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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蟾宫(花朝六九)


泊雪看了眼他的背影,没说什么,只是朝人界走去。
另一边,沈扶玉刚一到主厅,就听见池程余的鬼哭狼嚎。
“大师兄的搭档不是我!呜呜呜呜!”池程余哭得鼻涕横流,几乎要背过气去。
他想了那么久的跟大师兄的并肩作战,一夜之间,尽数作废!
最可恨的是,姜应和沈扶玉的默契,他确实做不到!呜呜呜呜!
云锦书和雪烟乐得不行,指着他笑得前仰后合。
祝君安和沈千水围在他旁边,耐心地安慰他。
祝君安说:“六师弟,你也莫要太伤心了。毕竟二师兄跟大师兄是竹马情谊。”
“是呀,”沈千水也道,“六师兄,要不然你就当是我的霉运传染给你了?”
凤凰更不耐烦:“吵死了,把你的嘴闭上。”
哭什么哭!
池程余置若罔闻,依旧哭得撕心裂肺。
沈扶玉:“……”
他再往另一边看,只见温沨予坐在角落里,泫然欲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姜应正好赶来,见沈扶玉站在门口,他笑了一声,走过去,将手搭在沈扶玉的肩膀上,道:“不见百年,我们沈仙君又成了谁的月亮女神呀?”
沈扶玉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姜应这爱打趣他的性格怎么一点都没变。
凤凰是第一个注意到沈扶玉来的,看见姜应笑着搭着沈扶玉肩膀的样子,扬起的嘴角又一点点地压了下来。
“沈扶玉,”凤凰抬了抬下巴,“过来。”
让姜应滚!
姜应眨了眨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你俩签订契约了?”
凤凰从清霄派时就烦姜应,眼下难得能出一口气了,他微微颔首,道:“自然。”
沈扶玉走向凤凰,姜应也跟着走过去,他没理凤凰,只是故作惊讶地给沈扶玉道:“我还以为你会和那头灵鹿签订契约呢,我看那小灵鹿也挺喜欢你的。”
“妖主不在的时候,那小灵鹿应该没少帮你吧?”
凤凰的表情一瞬间就冷下来了。
“不过我也只是猜测一下而已,”姜应展扇,从容不迫,有理有据,“毕竟妖主殿下不在的那七年,那小灵鹿跟你的契约神兽差不多了。”
他一字一句尽数化作刀子往凤凰心口扎,凤凰一瞬间就炸毛了,他看向沈扶玉:“让他滚。”
“我吗?”姜应讶然地指了指自己,为难道,“这不好吧,沈扶玉喊了我那么多声哥哥,我还得保护他呢。”
“姜、应!”凤凰彻底急了,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好了,”沈扶玉拽了拽姜应的衣袖,“别玩了。”
几百年不变,姜应怎么还是这么喜欢爱看热闹爱挑事。
姜应乐不可支,原本想站直身子,结果余光扫见了什么,又放弃了,他搭着沈扶玉的肩膀,悄悄靠近了他几分。
沈扶玉:“?”
远远望去,竟像是他亲上了沈扶玉的侧脸。
危楼刚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勉强平息的怒火卷土重来,裹挟着酸意直冲大脑,他后槽牙都咬得咯咯作响。
姜应微微偏脸,对着他挑衅似的挑了一下眉。
危楼瞬间理智全无,他猛地推开门,两扇门“哐当”一声撞到墙上,隐约有几分松动的架势。

第082章 少年游·十五
沈扶玉吓了一跳,下意识看过去,只见危楼脸色黑得像是烧糊的锅底,浑身都散发出一股极度不好惹的气息。
沈扶玉:“……?”
这又是怎么了?
倒是姜应转脸问沈扶玉:“方才吓到了?”
沈扶玉一噎:“也没有。”
“用你管?”危楼不由分说把沈扶玉拉到自己身边,气得不轻。
“师兄!”池程余带着他的破锣嗓子就跑过来了,他本欲抱住沈扶玉,被姜应轻轻拉住了衣领,顿时动弹不得。
姜应道:“你大师兄最爱干净,你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想做什么?”
池程余也怒了:“关你什么事!”
这个姜应到底什么人啊?烦死人了!
