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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嫁山神(余生田)


乐正望着外头还不算大的白雪,不免开始担心,这快一个月没人回家,天寒地冻的,它们也不知过得如何。
正想着呢,窗外远处,一只大猫和一只野猪并排,大猫叼着一只肥獾子,野猪背上还背着一只大狸子,三只动物冒着雪回来了。
乐正顿时高兴,抱起凑过来的从从,让对着窗外探头探脑的他坐在窗边的斗柜上,可以看得见窗外的景象。
从从发出一声“哇”,高兴的喊弟弟,让无病也上来瞧。
无病被余甜抱起,被扶着站在斗柜上,拍着巴掌欢迎三位忙碌归来的家庭成员。
三只动物明显也很兴奋,看见屋里有人,加快了速度,没两下就到了近前。
大猫猞猁如今个头已经太大,猪猪就更不用说,三只动物只有狸子从猪猪背上跳了下来顶开角落的小门进了屋里,猞猁和猪猪一起,绕路去了后院,他们要从后头遥云后来在牛棚边特意给猪猪留得门那儿进来。
狸子在进门之前,仔细的抖干净了身上的雪。
从从和无病被抱了下来,乐正关上窗户,一边笑着看俩曾孙看狸子舔毛,一边去看猞猁与狸子的窝,琢磨着该给它俩添些保暖的垫子了。
待遥云带着常芜将需要修缮加固的地方一一看过,余冬槿他们的晚饭也做好了。
今天刚回村,余冬槿烧了点儿好的,糯米蒸排骨,咸鱼茄干煲,胡辣汤,酸菜粉条,辣炒酱豆干,萝卜肉骨汤,还有无病的糊糊饭。
一家子吃了顿饱的,俩孩子吃完了就犯困,早早就睡了。
乐正久没回村,不想太早睡,坐在堂屋里一边烤火一边看外头的雪景。
家里除了孩子,其他人自然也没有这么早睡,彩芽带着余甜正在家里到处搽搽洗洗,常芜则带着余咸忙着紧急修缮家里的牛棚。
骡子和牛羊,还有猪猪和两只兔子都要住里面呢,这大雪天的,得好生整整棚顶,还有加厚围栏给牲畜保暖才行。
余冬槿:“你明日去还骡车?带着常芜一起吧?”
遥云点头,“嗯,要再带些什么东西过来么?”
余冬槿想了想,“唔,咱们家也不缺什么东西,你带些红纸回来吧,看这个情况,恐怕之后都不好下山了。”年可还是要过的。
乐正补充:“给我带些笔墨,从从要用到了。”
小孩聪明伶俐,读书写字很利索,就是除了读书,他也很喜欢武艺,这个得遥云抽空来教他。
遥云应了,第二日一早,便与常芜出了门。
余冬槿送走了他俩,便在家里和大伙儿一起忙着清理积雪修缮房屋。
从从和无病被乐正带着,大清早的就在大声读书——无病属于凑热闹的那个,在一旁张着嘴叽叽呱呱的学着哥哥。
好在乐正和从从也没嫌他烦,学习的间隙中,还抽空教他说话。
乐正指着门口路过的余冬槿,和小孩道:“那个是你爹,来,和曾祖喊,爹爹!”
无病:“哒哒哒!”
从从哈哈笑,“弟弟笨,是爹爹,不是哒哒!”
无病:“哒哒!”
爹爹这个称呼教学失败,从从大眼睛一转悠,高兴的给弟弟教起了别的,他指着自己,“那你喊我,喊哥哥!”
无病眨眨眼,张嘴:“果果!”
从从摇头叹气,“笨笨的,是哥哥不是果果!哥哥!”
无病咯咯笑,不理哥哥,自己跟自己吐泡泡玩儿,一边吐一边果果果果的说个不停,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哒哒哒。
乐正看的直乐,“弟弟还小,口齿不清呢,等大了就好啦。”
从从明白了,拿出帕子给弟弟擦口水,无病仰着头,乖乖让哥哥动作,端的是兄友弟恭。
乐正就爱看这个,笑得愈发和乐。
说起无病的年龄,乐正琢磨着,应该给他定个生日才对,还有从从的,余冬槿第一次当家长,还真把这个给忘了。
乐正抽出一张纸,写下了估算的,无病的出身月份,加上今年的年份,又问了从从。
从从却不记得了,迷迷糊糊的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只记得自己应该快过生日了。
乐正只得搁下笔,“那等你伯叔回来,我问问他。”遥云肯定知道。
他想着,从从在他们家的第一个生日,最好是好生办一下,让孩子高兴高兴。
他把这事儿和余冬槿商量了下。
余冬槿顿感懊恼,“哎呀,我都把这个给忘了。”不只是从从的,他自己也要过生日了呢。
乐正却挺难过的,“我也忘了,十月初三是你的生辰,我却没有想起来,竟叫那日悄无声息得过了,可怜你竟连碗长寿面也没吃到。”
余冬槿一愣,这才想起来原生的生辰,可不是么,原生和他同月,一个十月初三一个十月二十九。
余冬槿不想爷爷为此内疚,很快找出了个借口,“没有,我以前都不过十月初三的。”
乐正不解:“这是为何?”
