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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赐福双玄]破釜 (白菜)


  贺玄不答话,他便更紧张,没话找话道:“你……还好吗?”
  师青玄手有些抖,总算把那油灯点燃了,一道摇晃的灯火映在床边那人漆黑的眼里,仿佛两口黑漆漆的锁龙井,面上看似水不扬波,内里却是一双窥伺的巨兽眼睛。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口让我换上这衣服?”贺玄开口道。
  “你愿意吗?”没想到他主动提起,师青玄眼睛亮了亮,立刻抖开那衣服,“不是什么好料子,但至少是干净的……”
  少年贺玄站了起来,张开双臂道:“你脱吧。”
  师青玄一时愣住,不知道这人是何打算,犹豫片刻还是伸出手去脱他的外袍。他小时候生病时,哥哥也是这样伺候过他的。想到师无渡的那一刻,他的手正好碰到贺玄袍里一样熟悉的东西,锦绣包裹着花豆大小的硬物,他如同从指间过了电般,浑身一个激灵。
  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如何给贺玄脱下那件外袍的。那锦囊就裹在手中脱下的外袍里,他心里千头万绪,混沌得如何洪荒初开。
  ——再见到哥哥时,甚至还没能和他说上一句完整话。
  ——“我也没当过鬼,实在不知你哥当会如何……”
  ——魂飞魄散会是什么感觉?会比被拧断了脖子更痛吗?
  他仿佛抱着水中浮木般抱着那件玄鬼外袍,进不得退不得,觉得自己仿佛要在这桌边站到天荒地老。
  他面前的少年人突然阴恻恻开口:“师青玄,你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吗?”
  一只冰凉的手铁箍般捉住他的手腕,他手里抱着的衣物簌簌地落在地上,露出其间一只暗红色的锦囊。他刹那间觉得狼狈透顶,比坐在满是油污的桌旁穷形尽相的贺玄要狼狈一万倍。他心里的千头万绪仿佛都被那只捉着他手腕的手恶狠狠扯了出来,毫不留情地摔碎在地上,尸骨无存。
  贺玄也再维持不住面上戏谑的淡然,他双目逐渐变得赤红,目眦欲裂。
  “你们兄弟可真是好一招兵不血刃!”
  师青玄嘴唇发颤,声音几不可闻:“对不起,我不是……”
  贺玄暴躁地打断他:“你为什么还是这么自欺欺人?!”
  师青玄喉中仿佛打了钢钉,再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是起过念的,一念之间他就失去了辩驳的权利。
  “你看着我的眼睛答我,你何来银钱?为何你一直带着这锁,水横天却不寻来?”贺玄颤声说道,“……师青玄,不是人人都是傻子。”他每多说一句,身上少年人的样貌就少上几分,直到身体里肆虐的燥乱把他这少年皮相彻底撕碎。
  被贺玄摔在床上,头生生撞上床柱的时候,师青玄突然想起来,白日里贺玄问他究竟为何要留下的神情,他确实是见过的。当年“明仪”在雨师乡里,阻拦他去助师无渡渡天劫时,脸上便是如出一辙的表情,交杂着狠厉和愤怨的,却又有一丝寥若晨星的殷切。
  现在那丝殷切灭了。
  贺玄的手上毫不留情,在师青玄手腕腰际均留下乌青。他刚洗过热水,身上带着一股温热的湿气,又本是富贵子弟,润白如玉的身上一片鲜明。贺玄在他瘦削的肩颈上嗜咬,艳红的血珠从伤处渗出,疯狂的法力热流却顺着伤处钻入,让他整个人如万蚁噬心般苦痛难耐。
  他难受得紧了,两只手胡乱撑着贺玄的肩膀去挣,贺玄便捉过他的两手反绞于头顶。
  他居高临下的审视师青玄,看那人眼睫在迷蒙中轻颤,眼中噙着磨人的泪水,竟觉得自己坚如玄冰的心肠也有一丝崩动。毕竟身下这人何止是一个俊逸的多情人,更是一尊被他亲手拉下尘世的风师神。
  他身上暴乱的法力在部分泄出体外后匀出了一丝喘息的余裕,身体里的虚无感也在吻上师青玄后莫名得到几分缓解。他单手反绞着师青玄的手,另一只手忍不住揽住他的身体,让自己跟他贴得更近。这人似乎生来就是能慰藉人的,老天如此不公。
  师青玄在内外兼施的煎熬中难耐出声:“不行……我……黑水……”
  贺玄眼中闪过一丝暴戾之色,道:“你连直面我究竟是谁都不敢吗?”
  师青玄被折磨得答不出话,只是呜咽。
  贺玄埋在他耳边,出口的话像是惑人桥上回头的鬼魅:“我是谁?”
  师青玄喘息中还没回神,贺玄反绞着师青玄的手上力道便又加了几分,道:“我是谁?!”
