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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深情寡夫(吃糖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那套剑法?”
“什么?”
姜偃勾唇笑了笑,由金丹引入身体的鬼气游走在经脉之中,又顺着持剑的手,引入剑身。
剑身轻颤,一声剑鸣响彻天际。
天空忽现一道惊雷,随后乌云翻涌,阴风大作。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披头散发的青年握着剑站起身,手随着剑柄一同震动着。
“今天不是红月,少了点气氛。只当作开剑,倒是刚好。”
闻燕行眯着眼睛看向他手中的剑,“那是......”
“惊天剑。”

姜偃的剑学得不好,练得最熟的一套,是太玄宗人手一本的基础剑法。这还是为了不在那群小萝卜头们面前掉面子才练的,再多,他就不肯学了。
他没有剑客风骨,也领悟不到什么剑意,打架打上头,完全是手边有什么拿什么的那种最不入流的打法。
一开始还因为这事被师尊罚过。大冷天被拎到冰天雪地的山峰上,被师尊按着揍了一顿,然后留在山上思考人生。
在山上干坐了六个时辰,中途就开始迷迷糊糊意识不清发起了高烧,最后是被人背下山的。
醒来,就见清冷俊逸的仙人坐在他床边,一手拿着卷医书,一手拿着浸湿的手帕,眉头紧锁,困扰得像是遇到了什么巨大难题。
边上还摆着一堆瓶瓶罐罐,上好的丹药洒落一地。
大概像他这样修道上的天才,从来不会有生病的烦恼,自己徒弟一点“小病”在他这里反倒成了疑难杂症。
姜偃看他这样,想到了学校图书馆的梨花猫。那猫每次见他都凶得要死,他故意在身上藏了冻干,那猫一张开嘴哈他,他就眼疾手快的往它嘴里塞一块冻干,那时它就和他师尊现在一样又呆又困惑。
这么想着,他就不委屈了,扑哧笑了出来。
可笑着笑着就又哭了。
仙人听到动静,转过来盯着他看了片刻,蓦地叹了口气。
垂着头,低声下气的跟他认错:“是为师不好,为师第一次收徒,没有经验,下手重了些,下次不会了,你不要再哭了。”
他迟疑着,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帕子,打开之后竟然摆着几块酥糖。
帕子递到姜偃面前,在姜偃诧异的目光里,轻敛眉梢道:“我问了道童,他说,应该这样哄你。”
姜偃又不是小孩,哪用得着糖来哄。那道童鬼灵精的,肯定是诓他师尊的。
但姜偃什么都没说,他真的不哭了,一笑连眼睛都弯了,抓起一颗糖就往嘴里。
扯着他师尊的袖子可怜兮兮的说:“师尊,想吃肉。”
师尊皱了皱眉,要开口训他,瞥到他红彤彤的眼眶,那话怎么都说不下去了。
末了,无奈的应道:“好。”
那之后师尊再也没因为他修行上的事揍他了,他发现不理他比揍他好使多了。
但就算不成器如姜偃,午夜梦回,也常窥见那道惊鸿一瞥的惊世剑光。
他肯定没有这把剑真正的主人使得好,但就算只能发挥出原本实力的一分......
“在这数百年后,还能重见当年惊天剑的威光,也是你们三生有幸。”
他手腕翻转,抬剑起手。
这标准又熟悉的姿势,让半跪在地上的闻师舟眼瞳猛然缩紧,撑着地面的手抖了一抖。
闻燕行阴沉沉的说:“什么惊天剑,说得多厉害一样,你多了把剑又能怎样?”
