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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总的病弱白月光回国了/吹牛大王(耳肆三一)


傅霁寒没什么意见,心情颇为愉悦地点了个头。须臾,语气极淡地补充道:“我请了一位杭城大厨过来,晚点就会过来。”
张然:“那真是太好了,没想到在理城还能吃上杭城的风味!没记错的话,小盛似乎也是杭城人,说起来你们二位还是老乡呢!”
不止老乡,老相识。
当然傅霁寒没必要跟她说这些,他独自出门接了个工作电话。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天就完全阴了下来,小雨渐渐转变为瓢泼大雨,路面被溅起来的水雾模糊了。
傅霁寒叫过来的人还等在机场,雨下得太大没办法出行。这场庆祝会似乎只能不了了之,盛意从村里赶过来估计会很不方便。
此事只好作罢。傅霁寒望着院子里的大雨,心口隐隐有些不安。
大雨中,院子的大门被人一下子推开。
傅霁寒心跟着一跳,目光紧紧抓着人影,直至那人冲到自己身旁的屋檐下。
陈期焦急地问:“盛意不在这里吗?”
傅霁寒眉眼语气一下子沉了下来:“什么意思?”
盛意不在这里。
陈期说:“他不在家,邻居说他早上回去过一阵子,后来又出门了,我还以为他回静风居了!”
傅霁寒上前一步,呼吸微急:“电话打过了吗?”
他现在没有盛意的联系方式。
陈期摇了摇头:“打不通啊。”
张然听见动静出来,“怎么了这是?”
陈期心里很急,说话声不自觉高了一度:“盛意不见了!”
“什么?”张然话还没说完,身旁的人已经冒着雨冲出去了。
盛意出事这个念头一旦从脑袋里闪过,他就急得连呼吸都是疼的,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一秒,太阳穴突突地疼。
傅霁寒随手焦急间扯了挂在院门边的伞,迅速夺门而出。
这样大的动静于舟自然也听见了,他一改往日悠闲的模样,眉眼带了不自知的凝重,冷静地问:“什么时候发现人不见的?”
陈期不认识他,但已经顾不上认识不认识了,一股脑地说:“我不知道,我上午十点多去找过盛意一趟,那时候他就不在。”

林间雨大,雨点打得枝叶乱颤。
盛意人才上半山腰,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淋了个正着。他赶紧把相机放进防水包里,四处张望着能够暂且避雨的地方。
日落金山没有拍到,却等来了一场雨。盛意只能自认倒霉,心血来潮上山,出发前却忘了要看一眼天气。
他拿出手机想给于舟打个电话,手机屏幕被雨点淋得模糊,触屏都有些不灵敏。
银桥镇后山这条路很偏僻,他爬上来的时候经过了一个自来水厂,听水厂员工说下山那条路整整有1700多个台阶。
山里信号不好,他把手机放在冲锋衣口袋里,衣服拉链拉到最上,帽子扣在脑袋上。
盛意最怕的是相机被摔坏,毕竟这可是他省吃俭用、还问张老板赊了两个月工资买来的。
路面很滑,坡又陡峭。
乱滚的石子不经意跟着流水从脚下淌过,盛意光顾着看相机了,冷不防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往前滚了一道。
一股撞击的疼痛感从脚踝上突突地传来,他把相机的包塞进衣服肚里,艰难地屈了屈腿。
雨顺着帽沿漏进衣领,沁凉冰冷,让人一激灵。
盛意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一只手挡着雨去看屏幕。
下午六点半,天已经完全黑了。
手机还没恢复信号,亮了一会竟然直接关机了。他咬着后槽牙拍了拍,尝试了几次都没能开机。
稍一脱力,它便整个脱手而出,在陡峭的路面上蹦跶了几下,落进山脚下的灌木丛林里去了。
盛意咬着牙站起来,黑色的外套上沾着黏糊的泥水,好在衣服防水,并没有渗透进去。
他对这一片还算熟悉,只要顺着台阶往下一直走,就能回到镇上。
腿上的疼拖着神经一起发疼,那一跤不知摔着哪里了,盛意拿着的登山杖都在打颤。
不知道走了多久,雨开始逐渐小起来,路况跟着清晰许多。一场阵雨来的猛,去得也突然。
他实在有些走不动了。
昨天连着跟拍了两天,又爬了一天的山,盛意筋疲力尽。他缓着气坐到台阶上,回头看了一眼来时陡峭的山路。
月亮还没出来,那条路显得有些漆黑难辨。
一千七百多个的台阶,他才走了不到一半。林间山风凄冷,冷得他整个人发颤,浓烈的疲惫袭上心头,盛意屈腿趴在膝盖上,想着小憩一会再下山。
傅霁寒撑着伞在葛阳村里问了个遍,他碰到一个自来水厂的工人,说是上午在后山水厂见过盛意。
彼时雨已经停了,盛意休息了一会,整个人烫得意识模糊,睁开眼眼前是雾一般的光晕。
这里没有路灯,他只能从刚刚升腾起的月色下艰难地分辨下山的台阶。
漆黑的时刻,盛意突然想起很多年以前一中宿舍楼墙上明暗参半的光影。有个人坐进光里,朝他得意一笑。
呼吸不匀,脑袋发懵。盛意紧紧的抱着相机,心中极度想要回到过去,把留不住的东西统统拍下来就好了。
在这里坐一晚上,会冷死吗?
