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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谢青城)


他们在田埂上站了一会儿,看着天边最后一抹残阳也将隐于地平线之下。
晏辞顺便跟他讲了想要买房子的打算,听得顾笙一脸憧憬,忍不住抱住晏辞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此时天气逐渐转凉,不过气温正好,既不会过于炎热,也不会过于寒凉。
“冷吗?”晏辞感受到握着他的手有些微凉,也是把胳膊从顾笙怀里抽出来,将他往自己身边拢了拢。
顾笙摇了摇头。
不知是哥儿体质稍弱的缘故,还是个人体质的问题,他身子一直有些凉。
晏辞没说话,便带着他往回走。
他们走得不快,快到村子门口时,日光便已彻底隐去了,两个人共同被拢在黑暗里。
此时周围一片安静,只能看到远处村民家微弱的烛火。
两人走在乡间小路上,低声细语聊着天,是时不时发出细碎的笑声,直到经过一条小路时,忽然身旁的灌木丛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一个黑影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直直扑向两人。
晏辞反应的很快,一只手下意识地将顾笙拉到身后,把他挡了个严严实实。
他的第一反应是山里的山猫,不小心误入村子,把他们当成了猎物,差点一脚踹过去。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却意识到这影子比山猫大不少,身形上看过去竟然像是个人,于是赶紧收住力道。
那黑影重重地扑到他们脚前,从身形上看瘦瘦小小的,不像男子的身形,也不像女子的身形,倒像是个哥儿。
他扑到晏辞脚下,接着伸手不顾一切地死死扯住晏辞的下摆,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哭嚎道:“救救我,你救救我!”
那压抑着的声音里透露着无以名状的恐惧,仿佛有什么人在追杀他一般。
顾笙本来躲在晏辞的身后,一听到这个声音才探出头来,他拉了拉晏辞的袖子,小声道:“他是乔哥儿。”
晏辞仔细回忆了一下,然而对这个人却并没有印象,于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这人。
但是顾笙却是认得他,尤其前些天采蘑菇时还见过他。
顾笙不再害怕,从晏辞身后走出来。
那厢乔哥儿还抓着晏辞的衣摆瑟瑟发抖,几乎蜷成一团。
顾笙蹲下身,关切地看着眼前的人,小声问道:
“乔哥儿,你怎么了?”
乔哥儿听到顾笙的声音才抬起头。
就着月光,顾笙隐约看见他头发蓬乱的不成样子,浑身抖得像筛糠,衣衫不整,袖子断了半截,露出的手臂上全是青紫色的伤痕。
最可怕的是,他眼神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他要打死我,他要打死我!”乔哥儿嘴唇颤抖着,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两只手枯槁的形同鸡爪,死死攥着顾笙的手,几乎要跪下来磕头,语无伦次道:
“顾笙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晏辞看着顾笙的手被他抓的几乎变了形,正想上前把乔哥儿拉开,顾笙却摇了摇头。
“没事。”他轻声安慰道,“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然而乔哥儿的情绪不仅没有舒缓,而且更加激动了,他不断往后看着身后黑漆漆的小路,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发出一声声歇斯底里般的短促尖叫。
顾笙根本安抚不了他,双手被他死死攥着,只能无助地抬头看向晏辞:
“夫君。”
晏辞蹙了蹙眉,上前半步刚要说话,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声暴喝。
“小贱蹄子,还敢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晏辞朝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路的那一头,一个体型剽悍的壮汉操着手臂长的棍子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乔哥儿听到这声音,失心疯一般倏地尖叫起来。

他这声突如其来的尖叫不仅把顾笙吓得一僵,就连晏辞将要上前的动作都是一顿。
晏辞顺着他惊恐的目光抬起头,就看见对面的黑影怒气冲冲地朝着他们走来,离得近了才看到那是一个长得很高很壮的男人。
这人生得一脸横肉,他看了一眼晏辞,又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顾笙,最后才看向瑟瑟发抖的乔哥儿。
他竖着眉毛,直接忽视另外两个人,嘴里骂着脏话伸手就要抓乔哥儿。
乔哥儿拼命往顾笙的身后缩着身体,几乎不受控制地叫喊起来。
男人骂道:“小贱蹄子,你往哪躲?”