  师青玄抬起迷乱的双眼看他,嘴角滑落两个破碎的音节:“贺……贺玄……”
  贺玄整个人心神一震,心中如同有一只情兽抬头。
  甫一开始他本是惩治之心,在体内燥乱的催动下满足暴涨的施虐欲望,身体力行地演绎何为“世上还有百倍可怕的事情”。可一切都在这一声气若游丝的“贺玄”之中变了味,除了法力乱流与宏大的空虚感,他的身体里又升起第三种搅得他溃不成军的力量,那本该是属于一个凡人的,他们称之为情不自禁。
  师青玄的下体如同被利刃破入,从未体验过的剧痛从尾椎直窜上天灵盖。
  贺玄的法力在他体内乱窜时,他本以为这已经是头等炙热之物了,直到现在体内含入贺玄那灼热硬挺的物件,才知道非也。贺玄松开了擒着他的手,他的两手却也无力作为,只能顺从地搭在贺玄肩头。
  他飞升时不过弱冠,身体轻盈柔韧。贺玄握住他的小腿搭上自己肩膀,让他整个人大开,一手扶在他大腿细嫩的内侧,身下进出不停,带出一丝血迹。
  不多时,他那凶器把身下人的穴口磨得烂熟,肠道绞着他阵阵抽动。最初的痛苦仿佛在一浪浪的情潮中沉淀发酵,变成了一种师青玄从未体验过的难耐感觉。他搭在贺玄肩头的五指逐渐能使上力,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攀着贺玄的后颈,随着贺玄的抽动,他身前的阳锋也逐渐抬头,有些难以启齿的声音在牙关里打转。
  他睁开眼看伏在身上的贺玄,那是个他从未见过的样子。无论是明仪或贺玄,都是沉郁的,冰冷的,如同一把无鞘的冷剑,几乎无法想象他会与人痴缠。而现在那人鬓边黑发染了薄汗,冷峻的脸上浮着一层欲色,直让人心弦全与他的吐息共颤。
  他鬼迷心窍,突然想让心上玉阶前的那个人影转过头来。他心里想问从始至终都是你吗,开口却变成了:“我曾……认识过真正的明仪吗?”
  身上那人大震,身形一顿,随之恶狠狠道:“他已经死了!”
  随之而来的疾风骤雨般的抽送让师青玄口中再也连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牙关里打转的呻吟也在身体里的硬挺滑过某片地带时被尽数捣出。在万般蹂躏之中,他身下穴口已经濡湿不堪,一片狼藉。贺玄冷不丁将他翻过身来,掐着他的腰送得更深,他几乎无力反抗,身前玉茎在床板上磨蹭,身后顶弄又愈加凶猛,终于在破碎的意识中释放出一片白浊,失去了意识。
  昏睡的师青玄躺在床榻上。已将二人整理停当的贺玄倚在桌旁,定定地看着榻上人的胸口匀净地起伏。
  方才情事过半时,他就已有所感。恐怕是铜炉山那边尘埃落定,万鬼燥乱逐渐从他的体内退去了。他现在默然望着师青玄时,仿佛身体里每一根骨头都被落入寒窗的月光洗过,无比的清净。
  万鬼躁动是一座巨大西洋镜,把每一寸贪嗔痴慢疑都放成了千倍万倍。就连他从未知晓过的部分,都被赤裸裸放在眼下,让他多少有些措手不及。
  但无论那些东西看起来像是什么,他都明白这归根结底是一种虚幻的错觉。
  他隐姓埋名在天庭经营百年,为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建了一座没有地基的琼楼。即使记忆里他们的确有过几分情真意切,有过几次性命相托,几近以假乱真,可它们建立在那座琼楼之上,也就都只能是梦幻泡影。他不能动摇,因为他比谁都知道这琼楼的真貌,一切崩溃都将从根源处开始。
  现下他已撕破所有伪装,做好一切分崩离析的准备。他们之间已如同被他亲手捅漏了底的破釜,虚情假意都再装不下分毫,何况是欲水三千。
  他就坐在桌旁,定定地看了师青玄一炷香。直到窗外又响起了更声,才如同大梦初醒。
  贺玄捞起床边的衣物和锦囊,却又无端念起白日里索桥上种种,只得咬破食指在床边画了一方守成血阵,又将落在一旁的风师扇作为压阵宝器放于其间。
  他已不再去想为何明明师青玄欠他良多,他给的每一分情义自己还都像犯了疯症似的想要去还。反正他们这一本烂账马上就不用算了,他再了结一些琐事,便要与水横天做个了断。


第六章 殊途重逢
  毕竟是七月流火时节,贺玄走后没多一会儿,天便蒙蒙亮了。
  师青玄落在床边的衣物里钻出个东西——那小白话真仙在鬼市门前被贺玄冲得只剩下一丝虚魂,养了一天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多少攒出个灵球的轮廓。一开始得了消息寻去冥河也好,跟着二人一道上了人界也好,它本来就是来找贺玄寻仇的。此时觉得空气中仇人的腥血气味浓郁,寻着气味飘去,却一头撞在贺玄画在床边的血阵上,被狠狠打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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