他模模糊糊地想。
意识沉下去之前,有个声音由远及近地喊着他的名字:“盛意——”
“小意!”直至这声音出现在附近,盛意几乎快把自己缩成一团黑色的包,他滞缓地抬起头,在月色中看到一个漆黑修长的身影轮廓焦急地朝他奔来。
盛意耳边嗡嗡得,听不清他说了什么。身旁的人在他面前蹲下来,拉着盛意的手想将他背起来。
大幅度的动作撕扯到了腿上的伤,盛意呼吸微重,皱眉呓语般在傅霁寒耳旁说:“疼…”
傅霁寒眉眼紧张地转过来,两只手扶住他的肩膀,上下检查了一遍说:“哪里疼?”
盛意说不出话来,脑袋沉沉地往他肩颈上掉,眼皮艰难地撩动了一下:“傅…”
傅霁寒喉咙发紧,单臂从他腋下横过,将人稳稳地抱起来,扣在他腰腹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动作间,盛意一直裹在怀里的相机顺势掉了出来,顺着台阶往下滚了几道。
他抱着人往下走,分不开一只手去捡它。长腿从相机身边跨过,任凭它被遗漏在路上。
“别这样对我…”盛意靠在他怀里,一只手无力地揪住男人敞开的外套衣角。过了一会,似乎是因为没有听到回应,他细细密密地祈求他:“放开我…”
傅霁寒脚下的步子缓下来,他低了低头,怀里的人浑身滚烫,意识不太清晰。他抓着自己的衣角低声哀求了一路,说的最多的就是放开我。
即便是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盛意还是下意识会害怕他的接近、害怕他会把自己带回去重新关起来。
看似冷静平和的神情背后,藏住的还是无措和害怕的自己。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移开眼睛看见盛意抻起的裤腿下,有一块乌黑青紫的淤块。
傅霁寒低敛着眉眼:“……好。先带你下山看医生,以后不会抓着你不放了。”
山路陡峭难爬,他一个人上来的时候费了不少劲。大雨把痕迹洗刷地一干二净,傅霁寒找了很久才在这里发现盛意。
林间枝叶茂密,他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地避免剐蹭到怀里的人。
衣服被抓到皱起,盛意张着嘴发出一些无意识的单音节词,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埋在傅霁寒身前,低声呓语:“拆散了、骨头,好疼。”
天边打了个响亮的雷声,把盛意吓得一抖。
路上泥泞很不好走,傅霁寒凝眉在林间望到一间木屋,他低头忧心地看了一眼盛意,迈着步子走过去。
这应该是一间林间民宿,大门是一扇密码门,输入密码才能入内,木门上挂着有老板的联系方式的木牌。
傅霁寒把人放在门口的台阶上,给老板拨了一个电话,三两句话说动了老板,旋即输入密码进门。
他重新把人捞起来,民宿各项设施齐全,热水空调一应俱全。
脏乱的外套被脱下来堆在门口,屋子的柜子里放了一次性浴巾。傅霁寒拿浴巾把人裹了一圈,给盛意脱衣服的时候在他手肘和脊背上发现了很多淤青,脚踝上有一块很大淤青。
他们刚进木屋不久,外面又簌簌落起了雨,冷风在林间呼啸穿梭,肆意地拍打着窗户。
被塞进被窝里的人睡颜不安,微弱地往外呼着热气。
傅霁寒坐在床头用热毛巾给他擦脸,时不时碰碰他的后脖颈,碰碰他的额头。
小林给傅霁寒回电说:“傅总,这雨太大了。叫的本地医生上去还需要一点时间,您这边还好吗?”