他连武器都懒得拿,直接袭向姜偃。
姜偃周身的剑气一层一层叠加着,本来还在看热闹的一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敛了轻慢的态度,脸色沉重了几分。
“他这架势,不像是假的。”
是不是假的,一剑见分晓。
此地阴气越来越重,一缕缕的鬼气凝聚在这附近,到处流窜,很快就将下方的三人遮得不见了踪影。
视野越来越暗,仿佛天地之间的光线都被吸走了。
嗖得一下,一道鬼气撞在刻有福字的红珠上,立马发出一声刺耳尖叫,就这么消散了。
“宋符卿,你有没有感觉不太对劲?这怎么这么黑,我都快看不见其他人在哪了。”
万福珠的主人没有作答,而是看着下方道:“你们看。”
没有人知道那人是怎么做到的,只看到视野中一道剑光乍现。
剑锋凛冽,锷见霜寒,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刺破黑暗。
刚刚还在说话的人哑然失声,怔怔的盯着那里。剑光一闪而逝,他却像是被那一剑牵住了心神。他还在发呆,站在廊边的万福珠主人却忽然抬手打出一道金印。
下一秒,数道剑气狂风骤雨般击打在金印上,那气势,让本来还没回过神来的人瞪大了眼睛,被吓得结巴了起来,“这、这是......”
要是没有宋符卿这道印,他们这会全都要被扎成筛子了!
这么近的距离感受剑气上的威压,就算他们实力不俗,直接对上心里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扛得住。
周围的人不由看向宋符卿,却发现他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还笑得特别开心。
宋符卿:“我们这是也被记恨上了,他不只要杀闻燕行,还要杀我们。”
其他人:???
他们上了别人的猎杀名单,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闻家的事我们都不好插手,闻师舟和这只‘邪魔’自然有闻家人去处理,闻家处理不了,还有上三宗的人,无须诸位担心。今天就到这里了,大家都回吧。”宋符卿道。
眼看着现在事情走向越来越不对,有人不愿惹事,陆陆续续撤了,有人却还在犹豫。
“你让我们离开,你怎么不走?”
“遇到了熟人,想去打个招呼。”宋符卿淡淡答道。
刚这么说完,眸光一定。
只见下方鬼气散开,姜偃和闻师舟都不见了,只剩下闻燕行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他捂着自己的心口,在地上苟延残喘,眼睛却炯炯有神。
一边笑得开怀,一边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道:“我知道......知道他是谁了......”
......
“闻燕行可能发现我的身份了。”
靠着那一剑唬住了那帮人,关键时刻,邪魔终于积蓄好了力量把他们给带出了城。
两人闷头跑出一段距离才停下,一停下,姜偃把搀着的闻师舟放下,气都没喘匀,就看似冷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实际上他脑子有点空。
姜偃喃喃:“我们本来就有仇,这下又要多加一笔了。”
闻师舟:“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留他一命,以闻燕行的性格,肯定会千方百计的报复回去。”
姜偃诚恳答道:“我还没杀过活人,没经验。”
他这么说把闻师舟哽住了。
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还有这种说法。也不好说他心慈手软什么的,万事开头难,这么说倒也合理,可怎么听着就这么怪呢?
闻师舟没有揪着这个事不放,而是问:“你怎么这么确定他就认出你了?”
他要是和闻燕行早就认识,要认早认了,还用等到现在?
姜偃:“他认识我的时候我还不长现在这样,不过我刚才顺手捅了他一剑,他估计就认出来了。”
闻师舟闻言挑了挑眉:“怎么,你是以前捅过他,还能这样认出来?”
