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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九奉曲)


周重行听到最后已经快要控制不住情绪,他撑在操作台上,费了好大劲才没当场发火。
什么好心的医生,分明是没有人性的残忍恶魔!
连十几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比起周重行的愤怒,霍临深要冷静的多,他听齐煦交代完才开口:“你是说,他们的耳目已经渗透进了各所塔里,甚至一年前的那场意外也是D组织有意为之?”
“没记错的话,是的。”
说了一大堆,齐煦有些口渴,霍临深看他一眼,起身倒了杯水递给他。
“谢谢。”
他一口气喝完后,继续回忆:“他们把我从河州塔带出来,承诺会让我活下去,前提是要加入他们为D组织办事。”
“被关在D组织的前几个月,经常有人来看我们,谈事情也不避着我们,可能觉得活不久吧。有个和洛森差不多高的男人,说的是外语,我只能听懂一部分,说他们已经在很多塔里插入自己的眼线,只要小心行事,一年前‘自由人’的结局就不会重新上演。”
“‘联盟法庭只是个空壳,’那个男人这么说,‘真正的自由永远不会消失。’”都听到这份上了,傻子也该看出来,D组织极有可能是由“自由人”的余党建立起来的,目的很简单,夺回自由,让哨兵和向导处于平等地位。
但不管是早已消失的旧时代,亦或是发展了三十多年的新时代,从来都不存在真正的自由与平等。
任何秩序的诞生都是建立在牺牲一部人的权利上。
交代完一切,齐煦脱力般倒在桌上,头埋进双臂间,声音闷闷的:“我知道的都说完了。”
“做的很好。”
霍临深由衷地表扬他。
齐煦听了,转过头,有刺青的那半张脸藏着,露出一只眼睛去看霍临深,试探性地问:“那,能不能让我见见齐汶迟?”
“他伤没好,需要静养,有什么话我替你转达。”
齐煦静了瞬:“也没有什么要说的……对了。”
他抬头,目光如炬:“他说能让我进入圣所学习,是真的吗?”
“理论上来说,这是不可以的。”
霍临深打了个响指,雪狼凌空而越,一口咬住安在天花板角落里的监控,利齿合上,轻微咔嚓声后,监控碎成两半掉在地上。
雪狼吐出碎片,接着咬坏了剩下几个监控,连带着监听器也给刨出来弄坏。
监控室的人沉默地看着闪着雪花的监控画面。
“周长官……”一旁的操作员弱弱开口,底气明显不足,“这不合规矩吧?”
周重行睨他一眼:“你是今天才知道他不守规矩吗?”
他刚认识霍临深这家伙的时候就知道了,一开始还会委婉提醒,看多了早已麻木。
审讯室里的齐煦看他这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雪狼完成任务后,兽瞳看了一眼齐煦,呲牙,转身回到图景。
霍临深做这些的时候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动作熟练地仿佛提前练习过。
监控被拆除,霍临深这才扭头看齐煦:“但只要没人看见,理论就不成立。”
“我会让人安排你进圣所继续学习,脸上的刺青晚上会有人来帮你处理。”
眼神微动,霍临深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欢迎加入渝州塔,齐煦。”
静音室修在渝州塔主塔后的左附属楼里,后勤部和医务部在静音室的下两层。
白噪音铺满整个静音室,流水声混着沙粒摩擦的声音,安抚着哨兵的情绪。
经过瑞恩的疏导,齐汶迟的精神图景已经恢复了很多,他从床上起身,弯腰摸了把脚边躺着的水豚,不忘对瑞恩道谢:“谢谢了,瑞恩。”
小卷毛向导正在收拾医药箱,闻言憨厚地笑笑,挠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的精神体水豚嚼着树皮躺在地上,缓慢而熟练地翻了个身,露出另一侧的肚皮让齐汶迟摸。
水豚的毛很短,摸起来的触感不如长毛动物舒服,但这家伙脾气好,让人摸,摸得再久也不会生气。
和瑞恩一样的性格。
收拾好东西,瑞恩对齐汶迟打了个招呼:“那我就先走了,齐队,你好好休息。”
水豚从地上爬起来,吭哧吭哧地跟上去。
瑞恩走后没多久,齐汶迟就从静音室出来了。
图景里的雪豹尚未恢复,仍是幼年体,蜷缩成一团在窝里呼呼大睡,齐汶迟蹲在一旁,上手戳戳幼崽的头。
雪豹抖抖耳朵,缩得更圆了一些。
确定精神体没事后,齐汶迟撤出图景。
他现在更想回宿舍。
哨兵和向导的宿舍由塔分配,右附属楼就是宿舍。哨兵向导分开住两边,中间一段走廊连接,越往上等级越高,最顶楼是已结合的伴侣与高层管理的住处。
齐汶迟的楼层仅次于高层方,他刚按下按钮,电梯门缓缓合上。
合上一秒,电梯门再次打开,霍临深出现在门口。
他看上去和平时一样:“怎么不在静音室多休息一会儿?”
