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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谢青城)


晏辞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揉了揉他的脸:“马上回来。”
“实在不行,你从一数到千。”
顾笙吸了吸鼻子:“那你要是没回来呢?”
晏辞眨了眨眼:“那就再从千数到一。”
“...”
晏辞笑着转身出了门。
他出门前拎了一盏灯笼把它斜插在马车上,虽然光照范围有限,但好歹能看清前面的路了。
他做这些的时候余荟儿一直微笑着看着他。
晏辞侧了侧头:“余姑娘,你家在哪边?”
余荟儿直了直身子:“就在村子的那一边。”
身侧一阵香味传来。
他鼻翼轻轻动了动,不着痕迹转过头去:“...好。”
晏辞在前面驾着车,身后的余荟儿一直没说话。
直到晏辞看着眼前的路已经因为困意变得模糊时,余荟儿的声音才慢慢从身后传来:
“晏大哥是在准备斗香会吗?”
晏辞一听那三个字一下子清醒了。他顿了一下,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接着只听到余荟儿的笑声:“我今天还和苏大哥说这件事啦。”
晏辞微微侧了侧头,只听余荟儿说:
“其实苏大哥不过有些顾虑而已...我明天再跟他讲一下,他应该就会改口了。”
晏辞看着远处的山林,他脑子逐渐清醒,这才明白话里的意思。
“不用。”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有点不适,“他不愿意就算了,没必要非要说服他。”
听完他的话,身后的人沉默了。
半晌她道:“我还以为...”
晏辞没有接话。
接下来的路上两人谁也没开口。
余荟儿和余庆的娘亲是村里的寡妇温氏。
温氏年轻时是村里有名的美人,只不过怀着儿子的时候,丈夫便去世了,这些年她一个人把一儿一女拉扯大,一直没再嫁。
晏辞远远地便看见一处略显低矮的小房,和周围比显得有些破旧了。
余荟儿在离那房子越近明显越不自在,直到距离还有十多步远的地方,她笑道:
“...晏大哥,就到这儿吧,还有几步我走过去就好了。”
晏辞站住脚,点了点头。
余荟儿刚才车上下来,一个妇人焦急的声音便传过来:
“荟儿,荟儿!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啊?!”
余荟儿听到这声音,动作明显一顿。
晏辞抬头,就着灯笼的光,看见那天在医铺见过的头发半白的妇人朝这边走来。
“你跑到哪去了?!知不知道我多担心——这,这位是?”
那妇人看到晏辞的一刻愣住了,随即喜极而泣:“恩人,这不是恩人吗?快快,快到屋里坐...”
“娘,时辰这么晚了,你让晏大哥进去干嘛呢?”
余荟儿明显不愿意让晏辞往前走,晏辞跟她一个想法,于是谢绝了温氏的好意,客气道:
“今日太晚就不叨扰了,改日再来拜访吧。”
温氏还要再劝,然而晏辞虽然态度温和,但是很坚定,温氏无奈,只能看着他离去。
晏辞又赶着马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去了他的小窝。
路过一片地形有点崎岖地山坡,似乎因为之前下过雨的缘故,地上泥泞不堪。
小马似乎也累了,驾着车不稳,不小心滑了一下。
晏辞皱着眉拉紧缰绳,接着从车座上跳了下去。
下一刻右脚掌一阵刺痛,瞬间的剧痛差点让他踉跄着跌倒。
晏辞咬着牙,忍着痛爬回车上。
顾笙在院子里等了许久,终于听到熟悉的车轮声。他赶紧出门迎他,还没到门口,一个卷着梅香的影子就扑了过来。
顾笙手忙脚乱地扶住他,就听晏辞十分委屈的声音:
“我的脚上扎了东西。”
他委委屈屈,还夸张地拿手比划了一下:“现在已经扎进去这么长了。”
顾笙惊恐的眼神落在他脚上,只见上面乌面靴子上已经一片湿。
晏辞扑到他身上掩面道:“好疼啊!”
疼得他都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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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荟儿瞪了温氏一眼,转头进了屋。
温氏跟在她身后,絮絮叨叨:“你这丫头,多好的机会啊,怎么这么不懂事...”
余荟儿突然转头,看着温氏笑道:“让他进来干什么呀?让他看看我们这房子有多破吗?”
