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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大佬在修仙界(南瓜老妖)


沈倾见状,就不再推辞,说实话,他也很喜欢流凨,能真正的拥有它作为佩剑,他内心是高兴的。
接风宴上白奉皆轮流敬酒,沈倾也陪了几杯,一不小心就喝多了,长这么大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喝醉。
秦岭得知沈倾醉了,就带着人把他接了回去。
沈倾昏昏沉沉,人也迷迷糊糊,觉得自己还身在明光,推开想要帮他宽衣的下人,自己机械的脱掉衣服。
他也不去床上睡觉,反而走到桌边坐下,秦岭以为他想喝水,就去给他倒水。

秦岭端了温水,轻声道:“主人,用些水。”
沈倾只呆坐着,直到秦岭又说了一次,才缓缓的抬起头,看着他慢慢的皱起了眉头,像是在疑惑这个人怎么在这里。
沈倾头一回醉酒,秦岭也不知道他喝醉后会有什么反应,还当他有些意识能如常对话。
“主人?”秦岭看着沈倾抬手,挥了挥。虽然困惑,却遵从他的意思往旁边靠了下。
视野里没了人,沈倾似乎是满意了,身形笔直的端坐,酒意上涌,让他很是困倦。不知不觉的用手撑着脑袋,眼皮子都要垂落下来,却猛地被惊醒似的又张开。
“被看到了,不成体统。”站在他身后的秦岭听他低喃了一声,又挺直了脊背,坐的端端正正。
秦岭哭笑不得,您这是坚持什么呢?若是累了,去床上睡不好吗。
“主人,若是累了,就休息吧。”秦岭说。
“不行,要等,要等庄越过来。”沈倾眼睛有些空,说。
庄越是谁?秦岭疑惑。
过了一会儿,沈倾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失望的喃喃说:“对了,他不会来了,以后再也……”不会一起看书了。
把话咽下,沈倾站起身,脚步迟缓的往博古架走。卧室里有一个专门用来放书的角落,放一些睡前看的书。
沈倾抽出一本,打开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他放下这一本,又抽出一本,继续从头到尾翻。
秦岭正纳闷这是在做什么,沈倾把为数不多的几本都翻完了,没找到想要的东西,他的情绪激动起来。
看他抬手差点把博古架上的瓷器打掉,秦岭忙过去扶住,他阻止了沈倾继续乱翻,稍微用了些力气握住沈倾的手臂:“主人,你要什么?我帮你拿。”
沈倾抬起来,茫然的说:“不见了,那张纸。”
秦岭耐心的说:“什么纸?”
沈倾定定的看了秦岭一眼,“不能告诉你。”
秦岭无奈,喝醉了的主人真是难沟通。“你不告诉我,我可没办法帮你找啊。”
沈倾用他迟钝的大脑判断了一番,才说:“藏在书里的。”
“藏在书里?”秦岭表情变得严肃了些,他扶着沈倾让他坐好,又回到博古架前把那几本书翻了一遍,确实没有翻到什么纸。
他想了想,转身出去,去了书房。他在书架的角落看了看,拿下了几本书,这是整理软袋时收拾出来的。
看沈倾那么找,秦岭想若是他在书里藏了东西,应该不是在家里的书中,而是刚带回来的这几本。把书摊开,秦岭找了找,果然从里边翻出了一张折起的纸。
纸是普通的纸,从背面透着的痕迹能看到上边写满了字,秦岭没打开,直接去卧室递给沈倾。
“主人是在找这张纸吗?”秦岭说。
沈倾看到那纸,脸上立刻就带出了喜意,他接过来展开,“就是这张。”
展开的纸面上,凌乱的写着一些字,横着的竖着的,乱七八糟的排列着,没有任何规律和逻辑顺序。