余冬槿拉了原生的养父母出来说话,“爹娘在我到家后,给我另外定了生辰,定在了十月二十九,我都是过的那一天,这不是还没到么?”
他笑着说,“不然我肯定会和阿云提的呀,他怎么能不记得我的生辰呢?”
乐正闻言,松了口气,笑起来:“倒也是,你俩那么腻歪,怎么可能不一起过生辰呢?”
余冬槿顿时脸红,挠挠脸飞快说了句:“等阿云回来我问问他吧,俩孩子的他肯定都知道。”然后赶忙跑去厨房做饭了。
乐正背着手,笑着摇摇头,回屋继续教孩子去了。
午饭是溜粉条肉,白菜豆腐肉末汤,蒸饼,咸菜馅儿的,量大且味美。
从从很爱吃蒸饼,说起来,对于小叔做的美食,他就没有不喜欢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把自己给吃胖了。
余冬槿撕下一角蒸饼给无病,让他和哥哥坐在一块儿吃,无病高兴极了,一边吃一边对着余冬槿哒哒哒的喊。
余冬槿不明所以,给他擦擦嘴,“你这是在叫什么呢?下蛋呢?”
无病呆了呆,看向哥哥。
从从忙道:“不是哒哒哒,是爹爹!小叔,弟弟在喊你呢!”
余冬槿愣了愣,“啊?”然后不由哈哈大笑,“所以你是在喊爹啊?听着哒哒哒的,原来是这样!”他揉了揉儿子的小脸,“欸,爹爹知道啦。”
无病咧嘴笑呵呵,看起来还挺骄傲的。

他们崽会叫爸爸啦!
遥云听了,微感诧异,放下茶碗,面上带着好奇,向爱人怀里傻乎乎的孩子看去。
无病向来有些怕他,见他朝自己看来,就忍不住脖子一缩。
余冬槿连忙拍拍他的背,给他顺顺气让他安安心,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鼓励。
小无病看了看大爹又看了看小爹,这才在小爹满脸的鼓励下喊了声不确定的:“哒哒!”
遥云脸上顿时有了笑意,开口重复:“哒哒?”是个疑问。
余冬槿搂着孩子,对他竖起大拇指,“哈哈哈,不错不错,就是这样叫的。”然后和遥云说:“还撸不直舌头呢,再大点就好啦,咱们要鼓励教育!”
鼓励教育?遥云点头,余冬槿高兴就好。
无病见两个爹都笑了,顿时也高兴了,有了勇气,一边摆手一边哒哒哒个不停,听得在一旁拿着小木棒准备自己做小枪的从从噗呲乐。
余冬槿摸了摸俩孩子的脑袋壳,才和遥云说起俩小孩生日的事。
遥云算了算,“无病的就定在十二月二十五,无疾倒是和你有缘,他和你是一天的,都是十月二十九这天的生辰。”
余冬槿睁大双眼:“诶?这么巧?”他顿时来了精神,“那刚好可以一起过!”
余冬槿开始嘀咕起那天要做什么菜来,又说要做个大蛋糕,让遥云想办法给他搞一桶奶来。
遥云带着笑看着他,仔细听着,时不时的点头应下。
带着村里人忙着加固了几天房屋,又冒着雪带大家忙着砍柴烧炭忙了两天,余冬槿与从从的生日便到了。
一大早,遥云就披着蓑衣去裂谷取了一满罐子牛奶来,还带了两条手臂长的新鲜的河鲈与一只已经剥好皮处理好的小獐子。
余冬槿看着那一大罐子鲜牛奶,很高兴,就想开始忙活。
遥云连忙阻止,“你是寿星,可不能劳累,今天厨房的活都让我来。”
余甜也笑着道:“蛋糕便让我来做吧,郎君要是不放心,就在一旁教教我。”
常芜也拍拍胸口,道:“长寿面就交给我和阿咸!”