温氏叹着气,苦口婆心地劝道:
“荟儿,娘跟你说多少遍了,咱们家里和别人家不一样...你爹去的早,你弟弟没成年,这家没有男丁是不行的...有机会你一定得抓住啊。”
余荟儿扬了扬唇角,鄙夷道:“先不说他现在根本不住在晏家,而且他已经成亲了,你难道要我去做小吗?”
温氏埋怨地看着她,只觉得这姑娘越大越不懂事,劝道:
“不是跟你说了,饿死的骆驼比马大。”
“那晏家是什么人家,要不是你弟弟的事,咱家这条件,这辈子都不可能遇到那样的人家。娘就算花光所有银子请媒婆,都没法给你说一桩像晏家那样的亲事...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唉...”
余荟儿冷声道:“反正我不做小。”
“做大做小能怎么样,咱们女人和哥儿,这辈子最重要的事就是嫁个好人家...”
温氏看着余荟儿不服气的样子:
“娘知道你生得好,心气高,做小委屈你了...可你想想,那是晏家的公子啊,嫁给他以后岂不是享尽富贵了?”
她话音一转:
“况且你弟弟马上就要成年了,你不赶紧嫁人,他以后娶媳妇的聘礼钱怎么办?”
“娘就一个儿子,你就一个弟弟,咱们余家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了。”
“你当姐姐的,不得帮衬着弟弟吗?”
余荟儿没再开口,转身进了屋,“砰”地甩上门。
温氏在外屋叹气,那边余庆听到声音起身走了出来,迷迷糊糊问道:“娘,发生什么事了?”
温氏一看见儿子,脸上慈爱地道:“没事,快回去睡觉吧。”

晏辞掩面扑到顾笙身上,一边叫疼。
顾笙被他的鬼嚎吓得不行,赶紧扶着他的身子把他扶进屋子。
晏辞一瘸一拐地坐在椅子上。
顾笙害怕地蹲下身去看他的脚,只见右脚脚底处扎着一根签子一样的东西,周围鞋底的泥巴都被染成了红色,鲜血还在不断地从伤口往外冒。
顾笙的心“咯噔”一下,赶紧跑过去找伤药。
他半跪在地上,小心地将他的脚抬起来,看着那树枝,然后小心地用指头戳了戳。
晏辞感觉一阵刺-激从脚底“蹭”地冲上头顶,差点让他眼前一黑。
“真的,真的疼...”
他喘着气指挥道:“先把它剪断。”
顾笙赶紧去取剪子,他看着晏辞满头冒冷汗的样子,别提多心疼了,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地打转。
“很疼吗夫君...”他颤声道,“怎么办,还有半截在里面...”
晏辞强忍着疼起身,一狠心将那半截签子拔了出来,顿时血一下子喷了出来。
他盯着那处伤口,脑子里想的是:他不会得破伤风吧?
一旁的顾笙脸色雪白。
“夫君...”他害怕地想用小手去捂住一直流血的地方。
晏辞赶紧制止他:“纱布纱布!”
顾笙小心地将他的鞋剪开,只见里面血肉黏在鞋底,一片模糊。
顾笙“吧嗒吧嗒”掉起眼泪来,夫君一定很疼!
“我不疼。”晏辞一边尝试给自己清理伤口,一边安慰他。
顾笙呜呜呜地拿着纱布抹眼泪,指出:“可是夫君刚才都疼哭了!”
“...”
