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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大佬在修仙界(南瓜老妖)


庄越左右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就叹了口气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而是这件事牵扯的太大,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钟云衣跟董莞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神情都很郑重,“我们知道了,不会再胡乱去打听。”
庄越“嗯”了一声,顿了顿,又说:“还有,以后也尽量别再提到他的事。”
钟云衣心下有些震惊和骇然,事情竟然严重到以后提都不能提,顿时钟云衣脑子里就浮现起了各种可怕的猜测。
庄越当然不知道,这个以前一心想要加入豪门,对秘辛有着丰富想象的姑娘在想什么,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再听人提到他。
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庄越从当时的冲击里缓过来,慢慢的接受了沈倾是男扮女装的现实。
也许是人不在眼前,他总算没有当时那么生气,虽然肚子里还有火,却到不了当时要爆炸的程度。
他想把沈倾从脑子里甩出去,一时半会却没那么容易,之前俩人同进同出给人的印象太深刻,走到哪都有人问。
史记室的施艺问,负责看护的凤兮问,就连平常不怎么关心外边事的汶若云也知道了。
别的人都可以搪塞,唯独汶若云,她可是能接触到莫非仙,不好瞒过她。
之前皮禺山把后山的人都打发走,莫非仙也只能从别人那知道的消息判断,沈倾是被白奉皆带走。因为要保守朱碧潮私下囚禁老情人的绯闻,传到汶若云这里,她也只知道沈倾被带回师门。
汶若云叫来庄越,先是关心了下他修行的情况,庄越乖巧的坐在她的身边,一一作答。
“你把手伸过来。”汶若云含笑,朝着庄越掌心朝上。
庄越把手递过去,汶若云握住,一股灵力顺着命门涌入,庄越迟疑了一下,没有反抗,任由汶若云的灵力在体内转了一圈。
两个人修的是一样的功法,汶若云很快就掌握了庄越目前的进度。
放开他的手,汶若云点点头:“看来你说的是实话。”
庄越就觉得好笑,他说:“我又何必隐瞒这个。”
“那可不一定,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调皮那么一下。”汶若云舒服的倚靠在椅背上,“我可听非仙说了,你以前在她监管的小试上,明目张胆的隐瞒自己的修为。”
庄越完全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东窗事发,尴尬的坐立不安,“我那个时候,也是不想太显眼,毕竟……毕竟……我出身不好,担心被人说闲话。”
汶若云安抚的说:“你不用紧张,没人会为这个追究你。实力怎么样,想要隐瞒还是公开,都是随你自己喜欢。我能理解你不想深陷流言蜚语,我也曾苦恼过身世,不论你有如何的天赋,都免不了被人议论。你不要理会那些就是,别放在心上。”
庄越没想到汶若云会这样说,感动的点点头。
“你的那个朋友,说是回师门了对吧。”汶若云道。
“嗯,是。”
“你也不必太拘着自己,我又不是真那么脆弱,多叫你其他的朋友们来拜访,让这院子里也热闹热闹,多几分生气。”汶若云很大气的说道,生怕庄越好朋友走了之后寂寞。
外间正给她调配养心脏的汤药的凤兮听到了,走进来严肃的说:“师叔祖,你的身体需要静养,周遭不能有吵闹的环境。”
汶若云却摆摆手:“我早就已经恢复了,又不是养病的时候,没必要那么严格。凤兮,你不是说过,我这个病要保持心情愉快?我徒弟开心,我也就愉快了。”
“师叔祖。”凤兮无奈,“这真的不行。”
自从得知朱碧潮离开宫里去渡劫,汶若云就像是被放出了笼子的鸟一样,没了能管得住她的人,膨胀的厉害。
“没什么不行。”汶若云站起身,“走了庄越,我们去练剑。”
