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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卷王系统考科举(花寻路)


那些人里男女都有,其中不乏十分真诚的。但说实话,江行印象里甚至不记得有这号人,加上自己身体不好,本就没有恋爱的打算,于是通通拒绝。
时鸣看在眼里,心碎了: “所以,有的对吧。”
眼看就要误会,江行忙道: “哎,我是清白的。他们喜欢我,我又不喜欢他们,从来都拒绝。有时候走路上遇到要联系方式的人,我很苦恼哎。”
时鸣: “联系方式?”
江行解释: “就是能够联系到我,与我交流的方式。譬如写信,总要有个寄出的目的地吧?”
时鸣大概理解了,又笑: “看来哥哥很受欢迎呢。”
江行不解: “有吗?我一直以为我是个书呆子。谈恋爱只会占用我的时间,不划算。唉,没办法,我得努力学习啊。毕竟拿不到奖学金,我就会饿死。”
时鸣听不懂什么奖学金,但仍然吃惊: “这么严重?”
“只是一个夸张的说法。”江行摸了一把他的头, “不会真的饿死。”
时鸣笑: “那哥哥怎么想起和我在一起?”
江行心想当然是你好看。但以貌取人太肤浅,江行决定倒打一耙: “你问问哪家好人经得住你那么勾,嗯?”
江行后来复盘了一下,发现每一次自己动情,似乎都少不了阿鸣的蓄意勾引。一开始,他真的很纯粹地把他当妹妹来看的。
可惜阿鸣太好看,又蓄意接近,江行觉得哪怕是再木头的人,也能开花。
所以锅根本不在他。
但阿鸣一开始也不全然是真心。算了算了,如今再盘这个,没有意义。
时鸣碰了碰他的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理直气壮道: “我没有。”
总是这样,顶着一张无辜的脸说这种话。江行无意争辩,调侃道: “又来了。唉,让我说你什么好?”
时鸣眼睛扫过江行的脸,停在嘴唇上。他拖长了语调: “那就不说。”
黑暗中,目光交汇间,江行读懂了他。
江行紧紧盯着那两片微张的嘴唇,又看到时鸣的眼睛里,蓦地伸指,抬起他的下巴: “还说没有?”
时鸣哼哼了两句,脑袋在转,眼神却一点儿也没移开,道: “我收回我的话。”
欲色很快被点燃。江行在他唇上厮磨,时鸣足尖蹭上江行小腿,是一个邀请的动作。
江行: “……”
动作间,脚被拿在手里。时鸣蹬了蹬,笑: “不放开我?”
江行心想,不放开了,这辈子也不想放开。
只是第二天,清理屋内那面镜子,江行可花了好一番功夫。
天气慢慢回暖,上次滕溪的弹劾在一阵议论中竟不了了之。舆论甚嚣尘上,京城人都在传,陛下对这位幼弟,实在是溺爱。
传了一阵儿,也不知外面传成什么样了。横竖没有影响到,承元帝不发话,时鸣断没有站出来的道理。
皇家一向有春猎的习惯。不知那些舆论有没有进承元帝的耳朵,反正这次春猎,时鸣坐的位置竟比太子还近一些。
要知道,从前都是太子随侍君侧的,今年倒是反常。
江行官职不高,坐得有点远。
皇家围猎,多的是京城青年才俊、文官武官们下场;兴致到了,皇室宗亲下场猎几只动物也不是没可能。
有想博皇帝青眼的,自然卯足了劲,要在围猎中拔得头筹。
猎场里没什么凶猛野兽,大多都是些兔子小鹿;时间到了,下场的人各自将猎物带回来,由重量定胜负。
如今科举虽然取消了对骑射的考察,但君子六艺是不得不学的。
即使考试前没学,江行做官后也狠狠恶补了一番,如今身上的骑射功夫,也算是拿得出手。
江行往前看,只能看到时鸣清隽的背影,还有一堆一堆半截身子入土的老臣;往后看,尽是一些不熟悉的同僚。
不能跟阿鸣说话解闷,江行无聊得要命。
好在席间有点心可以吃。江行吃了几口,又放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和阿鸣待久了,总觉得这点心一点甜味都没有。
难道是平时吃太甜,这会子再吃旁的,竟不甜了?
