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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蟾宫(花朝六九)


没讨到沈仙君欢心不说,居然还惹了他的不快!
沈扶玉耳根清净了不少,便把注意力放在了下面的比赛中,眼下正是云锦书第一次上场,去挑战擂主。
对方拿出了本命法器,但云锦书并没有,他照旧单纯用手结阵,台上灵光交错,风起频频。
片刻,云锦书淡然地坐上了擂主的位置。
掌声雷动。
云锦书倒十分有名门出身的风范,只淡定地站在原地。须臾,他突然扭头悄悄往沈扶玉这边看了一下,叉着腰,炫耀似的给他眨了眨眼,而后又迅速回过了头,准备迎战下一位。
沈扶玉失笑。
他看得认真,一时也就没发现身边又多了一个隐形的缩小魔族,正飘在肩膀处,和危楼说着什么。
“确实是有点难搞,”这个魔族穿了身红色的衣服,一双亮紫色的眼眸邪气尽露,手上缠满了红色的丝线,他张开一道结界,确保他和危楼的谈话旁人听不到,“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危楼抬抬眼皮:“做什么?”
红线抬了抬下巴,信誓旦旦地开口:“根据本将多年给有情人出谋划策的经验,沈扶玉这种人,最不缺的就是喜欢他的人——这世上,多的是对他好的人、愿意捧着他的人!”
“废话,”危楼冷笑一声,“不瞎的都能看出来,还用得上你那破经验?”
“停!”红线一伸手,示意他闭嘴,“你别打断本将,最重要的地方还没说完呢!”
“既然如此,那么一直倒贴是绝对行不通的!我们的目的是什么?——追人!又不是来参加倒贴大赛的!”红线言辞凿凿,一脸可靠的模样,“我们要做的,就是要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倒有些道理,危楼抬抬眼皮:“说办法。”
“自然是——打个巴掌给颗枣!”红线说。
危楼拧了拧眉:“打巴掌?不行。”
出的这是什么破主意。
“自然不是真的打巴掌,”红线神神秘秘地摇了摇食指,“你已经黏在他身边那么久了,想必他已经烦透你了!这是好事啊!”
危楼:“……”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红线:“你有疯病?”
“非也,”红线不紧不慢道,“这时候,你就需要冷他!你就从他身边离开,不关心他!他就会心慌意乱,会不由自主地去想你怎么突然离开他了——毕竟反差太大,是个人都会对此有疑问的。到这一步,你已经能勾住他的心思了,那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紧接着,你就再出现,给他送点稀奇物!告诉他你是去给他寻这些宝物了,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必然会对你产生感动和好感!”
“好感都产生了,成亲还晚吗?”红线得意扬扬地开了口。
“再说了,虽然你已经不是……”红线顿了一下,绕开这个话题,又兴致勃勃地说起了别的,“但是!你好歹是魔族五相之一,我们魔族什么宝物没有?魔库里随便拿出一件都比那群人殷勤献上来的好!肯定给那小剑仙留下深刻印象!”
危楼半信半疑,红线说得确实有理,但用这种偷奸耍滑的办法,实在低劣了点。
“怎么就偷奸耍滑了?怎么就低劣了?”红线不满地开口,“本将是专门给人牵红线的,你知道还是我知道?这分明是再常见的办法不过!”
危楼有些动摇。
“信我的!”红线拍拍胸脯,“你立刻去给他说我要走了。他肯定意外,难过!”
危楼问道:“能让他不难过吗?本相心疼。”
红线:“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待事成之后,你想怎么哄都行。”
危楼犹豫了一下,给沈扶玉悄悄道:仙君,本相要走了。”
沈扶玉已经有一阵没听到他的声音了,猛一听还吓了一跳,他面上不显,应道:“行。”
危楼从他的肩膀扒到他的前襟,还是犹豫:“真走了?”
