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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假孕280天(西墙上的少爷)


容秋清醒过来,眼睫挣动几下,接着缓缓睁开眼睛。
日光透过脸前的布料朦胧倾泻,鸟鸣啁啾隐约传来,鼻尖是熟悉的草木泥土香。
漳台府内没有这种气味,他现在在城外。
容秋微微挪了挪,发现自己正被紧紧绑住手脚,侧躺在一只破麻袋里。
身下骨碌碌晃荡,大约是在板车一类的东西上。
“唔……咳咳!”
胸口突如其来一阵锐痛,容秋忍不住闷咳出声,一口血沫喷在他脸前的麻袋布料上。
旁边两人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半晌,其中一人笑道:“呦,小兔子醒了,还挺快的。”
另一人接口:“早叫你别反抗,瞧瞧,这不是吃苦头了?”
“别怕,都是些好养的内伤,一条口子都没剌出来,且金贵着呢,不会在大老爷们那边掉下价的。”
两人一唱一和地说完,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
容秋没搭理他们,只是小心翼翼避过伤处,翻身仰在板车上轻细呼吸。
容秋恹恹躺着,眨巴了一下眼睛,忽然从眼眶里滚出两颗豆大的泪珠子。
在过去的一百多年兔生、和个把天的人生里,容秋家庭幸福、生活顺遂,还从来没有如此疼过。
这让小兔子有点无处发泄的委屈。
娘亲说得好对,外面好危险——而且他还没有讨到老婆。
蓦地,一张漂亮的脸出现在容秋脑海中。
眉目含笑,银制额带,眉心的蓝宝石熠熠生辉,袍摆像小狗一样在那人腿边打转。
现在已经在城外了……容秋流着泪默默地想。
虽然跟爹爹说的有些不太一样,可他遇险了,老婆心地那么善良,又那么厉害,会来救他吗?
于是在这脏兮兮的破麻袋里,骨碌骨碌的小板车上,离家左不过两日夜的小兔子头一次尝到了乡愁的滋味。
容秋休息了一会儿,没有等到爹爹、娘亲,亦或是老婆,只好淌着泪检查自己的伤势。
正如那两人所说,他身上并没有外伤,骨头也没断,阵痛多来源于脏腑经脉,有淤血拥堵。
唯有小腹处撕裂一般突突地疼,是他的气海被那两人震裂了。
此时容秋气海空空,满身暗伤,纵然尽力运功疗伤,灵力也不过在他经脉中敷衍游|走一圈,最后从破裂的气海中再逸散出去。
也不能说毫无用处,就像用一只破桶拎水,水只能浸湿桶壁,半点也蓄不起来。
仅有零星灵力伏在容秋经脉里,要不是半妖维持人形所需灵力甚少,他早就因为虚弱而化为原型了。
……原型?
容秋微动术法,被交错绑在背后的双臂忽地消失,变作两只细细的兔爪缀在肩头。
没东西可绑的麻绳登时一松,稀稀拉拉落在板车上。
容秋又重新凝出手臂,把硌着自己的绳子推到旁边,以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
他伸手在胸口摸了摸,还好,喳喳和自己之前跟杜鹃鸟一起挖的鸟食都在。
雏鸟大多能吃,而小伯劳本就体虚,此时饿了许久更是气息羸弱,黑豆一样的眼珠掩在两片肉粉色的半透明眼皮后面,连叫的力气都没有。
好在小鸟胸脯还起伏,容秋给他送了一丁点儿灵气,掰开鸟喙喂了一条小肉虫,小伯劳蔫蔫地吞了。
直至吃了两三条虫,小伯劳才看起来精神了些,大张着嘴冲容秋露出黑洞洞的喉管。
容秋伸出两根指头上下一夹捏住喳喳的鸟喙,气声叮嘱他:“不要叫。”
喳喳果然不再出声,只是张嘴继续讨食。
容秋又喂了一点,摸摸毛茸茸的鸟绒,重新把他放回自己胸口。
淌过泪水的地方只余微潮的水痕,容秋蹭了蹭脸蛋,用相同的办法把双腿放出来。
这两人大概对他的腿上功夫多有忌惮,比起手臂,双腿绑得更加密匝严实。
