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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假孕280天(西墙上的少爷)


算了,左右意思也不差。
当然,修仙界依旧有人未被薛羽“爱他就叫他老婆”的思想荼毒污染。
张小宁就是其中之一。
“什么?!你俩!你竟然是上面那个?!”
张小宁一双杏眼瞪得溜圆,震惊之余,连负面情绪都消散不少。
他忍不住看了看容秋,又看了看天牝津,表情多少有点复杂。
大家都是“好朋友”,谁也别嫌弃谁。
然可拆,但逆死,比起家外彩旗飘飘,他更无法接受“我的老公在外当0”!
什么“上面”,又什么“下面”?
容秋想起之前岁崇山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彼时他以为是谁枕着谁就是谁在上面,但此时此刻终于隐隐觉察出异样来。
容秋不动声色:“嗯?怎么了吗?”
之前与岁崇山讨论上下时有隔音结界,因此天牝津也是第一次听见容秋如此说。
一时之间他也震惊了:“什么?!江潜鳞竟然——?!”
这浓眉大眼的竟然!
“我大哥的尊姓大名也是你配叫的吗?”
众人还没来得及问这里为什么会有江潜鳞,便被忽然出现的江游打断了。
“你怎么在这儿?”吱吱叉着腰问,“你没有选因果课吧!没看那些旁听的人都在廊外站着,你怎么好意思进来?”
江游又是一套熟练的嘴硬三连“因果课是你家开的?”“我凭什么不能进来?”“我偏要进来!”。
“对啊对啊!”
“我们凭什么不能进来?”
身后小弟们也蛮横地连声附和。
甚至还大摇大摆地搬了把太师椅进来,簇拥着江游坐了上去。
“哈!”
岁崇山兴奋地大笑了一声,疯狂抖动膝盖撞着容秋的,暗示他:快快快!我最喜欢的打脸环节来了!
快用实力告诉他们这因果课就是你家开的!
容秋垂下眼睛:“唔。”
江游皮一紧,警惕地盯着他:“你想做什么?”
又要拿“师父”的把柄要挟他了吗?
他俩现在可已经翻脸了,就算容秋现在说出来,也没、没多大威胁!
“啊,找到了。”容秋忽然抬头,“在院规附录的小字说明里。”
他念道:“‘原则上来讲,未选课的学子也可以旁听课程,具体规则以各任课老师为准。但若对选课学子有所打扰,严重者可叫巡卫队介入。”
容秋无辜地看着他,那表情分明在说:你也不想闹到巡卫队来吧?
有跟班严谨地去核对了一下院规,小声在江游耳边说:“二少爷,他没骗你,院规里确实这么写的……”
“不然咱们还是避避?”
“对啊二少爷,巡卫队里大部分都是……那就跟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油盐不进的……”
江游“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行,你给我等着!”
少爷起驾,众跟班抬着龙椅灰溜溜跟上,中途还不忘放几句狠话。
“没错!别得意!”
“记住你了兔球!回头要你好看!”
众兽修:“?”
江游:“???”
有可能是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江游和吱吱异口同声道:“你叫谁兔球?!”
吱吱暴怒:“兔球也是你能叫的吗?!”
江游也怒,老子都没这么叫过!
见马屁拍在了马腿上,新来的小跟班瑟瑟缩缩地说:“啊?他不是叫这名字吗?”
刚刚他们跟着江游听了半天墙根,可是清清楚楚地听着这群兽修一口一个“兔球”的啊。
都是些未开化的野兽,起些贱名不是很正常吗?
“叫个屁!!!”江游飞起一脚将人踹了出去,“快滚!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一群人闹哄哄地来,又闹哄哄地走。
等人全走出大门,殿内有一瞬的安静。
岁崇山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打破了因弄错了容秋的外号和名字而变得有些许尴尬的现场氛围。
“这小王八,跟班和本人都蠢得让人怜爱哈。”他说。
纵然学子们殷切期盼,然而事实是颜方毓并没有出现。
“听说颜师早就离开清明了,原来是真的。”
“说不定颜仙君本也就打算只上一节课,上次是撞大运啦!”
“唉!白来一趟,我课业还没做完呢!”