秦岭起初以为是张废纸,可仔细一看,在靠下的一角,写了沈倾的名字,内容是“沈倾会回来的,要相信她”。
沈倾有些难受的抿着嘴角,盯了这张纸片刻,他把它折起来,然后从博古架上拿了个匣子,把纸塞进去。
干完这一切后,沈倾怅然的转身,走到床边倒了下去,闭上眼就那么睡了过去。
“主人?”跟过来的秦岭喊了两声,确定沈倾真睡着了,就给他除了鞋袜盖上了被子。
第二天睁开眼,沈倾头还有些难受,起床之后,秦岭就带着人过来,送上了一碗醒酒汤。
沈倾坐着喝汤,侍女整理着床铺,等脑子更清醒了点,他隐约回想起昨天自己似乎做了什么蠢事。
“秦岭。”
“在,主人。”秦岭看着他的脸。
沈倾嘴唇微张,想说什么,片刻后又放弃,叹了口气,他说:“昨天晚上的事,忘了它。”
“是。”秦岭本来还想问问庄越是谁,被这么命令,也没办法问了。
不过,他更加好奇了,也暗暗的记住了庄越这个名字。
午后,城阳夫人请沈倾过去,沈倾欣然前往。
沈倾到时,皮禺山也在,大概是被说了,他今天表现的很正常。
闲话了两句,城阳夫人取出那件冰蓝色的鲛绡衣,“这应该是你的,物归原主。”
旁边侍立的侍女一下被那瑰丽无比的宝光吸引,直到城阳夫人轻拍了她一下,才回过神来。
侍女红了脸,“我失礼了,对不起夫人。”
城阳夫人微笑:“无事,你被鲛绡衣所迷也在所难免,毕竟这衣服的魅力太大了。”
侍女捧着鲛绡衣来到沈倾面前,沈倾也是第一次见到实物,看了一眼后,他疑惑的说:“夫人,这是何意?”
皮禺山说:“这是用你跟庄越在东墟猎到的鲛人皮制作的鲛绡衣,你拿去吧。”
沈倾说:“这衣服,怎会在这?”
皮禺山说:“自然是庄越给我的。他想办法让裳云殿那边把鲛绡做成了两件衣服,本就打算把其中的一件送给你。”
沈倾沉默了片刻,回想起分别时,皮禺山跟庄越之间的话。那礼物,是指这鲛绡衣?
轻轻抚了一下鲛绡衣柔软的面料,他把衣服一推,向皮禺山说:“前辈,我本是男子,这鲛绡衣给我也无用,请前辈有时间,还给庄越吧。”
皮禺山很不高兴的说:“你拿老夫当什么?驿站吗?若要归还,你自己当面归还吧。”
沈倾苦笑,“晚辈不是那个意思。”
“或者你不想要,随便哪个人,把它送出去不就行了。反正已经是你的了,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说这话时,皮禺山挺不甘心。
沈倾轻叹一声,“晚辈知道了。”
沈倾告辞的时候,到底是把那件鲛绡衣带上了。
等他走了,皮禺山不快的嘟囔:“明明是老夫千辛万苦搞回来送给你的,你倒好,非要还给沈倾。”
陈阳夫人闲适的喝着茶,说:“少来啰嗦,若不是你故意为之,他们两个才不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拆穿,闹得无法收场,一对好友当场绝交。身为罪魁祸首,你做些弥补,不是应当吗?”
皮禺山悻悻的说:“哪又如何,虽然时机是突然了些,可也总不能让两个人继续误以为对方是女孩,早点认清楚事实,将来才不会发展更尴尬。”
城阳夫人把茶盏重重的放在桌上:“总之,这就是你的不对!”质疑的看着皮禺山:“再者说了,这鲛绡衣里你付出了什么?从头到尾,为之努力的就只有庄越和沈倾。”
皮禺山振振有词:“我怎么没有努力在其中?我辛辛苦苦的伪装各种身份潜伏,从洗衣做饭的使女,到登记任务的女工,我怎么就没有努力了?”
城阳夫人冷哼,“我与你的约定,只有你凭借自身的能力,拿到鲛绡衣才算。我倒不是限制你乔装,只是这几个伪装的身份,哪一个是能让你拿到鲛绡衣的?”
皮禺山语塞,张口结舌的一阵,才眨着眼说:“我、我伪装成庄越的师父,间接操纵了此事!”