不过化原型后也全都白搭。
不得不说容秋撞了大运,这两个拐兽人用以拦他的法宝其实品级不低,无论什么兽修在法宝笼罩下皆会强制化作原型,其如普通笼子一般将兽型困在其中,也方便运送。
但这法宝的强制化形对容秋这个混血半妖并不管用,只能充作屏网,倒也将容秋拦住了。
他们无法强制让容秋变回兔子,便下意识用绑人的手段,麻绳一捆、麻袋一扎,大喇喇就将人拉着走了。
这才让容秋钻了个空子。
麻袋也只是普通麻袋,容秋避着两人传来声音的方向,在上面扯出个巴掌大的口子。
等了一会儿,没被他们察觉出异样,容秋悄悄撩开破口朝外看去。
他果然被放在一只板车上,旁边乱糟糟摆着一些人族的小物件。
似是为了防止落灰,一张灰扑扑的破布将整只小车盖了起来,四边下摆长长垂到车板下。
随着板车颠簸的动作,午后日光从破布荡起的边沿漏进来,显然并没有钉紧。
如果单论逃跑,容秋有自信那两个大块头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他能被打晕抓住完全是因为那个罩子一样的法器拦了路。
但他也能看出来,那法器使用起来多少有点笨拙,就像罩笼和小棍组合在一起的捕雀器一样,需要守株待兔,等猎物自己撞进笼子里。
而此时他们正在赶路,是绝对用不成那件法器的。
这是自己的机会。
容秋把喳喳掏出来,门牙叼着雏鸟毛茸茸的后颈皮,随后将麻袋破口撑到最大,悄无声息地将身体一蜷!
细碎星光逸散而开,麻袋中的少年人倏而不见,只见一团雪白影子“嗖”地从破洞中钻了出去,随后便像一泼没骨头的水一样顺着破布和车沿的缝隙流到了车底。
衔着伯劳鸟的小白兔轻巧落地,长耳朵在半空中抖动两下,在板车下面跟着走了两步。
“车怎么变轻了!”
推车的两人几乎是瞬间便察觉到异样。
板车猛然刹车,盖在车上的破布被整个掀开。
“坏了!这小兔子化原型跑了!”
“他妈的,你怎么不把他栓紧点!”
“你不是看着我绑的?那时候怎么不说?!”
“别废话了,还不快找!”
小兔子竖起耳朵听着上面的动静。
两双腿在车边站了一会儿又匆匆散开,车板挺高,只要他们稍微走远一些,一回头便能看见藏在车底下根本没走的小兔子。
“他耳朵露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了,是白色的!这是只白兔,林子里肯定很显眼!”
没错,过了千万年被钓来的美人保护的日子,容秋的兔子祖先再也不需要依靠或灰或土黄的拟态色保护自己,只一股脑地向干净纯澈的白色发展。
容秋更是一根杂色毛都没有,白得又纯又透,漂亮得时常被他爹夸赞以后一定能魅惑众生。
不过放在雪地里能完美隐藏的小白兔,在森绿色的树林中像只莹莹发光的脱尘精灵。
修士五感何其敏锐,于是容秋根本没想着逃,只是趁着两人视线皆移开的空当从车底窜了出去,一头扎进大树下的落叶堆里,将自己严严实实盖了起来。
喳喳仿佛也意识到此时事情的严峻,安安静静被小白兔的三瓣嘴叼着,一声啾鸣都没有发出。
两人找了一会儿一无所获,气急败坏地开始吵架。
“你怎么找的,怎么会没有?”
“你怎么找我当然就怎么找,又没有神识还能怎么找?”
“蠢货!没有神识还没有灵力吗!”
下一瞬,一股磅礴灵压兜头盖了下来。
——筑基期!
而且很有可能是筑基期巅峰的灵压!
容秋堪堪练气的修为,如何能抵挡得住?!

以拐兽贩子为中心,霸道灵力海啸般激荡而开,带起一圈透明波纹。
整片树林霎时“轰隆”一声嗡鸣,树叶沙沙而落,一些较为脆弱的幼鸟虫豸下雨一般刷拉拉从枝头跌下来。
容秋眼前一黑,全身如被碾压般剧痛,一口血打湿了小伯劳短短的背绒。
破碎的气海霎时翻涌,微弱的灵力不由自主地腾了起来包裹住两只小动物,以抵抗压来的恶意灵力。
“在那!”