下课的钟声一响,学子们流水般从因果课教所里走出来。
岁崇山早知道内情,拉着他们照常玩乐了一整节课,容秋嗑瓜子嗑得都有点上火。
江游也知道内情,跟身后的跟班一起直勾勾盯着容秋的动向。
颜方毓是因果课先生,虽然人还没回来,但这小兔崽子一定会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动作!
容秋浑然不知自己身后跟着数双眼睛。
他装作正常下课,跟着人流一同往外走,打算寻一个僻静地方再偷偷绕回来。
走出院落大门,浓郁的桂花甜香扑面而来。
容秋习惯性朝那棵桂花树看去,冷不丁地,他看见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穿一身蓝色锦袍,额间的宝石映着头顶灿黄的桂影,闪出一种奇异的妙彩来。
路上人流往来如织,但好像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看到树下那个人。
容秋张大嘴巴,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是真的吗?还是臆想中的幻影?
那道幻影眉眼弯弯地看着容秋,忽而抬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招小狗似的晃了晃手,示意他过去。
容秋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呆愣愣地朝他那边走。
岁崇山还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却没发现说话的对象已然不在近旁。
众目睽睽之下,就好像没人发现那道树下幽影一样,也完全没有人看见他。
容秋走近那片桂香笼罩的阴影,走入一片玄妙的领域。
他在离颜方毓三尺远的地方站定,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仿佛在确认他到底是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颜方毓轻轻笑着:“怎么?几日不见反倒认生了?”
容秋翕合了一下嘴唇,终于开口:“……颜哥哥?”
颜方毓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忽而叹了口气:“唉,在我的设想里,久别重逢,反应也不该这么平淡吧?”
“呜呜呜嗷嗷嗷颜哥哥——!!!”
容秋撞进颜方毓怀里,张开双手紧紧抱住了他。
月光被他拥进怀里,幻影成真。
熟悉的清新浅香将容秋围拢起来,在摇曳的桂影中似也染上些许腻人的甜意。
容秋在他前襟里使劲蹭了蹭,从这个有血有肉的拥抱中,他终于找回了那种真实感。
颜方毓被他撞得晃了一下,站稳了。
他也抬起手臂,有些生涩地搭在容秋后背,安抚什么小动物一般轻轻拍了拍。
其实,这人也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云淡风轻。
搭在容秋脊背的指尖冰凉,还在微微颤抖着。
“怎么回事!”
“那小兔崽子去哪了?一眨眼就不见了!”
背后的大路上传来跟班们的叫嚣声。
“就是,兔球呢?”
兽修们也在举目四望。
岁崇山看了一圈,视线明明扫过了容秋的脸,却完全没有聚焦。
他似乎觉得有点奇怪,但这可是在颜方毓的地盘上,说不定是家属行的方便,他也没多想,招呼着吱吱:“算了,兔球估计自己玩去了,这么大人了也不会饿着自己,咱们先去吃饭吧。”
江游也知道这是在颜方毓的地盘上,那就更不能放过了。
他大吼着发号施令:“他肯定没跑远,找!给我找!”
容秋从颜方毓怀里伸出脑袋,看着他们睁眼瞎一样绕来绕去,好奇道:“咦,他们看不见我们吗?”
颜方毓语气莫名:“你想让他们看见吗?”
容秋正要说话,那边一个傻子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似是要绕到树后看看有没有人。
眼见就要撞到他们身上,颜方毓揽住容秋的后腰,往自己身上轻轻一带。
两人险险避过了他,颜方毓的后背却也“砰”地一声撞在了树干上。
刹那间,满树金铃摇曳而落,下起一场纷纷扬扬的金急雨。
容秋窝在颜方毓怀里,后者如星般的眼眸静静看着他,里面映着漫天桂雨,和一个傻不愣登、如痴如醉的人。
容秋很喜欢对方这样紧紧地抱着他,也很喜欢对方这样认真地看着他。
“确实很漂亮。”
容秋听见对面人轻轻地说。
“那这个,就当是你邀请我赏桂的回礼。”
甜腻香气忽地贴近。
一簇小小的桂花,飘飘悠悠落在容秋的唇上。
容秋不明所以地看向它,两只眼睛霎时盯成了斗鸡眼。
对面人笑了一声。
紧接着,另一种香味也袭上容秋的鼻尖。
容秋唇上微微一凉。隔着繁密的桂粒,柔软的唇瓣贴上了他的。
两人同时下意识屏住呼吸。
只有微风吹过桂花簇,在他们鼻尖缭绕起一阵甜香。
他们明明离得那么近,近到容秋能数清楚对方有几根睫毛,近到他的视线能在对方英挺的鼻梁上滑滑梯。
可此时容秋的脑袋却一片空白。
与此同时,乱糟糟的思绪一个叠着一个地跳了出来。
——老婆是想请他吃桂花?