汶若云的辈分太高,真要任性到底,谁也拿她没办法。凤兮只好恳求的看着庄越,庄越冲她笑笑,示意他知道分寸,凤兮这才放下心。
幸好,庄越还是靠得住的,并不是汶若云说什么就做什么。
千里之外,沈倾、白奉皆和皮禺山赶了几天的路,终于回到了正羲宗。
跟经营各种产业,横跨多种行业的明光不同,正羲宗是地地道道的大地主。正羲宗坐落在一片盆地之中,整个盆地的土地,都属于正羲宗。
可以这么说,除了朝廷之外,拥有土地最多的就是正羲宗了。
正羲宗跟很多喜欢干涉王朝事物的仙门都不一样,门规让他们远离纷争,是极少数没有搀和过俗世的世外仙门。
只要正羲宗承认当朝皇室对国家的统治权,就能继续保有自己的土地,正羲宗难得的保留了很多自主权,像是一个独立的国中之国,盆地中的百姓过着幸福平静的生活。
盆地之中有平原、山川、丘陵和岭谷,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又有众多的矿藏。
这里的百姓不用交沉重的赋税,也没有徭役,就让这里民间非常的安定,商业兴旺,各地行商往来交易,尤其的富足。
附属在正羲宗范围生活的百姓有数十万,正羲宗的宗门就位于这里最繁华的地带,一条宽宽的护城河分割开城区与正羲宗的门庭,让这里像是城中之城。
特殊的地位和环境,让这里与外边的俗世分开,清净又平和。
白奉皆的马车通过护城河桥,掌门已经闻讯赶来,白奉皆见俞开玠等在那里,就赶忙从马车上下来。
“师兄!”白奉皆见了俞开玠,激动不已。
俞开玠握住他的手,感慨万千,“你总算回来了。”
白奉皆喉咙一哽:“多谢师兄关心,要不是师门的众位努力,我不知道还要被关多久。”
俞开玠语重心长的说:“奉皆,吃了这次亏,以后切记不可托大。遇事多向师门依靠,我们还能不管你,不为你做主吗?”
就是因为这次白奉皆一直消极应对,俞开玠等人才应对的十分艰难,对此俞开玠心里也是满是牢骚,觉得师弟太不靠谱。
“抱歉,师兄,我知道错了。”白奉皆尴尬,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沈倾,忙说:“这次还多亏了沈师侄。”
俞开玠看向又长高了许多的爱徒,走过去,赞赏的拍拍他的肩膀:“倾儿,做得好,我就知道你能成功。”
沈倾微微一笑,弯腰一礼:“师父,幸不辱命。不过,也不是只弟子一人之功,皮前辈助力良多,若不是他出现,我怕是要被擒。”
“哦?”俞开玠并没见过皮禺山,却知道这个人,他笑哈哈的说:“此事我早已知晓,倾儿放心,门中早备有谢礼。”
他转向皮禺山,对他说:“皮兄,城阳夫人在我门中候你多时了。”
皮禺山原还笑吟吟的摸着胡子看热闹,一听这话,惊讶的把胡子揪断:“什么?城阳竟在此吗?”
他开心的搓起了干瘦的手,嘿嘿笑道:“难得难得,她竟提前在此迎我,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说完,他就想把一干人丢下,往里边去找城阳夫人。
俞开玠哭笑不得,赶忙把人拦住,“皮兄,不急。早为你们准备了接风宴,待你们安顿下来,梳洗梳洗,再见城阳夫人不迟。”
城阳夫人一直关心沈倾潜入明光的后续,给他施展了寄身术后,就留在正羲宗等结果。
刚才俞开玠说城阳夫人候他多时,只不过是因为知道俩人是旧识,顺嘴的客气话。哪想到皮禺山竟激动成这个样子,早知道他就不多这么一嘴。
皮禺山被挡住了,也不好去硬闯,只好说:“也是,这一路风尘仆仆,是该先梳洗。”
俞开玠见安抚住他,才松口气,带着众人返回门中。
正羲宗没有整齐规划的格局,更像是一个质朴自然的别墅小镇,门中弟子四散在各处,只在有重大事情的时候,会来中间正厅聚会。

其中宗门弟子一千多人,其余的人则是侍奉他们的仆人。
在一千多的弟子当中,又尤以嫡系门人地位高贵。好比沈倾,他一个人的住处就有两千平米,同时有十个人负责照料他的起居。
因为沈倾之前背负的重任,这些下人都是被严格挑选出来的,不仅保密意识很强,对主人也是忠心耿耿。
十多个人有男有女,女的归年长的女仆管理,男的则受贴身侍候沈倾的秦岭约束。
秦岭今年已经快三十,他原本是沈闻崇身边的,特意被派到沈倾身边,是沈倾身边跟随最长的人,对他的任务也有所了解。
沈倾这一次一去就是一年多,没有丝毫的音讯,秦岭也很为他担心。
见他回来,赶紧张罗下人们烧水,他亲自沏茶端上来,“主人,先用盏茶水,浴室马上准备好。”
他端起茶水喝了下去,问:“我不在的时候,门中可有发生什么?”