顾笙咬了咬唇,却是没有挣开乔哥儿的手,幸好,男人还没走到他们面前,一个身影上前一步,刚好挡住了两个哥儿。
王猎户认识面前这个小白脸,几个月前自己还嘲讽过他,然而这么长时间没见,对方明显不记得他了,他也不想跟这人起冲突,皱着眉瓮声瓮气道:“让一下。”
晏辞没有动。
王猎户以为他没听清,指着乔哥儿道:
“那是我家的哥儿,不听话跑了出来,我现在带他回去,你让一下。”
乔哥儿听了这话拼命摇头,嘴里语无伦次道:“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晏辞对王猎户满脸凶相毫不在意:“我不能让你带他回去。”
王猎户压根没想到这种家事还有人管,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什么?你没听懂吗?他是我夫郎,你谁啊,在这多管闲事?!”
晏辞无动于衷:“我说我不能让你把他带回去,你会打死他的。”
“哪来的疯子,我管我的夫郎还轮到外人插手了?!”
然而眼前这个比自己瘦许多的小白脸依旧不知死活地挡在他面前。
王猎户本来强压的怒火瞬间冒上头,狠狠推了他一把:
“滚开!”
晏辞被他的力道推得朝后退了半步,王猎户骂了一句,上前就要抓乔哥儿,然而刚一伸手手腕就被人拉住了。
他回头看向那个文文弱弱的小白脸,压根没想到他敢拦自己,于是一把挥开他的手。
可是只见那人捏着他的腕子,手腕发力往后一拧,一声清脆的骨节错位声传来。
他的腕子就这么被人轻轻松松卸了,王猎户一向在村里都对自己强壮的体格引以为傲。何时受过这种屈辱,拎起棍子就想往他头上敲。
那棍子距离晏辞头顶还有两公分时,晏辞一手飞快地握住棍子,用另一只手的手掌外侧朝王猎户手肘内侧斜劈而下,棍子瞬间从王猎户手里脱手,稳稳地落在他的手里
他将那棍子随意丢到一边的草丛里。
王猎户听到棍子落到草丛里发出的闷响,与此同时,剧痛发麻的感觉漫上了整条胳膊,他五指发抖几乎用不了力握不住。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这是遇到了个硬茬。
晏辞今晚原本不错的心情被这件事搅得荡然无存,神色间已有不耐,嘴唇微张,就说了一个字:
“滚。”
这一个字说完,王猎户哪怕再多愤怒和不甘都只能压回到肚子里,准备好的脏词只能咽回去。
他瞪着晏辞,又狠狠瞪了一眼摊在地上的乔哥儿,咬了咬牙,低声道:“小贱蹄子,你给我等着。”
到底还是转身走了。
顾笙打了一桶热水,给桶里的乔哥儿轻柔地擦着身子。
乔哥儿整个身子都埋在热水中,浑身上下都是斑驳的青紫,肿于皮肤表面半寸,看得顾笙心惊胆战。
他缩在热水里,身子还是抖着的,即使冒着热气的水都安抚不了他。
他抓着顾笙的手,双目布满血丝,精神状态不是很好:“顾笙以前是我不对,这次你帮帮我好不好...如果明天他来找我,我会被他打死的!”
他越说声音越尖利,整个人几乎要从浴桶中跳出来,顾笙赶紧按住他,迟疑着:“那你的娘家人呢,他们不会帮你吗?”
这话一问,乔哥儿浑身抖得更厉害了:“我在镇上没有亲人了,我是被他买来的...”
他语无伦次,干裂的嘴唇被水汽氤氲出道道血痕:“他还想把我刚生的孩子卖出去,我不让,他就打我...”
他把脸埋在掌心嚎啕大哭:“郎中说我的身子不好,不能再生了,再生我会死的!”