余冬槿一想,“也是,我可是寿星诶!”他嘿嘿笑了两下,在遥云肩头蹭了蹭,“那你们来吧,我就看着啦。”然后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碟,拉着孩子们坐在一旁烤着火吃着点心,围观起别人忙活。
乐正笑盈盈的,一边在手上慢慢给从从打磨着木制枪头,一边看他们忙。
点心是昨天余冬槿闲来无事,领着咸甜常芜做的枣泥糕和果丹皮,俩孩子特别喜欢果丹皮,酸酸甜甜的又开胃,切成条之后时不时拿一条塞在嘴里含着,特别有味儿。
不过无病也就只能尝尝味儿,他不能多吃,大部分时候只能巴巴的捧着奶壶喝白水,每当那时,他都显得特别可怜,双眼水汪汪的,见人就巴巴的看着,试图博取东西赚点吃的。
然而他再蔫巴巴的装可怜也没用,他大爹小爹都铁石心肠,哥哥也听余冬槿的话,不敢给他多喂,彩芽他们更不必说,都是不会随意给小少爷喂吃得的。
就老爷子有时候会心软,会偷着给孩子掰一点儿,但这个余冬槿早有预料,那点儿量已经被余冬槿算在每日的零食份量内了。
其实如今余冬槿也不常下厨了,一般都是心血来潮的时候做个一两道菜,其他的都是咸甜来干。
如今家里,咸甜负责厨房的活和家里的一些琐事,常芜则负责田地与牲畜,还有照顾老爷子,彩芽则是负责孩子与家里的衣袜鞋帽。
因此这段时间除了修房烧炭,余冬槿挺闲的,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拉着遥云做些日常的零食小吃,雪不大的时候就爱拉着遥云一起上山走走。
有遥云在,他也不怕雪地山林不好走,遥云会抱着他,余冬槿喜欢冬日里安静的山林。
进了两次山,遥云给他采了不少刚熟的拐枣,泡了酒,等过年的时候就可以喝了。
想着这些,余冬槿目光柔软的看着遥云,想瞧瞧他会给他和从从做些什么菜。
遥云的手艺已经完全锻炼出来了。
他预备主菜就用獐子肉做个锅子,酸汤的那种,余冬槿喜欢吃,再配上各种配菜,烫着吃。
两条鱼一条清蒸给孩子们下饭,一条烤了,做烤鱼。
再来几道小菜,一大碗长寿面,配上酒水饮品,加上蛋糕,这一顿必然能叫余冬槿满意。
再加上,他还给余冬槿准备了另外的惊喜。
另一头,余甜也拿出了浑身的劲,在问过郎君后,取了老爷子提供的茶叶,给家里郎君做起了抹茶味的奶油蛋糕。
余冬槿看着觉得太单调,还是忍不住动手削了碗干梅子碎,蛋糕做好了撒上去,吃起来绝对好!
从从含着酸酸甜甜的梅子干,眼睛眯起来,馋的无病口水直流。
乐正偷偷摸摸的,在孙子拿过来装梅子碎的碗中偷了几颗碎粒,悄摸摸喂给了曾孙。
余冬槿一回头,余光看见了这一幕,顿了下,心里闷笑重新转过头去,面上装作自己什么也没看见,任由老头儿宠曾孙子。
无病捧着脸,小嘴裹着吃梅子肉,那叫一个美啊。
乐正:“晚上去泡温泉?”
余冬槿点头,“带孩子一块儿。”他问爷爷,“您真不去呀?我们不会让您冷到的,泡泡温泉会有好处的。”
乐正还是不肯,“太麻烦了,我就不去了,我才不去打扰你们俩亲近,平白惹人烦。”
余冬槿老脸一红,“亲近什么呀?带着孩子呢!”