“我没哭。”晏辞叹气,“我装的。”
他这夫郎怎么什么都信,再这样下去被人卖了还得帮着数钱。
顾笙打来温水帮他清理了脚上的伤口,然后上了药用纱布裹得严严实实。
然后从院子里拿来一根晾衣服用的竹竿给晏辞当拐杖。
晏辞一手撑着竹竿,一手扶着顾笙的肩膀,一蹦一跳地往床边走。
顾笙瘦小的肩膀努力扛着晏辞半个身子,晏辞低头一看,就能看见小少年白皙的额头汗湿一片,但还是努力扛着他。
晏辞心里一软,左脚在迈上-床的时候动作慢了一拍,身子猛地前倾直接扑在了床上。
在他身下的顾笙好巧不巧地被他压在了床上,发出一声细碎的闷哼。
顾笙的脸撞在柔软的铺子上,他甩了甩头,把脸从被子里抬起来,正想起身看看晏辞,奈何身上的人太重了,他翻了半天身没翻起来。
顾笙就像一尾搁浅的小鱼来回扑腾,直到一只手按住他的后颈。
顾笙一愣,炙热的呼吸打在敏感的颈侧,弄得他缩了缩脖子。
晏辞那只手按着他的后颈,力度虽然不大,但是顾笙挣不开,只能乖乖地伏在床上,等待着他下一步动作。
他身上的人脸埋在他旁边半天,才费力支起半个身子。
顾笙很乖地趴着等他爬起来,然而下一刻晏辞腿一软,身子又压了下来。
顾笙被他这么一砸,差点哭出来,用小手去推晏辞的身子:“夫君,你太重了,太重了...”
“你别动。”晏辞在他身上低喝道。
顾笙被他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下一刻就感觉有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他的大腿。
“竹竿...”
他以为是那根晾衣杆倒了下来,伸手想要将它拿开,然而手下触碰到一个炙热的东西。
顾笙“蹭”地缩回手,他能感觉到上方有两股炙热的视线正盯着他的后脑勺。
“夫君...”
许久顾笙细碎如蚊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来:
“...要生小宝宝吗?”
晏辞本来就气血上头,听了这话直接魂飞九霄。
他的嘴比他的脑子快了不止一拍:
“好啊。”
顾笙得到了回答,虽然心里害怕,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在床上趴了半天才艰难地翻过身。
“可是...”他偷偷看了一眼晏辞的脚,硬着头皮道,“夫君你的脚...”
晏辞沉默着低头,右腿上的肌肉不知因为疼痛还是兴奋突突直跳,根本使不上力气。
但眼看着那东西顶起的轮廓隐隐约约映入眼帘,他受不了了。
然后掐住顾笙的下巴埋头狠狠地吻下去。
顾笙轻轻呜咽了一声。
晏辞眼里闪着疯狂的光,埋头下去,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
右腿兴奋地一脚踹到床边的柜子上。
他整个人像个棒槌一样砸了下去。
疼啊啊啊啊啊!!!
顾笙惊恐地看着他面朝下埋在床里,浑身都在抖,害怕地晃了晃他:“夫君...”
晏辞好半天才从右脚的剧痛中缓过来。
他咬着牙,右腿使不上力气,勉强侧着身子抬起头,乌发凌乱散了一身。
他目光透过发丝落在顾笙身上,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帮帮我啊...”
顾笙十分紧张,额头手心都在冒汗:“...怎么帮?”
晏辞“唔”了一声,不等顾笙反应过来,就伸出手抓着顾笙的手腕放到身下。
顾笙瞬间从头红到脚。
“夫,夫君...”他想抽出手,然而指尖感受到可怕的热度,浑身颤抖,吓得一动不敢动。
晏辞再一次抬起头,看着他认真地说:
“...不下去的话,真的很难受。”
顾笙看着他不太好看的面色,十分心疼,终于咬紧牙关鼓足勇气一闭眼。
半晌过后,顾笙侧躺在床上,娇软的身子蜷进被子里。
墨的发青的头发和柔软的被子交织在一起,搭在被子上的小手直抖,躺在晏辞身边紧闭着双眼,完全不敢睁眼。
晏辞抿着唇,一言不发从床上爬了起来,无意间扫了一眼旁边的人。
见他满面潮红,柔软的鼻翼因为有些凌乱的呼吸轻轻翕动,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覆在雪白的皮肤上轻轻打颤。
下一刻——
他把已经瘫软在床的顾笙拉了起来:
“...再帮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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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燥热的天气更讨厌的是连绵的雨期。
顾笙将洗好的衣服挂起,结果过了几天还是湿的,不仅如此上面因为潮湿散发的霉味让他皱起了鼻子。
顾笙正在愁明天没有衣服穿,他身上这件已经是最后一件还干着的。