齐汶迟偏头避开他的目光,声音很小:“我没事了。”
余光瞧见霍临深也进了电梯,按了顶楼的按钮。
而后手指下移,取消了齐汶迟的楼层。
齐汶迟正要重新按,被霍临深中途拦下,将他的手握住,指腹轻轻擦过手背。
被他碰到的皮肤像被火燎过一般,烫得齐汶迟想收回手,霍临深死死扣着不让他动弹。
两个人僵持着,直到电梯“叮”一声,到达顶楼。
电梯门打开,齐汶迟后退一步,思考着现在逃跑的可能性。
霍临深却不如他愿,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身边拉。
齐汶迟被拉得踉跄,下意识地抵住霍临深,声音慌乱:“霍临深!”
“嗯。”
霍临深应了一声,拽着齐汶迟离开,后者跌跌撞撞地跟在身后。
顶楼的空间很大,房间分布不像普通宿舍那样挨得近,两个房间之间留有一定的距离。
霍临深的房间在中间,左右各还有一间,对门住了谁齐汶迟不清楚,他现在有些惶恐。
于是他停下脚步,霍临深跟着停下,回头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齐汶迟欲言又止,霍临深干脆打开了宿舍门。
齐汶迟盯着眼前宽敞明亮的客厅,霍临深弯腰拿过来一双拖鞋放在他脚边。
“进来。”见他站在门口犹豫,霍临深嗤笑一声,“我又不会吃了你。”
等齐汶迟换好拖鞋进去后,霍临深抬手关上门。
齐汶迟坐在沙发上,浑身僵硬。
“齐汶迟。”
霍临深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是在躲我吗?”
他笑得很冷:“我以为在沙漠的时候,我们就和好了。”
沙漠里的依赖,返程路上下意识的靠近,在齐汶迟刚才的抵触下,仿佛都是假象。
“我……”
齐汶迟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解释。
十四年的相处,依赖霍临深成了他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但平静下来,那个吻就像一个变数一样敲碎了他对霍临深的滤镜。
事情解决完后,他才有时间静下来去想那个吻的含义。
是长辈对小辈的爱,还是恋人之间的爱。
再怎么回避,齐汶迟也必须承认,霍临深吻他的那一刻,是带着情欲的。
第一个答案不成立。
将他带大的长辈对他怀有那样不纯洁的心思,齐汶迟的第一反应是躲。
就像小时候捉迷藏一样,到最后找不到人,只要有一方放弃,另一方就会从躲藏的地方出来,安静地牵住对方的手。
“躲有用么?”
霍临深弯下腰,两手撑在齐汶迟身侧,一点一点地逼近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翻涌着齐汶迟看不懂的情绪。
鼻尖相抵,他几乎贴着齐汶迟的唇说话。
“齐汶迟,你可以继续躲,但你要知道,一味的逃是没有用的。”
“我亲你的时候,你感到恶心吗?”
“还是说,这样呢?”
他张嘴,含住齐汶迟微凉的唇瓣。
“或者这样?”
牙齿轻咬着,牙尖用了力,齐汶迟吃痛,下意识地张嘴,一条滑腻的舌头趁机钻进去,卷住他的舌尖。
口水兜不住地往外流,又被霍临深舔去。
“会不自在吗?”
齐汶迟被亲得呼吸不畅,开口也是断断续续吐出几个音节:“等——唔!”