还是像他当时饮茶一样,想尝一尝他口中花蜜的味道呢?
又或者——又或者,就像老婆当初给自己讲的,人类之间真正的,有色色意思的“贴贴嘴唇”?
片刻,颜方毓微抬起头,离开了容秋的唇瓣。
小兔子睁着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容秋看见后者半垂着的眼帘,如蝶翅般轻颤的睫毛梢,看见他双颊上浮起淡淡的霞色,看见他被桂影染成浅金的额发,在方才的贴近间被弄得有些凌乱。
颜方毓视线飘忽了数下,后才抬起眼拧眉轻斥道:“不许看我,闭上眼睛。”
说罢,他干脆抬手盖在了容秋脸上。
容秋眼前一暗。
几乎是同时,对方的唇瓣又贴了上来。
柔软的双唇微分,粒粒桂瓣在两人贴近的唇间滚动,倏而被对方的舌尖轻抵,推入容秋唇缝。
容秋下意识张口衔住送来的桂花,舌尖相迎,尝到花蕊上湿润的蜜意。
颜方毓扣住他的手臂蓦地收紧。
力道大得惊人,简直要把容秋箍痛了。
就在这仿佛骨与血都要相互交融的亲近中,容秋感觉到隔在两人之间那堵看不见的墙终于消失了。
他终于穿过了镜花水月的倒影,得到了颜方毓的爱。
脑袋浑浑噩噩间,他忍不住想,现在的老婆一定愿意给他生兔崽了。
但很快,这个想法又像是一片被水流带走的落叶,转眼间就不知被卷去了哪里。
什么假孕、什么生崽都被容秋忘得一干二净。
他只沉溺于这个怀抱和唇舌里。
远处,江游他们闹哄哄的声音仿佛已经离他远去,容秋听见心脏咚咚泵这血流淌过自己全身,在他耳边发出炸雷一般的巨大轰鸣。
小小的桂簇滚落在两人的舌尖与唇畔,慢慢变得濡湿且软腻。
又不知被谁咬在齿间、拆吞入腹。
良久,颜方毓抬起头。
怀中的容秋被他亲得五迷三道,像只乖巧的家养小兔子一样窝在他胸前,双手抠着他前襟,跃跃欲试又难掩羞涩地小声问:“这个,就是那种人族的贴贴吗?”
不等颜方毓回答,他又双眼亮晶晶地要求道:“好喜欢!还要还要!”
颜方毓的心倏地一跳。
他目光落向乖乖闭上双眼等他亲吻的小兔子,确定方才那刻,他已升不起任何拒绝的念头。
原来两日夜不够,半月也不够。
容秋就是燃在他心头的火,一点火星子都能掀起燎原之势。
前踏一步就是万劫不复了,颜方毓站在悬崖边,做最后的自我问询。
……是骗我的吗?
就连这些欣喜与向往,轻颤与沉迷,也都是骗我的吗?