阿摇和阿年在家眷处。他有心带两个孩子见见世面,就给捎上了。阿鸣坐在最前面陪着承元帝,江行心想,自己还真成了孤家寡人。
度日如年地挨过了一轮,终于到了休息时间。一个小太监走到江行面前,低声同他说了些什么。
同僚见此不以为意,以为是陛下要找——毕竟江行现在也是陛下眼前的红人。
只有江行知道,哪里是陛下要找他,分明是他家小殿下要找!
江行忍不住弯了嘴角,按照小太监的指示,摸到了一处隐蔽的山坡边上。
先是一道声音,继而才看到人: “哥哥!”
时鸣一身劲装,看着倒有几分英姿飒爽。江行精准接住扑过来的时鸣,问: “怎么了,有事找我?”
时鸣道: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江行挑眉: “我可没这么说。”
阿鸣果然还是惦记他的。
“好啦,怕你无聊。”时鸣笑笑, “你一个人坐在后面,肯定孤单死了。”
江行故意哼道: “我不孤单,周围那么多同僚呢,我说说笑笑好不快活。”
时鸣拉他在山坡上坐下: “嘴硬。”
江行接了这么个笑骂,无甚所谓: “玩得开心吗?”
时鸣倚在他怀里,又捏捏他的手指,道: “还好,没什么意思。搞得我都想下场玩玩了。”
时鸣复又感叹: “装瞎子真不容易。”
江行奇道: “你会骑射?”
阿鸣不过恢复视力一年多,平日生活还好,要让他一下子学会骑射,会不会太困难了?
时鸣漫不经心,似是刻意般: “会啊。没瞎之前,我一直跟着母后学。复明之后,我跟着舅舅又捡起来了一些。不过我学得太早,记不得多少,不算好就是了。”
江行哑然。
阿鸣七岁就瞎了眼睛,瞎之前跟着母亲学骑射,那岂不是四五岁就开始上手了?
他复又唏嘘:若阿鸣没有经逢巨变,应该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小殿下。
江行有点懊恼。他所知道的阿鸣,似乎都是阿鸣特意展现给他的。至于旁的,阿鸣藏得严严实实,绝没漏出一丝来。江行轻拧他的嘴: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时鸣狡黠道, “我骑射练得不好,但我剑术学得还行。”
时鸣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剑,江行一看,便又知这家伙是故意的了。
时鸣: “现在就剩花架子了。哥哥不嫌弃,要不要看一场剑舞?”
他顿了顿, “只给你一个人看。”
江行看向他那张明艳的脸,鬼还未迷他心窍,他先被面前这只狡猾的漂亮小狐狸迷住了: “好。”
时鸣于是足尖踢剑,手上挽了个利落的剑花,算是熟悉一番。
剑刃出鞘。他动作如行云流水,张扬间又收着力道。时鸣胸有成竹,有几次剑尖堪堪擦过江行的脸,马上俏皮似的划了过去。
逗他玩儿。
江行连一层油皮都没破,脸上心上倒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下,怪痒痒的。他不无得意地想:只有我能看见。
别的谁也看不见,只属于他一个人。
时鸣一舞将毕,脚尖一歪,剑脱了手,“咣当”一声掉在旁边,而时鸣却故意往江行的方向摔。
江行沉醉其中,忽而见他往自己这边倒。他一下子慌了,马上张开双臂,紧张道: “没事吧?”
时鸣被他稳稳接住,坏心眼地笑: “有事,有大事情。我脚好痛。好像脚崴了。”

第88章 围猎场突生风波
江行果然上当, 将他于坡上放稳,要低头看他的脚。结果江行撩起他衣服一看,脚踝还是那个脚踝, 白皙透亮, 一点扭伤的痕迹都没有。
真真假假,又是骗人。
江行无奈道: “原来是骗我的。小骗子。”
时鸣打了个滚, 把脚踝从他手里收回来: “对, 我是小骗子。”
“我记得之前扭伤脚了,哥哥可是一点儿也不敢看。”时鸣无辜道, “如今脸皮怎么变厚了?”