“师兄……”温沨予挪着脚步,委屈巴巴地靠近了他。
沈扶玉:“……”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姜应:“你看你惹的事情。”
姜应跟他对视片刻,忍不住笑出了声:“抱歉。”
沈扶玉又看向危楼,道:“先松开我。”
危楼不情不愿,没松手。
沈扶玉头疼欲裂,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用手指勾了一下他的手心,道:“先松开我。”
沈扶玉勾的那一下又轻又柔,像是一片桃花从手心擦过,惹得手心处酥酥麻麻的,危楼眸光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下意识松开了他的手。
沈扶玉正欲去给凤凰说话,却见危楼眼中闪过一丝猩红,似乎是有几分走火入魔的模样。
“危楼?”沈扶玉喊了他一声,抬起手,把危楼的心尖血贴到他的额头上。
危楼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眼前渐渐清明起来。
看见沈扶玉眼中的询问,危楼摇了下头,勉强笑了一下:“无碍。”
凤凰冷笑一声:“故作姿态。”
这个队伍没法待了,本来就有个死缠烂打癞皮狗般的危楼,眼下又多了个装腔作势的姜应。恶心!想吐!
沈扶玉:“……”怎么又开始了。
“哥。”沈扶玉无奈地喊了他一声,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凤凰轻哼了一声,表情还是有些不满意,倒是先闭嘴了。
池程余眼巴巴看着他。
沈扶玉:“……”
他右手抚上池程余的发顶,左手摸了下温沨予的脸:“你俩也是,别吵了。”
他怎么感觉自己每天都夹在他们中间调解来调解去的。
姜应笑了笑,手垂下去,不动声色地把应月放了出去。
应月欢快地把自己扭成一个白色的小人,扑到沈扶玉的肩膀上,亲昵地蹭蹭他的脖颈,然后像是晕过去一样倒在了沈扶玉的肩膀上。
公主!香香!是谁幸福晕啦!
沈扶玉的注意力被它引去,失笑道:“应月。”
公主!!应月瞬间爬起来了,不住地用自己的小人头去蹭他的脸颊。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公主!
危楼:“?”
凤凰:“?”
池程余:“?”
温沨予:“?”
他们看过去,姜应不紧不慢地扇着扇子,微微勾唇,像是在嘲讽他们加一起还不如他的灵器有吸引力似的。
“怎么了?”姜应见他们怒视自己怒视得够久了,轻飘飘地反问道,“你们不会是想在沈扶玉面前吵架吧?”
闻言,沈扶玉倒是警惕地看了他们四个人一眼,他是真的害怕他们四个人吵架。
四人噎得想死,池程余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咬着牙小声道:“这也太贱了……”
这时候,他突然明白凤凰为什么说“天下第一剑的名号得让给姜应”了。
危楼脸色阴沉可怖,手攥得咯咯作响,姜应坦然地跟他对视着,似乎有无声的硝烟弥漫。
危楼冷笑了一声,姜应微微颔首。
他俩什么都没说,却像是过了一招似的,看得人插不进去话。
倒是应月逍遥自在地跑到沈扶玉头上给他扭了个皇冠,幸福地趴在沈扶玉头发上。沈扶玉清了清嗓,打断了危楼和姜应的对峙,开始谈正事。
他把姜应给自己说的事情说了一遍,道:“我们去千河村。”
千河村在西南方向,离这儿有两三日的路程,姜应给桂花阁的门徒简单交代了一些事情,方才跟着他们一起过去。
他们无聊,又开始玩起了抽签,沈扶玉想起上次抽签云锦书算计自己的事情,似笑非笑地没有参与。
若是姜应知道他能变成小猫,指不定又得出什么乱子。
姜应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沈扶玉心虚地眼睛忍不住眨动,只好转过去脸不去看他。
危楼看着沈扶玉和姜应之间的互动,又看了看那边玩得正开心的清霄派众人,须臾,默不作声去了船顶。
沈扶玉瞧见了,微微挑了下眉,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他把应月还给姜应,也跟着去了船顶。
危楼遥遥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没回头,却听出来沈扶玉的脚步声了,他喊:“仙君。”
“嗯。”沈扶玉走到他身边。
危楼扭头,脱掉了外衫,给他当坐垫:“坐这上面。”
沈扶玉道了声谢谢,坐了下去。
“在想什么?”沈扶玉问他。
危楼不答反问:“仙君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担心本尊,还是因为你慈悲的本性呢?”