秦岭恭敬的说:“这段时日以来,门中风调雨顺,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那就好。”沈倾往后靠了靠。
可能是终于松懈了下来,沈倾感到一股疲惫,他有点不想动,可自我约束极强的性格,却驱使着他克服疲惫。
休息了一会儿,沈倾起身去了浴室。
秦岭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沈倾这一年来长高许多,肩膀变宽,胸膛也变厚,以前的那些衣服都不能穿了。
这会儿让人去做来不及,这对秦岭来说无疑是一件非常失职的事,只能想另外的办法解决。
离得沈倾不远就是他师兄的住处,秦岭让下人立刻过去,向他师兄顾少晏借。
还好他行动快,下人带着衣服,及时赶在沈倾出浴前回来。
秦岭捧着一套九成新的衣物,歉然的说:“没料到主人身量变化这么大,就没提前做新衣,只能委屈主人几天,先穿顾道君的旧衣。”
“师兄的?没关系,拿来吧。”沈倾接过衣服,自己穿了起来,秦岭都没能帮的上手。
秦岭心里一阵酸楚,以前被人侍奉的妥妥帖帖的主人,穿衣服变得这么利索,这是在外边是真吃了苦了。
“主人在明光过得怎么样?有没有结识到心仪的姑娘?”秦岭算是看着沈倾长大的,对沈倾的感情方面比较关心。
明光虽然霸气不好招惹,却是公认的优秀女修仙门,门中的姑娘们个个都是道侣的良选。秦岭自然希望,沈倾能完成师门托付的任务同时,能找到合意的伴侣。
沈倾的手一顿,脑海里一下涌上来庄越的脸,他脸一黑,语气生硬的说:“没有!”
心仪的姑娘没有,恼人的骗子倒是有一个!
他口气不好,秦岭挺讶异,见他面色不对,也没敢多问。
整理好衣饰,沈倾准备去正厅,他从怀中拿出一个软袋,丢给秦岭,“你把里面的东西整理出来,该丢的丢,该收起来的就收起来。”
软袋也是师门给的法宝,比一般的百宝囊要高级很多。
这百宝囊的收纳空间比汶若云那个还要大很多,不是沈闻崇的孙女这样的身份用的起。
再说里边都是一些贵重物品,沈倾平日不在外显露,免得引来别人怀疑。
他以前在庄越面前使用倒是并不掩饰,只要庄越来问,他也不会瞒着。只不过,庄越总是很心大,一次也没去想过,他那些总是掏不完的药,是藏在哪了。
不经意间,又想到了庄越,沈倾心中微微刺痛,他在秦岭奇怪的目光里甩了甩头,气势有点吓人的走了出去。
等他到了正厅,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到的都是白奉皆的师长和师兄弟们,对沈倾来说都是长辈,他就坐在最末的位置。
俞开玠看到他,却招了招手,“今天不讲那么多规矩,让我们的功臣坐在这边。”他指了一下上首的席位。
沈倾起身道:“师父,这不合适,在座都是长辈,我身为后辈,不便坐在上座。”
俞开玠左右看看,大家都用包含着善意的目光看着沈倾,他就说:“今日破例,你就听我的安排,过来坐,也好跟你说话。你刚回来,大家都很好奇你在明光的经历。”
见推辞不过,沈倾只好挪到前边的席位。
他对面就是城阳夫人,城阳夫人是位美妇人,头发乌云一样,皮肤还很白皙,一点也看不出来跟皮禺山是同一辈的。
城阳夫人跟皮禺山一样,也是散修,独成一门。她精通寄身术,又擅美容养颜的丹方,是很多女修的座上宾,在修仙界小有名气。
沈倾见城阳夫人正看他,就行了一礼,城阳夫人含笑的点头,温和的说:“见你顺利回来,我也就安心了。”
“多谢夫人的关心。”沈倾说,“也要多谢夫人的援手,若不是空渺前辈及时出手,只怕不会这么容易。”
白奉皆正跟师兄弟们喝酒,闻言也说:“是啊,这次皮兄出力也不小。怎么?皮兄还没到吗?”
