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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成功引起了朕的注意(半月星)


“一半,”秦肃开始讨价还价, “我给你一半的名册,你将解药给母后还有薛相和婉儿。”
秦宴扔了帕子,催温尧吃饭吃快点, “都凉了,吃了就去歇着。”
“那朕也告诉皇兄,做人不能太贪心。”
“一半的名册,是指朕已经查到的那一半吧。”
秦肃猛地仰头,显然并不知秦宴已经掌握了这么多的线索。
秦宴起身,漱完口,跟秦肃打商量, “这样吧,你把另一半的名册交予朕,朕替你保两个人,至于保谁,你自己定。”
三个人,一个是贵为太后的生母,一个是能助他上位的丞相舅舅,还有一个未婚妻表妹,薛清婉在其中看着最不起眼,可却是薛家会站队秦肃的关键。
薛家需要这层姻亲关系来与秦肃捆的更紧,毕竟薛盛远已经老了,薛家之后的兴盛要靠薛清婉的两个哥哥来维持,薛家防是的秦肃被薛家扶持上位后翻脸不认人舍弃薛家。
当然,就算多了层姻亲关系,秦肃还是可能过河拆桥,但薛清婉嫁给秦肃后,薛家也不会让她干吃白饭,总得握点什么在手中,让秦肃轻易不能废了她和薛家,算是多一层保障。
若没了薛清婉,薛家可不见得会像现在这样全心全意扶持秦肃。
三者,舍其一,都会产生极大的影响。
优局变劣局,秦肃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又变,最终停在了一种想杀人却不得不极力忍耐的表情上。
秦肃凄然一笑, “秦宴,你总是比我心狠,难怪你能坐上这个位置。”
秦宴道: “这话你已经说过了,朕比你疯,比你狠。”
不过,秦宴看了看温尧,还是替自己辩解了一句, “至少朕手上未曾沾过亲人的血。”
“皇兄,太子死后,你夜里做过几回噩梦?”
秦肃刷地白了脸,事情是他做的,他从不否认,他无数次想过,除掉太子后皇位就是他的,所以在杀太子这件事上他脑中演练过很多次,也计划了许久,最后他成功杀了太子,却依旧没能如愿登基。
只是,他自己不否认,却不敢让旁人在他面前提这事。
而现在,秦宴当着他的面质问,秦肃心头狂跳,忍不住回想起太子刚死时,他夜夜从梦中醒来的事。
太子仁善,甚至可以说有些懦弱,根本就不适合当储君,更不适合为帝,但他待下面的兄弟姐妹都不错,尤其是秦肃这个从小被薛太后要求跟太子亲近的二弟。
大约太子到死都没想到,对他下手的人会是秦肃吧。
秦肃看见了秦宴脸上充满讽刺的表情,强行稳住心神,反问回去, “那又如何,他已经死了,本王从未想过手上只沾他一人的血,太子又算什么,不过是本王登基路上的一块绊脚石而已。”
他对秦宴陈述, “你也是!”
秦宴点头, “朕知道,可你没那个本事。”
话音落,门外有人进来禀报, “皇上,左相夫人持令请见。”
“不见,”秦宴拒绝。
同时秦宴抬手示意秦肃, “好了,该你做选择了。”
“三个人,”秦肃直接起了身,伸出三根手指, “本王三个人全部都要救,名册我现在就写给你。”
秦肃开口吩咐让人去准备笔墨。
温尧拉拉秦宴袖子, “咱们要不得寸进尺点?”
温尧脸上就明晃晃地写着我在憋坏水,秦宴觉得很有意思,这是跟没中毒之前一样鲜活的温尧,于是秦宴顺从地问: “怎么个得寸进尺法?”
“抄他老底!”温尧大手一挥,觉得可以趁机把秦肃给一网打尽,彻底摁死。
温尧也没刻意压低声音,就像当时秦肃在他耳边说那些难听的对秦宴极具侮辱的话时一样,秦肃听得一清二楚。
以至于秦肃很想提醒下这二人,自己还在,也都听见了。
心里又觉得难怪薛家要舍弃薛尧这个庶子,实在是忘恩负义之辈,但凡他不与秦宴那么亲近,又或者不与薛家作对,自己也不会对他下手,秦肃觉得自己那淫毒下的还轻了,他就该让这个低贱的庶子时时刻刻都离不开男人。
说话的两人是不知道秦肃心里在想什么的,秦宴听到温尧的话笑了起来,并且表示: “朕也很想,不过他估计不愿意。”
还告诉温尧, “无妨,慢慢来。”
秦肃这次借着贺寿的名义回盛京,就没打算再回去,他忍了三年,觉得时间差不多,已经不想再等了,想直接夺位。
而秦宴,也从未想过让他离开。
内监取来了纸笔,秦肃提笔便要写,墨滴刚落下,他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问秦宴, “你知道的人有哪些?”
