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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州富水(锦观)


冰水从领口流进衣服内,浸透他身上每寸肌肤,不一会儿就结起冰渣,他意识模糊的缩在雪地里浑身颤抖。
“永王有多少兵马?”模糊中有道清冷威严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他喘着气费力抬头看去,见成王林怀治居高临下站着他前面。
“什么......兵马?殿下说的臣......不知道。”此时他觉得林怀治可能是察觉到一些事情,所以将他绑来审问,只要自己不松口成王难道还能杀了他?
林怀治没说话,箫宽蹲下身掰开甄士约的嘴,将一壶冰水灌进他的嘴里,他身上唯一还有点暖意的地方也被刺骨寒凉侵占。
“圣上已经知道永王谋逆,要是永王知道你贪污他朝突厥买兵马的五万贯,他能留你吗?”箫宽捏紧甄士约下颌,骨碎般的阵痛从下颌传来痛得他冒虚汗。
甄士约如同雷击,他派去的人回复时说张许重伤被人救走,他当时确实抱有侥幸。若德元帝知道并州事定会派人来平定,他也可以向朝廷投诚说故意放走张许。
可他没想到朝廷只是派了监察御史和皇子前来,他就以为德元帝不知道此事,张许或许已经死了。
所以刚才林怀治问他时,他并没有觉得是在问永王谋逆一事,可他没想到林怀治居然连他贪污的事情也查到。
想起他上次贪污钱粮被林皖发现,曾放下狠话再有下次绝不姑息,更何况还是事关兵马一事,永王那里他已经回不去了。
反正德元帝已经知道,他不如向成王投诚,来日好保住自己一条命,他怕死,他不想死。
“退下吧。”屏风的人终于说话,甄士约赶忙揖礼退出去。
“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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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金乌
蜿蜒长绝的雪地里,树木皆被雪色覆盖几场雪后天气更加寒凉,一队人马正往前方的县城赶去。
“二公子,前面就是天卢县,算着时间咱们后日就能到并州。”齐鸣骑在马上对郑郁细细分析着。
郑郁点头对身后众兵士,说:“这段日子诸位辛苦了到天卢县后,大家好好休息,明日再赶路。”
兵士们开始不已,忙说郑御史也辛苦。
郑郁笑笑没说话看着前面天卢县城门,他心想终于快回去了。
自并州灾情缓解后,他就率八百人马对朔、银、金三州等地巡察灾情,留许志荻在并州监查后续情况。
他本是随机去往一处,倒是让他发现了几个贪污的官员,对此立即斩首不留情面。
德元帝知道他此举后大加赞扬,这内里想来林怀治应该也有上表,并州等地官员们知道后,对赈灾一事不敢马虎。这次他从金州巡视回来,过了天卢县前面就是并州,就能回去进行下一步。
郑郁离城门口还有约莫一里地时,前方传来吵闹声。
“你敢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哼!我管你是谁,你过所呢?没有过所你可能是流民、逃犯!说不定还是细作,我当然要把你抓起来严加审问。”
“哎呀!刘少府,我都说了过所掉了,再说了有我这么好看的细作吗?”
“你即说你是富家公子,为何连个侍从都没有啊!分明是细作逃犯,我看你身上这衣裳也是从别处偷的吧!”