正说着,迟到的皮禺山脚步匆匆的进来了,沈倾扭头一眼,差点没敢认。
皮禺山一改往日猥琐的形象,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身上穿着也不是鲜艳的五彩缤纷的衣服,一袭对襟直裾,白色的里衬上压着湛青色的外衣,脚下一双黑底金边的靴子。
他脸上也少了些皱纹,若是庄越在肯定会怀疑他是打了胶原蛋白或是去拉了皮。
皮禺山精神奕奕,神采飞扬,脚步如飞,飘到城阳夫人跟前,“婉妹,我来晚了。”
他眼睛向边上一瞟,城阳旁边的席位上有人,他又不想去对面坐,就嬉笑的说:“这位道兄,我与婉妹久不见面,想叙叙旧,劳烦挪个座。”
大约是从没见过这样厚的脸皮,那位嘴角一抽。此时他的处境颇为尴尬,让开吧,有些没面子,不让吧,对方是客人,又是有恩于正羲宗。
白奉皆及时在对面招了招手,对他说:“师兄过来与我同桌,我们兄弟今日要一醉方休。”
有了台阶,那位利索的端起酒杯起身,城阳夫人脸都发红了,这老皮老脸感觉都被皮禺山给丢尽。
皮禺山坐到位置上,旁边侍立的侍女立刻送上新的酒杯跟餐具。
皮禺山对城阳夫人的倾慕之情,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城阳夫人也并不讨厌皮禺山,只不过,她曾立誓终身不嫁,俩人就这么不远不近的相处着,一晃就是几十年。
皮禺山过于自我,有时会出人意料的做些让城阳夫人恼火的时候。隔一段时间,城阳夫人就得给皮禺山敲打敲打,让他降降温。
皮禺山正想拿出鲛绡衣来献宝,城阳夫人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眼含怒意的瞪了他一眼。若让皮禺山在这里嘚瑟,岂不是喧宾夺主?也太不给主宾面子。
城阳夫人这种眼神皮禺山不是第一次见,立刻就意识到她是真的生气了。
“有什么话,之后再说,喝酒!”城阳夫人指了下酒杯。
有城阳夫人镇着,皮禺山才算是安分了下来,让接风宴顺利的继续下去。
白奉皆讲了讲他与朱碧潮的一战,俞开玠听了感慨,朱碧潮与白奉皆是一样的天之骄子,仙门的娇宠。白奉皆在修仙界大出风头,朱碧潮却一直保持着低调,要不是她后来成为了宫主,都要被人给遗忘。
事到如今,风水轮流转,朱碧潮渡劫了,白奉皆在出窍一呆就是多年。
“没想到,明光宫竟又出一位渡劫,我正羲落后了啊。”俞开玠说着,拿眼睛去看白奉皆,有些谴责的意味在里边。
看的白奉皆羞愧低头,“师兄,这次之后,我一定潜心修行,早日渡劫。”
“好!”俞开玠对白奉皆很了解,他肯有此觉悟,定是这次被打击的不轻,“师门会全力支持你,需要什么尽管张口。”
说完白奉皆,俞开玠又转向沈倾,和蔼的说道:“倾儿,这次你白师叔能回来,你是首功。师父做主,那柄流凨就算作奖励,今后作为你的佩剑吧。”
沈倾大为惊讶,立刻说:“师父,这怎么能行?”历代使用这对雌雄剑的门人,无不是到达元婴之后,才获得师门的赏赐。
他不过才金丹而已,他觉得自己当不起这份殊荣。
白奉皆在一旁也说:“怎么不行?师侄,你可别妄自菲薄。往下一辈,再挑不出一个比你有天分,比你优秀的人来。你不行,还有哪个能行?”
白奉皆这话,颇有一竿子把船给打翻了的意思。
从掌门往下,正羲宗的二代弟子们也正直壮年,修为不泛元婴期,比沈倾高的有不少,优秀的门人。
只不过,若从横比来看,他们确实没有沈倾这样的天才,有白奉皆这个例子在前,哪个也不认为,沈倾的将来会比白奉皆弱了。
所以,俞开玠借此机会把流凨提前赏赐给沈倾,同座的这个正羲宗的高层们,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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