大范围压开的灵力瞬间合为一束,精确向容秋藏匿的落叶堆探了过来。
几乎是话音落地的瞬间,一团白影从落叶堆里弹射而出,跌撞地拐了几个弯儿向远处逃去。
“行了别放灵力了,一个练气期,你想把他直接压死吗!”
凶猛灵力骤然消失。
两人修为不俗,几个腾落便落在容秋附近。
熟练的老猎人尚且不会直接徒手抓兔,更何况是两个毫无打猎经验的行脚贩子。
小兔子体型小巧动作又灵活,即使身上带伤,依旧将两个不欲下死手的人族溜得团团转。
容秋呼哧带喘,整个肚皮都是撕裂般的痛处,呼出的都是腥热的血气。
他们抓不住我……容秋模模糊糊地想。
只要摆脱他们,晚一点再去把喳喳捡回来。
白莹莹的兔团在林间腾挪穿梭,在常人眼中只留下一道闪电般的模糊影子。
容秋听不清身后拐兽贩子的叫喊,只凭借本能狂奔逃窜。
耳边风声呼啸,容秋心头警铃大作,几乎是下意识团起身,朝侧方越出两丈。
下一瞬,金光擦着他的毛梢落在地面,在他刚刚差点经过的地方笼出一张若隐若现的大网。
“蠢货!落歪了!”
“再吵你自己来!”
身后隐约传来两个丑八怪的争执声。
他们用了法器……!
容秋惊惧之下跑得更快了。
好在这两人操控法器的准头实在有些差劲,后再一连落了四五次,都没有碰到容秋的一根兔毛。
可为了防备忽然落下的金网,容秋只觉得自己疲惫得更快了。
倏地,小兔子腹部一阵穿刺般的剧痛,碎裂的气海发出枯竭的警兆。
他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身后两人抓住机会,金色大网兜头罩在他身上。
不能——不能被抓住!
容秋翻滚着爬起来。
吐出的鲜血染红了他干净整洁的雪色绒毛,又在滚动间粘上几片落叶。
他一头撞在扣紧的金色大网上,被弹回来后又冲向另一个方向,发了疯一般在狭小有限的空间内撞来撞去,却根本逃不出去。
像不甘于网的鱼,又像是不囿于笼的鸟,他也只是一只犹做困兽之斗的小兔子而已。
身后气喘吁吁的拐兽贩子也终于停了下来,撑住一旁的树干狠吐口气。
“他妈的,真能跑!”
“累死老子了……”
“等、等会儿,先让这兔崽子在里面磨磨力气,反正也——怎么回事?!”
撞得头脑昏沉的容秋忽然觉得头顶一松,本来紧紧裹住他的大网骤然消失!
他孤注一掷的飞扑没有因此停住,反而撞进一团更加柔软的东西里。
这是个有点熟悉的姿势,他被人单手托了起来。
下一瞬,带着体温的人类掌心落在兔团背上,手掌轻轻一抚,绒毛间黏糊糊的血污顷刻消失了。
小兔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宝蓝衣袍边绣下的金线,和露出一截的雪白衬里。
他抬起头,从衣袍和手腕的间隙中看见熟悉的宝石额冠,和虽然弯着眼睛,却没在笑的漂亮面孔。
“怎么是颜——颜……!”
拐兽贩子不敢置信的惊叫声从远处传来。
啊,是老婆吗……?
真的是老婆来救他了啊!
容秋整只兔都呆住了。
乡愁带来的忧绪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从兔团小小的身体里咕噜噜冒了出来。
忽然之间,容秋似乎有些明白了爹爹让自己设计遇险的用意。
不止是鉴别自己选择的漂亮人类,到底有没有承载一个突兀兔崽的善良心地。
而是或许在险象环生、千钧一发的时刻,孤立无援的小兔子是否在某一瞬间,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做出了一次无知无觉的选择。
——救救他,是谁都好。
如果得救了……那么他愿意当对方一辈子的小兔子。
他愿意做老婆的小兔子。
也就是这样一个闪念的功夫,容秋作为一只被爹娘捧在手心里养了一百多年小兔团,突然就不满足于这样简单的,背毛与掌心的接触了。
莹润星光在青年人掌间逸散又凝聚,本来仅有成年人手掌大小的雪团子忽地长大。
化为人形的容秋坐在那人的小臂上,却依然像只冲人撒娇的宠物兔子一样亲昵蹭上去,伸开双手紧紧揽住对方的脖颈。
“好兔子……要听老婆的话……”容秋含混地嘟囔。
“嗯?”