秦宴道: “你全部都写下来,朕算你一半的功劳。”
秦肃: “……”
“噗”温尧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神特么一半的功劳。
但他觉得秦宴干得漂亮!
秦肃人在屋檐下被迫低头,只能恶狠狠地冲秦宴说: “你最好说到做到。”
秦肃写得还挺快,他写的同时,温尧就坐在旁边跟秦宴商量怎么对付他,完全当他不存在,气得秦肃好几次都差点把笔捏断。
等他写完,拿给秦宴过目,秦宴眼中闪过犀利的冷光,人比他想象中的还多,还有些竟是他觉得可以任用提拔之人。
上面的人虽不全部是真的,但也假不到哪儿去,普通的地方官怎么配让秦肃这个堂堂王爷记住。
秦肃补充, “左相告诉本王的就这些,你可以自己去查,现在该你兑现承诺了。”
“李长英,传御医为太后和薛相诊治。”秦宴吩咐。
李长英领命而去,秦肃冲秦宴伸出手, “解药!”
“解药没有,”秦宴正视着秦肃仿佛要与他同归于尽的目光解释, “朕当初没想过你会拿出解药,所以命人制毒时更未想过要制解药。”
“秦!宴!”秦肃咬牙切齿的喊。
看着他如此反应,秦宴心情不错,微微一笑, “皇兄不必担忧,有御医在,既能吊命,解药也很快会制出来的,你且回去安心等着。”
“你!”
秦肃继续咬牙, “好,很好,这笔账本王记住了。”
秦肃一甩袖,转身出了门。
他一走,温尧就高兴的站起来欢呼, “皇上,你牛啊。”
还冲秦宴招手, “你过来,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值得抱一个庆祝下。”
他也不管秦宴同意不同意,直接把人往身边拽,脚踩上凳子抱着秦宴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按,哥俩好的使劲儿拍他肩。
秦宴: “……”
他并不想要这样的庆祝,以及,如果时间再早些,温尧敢这样对他,脖子都给你拧断。
不过到底不是之前了,他下意识多出许多纵容,即便温尧一点也没把他当皇帝,但他也没想过要治温尧的罪,甚至连斥责都没有。
待他松开自己,秦宴就把人摁回床上让他歇息,伸手探了探温尧额头, “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记得说出来。”
温尧现在兴奋的很,丝毫没觉得哪不舒服,他拽着秦宴袖子问他, “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在给薛太后的解药里加料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薛太后知道自己中了淫毒后的反应,以及再打一次秦肃的脸。
“嗯,”秦宴微微点了下头,说: “朕是答应了要给解药,可却没说给什么样的解药。”
薛太后,他除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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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冬至快乐

温尧解完毒之后就开始活蹦乱跳,精神好很的。
他好了后,秦宴还开恩让温渝母女入宫来看他,原本温尧是打算自己去恭王府的,但秦宴怕秦肃再趁机生事要害他,所以没答应。
薛盛远因为中毒,所以没空去找恭王麻烦,自然没机会把人要回薛家。
至于其他人,薛太后寿宴当日他们可就见过了恭王的厉害,那是个连肃王都敢打的人,他们这些大臣哪敢对其指指点点或是议论薛清若的身世。
更何况恭王背后还站着皇上呢,皇上因为薛昭仪中毒,整日冷着一张脸,仿佛看谁都不顺眼,弄的朝臣人人自危,生怕被砍脑袋,相当安分。