沈扶玉看着云锦书与旁人比试,不懂危楼怎么问来问去的:“行。”
危楼又跳到他的大腿上,不死心:“本相真走了。”
“知道了。”沈扶玉被他吵得不行。
危楼:“……”
他还想说什么,被红线一把捂着嘴拖着离开了。
再说下去,他们的大计就要毁于一旦了!
沈扶玉明显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那个小人消失了,他松了口气,身体都放松了下来。虽说危楼藏得严严实实的,但肯定还是有暴露的危险。万一他现了身,沈扶玉是真的有口难言。
再加上危楼那张嘴,沈扶玉生怕他没藏好,那些胡言乱语会被旁人听去。
沈扶玉简直不敢想那场面会多尴尬。
好在眼下走了。
沈扶玉一放松,身边的气场便柔和了下来,旁人以为他是因为师弟的出色表现而开心,又鼓起勇气同他搭话。
沈扶玉面带微笑,一一应去。
彼此间都交谈甚欢。
另一边,危楼和红线观望了一阵,不约而同地撤回了目光。
沉默许久。
“本相怎么觉得,”危楼抬眸看向红线,缓缓开口,“他好像更开心了?”
红线:“……”

第020章 相见欢·八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阵,还是红线先撤回了目光,他轻啧一声,感慨道:“这……都怪沈仙君。”
危楼冷笑一声。
“围他身边的那群人,”危楼眼中晦涩不明,语气有几分冷,“有十三个人分别来自十三修真世家,被沈扶玉救过。这十三个人背地里还自称‘十三痴情客’。”
红线十分意外:“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危楼没说话。
红线摸了摸下巴:“他们送给小剑仙的礼物都廉价得不行,真情又能贵重到哪里去?”
危楼静静地看着那边的沈扶玉,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声道:“……可他们确实痴情。”
红线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危楼回过了神,又恢复了以往那般吊儿郎当不靠谱的模样,他看向红线,道:“你不会出主意的话,就回魔域老老实实待着行吗?”
“我会啊,”红线当即不满意了,“你敢质疑本将?”
危楼凉凉一笑,没说话。
“方才失误是因为你没有把具体情况给本将说明,”红线道,“本将一开始就说了,是绝大多数人都这样,谁知道你那小剑仙不走寻常路。而今本将已经知道你那小剑仙的脾气性格了,这次绝对不会出错!”
危楼淡然地看着他,一副对他失去信任的模样。
红线才不管他心里怎么想,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还有一招,叫反其道行之。”
“你看,那什么十三人,因为喜欢他,想给他留个好印象,所以对他守礼至极,这是人之常情,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反着来。”
危楼眸光微闪,明显是又心动几分。
红线再接再厉:“你就求他,跪下抱着他的腿求他,说求你了和我成亲吧!再不济就嚎啕大哭。”
危楼尚未说话,一旁卖糖画的老头就看不下去了,凑过来插嘴道:“哎,你别给人乱出主意,这么丢人的法子你也出,你这小子心坏得很!”
红线瞥了他一眼:“什么丢人?只有你们人类会这么想吧,我们魔族可没这个说法。”
“嘴硬。”老头摆了摆手,丝毫不信。
红线看了他一眼,喊了一声:“老头。”
老头还没应他,红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扑通”跪在他的脚边,抱着他的腿就大喊道:“求你了给我个糖画吃吧,我真的很想尝尝,求你了求你了!”
老头:“……”
老头:“?!”
他嚎的声音大,一下子引得无数路人观看。
老头拽了拽他,咬牙切齿道:“你这是做甚!赶紧起来!”
“那你给我个糖画!”红线不依不饶。
“你你你……”老头瞠目结舌,气得脸上每一条褶子都通红,“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名堂来。
红线放声大喊:“求你了!”
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人围着讨论开了,老头被看得脸热,忍无可忍地拿了两个糖画塞他手里:“行了吧?!满意了吧?!”
红线说收就收,拿着那两个糖画便站了起来,他咬了一口,给那老头笑道:“看,这不就成功了?”
老头:“……”
好无耻,好无赖,真乃不要脸!