傅霁寒在窗边接起电话,沉冷的嗓音发紧:“他有些高烧呓语,尽快过来。”
顿了顿,又补充说:“再带一套换洗的衣物。”
安静的房间里,盛意不安地翻来覆去,难受地反复低哼。
傅霁寒焦急地挂断电话,目光担忧又心疼地坐在床边。盛意裸露出来的皮肤透着不正常的红,呼吸声很重。
他红着眼眶伸出手掌,轻轻地贴在盛意一半脸颊上,粗粝的指腹摩挲过白皙滚烫的皮肤。
“小意。”傅霁寒哄着他说话,“先别睡,医生马上就到了。”
手掌沁凉,盛意偏头蹭了一下。
感受到掌心的炙热温度,傅霁寒心里愈发不安,嗓音低柔地说:“宝宝。”
盛意似有所感,缓慢地掀开沉重的眼皮,偏头慢慢地盯住他。
只是一眼,他又极缓慢地阖上。
傅霁寒将他的动作收入眼底,心中倏地一涩,喉咙愈发紧:“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没关系,只要你好起来。以后你不想见我,我就努力不在你跟前出现,不去惹你心烦。但是别太久好吗,我们能不能三天见一次?”
默了默,他倏地笑了一下:“或者一周一次?一个月一次…也可以。一年太久了盛意,我想你想到要疯了。”
盛意刚走的那一个月,小林调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到他上的是哪一辆车,乘车系统里没有盛意的任何行程记录。
傅霁寒把自己关在杭湾君庭关了快一个月,每天都是浑浑噩噩,沉默又纠结。
直到李明时带着一名心理医生重新打开那扇门。
心理医生是曾经为盛意诊治过的徐璐,她听李明时说起过傅霁寒和盛意之间的一些事。
她过了很多天以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当初的对盛意的诊断有一些误区。
徐小姐说:“傅先生,我那时以为是盛先生可能有一些幽闭恐惧症,以及与您的夫妻关系中很多需求得不到重视才导致他在房事后频频呕吐不止。现在来看,他可能觉得您并不爱他,认为每一次与您发生关系就像犯人被凌辱。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垂下眼眸,没能看见盛意长长的眼睫轻颤了一下。
等了许久,医生终于到了。
他冒着雨上山,只能带上一些基础的药品,手肘还挂着一个装着衣物的防水袋。
门被敲响,傅霁寒向他拿过衣物,抱歉地说:“稍等一下。”
他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是简单的一套棉质睡衣。
傅霁寒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盛意裹着浴巾,抬眼望见床边的衣服,虚弱地说:“我自己来。”
他从浴巾里伸出来一截白皙的小臂,从床上捞过那套衣服,闷在被窝里穿好后,冒出来一张苍白的脸颊。
“谢谢。”盛意看着他。
傅霁寒转身去开门了。医生简单地给盛意量了体温,给他吃了一点退烧药。
医生提醒傅霁寒:“如果再有惊厥迹象就要立即送医院,先吃一点退烧药。现在外面大雨不好下山,搞不好要封山的。”
盛意躺了一会恢复了一点体力,他对医生说:“我觉得我现在好像好一点了。就是脚踝有一点疼,它是不是扭伤了?”
要是脚扭伤了,短时间内岂不是不能出去拍摄了?他还要参加比赛呢。
医生说没有伤到骨头,擦一点药过段时间淤青消了就好了。
盛意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抬头紧张地对傅霁寒说:“你…你有没有看见,有没有看见我的相机?我把他藏进我衣服里了。”
傅霁寒愣了一下,想起来当时掉下台阶的包裹,眸光犹豫地说:“对不起,我当时抱着你,没法顾及到它。”
盛意眼神里一急,“是掉在下山的台阶上了吗?”
