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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蟾宫(花朝六九)


云锦书稍稍感慨了一声:“青鸾都受了这么重的伤,那他们妖主呢?”
沈扶玉没说话,他眉头紧皱,担忧之中似乎又添了些许复杂的情绪。倏地,他额头一凉,沈扶玉错愕看去,原是危楼在他额头上贴了一块不知道什么品质的灵石。
危楼见他看过来,拨弄了一下他不知不觉中攥紧的手,笑道:“说话就说话,皱那眉头作甚,净惹本相心疼。”
沈扶玉:“……”
云锦书、雪烟、池程余俱是满目震惊,红线振奋地吹了个口哨,不住地道:“好好好,就这样说,迷不死他!”
沈扶玉:“?”
他脸上出现了一抹薄红,喉结动了动,打开危楼的手:“你再胡说八道?”
“怎么又说本相胡说八道,”危楼只觉莫名其妙,“本相哪个字胡说八道了?你没说话?没皱眉头?本相没心疼?”
“你心疼什么!”沈扶玉气极反笑,尤其是看得危楼居然真的是一本正经地在回答问题后更气更羞了。
“本相自然是心疼你,本相都拿灵石哄你开心了,这还不叫心疼?”危楼把灵石往他怀里一塞,十分不服气。
池程余忙挡在两人中间,对危楼怒目而视:“你少轻薄我师兄!”
“本相哪儿轻薄你师兄了?本相什么都没干!”危楼好笑地看着池程余,他若真是动手动脚挨了骂也就罢了,怎么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说也要挨这个帽子!
沈扶玉难得体验了一把沟通困难的窒息感,他按了按眉心,尚未开口,又听危楼担忧地问道:“心尖儿,你是不是哪儿难受?”
沈扶玉还没压下去的火又窜上来了,烧得他脸都发红,胸腔一起一伏的。
“不要脸!”池程余拿着剑挡在沈扶玉的身前,“你再轻薄我师兄,我就杀了你!”
草乌也是一如既往地不和别人一个速度:“那只妖鸟好像是青鸾。”
“同门师兄弟!情深意切!”红线十分美滋滋,这个也拉来后院!
沈扶玉:“?”
池程余向来奉承他大师兄指哪打哪的原则,一看沈扶玉要动气,忙转过脸去质问红线:“你来这儿干什么的?”
红线翻了个花绳,闻言把绳子一收,慢悠悠站起身来,抱臂站着,两只脚冲外,微微后仰,下巴抬起,眼中亮紫色的光芒微闪:“本将乃魔族四将之一,坐镇南方。此行来自然是——”
他停了停,刻意卖了个关子,见所有人都警惕地看着他,才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道:“来帮助危楼追求沈仙君啦。”
沈扶玉:“……”
云锦书:“……”
雪烟:“……”
池程余:“……”
草乌:“青鸾受如此重伤,想来妖主凤凰的处境也不会太好。”
红线见他们的目光中都有无语,冷哼一声:“本将可是魔界第一情爱军师!本将慧眼识珠,又有雄才大略!”
“怎么?”池程余忍不住讥讽他,“你还牵过不少红线?”
“自然是,”红线得意洋洋,“只不过一对都没成罢了。”
池程余:“……”
红线看向池程余,给他强调道:“当然,这肯定不是本将的错,定是他们偷奸耍滑,没按本将制定的方法走。”
沈扶玉:“……”
素闻魔族行事特立独行、爱好千奇百怪,极度自我自恋自狂,今日一见,当真一魔更有一魔高。
居然还有以给旁人说媒为爱好的。
“本相跟他不一样。”危楼不知何时来到了沈扶玉旁边,微微侧身在沈扶玉耳旁道。
沈扶玉冷笑一声,一掀衣摆,走了。
危楼看向红线,红线思索了一阵,得出了结论:“他定是害羞了。”
云锦书:“……”
雪烟:“……”
池程余:“……”
草乌道:“不要……轻薄我大师兄!”
红线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雪烟他们,问道:“你们要不要本将做军师?可以排队。”
雪烟拿出琵琶调弦,云锦书抽出尚未背完的书继续背,池程余转脸和草乌说起了话。
“哼哼,”红线毫不在意,靠着墙,把一条腿搭到了另一条腿上,“被本将的智力与策略折服了吧。”
云锦书:“……”
雪烟:“……”
池程余:“……”
原来大师兄和危楼说话是这个感觉!