顾笙手足无措地看着他,轻声安抚了许久,他的情绪才缓和了一点,只是呜咽着神情麻木地看着前方。
等到帮他清理了身子,顾笙才轻手轻脚带上门出去。
晏辞从进门就一直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靠着椅背望着天上的月亮,一条长腿有一下没一下地蹬着前面的竹凳,把摇椅摇得一晃一晃,顾笙走到他身后,他才停下动作。
晏辞扭过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顾笙。
顾笙不知是不是心底出于同为哥儿的乔哥儿的同情,把刚才乔哥儿的话草草说了一遍,犹豫着开口:“他...怎么办?”
“明天去报官。”晏辞想都没想。
顾笙低下头,闷闷地说:“他如果回去,会被他夫君打死的...”
晏辞察觉到他语气里的意味:
“...我们能救他一次,但不可能每次都救他。”
他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拇指在上面轻轻摩挲着,酝酿着开口:“...我们不是圣人,只能做到看到这种事不会无动于衷。”
“所以最好还是让官府处理这种事。”
乔哥儿那晚在他们家睡的,晏辞去了香房过夜。
顾笙安抚着乔哥儿好不容易才睡着,只是一闭眼就想起他身上的伤,难免会有所心悸。
第二天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去报官,官府的人就找上门来。
王猎户大早上跑去衙门,说昨天晚上他出门寻他夫郎,结果遇到一个人,不由分说打了他一顿,还把他的夫郎带走了,在衙门门口嚷着要讨回公道。
晏辞起得早去开的门,他看见门口衙役,一副早就知道会如此的样子,没有说话。
那衙役认识他,不管怎么说这人在镇上也算有些名头,态度上不好太过强硬,于是好心劝道:
“晏公子,这是人家的家事,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况且哪有夫夫不闹矛盾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嘛,赶快把人家夫郎送回去。”
“没法不管。”晏辞道,“若是昨晚他将那哥儿带回去,不一定会发生什么。”
“更何况你们也不希望出人命吧?”
衙役觉得他小题大做,笑道:
“这夫夫打架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有几个闹出人命了?”
听了这话,晏辞诧异地看向他,反问道:“这种事很正常?”
而且这是打架吗?明明是一方仗着蛮力对另一方施暴。
那衙役“啧”了一声,心想这种事以大化小,以小化了,大家都是男人,私底下明心知肚明就得了,这晏公子怎么这么不开窍呢?
眼见劝解一番无果,衙役终于沉下声:
“晏公子,我这是尊重你才跟你好言相劝。我可跟你说清楚了,私自扣押别人夫郎的罪可比人家殴打自己夫郎的罪重多了。”
一番交涉后,晏辞转身回了屋子。
顾笙正透过窗外看着他们说话,看见衙役旁边的王猎户满脸堆笑,看到晏辞回来,他忙问怎么样。
晏辞跟他解释了,说到底这乔哥儿也是王猎户的夫郎,他们的确没有什么理由把他留在家里,一听这话,乔哥儿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晏辞没有看他,只是继续跟顾笙说,衙役已经跟他说了,要王猎户保证从今以后不会再殴打夫郎,否则便按罪论处。
他们说这话的时候王猎户就在旁边,生怕惹上麻烦,信誓旦旦说自己从今往后绝不会再对夫郎动粗。
根据大燕的律法,男人殴打自己的夫郎或是妻子,若是对方重伤,会按照比殴打普通人减二等的原则治罪,否则不会判刑;然而夫郎或是妻子殴打夫君,不管伤势如何,会直接坐牢。
这个法律还有一条补充,那就是夫郎也可以告发自己的夫君家暴,但即使情况属实,也会受到牵连,严重点甚至会收到徒刑。
就比如应怜当时便是告发自己夫君殴打自己,虽然最后和离了,但他也因此“名声扫地”,成了镇上的悍哥儿,从此无人问津。
晏辞将这些话一五一十说了,他看了看如同一具行尸走肉的乔哥儿:“你若是真的受不了,便去衙门告发他,虽然会受到牵连,但至少可以脱身。”
告发自己的夫君?乔哥儿听完他的话,打了一个寒颤,嗫嚅道:“可是,可是我和孩子怎么办?”