“你管我,哎......别动手啊!我告诉你,家父刘千甫,你敢抓我试试。”
“你爹要是刘千甫,那我就是观世音,你这种刁民我见太多。别以为右相只有一个儿子,宝贝得不行,你们这些刁民就四处冒充,今年本官已经抓三个你这种刁民了。”
郑郁到城门口时,见里里外外围着三层人,他本不想多管。
但听有人冒充刘从祁倒是很好奇,而且这声音很颇为耳熟,于是下马看是不是他故人。
郑郁身量较高看到里面,一深青色官服的人正拉着一明眸皓齿、肤色白皙、脸色气愤恨不得把这个县丞吃了的......袁亭宜。
他大吃一惊,他就说觉得声音耳熟没想到是袁亭宜,正准备上前让天卢县丞别难为袁亭宜了。
“刘少府,你不认识我?那可认识这金乌章?”只见袁亭宜从怀里拿出一章亮在刘玉达眼前。
虽然人多吵嚷隔着不远距离,但那章亮出后,郑郁还是看清那正是他打探许久,不知其来路的三足金乌章。
看到此章郑郁不自觉握紧双手,眼里迸发出几分杀意。心里生出万剑穿心之痛,全身血液似是逆流回旋。
苦思未果的思绪他一下就理通了,刘千甫身为右相从刑部司门司拿到一份公验后又销毁并不难。而且当时不论赵家遇到或者被遇到什么困难,他都能从中帮忙,进而让赵茂替他做事。
只是不知刘千甫到底用的什么让林怀清身死,而且为什么他一直查不到关于这金乌章半点下落。
“你不信?喏!那不是郑御史吗?他从长安来与我喝过酒,他总不可能骗你吧。”袁亭宜看刘玉达虽然见了这金乌章还是一脸不信的样子。
正想该怎么办时,就刚好看到了人群中的郑郁,于是指着郑郁对刘玉达大声说道。
刘玉达听袁亭宜大声嚷嚷后转头看去,他此行来城门口就是为了接这位监察御史。
他早就收到消息说郑郁会经过天卢县,所以才巴巴的赶来,郑郁是监察御史替天子巡视州县。得大肆讨好一番,纵然那事不成,也能博个好脸日后在长安升官也是好处。
本在围观袁亭宜的百姓听见郑郁在后,就马上挤到他面前,围观起来。
“哎呀!郑御史真的是你,果真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啊!”
“郑御史,幸亏有你赈灾,我们才能有现在啊,不然赈灾钱粮早就被那些朝廷蛀虫贪了。”
“郑御史你真是一个大好人啊!”
“郑御史你熏的什么香啊,我回去也让我家郎君熏。”
“郑御史你肌肤好白,平日敷什么粉啊。”
齐鸣看到郑郁被挤在人群中,马上冲过去拨开,持刀护着郑郁,大声道:“没有没有,别问了,诸位还是回去吧。”
郑郁被人群挤来挤去表情无奈,而心中的疑惑得问过袁亭宜或许才知道。
见着情形他突然想起当年程行礼考上状元跨马游街后,被许多娘子相中。
常在程行礼要去上朝时,四更天堵在路上只为看程行礼一眼,因为人太多挡住路。程行礼还被御史们参过好几本,还专门有人雇画师去画程行礼穿官服的样子,曾经有副五郎朝参图一度炒到三贯。
“你们都让开,再不回去,我就治你们一个骚扰朝廷命官、阻碍公事之罪。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刘玉达大声拨开人群,把郑郁拉到身前,说“郑御史,此人真是右相公子吗?”
袁亭宜在一旁给郑郁猛地眨眼,郑郁看到后,沉稳说道:“确实是刘家十一郎。”
见郑郁如此说,刘玉达便假装相信,毕竟那金乌章可是刘千甫的私印。那人能拿出来说明知晓他与刘千甫的关系,方才问那一句只是看看郑郁与这人认识多少。
刘千甫的儿子他虽未见过,但能胜任左卫校尉,绝不会是眼前这个长着一副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富家公子相。一会儿反正要处理,那就将他们一并处理掉。
随后刘玉达就将郑郁和袁亭宜迎回城中,此时刚过未时,刘玉达得知郑郁还没用午膳,就请他二人去县丞府用午膳。
县丞府内
用午膳时郑郁见刘玉达出去,大厅内人不多就低声悄悄问:“你怎么在天卢啊?”
“我长姐在金州,前些日子她家八郎生了儿子,我这个做舅父的就去看看。然后我听说天卢有一寺庙很灵,我就想来为那孩子求一平安符,尽一下我这个做长辈的心意。”袁亭宜吃了一口汤饼,又咬口包子,含糊着继续说,“我长姐知道后不让我来,我就自己偷偷遛出来,哪知道过所丢了,然后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郑郁点头,又问道:“只是那刘少府,为何见你手中这章他就信了八分啊,这章小巧别致我能看看吗?”