池程余气得咬牙切齿,居然开始给草乌吐槽了:“……我真想弄死他!”
青鸾伤得重,要醒来估计会很久,沈扶玉不清楚妖族那边的情况,难免担心。
屋里吵得厉害,他便来到了外面,坐在船帆下打坐。可他闭目都是青鸾的伤势,想到妖族的那位故人,他终究是不能静下心来。
他从未见过青鸾如此狼狈的时候,青鸾化形后是一个很端庄的女性,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服没有一丝褶皱,背部挺拔,看向旁人时自带威压。
沈扶玉少年时期对青鸾总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感。
尽管对方的严厉并不是对他。
沈扶玉靠着旗杆,缓缓睁开了眼,刹那间,他与外面隔绝的屏障便好似被撤开了,外界的吵闹声再度传入耳中。
雪烟似乎是在弹奏什么悲伤的曲子,调子缓缓地,每个音调都像是被无限拉长,让人想到秋夜连绵冰冷的小雨。云锦书不知道又背什么背崩溃了,一边哭一边喊:“我受不了了,我一点儿也背不下来,今天不是这个贱书死就是我亡!”池程余看得出来是十分无聊了,竟然和草乌说起了话,他同后者说话还觉得对方回复慢,气得鼓鼓的。至于红线,他那笔不知道在奋笔疾书什么,很明显写得很开心,两眼直放光。
沈扶玉恍然才觉得原来已经天黑了,倏地,他敏锐地转过身去,正好对上危楼的眼睛。
沈扶玉下意识想站起来,对方却是已然挨着他坐下,还小声抱怨:“每次本相来你就走,他们来你就不跑!”
沈扶玉一噎,他启唇,又觉无语,反正同危楼也说不通,正欲闭上嘴时,嘴里便被塞入了一块热腾腾的红豆糕。
他看见危楼盛满笑意的眼里的、自己的倒影,危楼问:“好吃吗?本相自己做的。”
沈扶玉觉得吐出来也不太雅观,便咬了一口,绵密的红豆馅甜度适中、入口即化,意外地很不错,他道:“好吃。”
危楼眼里笑意更甚,沈扶玉看他那表情,还以为他又要说什么难以接受的话语了,不料对方只是简单地道:“那这些都给你。”
他把那一盘的红豆糕都塞到了沈扶玉的手里,也不说话,就托着腮看着沈扶玉。
沈扶玉叫他看得尤为不好意思,不自在地把目光移向别处,也不好意思吃他做的红豆糕。
危楼琢磨了一下,轻啧了一声:“你若是想让本相喂你可以直接说,不要这样闹脾气。”
沈扶玉:“?”
沈扶玉莫名其妙又稀里糊涂地转过头,再次气笑了:“你胡说八道。”
危楼本来盘着腿呢,一听他这话,登时不乐意了,把腿伸直,手撑着地,往沈扶玉身边又挨了挨,据理力争:“那你说,怎么本相喂的你就吃,本相一不喂你就不吃,还把头转过去,都不看本相!”
“我那是……”沈扶玉一噎,顿时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只觉得怎么解释都不对,憋得脸都红了。
危楼一见他这样,瞬间有了底气:“本相就说……”
他尚未说完,沈扶玉已是忍无可忍,把那盘红豆糕放在地上,起身就要离开。
“哎!”危楼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不曾想沈扶玉正是起身起了一半、重心不稳的时候,竟是整个人都栽他怀里了!

第024章 定风波·二
沈扶玉觉得对方身上的热源和桃花香气源源不断地往自己这般送,他不可置信:“你?”
危楼本意是不想让他走,没想到误打误撞把他弄自己怀里来了,他轻笑了一声,顺势揽住沈扶玉的腰,拿了一块红豆糕放入沈扶玉的嘴里。
“本相知错啦,本相只是想让你开心。”
不知道是对方的眼神过于专注,还是语气确实真挚,沈扶玉一时沉默住了,他咬着那块红豆糕,默不作声地想,危楼是真的把那个梦当真了。
“危楼。”沈扶玉咽下那块红豆糕,难得认真地喊了危楼的名字。
危楼看向他:“嗯?”