沈扶玉胳膊撑在膝盖上,单手拖着脸,道:“或许,都有?”
危楼呼吸一滞。
他看着沈扶玉,许久,才跟告状一般,道:“今早姜应说本尊。”
“他谁都说,”沈扶玉道,“他喜欢撺掇事。”
“他还亲你了!”危楼委屈道,他还没亲过呢!方才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他真的又气又闷,几乎要喘不过上气来。若不是看到沈扶玉时还有一丝理智在,他恐怕真的会对姜应出手。
沈扶玉更莫名其妙了:“姜应何时亲过我?”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就刚刚!他搭着你肩膀亲的!”危楼气得眼眶发热,而后猛地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沈扶玉:“……”这是真气到了,都给气哭了。
他哭笑不得:“他故意骗你呢,没亲到我。”
危楼小心翼翼地反问道:“当真?”
沈扶玉应了一声:“当真。”
危楼堪堪放下心,又咬牙切齿道:“他还喊你‘公主’!”
“你还喊我‘心尖儿’呢。”沈扶玉幽幽地接了他的话。
危楼:“……”那也不一样啊!
他委屈地瘪了瘪嘴,又道:“他们还说喜欢的那个黑衣人是姜应。”
沈扶玉一顿,道:“不是他。”
危楼便问:“那是谁?”不会是本尊吧!本尊也穿黑衣服的呢!
这次,沈扶玉的回答便久了些,他轻声道:“我不知道。”
再提起黑衣人,总要说当年魔修屠村的事情。
“阿娘,”年仅六岁的沈扶玉有些害怕,“这是要做什么呀?”
方才庄里来了一个好凶的人,进来便要找什么石头。
沈孟氏蹲下身,把沈扶玉抱进怀里,她用手抚摸着沈扶玉的脸,含着泪的眼睛仔仔细细看过沈扶玉,像是要将她年仅六岁的儿子永远记在心里,她身体微微颤抖:“扶玉,庄里进了坏人,你不要害怕,更不要出声,躲起来,听话。”
沈父也跟着蹲在他的旁边,他看着沈扶玉,认真道:“扶玉,记住你的名字。扶者,助也。玉,便是君子。爹希望你日后能成为一个乐善好施的君子,也希望他人能看在你的君子之行上,在你遇见困难的时候可以帮助你。”
沈扶玉不知道爹爹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么多话,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感受到了害怕。庄里隐约能听见传来的惨叫声与哭泣声,沈扶玉攥紧了阿娘胸前的衣料。
那个不速之客似乎是有些烦了:“阴阳石在哪里?不说的话我就一个个杀了。”
这话像是提醒了沈孟氏和沈父,两人仓促间站起身,拉着沈扶玉从屋里的后门去,沈孟氏眼中的泪水终究是落了下来,她道:“扶玉,阿娘再跟你玩一次躲猫猫的游戏。你去躲起来,不要被外面的坏人找到,好不好?”
“不好,”沈扶玉害怕到了极点,一头扎进沈孟氏的怀里,“阿娘你不要我了吗?我不想离开你。”
沈孟氏的心一阵一阵地绞痛,但还是强露出个笑容来:“怎么会呢?只是个游戏而言。扶玉,快走吧。”
沈父也道:“扶玉就一直跑就好,跑出庄子,永远不要回头。”
沈扶玉忐忑不安地转过身去,还没走几步,便回头看看还没离开的父母。
沈父揽着沈孟氏的肩膀,沈孟氏泪如雨下,几步想去追他,都被沈父按住了肩膀。
“扶玉——”见他回头,沈孟氏终于崩溃了,她忍不住喊道,“以后要好好吃饭,白日不要贪睡,夜里会睡不着,不要老是哭……”
沈扶玉泪眼朦胧间,看到了哭得惨不忍睹的娘亲,还有偏过头默默垂泪的爹爹。
倏地,隐约听见有人喊:“没有阴阳石,有灵童!沈扶玉是灵童!他说不定知道!”
沈孟氏和沈父齐齐变脸,沈父喝道:“沈扶玉,跑出去,别回头!”