姜偃望天:“......嗯。”
而且捅的还是同一个位置。
姜偃脾气好,那还是他头一回那么生气。
当时他还在御剑台上带着宗门弟子练剑,一个小姑娘哭着来找他,说他们玩闹中不小心伤了闻燕行,还导致人掉进了禁地万蛊窟。
一群人等了很久,闻燕行都没爬上来,连声音都没有了,他们担心他出事了,就来找姜偃救人。
姜偃二话没说就往万蛊窟跑去,从天亮找到了天黑,又找到了天亮。
他生怕对方受伤太重太虚弱,发不出声音,或是因为害怕躲在哪个隐蔽的角落,怕他一晃神就把人忽略了过去,因此哪怕没有回应,他也不敢有一丝放松,一寸一寸的找着。
他的实力比下有余比上不足,在万蛊窟这样的地方吃了不少苦头,最后还是师尊发现不对,把他捞出去的。
一出去,就看见人群里完好无损的闻燕行。
他看到姜偃满身是伤的狼狈模样,也愣住了。
大概没想到姜偃在外缘没找见人,还会往里走,眼神闪烁了下,一脸复杂的走过来,想说什么。
姜偃推开师尊,把闻燕行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确定他没受伤,松了口气,也明白自己被骗了。
他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闻燕行却扬着下巴一脸烦躁的说:“我只是跟师兄开了个玩笑,是你蠢笨,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真相。”
姜偃当时眼睛就是一黑,撑着最后一口气给了他一剑。
他伤得重,没什么力气,本来刺不中闻燕行,不知道是不是碍于师尊在场,闻燕行还想在师尊那里留个好印象,直挺挺的站在那,迎着姜偃的剑,半点没躲。
仇就是这么结下的。
他一拿着剑,记忆上涌,就熟练的奔着以前刺过的地方去了。闻燕行握着剑刃,盯着他笑得很吓人。
不用闻师舟说,姜偃也知道闻燕行会报复他。
不过只要他回了宗门,凭闻家还动不了他。只怕暗箭难防。
闻师舟听了他的话,认真的说:“他要是敢来找你,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姜偃扶额:“你现在虽然逃出了闻家,但他们手里还有能控制你的血咒,你先想办法解决自己的麻烦吧。”
他活动了下手指,身体没那么僵硬了,才整理好了凌乱的衣服,又折了根树枝,随手挽起散乱的头发。
鬼气把他的身体都冻僵了。本就重伤未愈,这么一折腾,感觉更不好了。
按照之前说好的,只要出了城,闻师舟就自由了。
“我们就此别过。”姜偃随后说了句,就要离开。
结果没走出两步就被人扯住了。
闻师舟手里抓着他的衣服,背着光,看不清神色,指节却用力到突起。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惊天剑剑法,我此生只教过一个人。那人早就死了,这世上除了我之外,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你为什么会用这套剑法?”

总不能说他是从一百年后穿过来的,那还是个游戏世界。
眼睛一转,他故意摆出阴森脸,压低声音说:“我要是说,我其实是死在你剑下的厉鬼之一,做梦都在复盘杀死我的一剑,对你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反复钻研过,你信吗?”
这也不算是假话,他确实在游戏里被闻师舟杀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从一开始的初见杀,连闻师舟的脸都没看清,就被一剑封喉,到后来苦战七日,熬到闻师舟暴走开大,万剑穿心而死,倘若姜偃也能怨气化形,惊天剑上终日不散的百鬼怨气,估计连他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只是这话怎么听都跟闹着玩一样,换谁谁都不信。
见闻师舟盯着他不说话,姜偃刚想说句“开玩笑的”应付过去,就见落拓的剑修露出一抹复杂至极的笑。
“我信。”他道。
“啊?”
自见面以来一直对姜偃十分戒备的男人,第一次柔和下了目光:“我信你是死于我剑下的恶鬼转世,憎我恨我,日思夜想的琢磨我杀你的剑,只为来日轮回,再到我身边,好报我害死你的仇。”
这种分明就是死仇的关系,由他说来却带着种奇怪的意味。
绝不会有人在提起仇人的时候还能笑得出来的。
可闻师舟却连眼角都漾着轻和的笑意。
姜偃越想越觉得他怪怪的,那语气不像是在说一个普通的被他杀死的仇人,哪有知道有人要找他寻仇,还笑得这么开心的?听着,倒像是在说一个前尘过往牵扯极深的旧友。
大概是他的表情被误会了,对方拇指捻了捻他的衣角,发出细微的摩擦布料的声音,“你能来找我,我......很欢喜。”
他顿了顿,道:“哪怕,你是来杀我的。”
姜偃心里咯噔一声,默默抽回自己的衣角,“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那么说其实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
“那你是怎么知道惊天剑剑法的?”
“我......”
姜偃噎住了。
他感觉头有点大,只能讷讷说:“我不是来杀你的,也没有仇要报。”
听他这么说,对方唇边泛起苦涩,连头发丝都传递出没精打采的味道,好像只可怜巴巴的大黑狗,姜偃说不对他复仇,就是要抛弃他一样。
好家伙,闻师舟不会有什么特殊嗜好吧?怎么有人会喜欢别人恨他?
他是真把他认成了别人?一个不知道几百年前被闻师舟杀死的人?
