸣抱着他的后颈,挤挤挨挨间正想抬头亲他,忽借着灯光,见他脖子上一道血痕,顿时紧张了起来。
时鸣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认只是很浅的一条,并没有划伤后,才开口问: “你脖子怎么回事?”
江行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脖子。
上面的血已经结痂了,不疼。但看着应该挺骇人。
白天的时候没发现。现在想想,应该是在林子里,被人拿刀抵着脖子的时候伤到的。
江行无意隐瞒,道: “林子里有个带帷帽的家伙。我路过,无意听他痛同别人说了几句话,他就拿刀抵着我脖子。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嘴上说着不是什么大事儿,语气也稀松平常,无非就是不想让时鸣担心。但这桩桩件件,哪有不令人担心的?
时鸣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带帷帽的人?你听到什么了?他还拿刀抵着你脖子?”
讲到最后,时鸣声音都抖了: “江行,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现在才说?”
江行瘪瘪嘴,委屈道: “因为我现在才能见到你。”
好像很有道理,但好像什么也没说。
时鸣扶额: “……闭嘴。我问你,你听到什么了?”
江行挠头: “没听到什么。和他说话的人声音很低,就听到他们说什么‘殿下’,什么‘多年前’。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儿……吧?你知道吗?”
江行本就把这件事当一件朝堂官员的暗中小谋划而已。在京城做官,哪有人背后没点事情的?看看就算了,要是再深究,那岂不是要处处树敌,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还想干完活退休,美滋滋摆烂呢。
江行: “那人认定我是个没脑子的小官,就放我走了。”
时鸣表情严肃,抓着江行的衣服,又将他脖子上那道血印看了一遍。
江行被他的呼吸弄得脖子痒痒。时鸣身上的兰花香钻入鼻腔,江行仰头笑了笑: “真的没什么。你不说,我甚至没发现。”
时鸣没搭话。靠得近了,时鸣嗅到一股异香。
江行从来不用香,而这股味道很显然,也不是他自己身上的。这种味道,只能是从外面沾染的,因为极淡,再过一会儿,可能就要散掉了。
若是不仔细贴上去闻,旁人绝对发现不了。
时鸣在江行身上闻了半天,表情凝重起来: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江行自己都没察觉到,直接蒙了: “什么什么味道?我刚洗过哎。你要是嫌弃,我再去洗一次?”
“你身上怎么有股五石散的味道。”时鸣目露担忧, “这个味道,我绝对不会记错。”
查案的时候收缴上来那么多五石散,时鸣亲力亲为在这堆脏东西里面熏了半个月,怎么可能记错?
江行被他吓得不轻,差点就要给跪了: “我没吸啊?我真没吸?我吸了吗?”
没有吧。
抛开别的不谈,江行一个穷鬼,怎么可能买得起那种东西?除了不小心翻到的那次,他甚至没怎么见过五石散真容。
也就是在旁人口中听说而已。
时鸣瞧他这样,没忍住白了他一眼: “没人说你吸了。应该是外面沾的,你有见过什么人吗?”
江行思考了一会儿,道: “如果真要说,那个戴帷帽的人,身上确实有一股很浓的香味。我猜,应该是他拿刀抵着我脖子的时候,沾在我身上的。”
“一开始同他说话的人似乎很尊敬他。戴帷帽的那家伙,看着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时鸣闻言点头,不知在盘算着什么。江行问: “怎么了?”
时鸣道: “没怎么,事情还不能确定。等我调查清楚了,再同你说。”
阿鸣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江行虽然疑惑,但见时鸣没有告诉他的意思,也无意再管那么多。
他见时鸣沉思,皱着眉头一副担忧的模样,不禁将人揽在怀里。
江行亲了亲他的发,安慰道: “好啦,你看我不是没事儿么。不要担心了,好不好?这件事情,以后再查吧。”
为了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江行又兴致勃勃说起自己今日的见闻: “我在林子里瞧见了一只兔子,长得可漂亮了。毛特别雪白,眼睛红红的,屁|股一拱一拱在吃草,巨好玩。本来想捉来给你养着玩儿,可惜没捉住。”
时鸣有点好笑,忍不住接: “又是鸟又是兔子的,还想养猫——你当我王府是什么地方?”