说罢,他当机立断,把后门紧紧关上,挡住了沈扶玉的视线。
沈扶玉身体抖了抖,一边哭着一边跑了起来。
他哭得凶,有时会看不清脚下的路,踩到石头或者树枝就会被绊倒,娇嫩的掌心破了皮,衣服被划烂,身上脸上全是泥土,脏兮兮的一团。
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他不认路,跑着跑着就来到山上,他跑得胸腔疼,小心翼翼地躲到了一处山洞后,山洞前被一块巨石挡着,他抹了抹眼泪,坐到了巨石后边。
好难过。
沈扶玉擦着眼泪,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以后再也见不到娘和爹了。
沈扶玉抽抽鼻子,他边跑边哭,风把脸刮得生疼,眼下一哭,更是火燎火燎的。
可是沈扶玉忍不住,他打了个嗝,在漆黑寂静的山洞中十分明显。
“找到你了。”
山洞外面,一个声音阴恻恻地响起。
是刚才那个坏人的声音!
沈扶玉吓得一个激灵,嗝也不打了,他紧紧贴着巨石,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沈扶玉是吗?”对方的声音中带了些许威胁,“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你拽出来?”
沈扶玉用手紧紧捂着嘴,自欺欺人地想,也许他是诈自己的呢?只要不出声,就没事了吧。巨石挡着山洞,只留出了一道缝隙,沈扶玉也是勉强钻进来的。那个人是进不来的。
“好罢、好罢,”那人等了一会儿,仍不见沈扶玉的回应,笑中带了点冷意,“真是不乖的孩子。调皮的孩子是要被打的。”
语毕,他似乎是发起了攻击,整个山洞都为之一颤,灰尘、碎石扑簌簌地落了下来,还好洞前的巨石还算坚硬,没被打碎。
“嗯?”对方似乎是有些奇怪。
沈扶玉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不停地发着抖,耳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对方迟迟没再动手,须臾,这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好!不愧是灵童!”
沈扶玉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已经到了后半夜,月亮高悬,一道月光透过缝隙,绵延着进了更黑暗的深处。
谁来救救他。
沈扶玉看着那道月光,缓缓坐在了地上,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他好害怕。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呼唤,外面倏地传来了一声喝音:“绛月、清月!剑出!”
身后的巨石随之一震,沈扶玉被震远了几步,他仓惶回头,只见他方才倚靠的巨石正一寸一寸地亮起红、白两道光芒,在这个漆黑的夜晚,几乎要盖过月亮的光辉。
巨石缓缓升入空中,霎时间,月亮的清辉像是受到了什么吸引,波动着朝它涌去。
巨石之上,一个穿着黑袍黑衣的人正站立此处,他的黑袍随风鼓动着。
沈扶玉和那个魔修都下意识地抬头看着他。
清辉缓缓流动,黑袍人伸出了手,他张开五指,似乎是要接住什么。
巨石猛地从中间断裂成两半,周遭的气流与光辉开始急速地转动起来,一瞬间地动山摇,沈扶玉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红白两道光芒变得刺眼起来,朝天的两边铺天盖地地绵延而去。
光芒之中,那两半巨石各自凝成了一把锋利的剑。
剑息不止,剑光明亮。
这座山终于承受不住,开始坍塌。沈扶玉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那把雪白的剑正朝自己飞来。
以剑为中心形成一道雪白的保护罩,将沈扶玉安安全全地护在了里面。
与此同时,那把血红的剑气势汹汹地对上了魔修,魔修咬了咬牙,提剑应对。
他明显不敌这把血红色的剑,那血红色的剑一转,就将他整个人掀飞了出去,方圆百里内,不再见其身影。
沈扶玉久久没有回神。
“这是你的剑,”那个黑衣人背对着沈扶玉,从出现到现在从未看过沈扶玉一眼,“白色的叫清月,红色的叫绛月。拿好它俩。”
语毕,他便在空中一跃飞起,几步便离开了。
“等等!”沈扶玉惊慌起来,忙不迭站起身,可是对方已经离开了。
沈扶玉苦恼地看着立在自己身边的两把剑,绛月明显桀骜不驯一些,离他离得很远,真奇怪,明明是一把剑而已,沈扶玉居然在它身上看到了几分不服与鄙夷的样子,很明显,绛月剑不愿认他。
相比之下,清月剑就很乖顺,一直亲昵地挨在他身边,轻轻用剑柄蹭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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