暧昧的水声在客厅响起,霍临深抬起一只手按住齐汶迟的后脑勺,逼迫他接受这个带着怒气的吻。
一吻完毕,两个人呼吸都有些急促。
霍临深擦去齐汶迟嘴角的晶莹,与他额头相抵,垂眸看着他泛红的脸。
脸红了啊。
齐汶迟脑子发懵,两只手还抓着齐汶迟的衣摆,反应迟钝。
霍临深捏着他的耳垂玩,语气慵懒:“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
“……好的。”
“好消息就是,齐煦很配合,知道的都说了,我遵守约定,允许他进入圣所学习。”
齐汶迟呼吸一滞。
霍临深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接着说:“由于情报组失误,第五分队的替补成员由你挑选。”
“坏消息呢?”
“不高兴一下?”
齐汶迟默默放下手。
“坏消息就是,你被停职了。”
霍临深怜爱地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齐汶迟:“好可怜,汶汶不是队长了。”
齐汶迟声音慌乱:“什么意思?”
“意思是,第五分队折损的成员有你一部分责任,高层经过商讨,暂时免去你第五分队队长的职位与权利。”
“并且,你所挑选的新队员将由我来进行考核,同时,你还要接受渝州塔的特训和监管,也是由我负责。”
“怎么办呢,你要和我合作了。”
霍临深眯眼笑得十分温柔,齐汶迟却有不好的预感。
从小到大,只要霍临深露出这样的笑容,那就准没好事。
“冬季考核结束前,你都得和我住在一起了。”
“躲是没有用的。”
霍临深起身,修长的手指拂过齐汶迟的唇。
“那么,合作愉快。”

查西伸着懒腰,不经意往旁边一看:“我操!”
他连忙凑过去,指着齐汶迟眼下两团乌青:“齐哥,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
齐汶迟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神情憔悴,闻言,轻飘飘地看了查西一眼,一开口声音沙哑:“哦,没睡好。”
他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脚步虚浮:“走吧,去射击场。”
他这副样子不像没睡好,更像是被吸了精气。
查西跟在他身旁,提心吊胆的,生怕这人一不小心栽下去。
经过半个月的修养,齐汶迟腹部的伤口已经恢复。
霍临深从后勤部给他掏了点生姜和红枣,说补血,天天熬了水逼着他喝完。
那人在做饭和熬药方面确实没有天赋,两种东西混合在一起的古怪味道,雪豹闻了一下,撇过头做出呕吐状。
齐汶迟倒是没吐,只是看到霍临深进厨房就夺门而出。
今天也不例外。
圣所前两天送了批新人过来,负责他们的是沈知忱,现在带着人在射击场练习。
没穿塔里的训练服,沈知忱鼻梁上架着副平光镜,浅灰色的大衣里面套了件黑色高领毛衣,端着个水杯微笑着穿梭在各个新人之间。
射击场有不少年轻哨兵时不时抬头悄悄看他,红着脸和身旁的伙伴小声议论。
齐汶迟一进来就听见了对沈知忱的夸赞。
“沈老师可真好看啊。”
“是啊是啊,指导的时候也好温柔。”
“啊沈老师!沈老师看我了!”
沈知忱确实在往这边看,目光看见齐汶迟后,侧头和旁边的助教交代几句,快步朝他走来。
“伤好了?”沈知忱垂眼扫过他腹部受伤的地方。
齐汶迟点头,余光瞥见沈知忱身后蠢蠢欲动的几个人,下巴抬了抬,示意他回头:“沈老师,有人找你。”
沈知忱头也不抬:“等会再说。”
他带着齐汶迟去到一处安静的地方。
“听临深说,因为东南沙漠那个任务的失败,你被暂时停职了?”
沈知忱是圣所教射击的老师,齐汶迟还在圣所学习的时候,沈知忱带过他两年,对这个学生的印象还挺深刻。
齐汶迟摸摸鼻子:“您怎么也知道了。”
沈知忱轻叹一声:“这么大事塔里谁不知道?”