“因为这章知道的人不多,这是早年右相的私章但这是假的,九安刻了一假的给我”袁亭宜把金乌章从怀里掏出来交给郑郁,低声说,“我走时他跟我说,天卢县丞是他爹早年交好之人。所以肯定认识这章,要是我跟我长姐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找他。”
本来一切都好,可袁亭宜走到半路就饿想进城吃点东西,结果一翻身上过所不知掉在何处。
偏生刘玉达就在城门口等着迎接郑郁,没了过所他进不去城,就把他当细作审问起来,不然他才不会冒充刘从祁呢。
实在是情形危急,他过所掉了身上只有这个,就只能临时冒充一下。
反正这刘玉达也没见过刘从祁,再加上郑郁为他作证,刘玉达不信也得信。他可是偷溜出来的,得在明日午时前回去,不然顶替在房中的侍从可挡不住长姐怒火。
“我记得右相的字不是胜亦啊。”郑郁细看着这金乌章,与他日夜思索的章完全一样,似是随意道。
袁亭宜抿口茶,道:“这是九安他娘给右相取的别号,他娘是狄戎人,狄戎人信仰三足金乌。于是就给右相刻了这么一个章,还取号胜亦,但这个只用了不到半年,而且只有很早很早在滑州与右相共事交好的官员知道。这刘少府刚好是一个,不然他怎么可能升任他祖籍天卢的县丞呢!”
郑郁深吸了口气,说道:“原来是这样。”
此章别出心裁,与他印象里的章印对的上。刘千甫是林怀湘一党,皇后的妹夫,怎么可能会让林怀清坐上帝位。
且早年德元帝不是没有废太子的想法,只怕刘千甫知道德元帝有这个心思,干脆除掉林怀清,好扶林怀湘上位。
想到此处郑郁握紧手中的金乌章,面色冰冷,那么一个如玉般的人最后坠死在朝堂的政治中。
袁亭宜看郑郁脸色不好,疑惑道:“砚卿,你怎么了?”
郑郁笑着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低声说:“没什么,只是你这样,袁相公知道吗?”
袁亭宜笑了一下,脸颊处两个酒窝显得整个人十分俏皮,说:“我爹知道,他说只要不让他从别的官员处知道,我在外面冒充右相儿子就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右相名声比我爹名声大,而且右相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爹有三个,物以稀为贵嘛。今天是我第一次用,我以前可没用过。”
郑郁:“......”心想这个词用在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这时刘玉达也回到席间,郑郁问及他一些赈灾情况,又仔细对比查看了账册。
确认无误后,就让兵士们休息,他带着齐鸣去看看城中百姓情况。袁亭宜见他出去也要一路跟着,郑郁无奈只好带着他。
刘玉达一路上十分殷切,问道:“不知刘校尉来天卢县做什么呢?”
袁亭宜咳了两声,故作深沉道:“我听闻这里有一百平寺香火灵验,我就想去为父亲大人祈福。”
刘玉达道:“刘校尉真是父子情深啊!但是这百平寺酉时就关寺门了,刘校尉你要去的话,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袁亭宜震惊:“啊!这么早就关,那我现在就去,砚卿你呢?”
“一起去吧,刘少府为父母官,是百姓之福。”郑郁一路走来见这赈灾一事刘玉达确实做得很好。
现在已过申时,他本来想回去休息。但听袁亭宜要去百平寺,冬日里天黑的早怕他路上出事,现下灾情虽控制住了,但可能还会有贼人。
正好事务也处理得差不多,既然那寺庙很灵,他也想去许个愿让他早日将害死林怀清的人。不管是刘千甫还是另有主谋都一并揪出。
刘玉达见两人都准备去,连忙带路说自己也正好去看看,替家中老母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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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所即公验,袁亭宜是平民百姓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他是为朝廷办事,所以刘玉达让他拿的是过所。 过所是百姓出入任何州县都需要这个身份证明,证明你是个好人、良民。 后面剧情会交代主角两人的感情,谢谢大家阅读到这里。