危楼比沈扶玉要高一些,眼下沈扶玉坐在他腿上,两人正正好好可以平视,沈扶玉一时没有着急离开,他看着危楼的眼睛,认真道:“那个梦是假的。做不得数,你还是冷静一下,莫要在我身上白费心思。”
危楼看着他的眼睛,应了一声,却道:“是,本相当然知道梦是假的。梦境为假,爱你为真。”
沈扶玉一噎,不曾听说过魔族的性格中还有执迷不悟的特性。
“沈扶玉,你总是不相信,”危楼叹了口气,“到底要本相说多少遍,本相爱你,很爱很爱你。你既不喜欢本相,又要剥夺本相追求你的权利,眼下还屡屡否定本相对你的一片真心。”
“你想让本相拿你怎么办?”
沈扶玉能力长相皆是一绝,修真界自然有不少人爱慕他,追求者更是无数,可对方在听到他明确拒绝的话语后无一不放弃离开,哪有危楼这般又拽又执着的?他干巴巴道:“你想怎么办。”
“本相想你开心。”危楼认真道,随后又小声嘀咕,“本来就是你先来找的本相,眼下又烦本相找你,真是麻烦精。”
沈扶玉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倏地发觉屋内的各种声音消失了,他敏锐地回过头,却见屋里灯火通明,雪烟和池程余正在看云锦书画草乌,红线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见沈扶玉看过来,还给他挥了挥手。
沈扶玉:“……”
他面红耳赤地从危楼怀里站起来,总觉得方才那一幕让他的师弟师妹看去了,他进了屋,雪烟和池程余还在专心致志地看云锦书画画,似乎是听见声音,雪烟抬起头来,脸上的笑容是恰到好处的意外:“大师兄,你来啦?”
沈扶玉应了一声,看了眼云锦书画的画,云锦书的画技出人意料地好,草乌的神态动作都十分到位,一看就花了不少时间和心思。
想来……应该不是伪装出来的。
沈扶玉迟疑地离开了,身后的三人微微松了口气,却听草乌开口道:“我们——偷听——大师兄——不太好吧——”
沈扶玉:“……”
云锦书:“……”
雪烟:“……”
池程余:“……”
薄红从沈扶玉的脸上一直蔓延到耳尖,他一时不知如何面对他们,只觉无地自容,一甩袖,径直回到自己的屋里去了。
“你你你!”池程余气得跳起来,恨不得直接把草乌从船上扔下去!本来都要混过去了!就差一点!
红线在一旁一拍手,见危楼进来,忙给他道:“他们都知道了,说明你们的进展已经到了通知亲朋好友的地步,谈婚论嫁,指日可待!”
危楼若有所思,淡淡一笑:“本相也这般想。”
他话音刚落,就见沈扶玉猛地打开了房间的门,羞耻得脸都红了:“你痴心妄想!”
他说完,又把门猛地关上了。
沈扶玉在屋里坐了一大会儿,脸上的温度也不见下来,他沉了沉气,勉强坐在床上打坐。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青鸾仍没有醒来的迹象。沈扶玉已经调理好了心情,比起和危楼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更担心妖族那边的事情。他站在床边,面色凝重。
沈千水这三日日夜不睡为她调息,眼下疲态尽显:“青鸾受伤太重,外伤好医,内伤难调。她经脉几乎全数震断,我替她接上了,但要醒来,恐怕还要一些时间。”
“辛苦你了。”沈扶玉温声道,扶她去了祝君安的屋子里休息。
沈扶玉将手按在青鸾的肩膀上,代替沈千水给她输送灵力。他越输越心惊,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沈扶玉一连给她输了好几个时辰,收手的时候外面的天都黑了,他甫一站起身,眼前还有些发黑。沈扶玉没有从门外出去,反倒是翻窗而出,坐在屋顶上,一语不发地看着半空中。今天天气似乎不太好,看不见月亮。
仙船体积大,速度便慢。随着船动,晚风便徐徐地迎面而来,沈扶玉散落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地被吹动着。
他坐了没多久,眼前蓦地拢上来一片温热的漆黑,耳旁是熟悉的不正经的声音:“心尖儿,猜猜我是谁?”
沈扶玉:“……”
他伸手把危楼的手从自己的眼上拿下来,他今天给青鸾输送了太多的灵力,眼下有些疲惫了,不想再费心思和危楼吵闹,一时也就没纠正他的喊法,只是问:“你上来做什么?”