于是薛清若就这样过了明路却无人敢指摘的情况下成了恭王之女,当今皇上的堂妹。
薛清若如今还改了名,叫秦姝,是恭王很多年前就取好的。
当年说若生是的男孩儿就叫秦修,女孩儿叫秦姝,只是一道圣旨就全成了变故,那两个藏在心里的名字他也未曾告诉过温渝,直到如今,总算有机会了。
薛清若,应该说是秦姝,她对自己的新名字也喜欢的紧,最主要的是恭王对她的态度,就是她曾想过许多次的父亲该有的样子。
恭王说等大局落定后,他便来求秦宴给他和温渝赐婚。
大约在自己心上人身边,又被当成宝宠着,温渝看着更加鲜活了。
温渝还将自己所知道的当年覆灭温家那场大火的真相都告诉了秦宴,还给了秦宴一个联系温家旧部的信物,方便秦宴派人查探。
温家没有反心,唯一的儿子还成了秦宴的妃子,自己也跟了姓秦的,温渝觉得反正他们家这辈子跟姓秦是的分不开了,既然分不开,就干脆合得再彻底一点,温家旧部剩的人不多,但总能帮上忙。
待三人离开,温尧开始在床上打滚,灵活得像个猴儿。
秦宴在旁边瞧着,总觉得应该搬颗树来让他爬。
“你这到底是高兴的,还是憋着了?”秦宴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从中毒到现在解完毒,前后小半月过去了,温尧一直被拘在屋里,嗯,哪怕活蹦乱跳也是在屋里活蹦乱跳,秦宴不肯放他出去。
他心里在害怕,怕又有人要害温尧,怕他再次出事,便想将人藏在屋里,让谁都不敢来触及。
还有一点是,秦肃说自己下了淫毒,御医也诊出来了,却解不了,因为温尧在入宫时也中过一次毒,正好与新的淫毒融为一体,即使秦肃拿出淫毒的解药,也解不了温尧所中之毒。
秦宴怕毒性发作,他想到那些从秦肃口中说出来宛如诅咒的侮辱之言,就更怕了。
淫毒发作,温尧媚态丛生的样子让人瞧见,往后会被人轻看。又或者有胆大包天的侍卫对他下手,原本只是小小的害怕,却因为他想了太多可能,变成了恐惧。
深藏于心。
秦宴不许温尧出门,他想看温尧第一次毒发是什么反应,毒发时也方便御医来把脉诊断,研制解药。
温尧被困久了,可不憋的慌,连在床上撒泼打滚这种事都能玩好久。
滚到力气,温尧把自己摊平,眼神幽幽地看着秦宴,反问: “你说呢?”
秦宴让人倒了杯水,递到温尧手上,无视他的幽怨,并且提议道: “既如此,那就再替朕想几个赚钱的法子吧。”
温尧咕咚咕咚喝完水,翻了个白眼, “你前儿不是才要走几个吗,又来,真把我当财神爷了?”
秦宴含笑点头, “还请财神爷不吝赐教。”
温尧瞅着他,眼珠子转了转,露出个坏坏的笑容, “你求我啊。”
“嗯,朕求你。”
现在的秦宴就跟没脾气似的,格外好说话。
温尧还鸡蛋里挑骨头, “要有诚意。”
“那我求你,求求咱们温大财神给口饭吃。”
温尧挠着下巴,勉强接受了, “行吧,财神爷这就赐教赐教你。”
现在用海水晒出来的盐已经运往各地,百姓都能吃到平价盐了。
制出来的肥皂也不少,前头被盛京的达官贵人还有百姓疯抢了一波,都没往外地运,温尧便提议让秦宴派人到各地方办肥皂厂,专做肥皂售卖,这样既能给百姓提供更多干活挣钱的机会,还能发展养猪业。
总之,温尧时刻不忘养猪之事。
还顺便提供了个用猪毛制作刷子的法子,软一些的能用来做牙刷,硬的可以做来刷衣服鞋子,用处多的很,不愁卖不出去。
再接着就是榨油了,工部的费心琢磨了一整月,造出了可以榨油的机器,加上之后大豆丰收,豆油很快便卖开了。
对如今肚里缺油水的百姓来说,豆油自然是比不过猪油的,但猪油猪肉都贵,百姓吃油向来抠抠搜搜,经常一大锅菜出来,连点油花都见不着。
这豆油是没猪油好,可胜在便宜又方便,拿缸子装了回去就能用,每顿多放些,菜吃起来味道就不一样了,人身上也更有力气,很快就深受百姓喜爱了。
榨豆油之事,朝廷并未包揽,而是采取了外包方式,让商户们来竞选承包给某个州府县城供豆油,榨油的工具由商户从工部购买,再由朝廷的人将榨油方法教给商户们,商户们可以到地方去开榨油坊,售卖豆油。