第20章 刺杀
百平寺建于天卢县外北面一低山上,正直冬季颇有云雾缭绕之感,沿着台阶往上,雪景满天里一朴素雅意的寺庙出现在郑郁眼前。
寺庙门前种有高田耸立的松树,松针上铺满一层淡薄的雪,门前两只朝着石狮子面朝石梯,看着往来上香之人。
郑郁登上石梯最后一阶,回头望去,只见天卢县尽收眼里,层层白意绿影中,见得那城墙巍然耸立保护着城内所有百姓。路上听刘玉达说这白瓶寺已有百年之久,一直守护着天卢县子民。
现已快近申时空中又飘起盐粒般的雪花,天色比往日要黯淡一些,百平寺内人不多。
郑郁进去后在佛前三拜九叩,虔诚在佛像前祈愿,愿神佛庇佑他能早日寻出害死林怀清的人。
上香拜完后,他看袁亭宜还在求平安符,于是等袁亭宜一起,在袁亭宜求好后,二人准备离开时。
一带着僧帽的小沙弥过来,对二人单手揖礼道:“二位施主,方才刘施主说郑施主来此,方丈就邀郑施主与刘施主去坐坐。本不应在今日天将黑时打扰,只是方丈接下来要闭关修行,所以只能今日想与二位施主相见。”
郑郁知道刘玉达先拜完就去后院见百平寺方丈,心想既然是刘玉达跟百平寺方丈说他二人来,那方丈也知晓自己身份。
大雍崇尚礼佛,他母亲魏慧也崇尚佛法,今日来百平寺,这方丈如此邀约,自己就算不想与他交流。也合该出于礼数,前去打个照面,于是便随袁亭宜一起去见百平寺方丈。
到一清净禅院门前时,那小沙弥对齐鸣说:“这位施主,方丈清修之地,刀剑不可进。”
齐鸣微微一愣,看向郑郁。
郑郁知佛门度生,便道:“那你在等候着,我见完方丈就出来。”
齐鸣听此点头答应,随即小沙弥带着郑郁与袁亭宜二人去往里面。
三人穿过两三道长廊,只觉得越走越幽静、冷清。加之天色暗淡,整个寺庙静悄悄,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郑郁觉得不对劲,手拉紧袁亭宜袖子,眼神示意他小心,袁亭宜看郑郁表情严肃。
而这个半点儿大的小沙弥带着他们走了这么久,都还没见到那个方丈心中也觉得古怪,他周身也警觉小心起来。
袁亭宜懒得走路了,有些不耐烦道:“还没到吗?”
小沙弥在前面点头道:“施主莫急,穿过这个院子就到了。”
二人又随小沙弥行过一转角处,却猛然发现前方带路的小沙弥消失不见!
倏然,袁亭宜前方转角处出现一挥刀砍来的黑衣人,郑郁见此马上将袁亭宜拉在身后,一脚踢飞他手中利刀。
郑郁见他出现,后面怕是还有同伴,于是转身再踢那黑衣人一脚,继而接住踢飞的横刀。
刹时间,庭院中又出现不下二十位黑衣人皆持横刀砍来,郑郁忙握刀御敌,打斗间还将袁亭宜护在身后。
郑郁本想带着袁亭宜原路而返,齐鸣还在门口两人一战未必没有胜算。可黑衣人步步紧逼,他又带着袁亭宜这个身手虽矫健,但武艺不高的人,打斗起来颇为费力。
郑郁一刀劈死一冲上前的黑衣人,血液喷洒在旁的柱子上,形成一血画。左侧又有黑衣人挥刀上前,郑郁将袁亭宜拉在身后,上脚踢去转身将此人一刀毙命,其余黑衣人见郑郁身手了得,皆谨慎起来。
“刘玉达好大的胆子,竟敢刺杀监察御史。”郑郁将刀横在身前怒道,眼神冷厉,身散狠辣之气。
见正前方有一门,院中还有一积满厚雪的银杏树,前面只站有三人,他拼力一搏可以出去。
“哼!郑御史,就让兄弟们送你一......”院中一黑衣人冷哼一声。
不等他说完,郑郁拉着袁亭宜跑出去,挥刀砍向前面三人,黑衣人没料郑郁竟不等他把话说完,于是急忙应对。
郑郁带着袁亭宜奋力厮杀在前,他挥刀杀死两人后,终于到那银杏树下。
一黑衣人横刀劈来他利落侧身并回身将其封喉,而后一踢右侧正要上前的黑衣人,挥刀劈向左侧黑衣人,两边黑衣人接连退后留出一缺口,郑郁大力将袁亭宜推出去。
黑衣人早看出袁亭宜武艺不高,于是不管他只向郑郁刺来,袁亭宜被郑郁一下推出去,还未站稳就听郑郁喝道:“踢树!”
索性袁亭宜现在的脑子跟上了步伐,迅速反应过来,使出平生最大气力一脚踢向那盛满积雪的银杏树。
银杏树被人大力一脚,积雪哗一声落下,正专心与郑郁缠斗的黑衣人尚未反应,就被冬雪淋了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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