城阳夫人冷笑:“你以往不是都把那些修为甚高,地位出众的人视为目标,耍弄在股掌之间,达成目标也以天衣无缝为荣。怎么这回,骗到一个未到弱冠的少年身上,你也好意思。”
被城阳夫人一阵嘲弄,皮禺山脸一阵红一阵白,好半晌无话可说。
“这、这不是因为你头一次跟我打赌,赌我能不能拿到鲛绡衣,我才没考虑太多。”皮禺山讪讪的,“也怪庄越那个小孩太好玩,我忍不住逗了逗他。”
城阳夫人语气软和了下来,说:“从你的话里来看,那庄越确实是一个机灵、聪慧,好脾性的孩子,也难得能与你有缘分。这个时候帮他一把,将来若是两人能和好如初,也不免是桩美谈。”
“唔。”皮禺山手指在大腿上划拉了划拉,“你既然都这么说了……”
城阳夫人想了想,说:“你刚说的那些,没有什么破绽吧?”
皮禺山得意的摸着胡子,说:“能有什么破绽,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只不过彼此无关而已。”
城阳夫人用指头点了点他,“你这张嘴,若是哄骗起人来,根本就没人能分辨出真假。”
皮禺山讨好的朝城阳夫人说:“我对着夫人你,可是句句真话,绝无虚假。”
沈倾回到住处,把鲛绡衣交给秦岭,“把这个,收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
“是。”身为合格的管家,秦岭不打折扣的执行主人的命令。
沈倾坐到椅子上,望着门外,渐渐的心不在焉。
分别之前,明明说了那样的话,却又让皮禺山转交了鲛绡衣,庄越到底在想什么?
他的心思,以前就想不明白,今后怕是更没办法明白。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起身拿着剑,去后院练习了。
春去秋来,十个寒暑,如流水般过去。
庄越在这十年里,从编撰升成了主编,完全主导了新体史记的全部工作,成了史记室除了执事外,地位第二高的人。
朱碧潮十年来全无音讯,莫非仙在这年正式成为了新的宫主,庄越松口气的同时,也隐隐有些担心,不知道这个玄在头上铡刀,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编年体的修仙界史书工作量虽然很大,庄越却并不显得忙碌,因为成为金丹后,寿命延长了两百年,他也就并不着急,把这当成了长久的事业来做。
跟其他的部门相比,上善若水的节奏总是显得很慢,别的殿宇都忙忙碌碌,只有他们永远在以自己的步调在行动。
这一次也一样,明光宫上下正在修仙界难得的道法会坛兴奋,史记室里却跟脱了节一样,温温吞吞的波澜不惊。

门扉被轻叩,庄越喊了一声进,施艺带着钟云衣进来,“小越,云衣来找你。”
主编有独立的房间办公,除此之外还有一小块待客区,施艺帮忙泡了茶水,庄越谢了她一句。
“不客气,你们说话,我先去工作了。”施艺笑眯眯的。
史记室不是没有端茶倒水的打杂人员,施艺却很乐意亲力亲为,为庄越做这些小事。
身份转换后,庄越对待施艺仍旧如姐弟般亲近,施艺就彻底的成为他的拥趸。
端起酸甜的果茶喝了一口,钟云衣感叹,“你可真是,到哪里都那么受人崇敬。”
庄越本就喜欢结交朋友,在他刻意为之下,嫡传弟子都与他交好。导致的后果就是,他在明光宫莫名其妙的成了极受欢迎的人。
普通的内门弟子跟记名弟子的心里,庄越没有架子,是最和蔼可亲的师叔祖。
同辈和长他一辈的嫡传弟子则觉得,庄越平易近人,为人和善,都很乐意与他来往。
庄越苦笑,说:“你就别打趣我了。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在庄越的推荐下,钟云衣和董莞成为了记名弟子,钟云衣的师父是裳云殿的,董莞的师父是食云殿的。
俩人的师父都是具有职务,有点地位的人。钟云衣跟董莞也搬离了月貌居,跟自己的师父一块住。
大约是经历的几年侍奉师父的生活,钟云衣的性格稳重了许多,不过还是像以前一样,一有什么显露的机会,就不想错过。
她这次的来意,就是为了这个,她对庄越说:“我有一件事要求你帮忙,这一次道法会坛,我想跟着去。”
庄越不禁愕然,“你想去这次的道法会坛?那可是各门各派的高功道师们宣讲道法经典,交流修行心得的场合,据说会特别的枯燥,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虽然对道法会坛不怎么感兴趣,庄越知道的内情却比别人要多些,谁让汶若云的身份高呢,她要是好奇的事,就没有问不到的。
“枯燥有什么关系,你以为这次争抢名额的人,真是一心为了修行,想要近距离聆听宣讲吗?”钟云衣摇了摇手指,“这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她们的目的全都跟我一样,是为着到时候有各门各派青年俊才到场,才无论如何也要去的!”