晏辞看了看于心不忍地看向他的顾笙,他倒是能理解顾笙为什么会对这个乔哥儿抱有很大的同情。
也许是因为同为哥儿,若是自己的这个身体里还是原主,说不定此时乔哥儿的命运就是顾笙的命运。
所以晏辞淡声道:“如果你和他真的和离,我会想办法给你在镇上安排一份生计,至少不会让你和你的孩子饿死。”
乔哥儿听罢,死死咬着唇没有开口,不知在想什么,一阵纠结后,许久才小声道:
“不,不行,如果我去告他,那以后,以后,我会被镇上的人看不起...”他可不要像镇上那个应怜一样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而且若是他也被判入狱,这叫他一个哥儿怎么活啊,肯定会被人说闲话的...
乔哥儿缩在屋子里无论如何都不肯出来,就这样僵持着,直到那衙役将王猎户带了进来,乔哥儿看见他神色就不自然。
然而在官府的干涉下,王猎户好说歹说,费劲口舌说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对他动粗。
乔哥儿不好的脸色最终还是一点点缓和过来,等到晚一点的时候,他从里屋出来,走到顾笙面前,踌躇道:“要不我还是回去吧,他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我了...”
顾笙看着他,欲言又止。
晏辞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毕竟他尊重每一个人的想法。
乔哥儿到底是跟着王猎户回去了,顾笙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王猎户一直跟乔哥儿说着话,顾笙从没见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如此殷勤。
他又看了看屋里已经回香房研究香方的晏辞,忍不住问他:“王猎户说的是真的吗?”
晏辞耸了下肩,谁知道呢。
“别想那么多啦。”他牵过他的手把他拉到身侧,劝慰道,“反正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便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

晏辞说完这句,便拿起笔继续在纸上写着什么,很显然不想再讨论这件事。
顾笙默默叹了口气,他坐到晏辞身边,看他执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晏辞很认真地写着字,将他之前做的香品的名字十分工整地写在纸上。
顾笙知道他在做什么,夫君这两天去镇上联系了雕刻匠,将每一个香品的字都刻了下来,然后像印章那样印在香品包装上。
顾笙知道这是印刷术,以前爹爹读书的时候,书本上面的字就是这样。
顾笙看着他一笔一画地写字,这时又注意到他桌子角的位置上,放着一个竹子编成的小篮子,那篮子里很空,只放着一块儿小巧的印章。
顾笙以前没见过这东西,好奇地拿起来在手上把玩着。
那印章拇指大小,很明显是新刻的,底部是两个手写的连在一起的小篆,不过是反着刻的阳文。
顾笙不大认识小篆,歪着头看了半天,问道:
“夫君,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晏辞停下手,他从顾笙手里接过印章,然后在一旁的印泥上浅按了一下,接着拾起顾笙的手。
顾笙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动作。
晏辞笑了一声,然后把那印了鲜红印泥的印章在顾笙洁白的手背上轻轻按下。
等到移开印章,顾笙白皙光滑的手背上便出现了一个干净清晰的红印,在他雪白的皮肤上十分显眼,还带着一种独特的美感。
上面是一上一下两个连在一起的小篆,笔迹大气,字样设计的十分古朴。
正是“笙辞”两个字。
顾笙仔细读着两个字,认出了上面那个是他的名字,而另外一个是夫君的名字。
如同有一只无形的手拨弄了一下他心里的某根弦,让他的心脏都跟着颤动了一下。
他抬起眼,看见晏辞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漂亮的脸上染上一丝开心的笑,由内向外升腾起一丝暖意。
“是我们的名字...”他轻声说。
晏辞没有回答他,而是伸手拿过一边的一盒换了新包装的香膏,这装香膏的盒子用的是印着青花的陶瓷盒,上面卡着铜制的锁扣,外表看上去精致漂亮。
晏辞将它反转过来,只见平坦的底部赫然印着印章上的两个小字。
顾笙接了过来,细细摩挲着底部凹陷进去的小字。
“这个叫做‘商标’。”晏辞与他解释道。
“以后我准备将我所有的香品包装上都印上这两个字。”
这样以后不管他的香品给哪个铺子代理,大家只要一看到这两个字就知道是出自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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