老头简直要被他们气死。
红线把其中一个糖画递给了危楼,去了个人少的地方,道:“实在不行,就来强的。管他剑仙还是什么,你把他绑来,我们魔域那么多法子,多烈的性子都给他干软。驯服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一边说着,一边攥了一下手,眼中暗光微闪。
话音刚落,倏见沈扶玉出剑,清月剑宛如一道虹光划破天际,定在云锦书的身前,剑气掀起狂风阵阵,震开的灵波浩荡,袭来的危险尽数湮灭在雪白的剑光中。
红线:“……”
危楼:“……”
“这个,”红线一顿,“驯服他固然轻而易举,但本将看他杀你也是绰绰有余。”
停了一会儿,红线又问:“你确定他现在只有五成功力?那这个办法就相当不好了,万一他恢复十成功力,我们魔族灭族岂不是指日可待了?”
危楼说:“‘指日可待’不是这么用的吧。”
红线道:“那换个说法,我们魔族灭族岂不是只有一步之遥了?”
危楼:“……”
两人沉默了一阵,红线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拍手,重新振作了起来:“本将又想到了一个办法。为沈仙君量身定做的!独一无二,保准管用。”
危楼看着手里的糖画,心下思绪翻飞,也没在意红线在说什么,只是随口接道:“什么?”
“你看,他们人类位高权重的人——比如皇帝,都是后宫佳丽三千,”红线凭空变出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在上面写着什么,“沈仙君比那皇帝还好,怎么可能只在你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危楼再次重申:“你要是不会用成语你就别用。”
“你就先和那群人一起进沈仙君的后院,”红线道,“一旦进入这个范围之内,你和那群废物立刻高下立见了。在他们的衬托下,沈仙君肯定会爱上你的。等你当了主母,再把他们解决掉!或者在那个争夺的过程中,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他们。这样一来,既解决了竞争对手,又得到了沈仙君。一石二鸟,实在是高啊。”
危楼反应了一会儿,舔了舔牙:“你让我跟他们共享他?”
“当主母,就要大度,宽容,”红线认真道,“拿出你的气度来!不要跟他们一样拈酸吃醋,你要脱颖而出!让沈仙君对你刮目相看!”
“滚,”危楼简直要给他气笑了,“你这算哪门的独一无二了?本相疯了才会相信你。”
红线当即不满:“这怎么就不是独一无二了?”
危楼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
红线轻啧了一声,道:“这大院也不是谁想开就能开的好吧?你且看着——”
红线左右打量了一下,看见一个背剑的、面貌还算端正的修士,一把把人拉了过来。
“魔族!”对方警惕十足。
“别生气嘛,”红线笑道,“本将问你,若是有个男子把你纳入后院——”
他话都没说完,对方便急了:“我堂堂八尺男儿会入旁人的后院?我宁死不屈。”
“是沈扶玉。”红线轻飘飘道。
这人的宁死不屈登时卡住了,他睁圆了眼睛,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下意识地反问道:“沈仙君?”
他说完这句话,自己倒是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嘿嘿。”
危楼:“……”他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拳头。
“但是。”这人犹豫了一下。
危楼又松开了手。
“但是,沈仙君好像没有多少钱吧?”这人试探着问道,“沈仙君的后院不够大怎么办,要不然我先垫一些?”
危楼:“……”
红线抬了抬下巴,对危楼挑了挑眉:“你看。”
“滚!”危楼烦不胜烦,一甩袖,走了。
“哎你,”红线看着他的背影,没追上去,鄙夷道,“什么胸怀,小家子气,怪不得小剑仙不喜欢你。”
那个剑修还有些期待:“那我还能进沈仙君的后院吗?听说沈仙君有个心仪的人……”
红线要走的脚一顿,回过头:“你说什么?”