庄越听了哑口无言,敢情这些女弟子的目的,是要去看有没有合适如意郎君。
他扶了扶额头,虽是出乎预料,也并不怎么觉得意外。
明光宫从来都不禁止弟子谈情说爱,甚至在初选时一大部分的入选弟子,都抱着将来谋个好前程,嫁个称心人的打算。
真正修道求长生,证道升仙的反倒是少部分人。也正是因为目的纯粹的人占少数,才让看似人数众多,规模庞大的明光宫,具有较高实力的人不过才数百人。
“所以!”钟云衣双手把住庄越的胳膊,“这次能不能寻到情投意合的对象,就指望好姐妹你帮我一把啦。”
长了十岁的钟云衣,也完全不是当年那个说起嫁人就有些害羞,矜持的表达自己意愿的小姑娘了。
只能说,岁月真特娘的是把杀猪刀!
“董莞呢?她要不要去?”庄越叹息一声,问。
“你答应了?”钟云衣惊喜,连连点头,“若是可以,她也是要去的。她这会儿正忙着带人上灶,不然她也是要跟我一块来拜托你的。”
“好吧,我来想想办法。”
送走了钟云衣,庄越坐在椅子上想了下,出去找了施艺。
“施艺姐,有个事我问你,这次的道法会坛的名额,是如何定下来的?”
施艺抬头,饶有兴致的说:“怎么?你对道法会坛感兴趣?”
庄越当然是对道法交流不感兴趣的,他就避重就轻的说:“难得修仙界有这样汇聚众多仙门的盛世,不趁机去开开眼界,谁知道下一次还有没有机会。”
“也是。”施艺用书背在手中敲打了下,“名额是按照各个宫殿分的,每个殿宇若干名额,你若是想去,就知会执事一声。”
庄越扬了扬眉,“施艺姐,你不想去看热闹?”
施艺挽了下头发,朝着庄越眨了眨眼,“我呀,有这些书就够,我喜欢与书香为伴的日子,这辈子不打算离开内门。倒是小越你,可要好好把握,别错过机会哦。”
庄越也不好说他是为朋友们才要去,只能任施艺误会到底了。
去问了执事的意见,执事表示,以庄越的身份跟地位,已经能够代表上善若水了。他要是想去,无论是独行或者是带人前去,都可以。
庄越当即说,他会带队,请执事允许他带上两个朋友。
其实史记室里的正是编撰,骨子里都属于死宅,常年不喜欢出门,只爱埋头工作。这些女人们,大概只能用书性恋去形容了。
庄越问了一圈,只有助手跟打杂对此感兴趣,可一看正式职位的都不表态,也就没敢报名。
通知了钟云衣跟董莞后,庄越回到住处,用过晚饭后,趁着睡前还有些时间,去向师父禀告一声。
起居室内,汶若云正跟凤兮下棋,见了他,惊喜的把棋子向棋盘上随手一丢。
凤兮一顿,无奈的收起自己还没落下的那枚棋子,“师叔,你不能因为又要输了,就故意打乱棋盘。”
汶若云假装没听见,拉着庄越的手说:“这么晚了你过来,一定有事,是吧?”
庄越忍笑,对着凤兮歉然的笑笑,凤兮摇了摇头,起身收起了棋盘。
“师父,我要出门一趟。”庄越说。
“嗯,去吧。”汶若云不怎么在意的说,“又是去哪里搜集文献?”
一直女装,伪装着性别长达十年,庄越就算不扭曲成真正的异装癖,也要被憋疯了。
他排解内心烦闷情绪的方法,就是外出搜集文献。每年两到三次,每次一个月到两个月。
汶若云也不阻拦,庄越的剑法一直在进步,修为也晋升到了金丹,不遇到大的意外,并不会有危险。
庄越摇了下头,轻声说:“这次不是去搜集文献,是带着我的两个朋友,跟师门其他人一道,去参加道法会坛。”
凤兮端了温热的麦茶进来,正好听到,“师叔祖,你要去京城?”
庄越看她一眼:“京城?这次道法会坛是在京城举办?我此前只知道修仙界大部分仙门会到场,竟不知道是在京城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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