傅霁寒点头。
医生说:“很重要的东西吗?现在外面雨下得很大哦,台阶上淌的水跟瀑布似的。”
他上山的时候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巴水。
闻言,盛意抿了抿唇,失落从眼中一闪而过。
算了,丢了就丢了。
反正参加了比赛也不一定会赢。
他抬眸对傅霁寒说:“丢了就丢了,我重新买一个就好。”
就是不知道要攒多久的钱。
说不心痛是假的,但他也不能让人冒着大雨替自己找回来。
傅霁寒将他失落的眼神尽收眼底,整个人默了默。
医生现在也没法下山,只好暂且到木屋的小隔间里休息。小隔间是一个娱乐室,放了一张简单的软沙发,可供一个成年人侧躺。
盛意吃了退烧药没过多久就睡过去了,傅霁寒每隔半小时探探他的体温和鼻息,一刻也不敢安睡。
后半夜雨势渐渐小了。
窗外的风声也逐渐安静下来,盛意半夜突然醒过来。他撩眼在屋子里望了一圈,靠窗的沙发上空无一人,白色的珊瑚绒毛毯随意地搭在上面,像掀开不久。
盛意身上热意褪去一些,意识更加清晰起来。他想要撑起身看看窗外,木屋的门忽然被人轻轻推开了一点缝隙,盛意立马藏进被子里不动了。
傅霁寒轻手轻脚地进门,手电放在桌上,外套脱下来搭在凳子靠背上。
他的头发有些湿,发尾还在滴着水,像是刚刚淋过一场雨的模样。
为了防止吹头发的动静太大吵醒盛意,他直接用沙发上的毛毯摁了摁头发。
做完这些,他坐在沙发前开始小心地拆开外面带回来的那个防水布袋。
盛意微微睁开一条眼睛缝,看见他把袋子里的相机拿出来,拿起来左右检查有没有摔碰坏了的地方。
好在放进了防水袋里,相机没事。
借着洒进来的月光,盛意瞥见他脸颊和腕骨上微红的擦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蹭过。
傅霁寒把相机放在床头柜上,确保盛意醒来可以看见它。旋即缓缓伸出手,似乎是想碰碰盛意额上的温度。
等了等,盛意没等到冰凉的触觉落下来。
须臾,那只手轻柔地替他掖上被子。

盛意呼吸平稳,脸颊的潮红褪去,五官平静安稳。
他在床边站了很久,盛意本来只想假意闭着眼睛,谁知道后来直接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外面天光大亮。
雨昨天后半夜就停了,路上依旧难免有些湿。于舟和张老板一行人急匆匆赶到这里,盛意裹着毛绒毯子在沙发上调节相机。
张老板看他蔫吧样,当即关心道:“怎么了小盛?”
盛意没想让她担心,抿唇摇了摇头:“没事,昨天下雨摔了一跤而已。”
“是听了我的话,所以才要去拍自然风光?”一道微冷的声音插进来,一改往日轻松玩笑的派头。
盛意愣了一下,声音有些没有底气。
“于老师。”
“这简直太胡闹了。”于舟皱眉,“你要是出事了还怎么参加比赛?”
盛意捧着相机高兴地说:“没事,相机没坏!”
房间里一直沉默的傅霁寒看他笑了,紧蹙地眉眼也跟着松懈下来。
张然四处逛了一圈,发觉这地方眼熟的很,似乎也是一家民宿。
她奇怪地说:“我记得这家民宿老板不是很久都没开张了,听说已经在找人转手了。你们怎么进来的?”
话音刚落,张然把目光移到盛意微微僵硬的脸上,忽的又想起傅霁寒离开静风居时火急火燎的着急模样。
她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流连。
傅霁寒平静地说:“我把这里买下来了。”
“什么?”张然惊讶。
盛意动了动耳尖。
“嗯。”傅霁寒看了盛意一眼,“这里风景不错。”
全是陡坡和树林,游客光是爬到半山腰都要费不少劲。
张然不懂,于舟却深深地看了这个男人一眼。
启程回镇上的时候,张然看着盛意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踩了两步,充满怀疑地说:“你就这样回去吗?”
当着众人的面,傅霁寒没有直接上手去探他的体温,只是淡淡的给了在旁的医生一个眼神,对方立即提醒道:“这位先生腿上有伤,回去还要再监测一下体温。”
张然听完,担心地说:“你这,找个人背一下吧?这一趟下去路可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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