至于晏辞,早就因为没有干的衣服穿,只能穿着一件亵衣在屋里待着。正巧他脚受了伤,这几天不用出去见人,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的好。
“宝贝儿。”
顾笙正在愁怎么能把衣服弄干,忽然听到晏辞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
自从那一晚,晏辞就给他弄了个新称呼。
顾笙认命般叹着气,走进香房。
然后就看见晏辞松松拢着头发,像个大爷一样靠在椅子上。
他半挽起袖子,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一边哼着顾笙没听过的调子,一边侧过身磨着香粉。
被裹成粽子的右脚搭在一旁的小凳子上。
右脚请镇上的郎中来看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修养几天就好了。
晏辞看见他进来,目光落在他纤细的腰身上,嘴角微扬。
顾笙被他看的有些害羞。
虽然以前晏辞也会看他,但不是这种肆无忌惮地,毫不掩饰的看法。
不仅如此,连着好几天晚上,他找各种理由让顾笙帮他。
顾笙每次过后,手指都是抖得,连碗水都拿不起来。
“你不能再这样啦...”终于有一次过后,顾笙缩在被子里,鼓起勇气面红耳赤地小声抗-议。
晏辞仰躺在床上。
“好啊。”他语气轻松地说。
然后第二天晚上继续。
晏辞指了指对面架子上的香料,和颜悦色道:“帮个忙。”
顾笙听话地拿下来一些香料,放进石钵里磨匀了。
晏辞看着他愈发驾轻就熟,在心里暗自感慨自己真是个好老师。
手一揽顾笙的腰将他带过来。
顾笙惊恐地看着他手上还沾着香粉,赶紧把他的爪子拍开,这可是他最后一套干净衣服!
临近黄昏时,院子里响起敲门声。
苏青木连着几天给他带物资,余荟儿前两天跟他一起过来,看着表情十分内疚,差点哭了起来。
苏青木今天过来手里还拎了一块肉,看起来美滋滋的,也不知道遇到什么好事了。
“晏辞!”他还没进屋,就探头道,“你脚好没好啊!”
然后就看见晏辞还包成一团的脚,“啧”了一声。
“没呢,郎中说得再修养几天。”晏辞靠在椅子上。
苏青木嘿嘿道:“那你得快点好。”
晏辞没明白他的意思,奇怪地看向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只见苏青木献宝一样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一个像是信笺一样的东西。
看着质量颇好,底色是浅色的,上面还有淡淡的花纹,像是一张花笺。
“看看这是什么?”
晏辞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最上方两个字行楷写着“香帖”二字。
晏辞狐疑地抬头看向他:“这是什么?”
“你怎么一点反应没有?”苏青木皱着眉,“斗香会的香帖啊。”
晏辞终于直起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拿着那香帖问:“你去报名了?”
苏青木很自然地说:“报了啊。”
“不是,你前两天不还是死活不去吗,为什么今天就...”晏辞语塞。
苏青木严肃地看着他:“我觉得你说得对!”
“男人就该有野心一点嘛,不能太安逸了!”
晏辞一脸无语,看着他眉飞色舞,心里没有喜悦,反而隐隐生出一丝担忧。
“你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就改变主意了?”这才几天啊,本来还说坚决不去的,今天就已经把名报上了?
苏青木没发觉他语气里的担忧,一本正经地说:“是荟儿说的啊。”
“她说她觉得男人应该有野心一点儿。”
晏辞愣了,他心想他劝了几天都没有效果,余荟儿一句话就把他劝服了?
色令智昏???
他们这是这什么交情啊...
过了半晌才斟酌着开口:“不至于吧,你才和她认识几天,就这么听她的?”
苏青木拧着眉:“这跟时间长短没关好吧。”
他一脸喜色,眼睛亮得惊人:
“你知道吗,我这辈子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姑娘,跟我观念相同,我说什么话她都接得上。”
“缘分,我们俩就是投缘。”
晏辞无语,瞪着他。
终于问道:“...她说过喜欢你?”
苏青木挠了挠头:“没有啊。”
晏辞又问:“你喜欢她?”
苏青木脸“腾”地红了,结结巴巴道:“没,没有啊...”
晏辞无语,敢情你自己在这儿幻想呢?
苏青木傻笑半天,看着一脸古怪的晏辞,倒吸了一口气。
“你说什么呢!”他似乎没想到晏辞脸皮这么厚,震惊道,“这种事就算是男的也不能大大咧咧说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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