江行想起那次,气笑了: “你还说, 我真以为你是个小姑娘。”
他半是自责: “……不过若是我没有走开,你也不会遇到那种事情。”
时鸣笑容愈甚: “确实受了点惊吓。哥哥要怎么补偿我?”
江行拿他没办法,只好往他唇上印了一吻,道: “这样可以吗?”
时鸣仰头笑。
其实一点事儿也没有。那个登徒子喝多了行动歪歪扭扭, 慢得可以。别说他当时又瞎又瘸了,就是断了一条胳膊,他也能把那家伙弄死。
有什么好惊吓的。若这点程度就被吓到, 他岂不是太废物?
就是被那种东西盯上了,觉得恶心而已。
时鸣复又坐起来,揽过江行的脖子。气息喷洒在江行唇边,时鸣道: “我还是想下场猎点小动物回来。不然哥哥替我去?”
江行觉得有点口渴。他盯着时鸣的唇半晌,不待回答便吻了上去。
唇齿深入。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彼此之间细微的动静传入耳中。
露天席地还是头一次。虽只是耳鬓厮磨,没做旁的, 江行脸皮还是不够厚,悄悄遮住了时鸣的脸, 不叫人瞧见。
过了许久,江行尝够了,才答: “好。”
时鸣将他拉近,红得秾艳的唇再次贴在一起。
回应他的是江行更深的探索。江行搂着他的肩膀,强迫他离自己近一些,再近一些才好。
末了,江行恨恨地在时鸣嘴上咬了一口: “亲够了?”
时鸣“嘶”了一声,半抱怨道: “明明是哥哥先的。”
这话说的……
江行气势弱了一截,还强词夺理: “分明是你故意……算了,我不跟你争。”
忍了忍,江行又道: “谁让你长成这个样子?”
长成这么个祸国殃民的样子,加以暧昧至极的勾引,谁能把控得住?
他又不是太监。
时鸣笑眯眯的: “怪我呀。”
江行哼道: “不怪你怪谁。”
“好啦好啦,”时鸣笑着哄他, “下次注意。我们该回去了。哥哥要想下场的话,现在再不去就来不及了哦?”
江行细心地给他拍掉了身上沾的草,往来处走。
两人早早地在靠近主营地时就分了开来,时鸣给他递去一个鼓励的眼神,似是在说: “加油哦。”
江行悄悄挥手。
重回围猎场,江行果然信守承诺,说下场,就当真换了套衣服下场了。
小马哒哒地走入林中。承元帝奇怪: “江爱卿平日里不是不爱舞刀弄棒?今日这是怎么了。”
时鸣被爱意填满,一时走神。还是承元帝发觉不对劲,唤: “阿鸣?你这是怎么了?”
好在他眼上覆着布,不然任谁来了都能看出,那样的眼神绝对不简单。时鸣反应迅速,张嘴就来: “没什么事情,皇兄。我听马蹄声杂乱,正在分辨罢了。”
承元帝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太子插嘴,接了承元帝的疑问: “许是小江大人兴致来了,下场走一圈也是有可能的。”
承元帝愣了愣,像是反应过来身边还坐着个儿子。他摆摆手: “罢了,他自己的意愿。朕只是有些意外。对了,太子,你骑射练得如何,怎么不下场去比比?”
李玠一愣,答: “父皇,我上一场就比过了。”
承元帝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还是时鸣解围: “太子殿下表现出色,人人都赞不绝口呢。皇兄,你不用太过担心。”
承元帝随口一问,怎么看都不是“担心”的样子。偏偏时鸣这话说得理直气壮,李玠甚至有点恍惚:父皇刚刚在担心他吗?
没有吧……有吗?