姜偃想到了一个人。
他当初为闻师舟敛骨时,找到的那个闻师舟最想回去的地方,还有另一座墓。
经过了数百年的风吹雨打,那墓早都烂得不成样子,碑上的字迹也模糊不清。不过能被闻师舟当成是家的地方,埋着的另一个人,可能是父母,或是兄弟姐妹之类的人。
而闻燕行,也确实提到了闻师舟有个落到闻家手里,被炼成控制闻师舟的血咒,怎么想都会死得很惨的血亲。
结合闻师舟的话,姜偃猜他可能是把他误认成那个死去兄弟的转世了。
虽然他很可怜,却与姜偃无关。他并不打算多言,也不好奇他到底把他当成了谁的替身。
“你真认错人了,我还有急事,我们就在这分开吧,一路平安。”
他时间宝贵,现在又得罪了闻燕行,这一路上危险和阻拦只会更多,算了算结契大典的日子,留给他赶路的时间不多了,哪还有空管别人的闲事。
这里距离闻照城已经有一段距离,他们只顾着逃命,来不及看自己跑到了哪,正好不远处有座镇子,姜偃打算去镇上打听下方位,顺便看看附近有没有云舟可搭乘。
各大主城都有云舟定期往来各宗门世家,给钱就能搭乘。
姜偃体内灵气枯竭,用不了术法,也启动不了符咒,靠两条腿走还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去乘云舟,已经是他最后的选择了。
不知道师尊在做什么,定是觉得他难得下山,在外面玩野了不肯回家吧。
他远望着某个方向,揪了揪胸襟上的布料,神色温柔。
“唉,我只是想回老家结婚,怎么弄得跟唐僧取经一样,前途多艰啊。”他摇摇头,叹笑出声。
但无论多辛苦,多累,哪怕隔着刀山火海,他也要回到师尊身边。
师尊,定是也在等他。
只要想到这个,姜偃就不觉得累了,身上的伤也不疼了,浑身充满干劲。
......
热闹的集市上,姜偃站在一个面具摊子前,对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发起了愁。
这一路还是该低调点,他这张脸太过张扬。负面意义上的张扬,不好躲藏。
摊主惶恐地缩在角落,弱小又无助地抱紧了自己。
摊子周围原本围着的人都远远避开了姜偃,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再过一会,估计所有人都要躲回家里,不敢出来了。足见他这张脸的杀伤力。
摊上摆着的面具有狐狸的,狸奴的,山雀的......造型精致漂亮,普通人戴上都要添十分可爱,偏姜偃情况不同。
他正扶着下巴思索该选哪张面具,才不会让面具戴在他脸上不仅起不到遮盖作用,反倒成了五彩斑斓的黑。
身旁兀地伸过来一只手,手里拿着张面纱。
“用这个。”
姜偃叹了口气,“你怎么还跟着我,不是说了我们各走各的吗。”
一转头,不是闻师舟还有谁。
他不知道打哪换了身黑底暗纹的衣服,把他身上吓人的伤疤严严实实的藏在衣服下,连微卷的长发都用头冠整齐的束好,打眼一看,竟看不出多少落魄了,倒显得十分矜贵。
他执着的举着面纱,不肯收回。
“你身上妖邪之气太重,普通面具即便遮住了你的脸,也压不住上面的邪气,他们还是会怕你。不如用这个,它对邪气有压制作用。”
姜偃半信半疑的接过面纱,蒙住脸。
“我来帮你系。”
“哦,谢谢。”
手指掠过发丝,“头再往这边转转。”
“这样?”姜偃乖巧的配合着他的动作。
“好了。”
鲛珠坠在发间,姜偃脸上缠绕着的邪气倏然散尽。
不久前还瑟瑟发抖惊恐至极的老板眼睛睁了睁,反应不过来似的呆住了,连姜偃拿出灵玉递给他,都没回过神。
姜偃以为他还在心里埋怨他,歉意的说:“老板,这是扰了摊上生意的赔礼。不好意思啊。”
“没、没事!不打紧!”老板憋红了脸,连连摇头拒绝。
“您收着就是了,”姜偃把灵玉塞老板手里,“对了,请问,这里往东,是哪家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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