当然,竞选是要给银子的,还要给朝廷交税银,包出去后,朝廷等于坐着收钱。
工部一下赚回大笔银子,那叫一个扬眉吐气,在六部之中地位节节攀升,把工部每个人喜的,都想给温尧供个牌子每日拜他了。
至于朝廷为何自己不做这榨油生意,一是油运输没盐方便,二是需要大量的人来管理,一说到管理,就容易出事,别到时候又是养肥了贪官瘦了朝廷。
第三点则是因为油有替代品,百姓并不非豆油不可,若那些商户高价贩卖豆油,生意只怕也做不走,商户做生意是想赚银子的,不会傻到做赔本买卖。
而且商户那么多,他们不行,后头大把等着补上来的,有竞争才有压力,才会越想做好。
而朝廷想要拿捏这些新上来的普通商户也容易,至少前头几年不会出太大的事,等过后,秦宴把秦肃收拾完了,自然有时间回头来收拾这些不懂事的。
最后剩下的就是制作玻璃了,这个技术要求高,而且温尧不仅想做整块的玻璃,还想让工匠们吹出各种形状各种颜色的琉璃来,然后专卖有钱人,换大笔银子入国库,银子一多,就能开始修路了。
便是温尧现在同秦宴提的水泥。
水泥配方温尧背的可熟,噼里啪啦一顿说,又给秦宴科普起了要想富先修路的至理名言,而且路修好了,打仗也方便,到时候如果边境起战乱,派兵增援也方便。
还能缩短城与城之间的距离,商户走商,百姓往来都更加便利。
秦宴自然是信他的, “等明年吧,工部说琉璃已经有进展了,等过年时,朕可以赏一些给大臣们,得了好,他们自然就肯掏银子了。”
再过两个月便要过年了,现在安排人去研究制作水泥,明年上半年大量生产,下半年招工铺路正好。
温尧还畅享了一把路修好后,他就能吃南边的水果,沿海的海鲜,各地的土特产,并十分郑重的拍秦宴肩膀叮嘱, “一定要修路,修好路!”
“知道了,”秦宴无奈,都开始摸不清他这个昭仪到底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了。
见温尧乐滋滋,秦宴又送了他一个好消息, “太后已经服下了解药。”
温尧立马来劲儿,扒着他问, “你加了什么料?”
秦宴说: “一种惯用在青楼女子身上的淫药。”
那药还有个很形象的名字,叫千人斩,青楼女子真正能接客的时间就那么几年,凑够所谓的千人,不是染病死了,就是被打发去接最下等的客人,碰上有真心想娶她们的,把攒的赎身银交出去,再找人嫁了的也有,去削发做尼姑的也有。
这种淫药上不得台面,官府也查的严,并不许青楼的人用,若被诊出女子服用了千人斩,轻则让青楼关门,重则斩首。
而千人斩的奇特之处在于,服用之人永远觉得不满足,便有人戏称这千人斩该叫“要了又要”。
温尧觉得秦宴对这千人斩过分熟悉,便又听秦宴说, “那个女人会死在男人身下。”
温尧看见他眼中有浓厚的恨意,脸上却露出了快意的表情,就好像他曾经见过那样的画面,而现在是在复仇。
温尧不由想到了一个人,那个被秦肃提及过的秦宴生母。
温尧没有去深想,只拍着巴掌叫好, “好!就该用这种药对付那个老巫婆,她当时可差点打死我,还有她儿子,接连两次给我下药,这笔账咱们必须跟他们算!”
“对了,你让人盯着长青宫呗,刚开始的时候咱们不管她,等她胆子大了,开始无所顾忌,在最享受的时候咱们带一波人去抓她个正着,看她怎么辩解。”
温尧一脸坏笑,觉得自己出了个极好的主意,说不定他们在外面等着,薛太后就在里面浪叫,再一群一起冲进去,那场面,光是想想他就高兴的咧嘴。
秦宴原本想过问温尧会不会觉得他这样做太狠毒,但听到温尧明显是配合的话后,突然就笑了,眼中戾气褪去,在温尧没注意到的时候,他微微碰了碰温尧的手指,轻轻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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