承元帝咳嗽了一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样明显的偏心,确实不好。他赞许地看了李玠一眼,道: “做得不错。”
其余的,就没再说了。
李玠沉浸在“做得不错”四个字里,好容易按捺住欣喜,道: “谢父皇夸奖。”
不过想起刚刚的事情,李玠心里也犯嘀咕:师弟一个文官,怎么突然就要下场打猎了……
算了,反正没什么危险,他操心那么多干什么。
江行追着一只兔子,走得很远。
那只兔子狡猾,一路蹦蹦跳跳,十分难抓。射中兔子对江行来说不算难事,只是这只兔子长得不错,江行想活捉回去,养起来,讨阿鸣欢心。
可惜兔子钻进草丛里,只一眼没瞧见,江行便跟丢了。今日已有其他的猎物,江行思来想去,觉得要是在一只兔子上死磕,回去了定要被笑话。他收拾了一下东西,牵着马,打道回府。
江行走得太远,再往前走,就是荒无人烟的林子尽头了。加之天色渐晚,总归不太安全。江行折返回去,没走几步,猝不及防听到一阵交谈声。
江行: “……”
在这种地方交谈,想都不用想,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至少不是他该听的。江行默默收了脚,在马屁股上打了一鞭子。
马儿受惊,往相反的地方跑。直到看不见影儿了,江才行寻了棵树,聊当隐蔽身形;待二人走后再出来也不迟。
这样的情况,他往前往后,都很难不被发现,倒不如按兵不动。江行本无意听他们说什么,但注意力却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
交谈的两人中,一人身穿便服,一人头戴帷帽。那两人声音压得极低,江行隔得远 ,只隐约听到“殿下”、“多年前”几个字眼。
穿便服的那人体态恭敬,似乎上了年岁;戴帷帽的人看不清脸,但举手投足气度不凡。
江行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他本就没有窥探的心思,只疑惑了一瞬,便不再纠结了。两人渐渐走远,江行放下心来,回头找马骑回去。
马不认路,林子边又有阻隔 ,跑得不远。江行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那匹马。
他检查了一下马身,确定无甚受伤,刚想翻身上马,一把寒刃抵住了他的脖子。
江行霎时僵硬,不敢动了。
说实话,他虽然会点拳脚功夫,但要是跟练家子打起来,他只有被按着打的份。
更何况对方手中有刀,硬碰硬死路一条。
江行从莫大的震惊中缓过来,定了定心神,回头时,果然看到一个戴帷帽的人,隔着纱帘,似乎在盯着他。
正是何越。
江行不认识这人是谁,加之对方手里拿着刀,威慑力还是有的。他只好举起双手,未语先笑: “不知阁下……”
这话没说完,对方还没回答,江行便已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何越眯着眸: “你方才听到什么了?”
江行心知自己偷听被发现了。但他究竟没听到什么实质性内容,于是实话实说,装傻道: “只零星听到几个字,什么什么殿下的。你们说的是太子殿下,还是晋王殿下?或者是大皇子?”
何越目光一凝,莫名其妙地打量了他几眼,认定了他真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手上收了刀。他轻嗤道: “原来是个小官。”
这段时间里,能进猎场的都是官员,亦或者王公贵族、妻儿家眷。
江行在席间穿的是官袍,下场换了劲装,此刻自然看不出官职。
加上他年纪尚轻,朝中但凡有点权势的大人们都蓄着一撮胡子,这人猜他官职不高也有理有据。
再者,江行官职确实不高,只是受天子青睐,惹人眼罢了。
不过……许是江行气质使然,这人压根就没把他往京中哪家的世家公子身份上想。江行心说岂有此理,皇族便罢了,难道我看着不像官二代吗?
江行多少有点脑子,也不反驳,面上坐实了自己“小官”的身份。他卖傻道: “不知阁下是何人?”
何越打量了他几眼,更不屑了: “还是个不甚聪明的小官。罢了,你走吧。”
何越又不傻。斩草除根确实很有必要,但若是在这里搞出命案,无疑会牵扯出更大的麻烦。
这人官职看着虽然不高,但好歹也是朝廷一员,莫名其妙死在这里,大小也得掀起一阵风波。
而且,这家伙看着不太聪明,官职又小,估计说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放走了也无妨。
江行暗暗松了一口气,精神还是紧绷着的: “好吧。阁下不愿说,我便不问了。”
江行翻身上马,慢慢悠悠出了林场。
时鸣见江行出来,一颗心终于放下;又看到马上悬着的几个猎物,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他就知道,江行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江行接收到他的目光,回以微笑,心中却是忐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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