他屈指点点齐汶迟身后:“其他分队那几个队长这几天都快忙死了,就你们分队,一个整天泡在射击场。”
这是林惊雨。
“一个成天往实验室跑。”
这是查西。
“还有一个到处转悠不知道干嘛。”
这是齐汶迟。
“知道的是第五分队缺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第五分队解散了。”
顿了顿,沈知忱又问:“真停职了?”
“暂时的。”齐汶迟解释道,“也挺好,刚好有时间挑新队员。”
“嗯。”
两个人转头去看射击场上训练的新人。
林惊雨戴着护目镜,头发高高束起,架着枪,紧盯前方移动的靶子。
身旁围着几个新人,呼吸放轻,都眼巴巴地看着林惊雨。
移动的异形靶子速度飞快,林惊雨脸色不变,扣下扳机。
砰,移动靶倒地。
正中红心。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沈知忱赞许地点头:“惊雨的射击练得不错。”
林惊雨已经开始瞄准下一个靶子,身旁有人上前拦住她。
是个年轻哨兵,高高瘦瘦,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和林惊雨说话。
林惊雨皱眉看着眼前这人。
齐汶迟碰了碰身旁的人:“你的学生是在和我的队员探讨射击呢,还是想要联系方式?”
“你的人缘也不差啊,齐队。”
沈知忱调侃道,意有所指地看向齐汶迟身后。
齐汶迟转头,几个身穿浅灰色训练服的人推搡着,见他看过来又赶忙跑走。
齐汶迟嘴角抽了抽,目光看向射击场外。
应该是在他和沈知忱说话的时候又来了十多个人,不是圣所的浅灰色训练服,是塔里统一发的最基础款的深灰色劲装。
已满十九岁,刚入塔的圣所学生。
齐汶迟来了兴趣,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蹲下,看着他们动作。
带队的教官他认识,叫陆明岭,格斗教官。
格斗场离射击场隔了一段距离,不知道陆明岭大老远带他们过来是要干嘛。
齐汶迟很快就知道了。
那群人里跑过来一个,停在他面前,有些紧张地开口:“齐队,陆教官请您过去一趟。”
陆明岭留着极短的寸头,肌肉发达,往那一站跟堵墙一样,叉着腰等着他。
见齐汶迟过来,大手一挥呼上他后脑勺,紧跟着说:“臭小子,缺人也不见来找我!”
齐汶迟被他那一巴掌打得发懵,还没反应过来呢又被勾着脖子拽过去。
陆明岭不愧是带格斗的,高了齐汶迟快半个头,此时勾着他的那条手臂结实有力,勒得他差点喘不上气。
齐汶迟艰难抬头:“陆哥,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陆明岭半年前被圣所挖去带新人,一回来就逮着齐汶迟勾肩搭背。
陆明岭扬了扬下巴,将人转了个身,示意他去看这些刚入塔的新人:“我听他们说你们分队缺人,两个哨兵还有一个向导是吧?正好,这批新送来的都还不错,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面前十来个新人排成两行,十多双眼睛落在齐汶迟身上。
陆明岭大手一挥:“跟你们齐队问好!”
“齐队好!!!!!”
年轻小伙子们朝气蓬勃,喊他那一嗓子用尽了全身力气,有几个叫的脖子都充血了。
这动静太大,引得正在训练的一堆人纷纷侧目,看清楚是什么情况后见怪不怪地转回去。
陆明岭满意极了,冲齐汶迟挑眉:“选吧,看上哪个直接带走。”
齐汶迟干笑两声:“谢谢啊,陆哥。”
他象征性地点了几个人出来展示,不知是因为太紧张还是平时练习的时候偷懒了,总之,齐汶迟不是很满意最后的结果。
陆明岭看出他的心不在焉,解散了面前的学生,上下打量他一番:“怎么了?有心事?和我说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
射击场的学生各自上位,在沈知忱的指导下进行练习。
齐汶迟和陆明岭并排站在外圈。
“陆哥,渝州塔没入队的哨兵向导还有多少?”
“没入队的哨兵向导?”陆明岭重复了一遍,“还真不少,你要从他们里面选?”
“嗯。”
刚入塔的新人能力和实战经验尚且不足,心理素质更是不详。与牺牲的阿蒙他们比起来差的太多,齐汶迟不会在他们里面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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