颜方毓合上眼睛,认命般再度垂首向他靠近。
就算是假的也好。
就算只有片刻的欢喜,至少这片刻的欢喜是真实的。
这一瞬间,颜方毓坠落于甜香的桂影里,宁愿做个不知明日的普通人。
庸庸碌碌、快快活活。

容秋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明明跟老婆在家门口的大桂树下亲亲, 但亲着亲着,不知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回到了床上。
窗棂外的天色暗了下来,山林间响起悠远的虫鸣。
他趴在颜方毓胸口上, 像个什么好奇的小动物, 时而蹭蹭这人的侧颈, 时而舔舔这人的嘴唇。
而后者只是有些懒洋洋地仰在软枕上, 半阖着眼睛任他施为。
原来这就是老婆尝起来的味道, 好香好软。
虽然抱起来就像当初那只人偶一样乖乖的, 但没有被子味儿,舔多了也不会变蓝。
容秋特别喜欢。
啊……回想起来, 容秋好像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和人做这种腻腻歪歪的小动作了。
他拥着老婆,老婆拥着他,那感觉就仿佛窝在暖烘烘的兔子洞里, 又仿佛重新变回娘亲掌中拢着的兔宝宝,令容秋觉得非常安全。
容秋埋在颜方毓颈窝里, 一边呼噜呼噜蹭他,一边像小兔子嘬草一样, 小口小口轻咬着他颈上的软肉, 发出一阵阵小动物穿林过草般窸窸窣窣的动静。
“你……唔。”
颜方毓说话时喉结滚动,恰巧在容秋的齿列间嗑了一下, 未竟的话语变成一声轻哼。
容秋还没来得及反应, 忽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颜方毓扣住了他的腰,猛然将他掀倒在榻上。
两人从一上一下变成面对面侧躺, 容秋枕着颜方毓的手臂,像个好安睡的抱枕一样被那人紧紧搂在怀里。
“你都亲了一下午了, 还没亲累吗……?”
颜方毓在他耳边低低地问。
如果不是他仙体仙身,俨然要被小兔子给啃秃噜皮了。
容秋被他掀得懵了一瞬, 听见这句话下意识辩驳。
“明明只有小半个下午……”容秋小声嘟囔,又摸了摸颜方毓的头发,很贴心地问道,“哥哥你很累吗?”
“嗯……”
颜方毓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喉音,尾音听起来有点软。
颜方毓其实真的有点累。
他不休不停地飞回清明,硬是把三天的路程时间缩短了一半。
但这件事说出来好像有点丢人,小兔子不知道,他也永远不会让小兔子知道。
颜方毓又紧了紧怀中的人,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瓮声瓮气地说:“睡会儿……”
咦咦咦?!
容秋一下子僵住了。
从来都是小兔子被人抱着、窝人怀里,抱老婆的大腿,躲老婆身后。
可颜方毓靠向他颈根的一瞬间,容秋忽然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长大了。
他是老婆手心里捧着的小兔子宝宝,却好像也可以高大起来……稍微被老婆依靠一下子这样。
原来这就是长大的感觉。
原来长大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一瞬间长大的小兔子还有些懵懂,所以……所以他们现在就要一起睡觉了吗?
睡醒之后,老婆会不会就能怀上他的兔崽?
容秋想起白日听的“上面”“下面”,隐隐觉得这似乎也和生兔崽有关系。
枕在“上面”或许不够,难道要全身趴在“上面”才行?
……算了,老婆太累了呀,还是明天再说吧!
这些属于心机小兔的小动作颜方毓全然不知。
他呼吸绵长平稳,俨然已经进入了梦乡。
苦苦建设了数月的心理防线,就在几个亲吻和拥抱中土崩瓦解,碎得连渣都不剩。
抵抗外界诱惑可能十分困难,但开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呢……
一夜好眠。
平生第一次,容秋醒来的时候,颜方毓没有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而是还在他身旁睡得正香。
他们还维持着昨晚入睡前的姿势,颜方毓侧身揽着他,脑袋微微垂向容秋的方向。
两人依旧紧紧相拥,长长的睫毛几乎能碰到容秋的额发。
很好,练习卓有成效,他昨晚没把老婆踢下床!
容秋在心里骄傲地夸了夸自己。
吃饭、睡觉、玩耍,对于小兔子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昨晚沉醉温柔乡,两人都没想起要吃饭,但直到早上起来容秋竟也没觉得饿,反而全身都暖烘烘、饱涨涨的。
一道道暖流在经脉中流淌,让他觉得十分舒适,也与之前和老婆一起睡的感觉十分不同。
果然只有这样心意相通的睡过,才算是“睡过”了吧!
那、那老婆怀上他的兔崽了吗?
容秋偷偷勾住颜方毓的手腕,摸了摸他的脉门。
……啊,果然,老婆脉象平稳,且并没有怀。
容秋有些失望,但转念又想,也有可能是因为刚刚怀上,所以显不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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