江行赶忙就坡下驴: “我以为你会喜欢。毛茸茸的,多可爱啊。”
“喜欢喜欢。”时鸣服气他了, “你送的,我都喜欢。”
江行一本正经,嘿嘿道: “喜欢也不能送你,因为我没有抓到。好啦,这么大老远跑过来,没人发现吧?”
要是被有心之人瞧见,估计要闹出不小的风波呢。
时鸣: “天衣无缝。不会有人发现的。明日休息,我就是在你这里睡一宿,也不会有人发现。”
春猎时间太久,总有中途休息的、不行比试的日子。床还是太小,也不结实,动起来估计要震天响。
更何况,营帐不隔音,说话声音稍微高一点儿,恐怕就要被人听去。想不被人发现,得时时刻刻注意着才行。
江行笑道: “小殿下,你真的要在我这里睡一宿吗?”
时鸣眨眼睛: “有何不可?我本就是来自荐枕席的。”
“别荐啦。”江行哄他, “一会儿外面都听着了。你饿么?你饿的话,我去给你拿些东西吃吧。”
时鸣挑眉,道: “不饿。”
江行于是在挤挤挨挨的床上睡下,觉得这样挤着,阿鸣一定很难受。
阿鸣一向养尊处优,哪里有跟别人挤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不好不好。
江行想赶他回去,也好睡安稳些;但觑着他的脸色,江行丝毫不怀疑如果他说出自己去打地铺、或者让他回去这种话,阿鸣能气得半个月都不理他。
江行想起阿鸣生气的样子,不由得打消了这种念头,吹了灯: “那,睡觉喽?”
时鸣“嗯”了一声,从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实在是太挤。江行往边上挪了挪,时鸣却喜欢往他这边贴,还不嫌事大: “往里面来点儿呗,一会儿要掉下去了。”
江行不得已,只好又侧着身体,搂了时鸣一起睡。
就是太挤。两人好不容易寻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终于能安稳睡下,时鸣似乎不乐意了,难受地动了动胳膊。

时鸣举起双手, 无辜道: “我没动。”
江行很头疼。时鸣不顾他的桎梏,撑起身体,从枕下摸出一条布带来。
看形状, 似乎是时鸣蒙眼睛的那条。
江行寒毛竖了起来, 预感不妙: “你要干什么?”
时鸣反倒推着他的手举过头顶,狡辩道: “我不干什么。”
江行心说你这是不干什么的样子吗?你这分明就是要大干特干。
……算了。不知道阿鸣到底要干什么, 还是顺着他吧。一会儿再惹毛了, 那可糟糕。
想是这么想,江行的手很自然地被一圈一圈缠起, 绑住,束缚着, 挣脱不开。
江行动了动腕子,叹气: “最后一次。”
应该不会太出格。江行心想,这可是在营帐里面。闹出去的话,是会坏事儿的。
阿鸣有分寸。
有分寸的时鸣缩进被子里。很快江行就说不出来话了。
江行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
不是……啊?玩儿这么大?
反应过来, 江行一半是羞,更多的是恼,手上悄悄挣扎, 低声道: “谁教你这么做的?”
时鸣没直接回答,反而钻出一个脑袋,歪头问: “不喜欢吗?”
江行正要批评他几句,时鸣拧了一把他的腰,滑不溜手地又钻回了被子里。
江行被拧得下意识一缩,竟然没有捉到人。
眼看这家伙就要翻了天,他手上挣扎动作愈急, 待摸到了时鸣在他手腕系着的结,很轻松就解了开来。
江行不啰嗦, 一把揭开被子,点了灯,捏着时鸣的下巴将他分开。
平心而论,时鸣的下巴偏尖,看着总有些秀气,也无怪乎江行从前一直认为他是女孩子。
此刻,莫说江行捏着他的下巴,如果非要说是时鸣主动把下巴放在对方手中也使得。
时鸣根本不怕他,还好死不死地舔了舔嘴唇。
唇上沾着引人遐思的水光,落在灯下,再诱惑也没有了。
江行很难不气血上涌,但依然保持了理智,咬牙切齿道: “你出息了?”