危楼在他旁边坐下,大大咧咧地敞着腿:“这都猜不到?本相自然是来陪你的。”
沈扶玉掀掀眼皮,没说话。
“仙君,你累啦?”危楼看出了他的疲态,便又往他旁边凑了凑,似乎是想把他抱怀里。
沈扶玉伸手挡在两人中间:“别动手动脚的。”
危楼轻哼了一声,看得出来很不甘心了:“总有一天我会成功的。”
沈扶玉按了按太阳穴,并没有因为危楼的调笑轻松几分。见他真难受,危楼便舍不得了,他正了正色,低声问道:“沈扶玉,你到底怎么了?”
沈扶玉还是第一次见他认真的模样,没有平时吊儿郎当的地痞流氓气,还真有几分久居上位的可靠感。
沈扶玉偏了偏头,没回答他的问题。危楼两只手放在沈扶玉的左右两侧,朝他压了压身,重新问:“怎么不开心?嗯?”
沈扶玉不太适应两人之间如此近的距离,他往后仰了仰,没说话,准确而言,他也不知道要不要给危楼说。
危楼见他迟迟不开口,似乎是无奈又似乎是生气:“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也不嫌累。”
沈扶玉屈了屈手指,抬眼看他,危楼挑了挑眉,同他四目相对。
沈扶玉低下头,危楼便把手递到他的视野下,攥紧拳,问:“仙君,你猜这是什么?”
沈扶玉以为他要跟自己玩猜拳游戏,没什么兴致地开口:“无聊。”
危楼把手心张开,一群闪着光的流萤便飞了出来,细微的光点时不时汇集在一起,又四处逃开,围在两人中间,迟迟不肯离去。
“错啦,是萤火虫。”危楼笑嘻嘻地看着他。
沈扶玉看着这些四处乱飞的小虫,心下微动。虚空变物,修士最简单的术法之一,分明是个小法术……他伸出指尖,一只光点便停了上去,一闪一闪地,好似他的指尖落了一颗星星。
“它喜欢你。”危楼啧啧惊奇,旋即又道,“能跟本相的眼光一致,它的虫生也算美满了。”
闻言,沈扶玉啼笑皆非地看向危楼,夜色下,萤火虫的微弱光亮把他姣好的面容衬托得愈发出尘,危楼一时失神,不知想到了什么,弯眸笑了起来,轻声道:“仙君,我很想你。”
沈扶玉动了动指尖,那萤火虫便扑闪着翅膀飞走了,他只当危楼又在乱说情话:“花言巧语。”
“每一个见不到你的时刻,我都很想你。”危楼认真地开口。
他的目光和语气中都承载了沉甸甸的爱意,沈扶玉难承其重,只能偏过头去吹风。
太奇怪了,危楼的爱意实在莫名其妙。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流萤才渐渐散去,沈扶玉看着面前无边的黑暗,冷不丁地开口:“我出生的前几天,我家院里落了个鸟蛋。”
危楼还在想再变个什么出来哄他开心,闻言便随口问道:“好吃吗?”
沈扶玉:“……”
危楼:“……”
他对上沈扶玉的目光,自知失言,轻咳了一声,正色道:“我知道了,我不说话了,你说、你说。”
他说完,还伸出两根手指在自己嘴上比了个叉,又拿着虚无的针做了个缝补的动作,随后便把嘴唇绷紧,当真一言不发。
沈扶玉又气又好笑,连心情都轻松了几分:“我娘亲和我爹觉得这个鸟蛋挺怪,从天上摔下来居然都没破,还以为是天降神物,便将其收了起来。谁料我出生那天,随着天空一道惊雷的落下,那鸟蛋率先裂开了,里面钻出来一只通体红色的小鸟,随后我也出生了。”
“我爹娘觉得此事很巧,便把那小鸟家养了起来,可是它长得太快了,我刚学会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和一只公鸡那般大了。”沈扶玉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微微抬头,看着夜空,思绪流转间,好似又回到了幼时的那方土地里。
“后来我发现,这只鸟会说话,”沈扶玉笑了笑,“还特别凶,做错了事也不承认,厉害得很。我五六岁的时候就拉着我赛跑,不知道为什么,他跑不过我。每次都会很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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