乐正笑而不语,反正他不去。
从从挠挠脸,看看叔叔看看爷爷,提出问题:“亲近?伯叔和小叔要亲近吗?那我也不去了。”虽然他很想去,小孩也还不明白两个叔叔要如何亲近,但听曾祖这么说,那必然是旁人不好打扰的事,他想着不然自己和弟弟就别去了。
余冬槿:“……”
乐正自知失言,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一旁抱着无病打着络子的彩芽忍不住了,抿嘴偷笑。
余冬槿:“……不是,你曾祖和叔叔开玩笑呢,你和弟弟都去,今天可是咱们俩一起过生日呢。”
从从:“可是……”
余冬槿又给他塞了个梅子,“好了好了,千字文背熟了么?若是熟了,背给叔叔听听。”
从从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挺起小胸脯,“背熟啦!”说着开始从头背起千字文来。
无病对这也熟,立即跟着咿咿呀呀的跟着读了起来。
喂完牲畜的常芜进来,也跟着读起来,他其实已经在乐正的教导下学的远比从从要深,已经在读经了,只是听见了便忍不住跟着小声相合罢了。
他们的生辰大餐便在孩子的读书声中,由遥云主厨,加上咸甜常芜帮厨,一起完成了。
香浓的酸汤被重新烧开,薄薄红红的獐子肉下入其中滚个几下就熟了,余冬槿夹起吃了一口,因为好吃,忍不住“唔”了一声。
余冬槿:“肉嫩极了,爷爷你快尝尝!”说着给爷爷还有从从也夹了一筷子。
从从盛了点儿米饭,正和弟弟分吃那条不小的蒸鲈鱼,这由遥云从裂谷中带出来的鲈鱼垫着姜片放了姜丝,被原汁原味的蒸出来,味道好不说,肉还极嫩,他吃喷香。
而獐子肉也不用说,考虑到老人孩子,遥云没给酸汤中放辣椒,只另外给能吃辣的准备了辣椒油碟。
所以这直接从汤锅里捞出来的肉从从也能吃得,且一口肉入嘴,小孩眼睛就亮了,他还没吃过火锅呢,余冬槿没有给他做过。
余冬槿看得有趣,摸摸小孩的头,“好吃吧?”
从从使劲儿点头,确实是很喜欢了。
遥云便又下了一盘子肉,给他们捞了吃,还给坐在儿童椅上吃鱼肉的无病也捞了一片。
火锅没放辣椒可以吃,但烤鱼就不行了,余冬槿喜欢吃辣的,遥云便做了香辣烤鱼,一整条大鲈鱼从背部切开分成一片,刷了油葱姜水调味料,被烤的焦黄,再放入特制的铁盘中,放入葱姜蒜花椒辣椒豆芽萝卜片等配菜一起煎煮,桌上除了火锅,属它最香。
余冬槿给爷爷挑了一片没沾上辣油蒜瓣肉,才自己品尝起来。
遥云看着他,等候他的意见。
余冬槿吃的直点头,他竖起大拇指,告诉遥云:“好吃,快,你自己也尝尝。”说着给遥云也夹了一筷子。
他当然没假装捧场是真的好吃,手艺已经青出于蓝了不说,这鲈鱼的品质也好极了,带着一种特别的鲜味,与一般的河鲈完全不一样,完全没有腥味!
遥云提起筷子送鱼肉入口,点头表示满意,不过还是道:“比你的手艺还是差了些。”
余冬槿嘿笑,“差不离差不离,已经是一等一的好了。”
菜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一海碗长寿面被余咸端了上来。
余冬槿起身,笑着把面给大伙儿分了分,主要是给老爷子盛了一小碗,讨个好彩头,他和从从一起,以寿星的名义祝愿他能够长命百岁。
常芜的面条已经做的很好了,只是考虑到孩子老人,这半宽的面条煮的软乎了些,但依旧美味。
一家人吃完了饭,收拾完桌子,准备好的蛋糕便被端了上来。
虽然没有蜡烛,但余冬槿还是带着从从闭眼许了愿。
从从不知道要默默许愿,愿望是大声念出来的,他许了一大长串:“希望曾祖的咳嗽能快点好起来,希望伯叔和叔叔身体健康,希望弟弟能一直喜欢自己,希望彩芽姐姐常芜哥哥阿咸哥哥阿甜姐姐都能开开心心。”
一家人听得都笑,喜爱这孩子的天真无邪。
而余冬槿的愿望只默默在心底里念了一遍。
遥云都没听见。
梅子抹茶蛋糕大受好评。
余冬槿特意留了些肚子来吃,当然也没忘记提醒孩子。
只老爷子不容易,只尝了一口带奶油的小小一块,便放下筷子不敢吃了,好在还有无病陪着太爷爷,小家伙也只可怜巴巴的在爹爹哪儿得到了一小口奶油。
老头推着小孙孙,眼不见心不烦,今天天气好,没下雪也没下雨,他给小孩戴上皮帽,去后院看兔子去了。
从从见状,急了,赶快把蛋糕吃完,跳着跑着一起去了,这兄弟俩粘糊得很,就算年龄相差不小,也是干嘛都要凑在一起。
余冬槿听着后院传来的,孩子的笑,忍不住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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