这句威慑,同样没什么吓人的,反而像气急败坏。
时鸣毫无惧色,还故意“嘶”了一声,挤出一点儿滟滟泪光来,可怜兮兮地瞧他。
江行还以为自己用力过猛,不小心捏疼了他,气顿时散了,手上卸力。他担忧问: “没事吧?捏哪里疼了,我看看。”
没想到时鸣勾唇一笑,趁他不注意,又缩了回去。
江行: “……”
大意了。
他气笑了,又想把人薅起来;可惜对上那双眼睛,江行想拉人起来的手往上移了几寸,转而去摸时鸣松软的头发,不轻不重地按着。
……算了,要是不让这家伙满意,还不知要怎么折腾呢。
江行很难说自己有没有私心。
潮雨来得有些急了,在时鸣眼中升腾起一阵雾气来,江行想起岭南早晨湖面上的泠泠水烟。
看不见人,但包容又神秘。渔民很少有在这种时候就出去的,雾太大,看不清。
打不着鱼,只能无功而返,白折腾。
时鸣眼睛眨了眨,像是在问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问。
——但决计没有抗拒。
江行想,阿鸣怎么会抗拒自己呢?这本来就是他自己在瞎担心。
时鸣停下动作,似乎是要缓解一下。江行快被气死了,不打算放过他,在他要离去时又往下按,强势道: “继续啊。”
雾气中,一声不知是鸳鸯还是什么鸟的轻呼声传入江行耳朵里。
时鸣抬眼看他。
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江行非但看不到半分不愿,甘之如饴的背后,竟然全是迷恋。
江行有点懊恼,心想这对阿鸣来说,可能不是什么惩罚,反而是奖励。
……等等,自己能那么轻松就能挣脱开手上的束缚,其实也在计算之内吗?
江行生无可恋:如今这般,原来阿鸣早就算计好了。
知道他会挣开,也知道他会这么做。如果江行非要上纲上线去问他,事情又全是江行自己主动做的,同时鸣有什么关系?
时鸣怕是只会眨眨眼睛,说, “我不知道呀。”
搞得江行反而不知所措。
算了算了,江行心想,只要阿鸣乐意,他就当是舍命陪君子吧。
时鸣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忍不住笑了一声。
江行: “……”
好,就连自己的心思都被猜中了,该说不说这家伙真是算无遗策吗……
然而一切发生电光石火,人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怎么一下子就能把所有事情都考虑进去?
江行恨恨地想,这样的智谋居然用来声色犬马,真是不像话。
难怪陛下要说晋王不务正业——这又不是什么正事儿。
僵持许久。江行实在无奈,败下阵来。他伸手推时鸣: “……好了,不要闹了。”
岂料时鸣并没有如他的意。
江行: “!”
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时鸣放开他,也不说话,戏谑地看着。
看到时鸣微动的喉结,江行知道这是为什么,却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怕吓到对方,他连无能狂怒都做不到,只能来一句不痛不痒的: “……你故意的。”
时鸣自然不怕,还很理直气壮: “那又如何。”
江行剜他一眼,起身下床: “我去找水。”
这一眼毫无威慑力。时鸣不但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还要瞪回去,像是在说“看什么看”。
……孩子大了,真是管不得了,一眼没瞧见,就要上天。
桌上就有茶水。江行倒了一些给他漱了口,警告道: “下次不准这样。”
时鸣慢条斯理漱口擦嘴: “什么下次?哪样?”
江行气归气,总不能真的上手揍他一顿,只能口头上显示出一点儿强势来: “你说呢?你还有脸问我呀?”
花架子似的生气,没有人会当真,也不会有人被吓到。时鸣故作委屈: “我看哥哥明明很喜欢,这才自作主张。原来哥哥不喜欢吗?那阿鸣下次不这样了。哥哥不要生气。”
江行被他茶里茶气的发言搞得没脾气,即使明知他是故意的,也只好哄道: “……好了好了。我不生气。”
就是太折辱人了。江行不想这样。
时鸣把江行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计划通,他狡黠道: “我就知道哥哥对我最好啦。”
江行无情地把他按回被子里,道: “这下可以好好睡觉了吧?”
时鸣任他动作,一双晶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江行。浅淡的瞳色乍看起来,并不会似深色瞳孔那般深情。哪怕如此,江行也能从这双眼睛中读出一片缱绻缠绵。
江行心软得一塌糊涂,胡乱给他盖好了被子,自己也躺了下去。时鸣果然不再乱动,不久便睡熟了。
春猎本就是新春伊始才举行,也有对本年农耕丰收的美好祝愿在里面。浩浩荡荡持续了大半个月,这一盛事才算落下帷幕。
天气回暖,厚重的冬装脱下,万物伊始,江行浑身轻快,连带着上朝都积极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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