清月剑定在云锦书的胸前,沈扶玉坐在高台之上,脸色明显不太好看。
“沈仙君,这……”
沈扶玉没有说话,云锦书站在原地,似乎是被吓懵了,表情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
方才那事发生得实在突然,原本还在正常进行着对决,不知为何突然从四面八方袭来一大股邪气,若非沈扶玉反应快,擂台上的人保准会受伤。
高台上观看的人也低首交谈起来,对决被迫暂停。
沈扶玉起身,飞身下去,落在云锦书身边。
“师兄?”云锦书一愣,像是终于回过了神。
“伤着了吗?”沈扶玉温声问他。
云锦书摇了摇头:“没有。多亏了师兄……”
“还想比吗?”沈扶玉问他,“此事有蹊跷,我看那攻击似是冲你而来,安全起见,若是不想比,我便带你走,他们不会说什么的。若是想比,那便留下来,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
“师兄……”云锦书喃喃地喊了他一声,不知为何红了眼眶,看着要掉眼泪似的,“你真好。”
沈扶玉一本正经地给他说这事呢,也没想到他会哭出来,当即哭笑不得:“哭什么?问你还想不想比呢。”
“想,”云锦书抽抽鼻子,抹了把眼泪,“师兄,我想赢。”
“行,”沈扶玉应了一声,“那你放心比,我从台上帮你看着。”
他俩想比,但也有人不想比,再加上闹这么一出,阵法大会最终还是被迫叫停了。此事出在京城,国师那边的人说是自己的疏忽,拿来了各种灵石以作赔偿,也算安抚了来客,并且保证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给大家一个交代。这样闹腾了一通下来,散会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沈扶玉和云锦书找了家客栈,准备歇一晚再回清霄派。
云锦书明显心情不佳,沈扶玉给展柜的付了钱,一回头便见对方失魂落魄地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走过去,安抚道:“还会有机会的。”
良久,云锦书才缓缓开口:“师兄,我是京城人。”
“草乌和雪烟也是京城人。”沈扶玉有些意外,怎么京城人这么多?
“那内门岂不是有三个京城人?”云锦书也有些意外。
“其实是四个,”沈扶玉表情一僵,仓促间换了话题,“不说这个了。你方才想说什么?”
“哦……”云锦书愣了一下,随着他一起把话题换了回去,“就是,因为我家人都在京城死了嘛,我就想拿到榜首给他们看看呢……”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可能就是天不遂人意吧。”
沈扶玉听出了他语气中深埋底下的沉重难过之意,须臾,他道:“我觉得,锦书站到台上给旁人说‘清霄派,云锦书’的时候也很帅。”
“虽未拿到榜首,却也足够风光无限。锦书,你勤恳努力,乐观活泼,扶危济困,和同门关系也很好,你的亲人若是知道的话,也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云锦书定定地看着他,许久,他的眼眶渐渐红了,却没有掉泪,他看着沈扶玉,末了,才故作轻松地笑了出来:“是啊,我还是天下第一剑修的师弟呢!”
“说起来,我的书还没有背完呢,”云锦书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他扭头,坚定地看向沈扶玉,“谢谢师兄。”
沈扶玉笑笑,只道:“还背书吗?今天比试了蛮多场,也挺辛苦了,不妨好好休息一下。”
“不行,”云锦书表情中的悲苦清晰可见,“背不下来知行师尊会骂死我的。”
“好罢。”
云锦书匆匆给沈扶玉告了别,回房间背书去了。
沈扶玉找了个角落的条凳坐着,微微蹙了蹙眉,他最近出的两个任务都和国师扯上了关系,实在由不得他多想。
国师要相斥草做什么?往届阵法大会好像都是别的门派举办,为何这次朝廷会牵扯其中?以及突然打断阵法大会的攻击……
沈扶玉思索间,视野中倏地闯入一碗糖水来。
乳白色的牛乳散发着浓郁的奶甜味,盖了一层顺滑浓密的香芋泥,各式各样的水果切成丁混在其中,看着就很好吃。
沈扶玉抬头,果不其然看到了危楼含笑的眼睛。
危楼把这碗糖水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道:“本相给你煮了糖水,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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