对方的手臂猝不及防一沉,又立马牢牢撑住,嗓子里滚出一声不明所以的模糊喉音。
容秋把人抱得更紧了一点,贴近他的耳侧,有点委屈,又有点骄傲地说话。
“我听你的话了。”他说,“我没有出城。”
颜方毓煞神一样过了大半辈子,还没人不怕死地来投怀送抱,更别提是这样的小美人。
他难得地怔愣一瞬,目光下意识落在怀中人身上。
受伤的小兔子显然是艰难地挤巴出灵力,强行化了人形,因此“人”得不是特别完整。
身上穿的的法衣还留有皮毛化作的痕迹,从头到脚都是晶莹的雪白色,甚至还余未化去的兔毛,在衣裤边沿镶上一圈毛茸茸的银白滚边,将领口中露出的一张小脸衬得玉雕雪琢,十分小巧可爱。
他本来人形的眼睫、眉毛、长发都是乌黑的,此时也统统延续兔毛的雪白,只余发梢艰难地化出一抹漆黑。
像是一窝多胞胎小兔子,生到最后一只时尴尬没墨了。
这样妖性未褪的模样,倒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兽修了。
容秋披挂一身绒白,唯余一双点漆般的眸子——因为原型眼瞳也是黑色——认认真真与颜方毓对视。
两人同时静默一瞬,颜方毓垂下的视线又缓缓移到容秋头顶。
一双长长的兔耳精神地立在雪发之间,皮肤薄薄的,还能看见耳中粉嫩的血管。
果然,连毛色都化不成型,更别提其他更难化去的妖兽特征了。
所以颜方毓臂弯处那团明显的、毛茸茸的突起,果然就是兔尾巴吧?
一小团半硬不软的毛球硌在那里,便衬的坐在他小臂上的美兔屁股都不是那么引人注意了。
还是只小崽呢。
那点微不可查的旖旎心思从颜方毓心底悄然腾起,又立刻烟消云散。
他手上托着投怀送抱的小美人,心里想到的却是天衍宗山下的小村里,二柱跟二柱他爹。
察觉到面前人上移的视线,容秋立马意识到自己的耳朵又弹出来了。
这种连自己化形都控制不好的糗事竟在老婆面前梅开二度,容秋因失血而煞白的小脸蛋立刻染上一层薄薄的粉色。
他慌乱地把自己脑袋顶支棱的兔耳朵按下去,羞赧地推了下颜方毓的肩膀,又用力强调了一遍。
“我听你的话,没有出城。是他们、他们把我抓出来的。”
颜方毓回神,轻声道:“我知道。”

小兔子丢三落四,一拨楞一动作。
他只想起要化掉兔耳,可兔尾巴团还留在屁股后面,突突硌着颜方毓的手臂。
然而容秋毫无察觉,听见颜方毓的回答,他依旧安然坐在对方小臂上,扭了扭,又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问他:“那你怎么、还来救我了呀?”
被兔坐着的手臂指尖微微弹动一下,颜方毓云淡风轻地瞥了瞥他。
“本来我是不该知道的。”他说。
“可在城中办事时,偶然听说有人打架斗殴,打塌了几堵围墙、几栋房屋。”
彼时颜方毓微觉异样,随手一卜,小巷中发生之事便了然在胸。
自己赠予对方的卦竟出了错误,于情于理,他都得过来了却这段因果。
容秋全身一僵,强词夺理道:“我进城时,明明看到好多打架斗殴……”
颜方毓:“旁边人还听见,巷中有人大喊‘老婆救我’。”
这——这个。
容秋承认自己确实喊了,但是——
“那也不一定是我呀!”他理直气壮,“他们就没有自己的老婆吗?”
颜方毓眼中溢出笑意,人却一本正经地“嗯”道:“有是有,但事关男人的尊严,还是你这样及冠一百多年的小郎君不能理解的。”
确实不太能理解,吃老婆软饭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容秋皱起雪白的眉毛,困扰地揽着颜方毓的肩膀。
“好了,闲话稍后再说。”
颜方毓从袖中抖出玉骨金扇,扇端轻抬,遥遥点了点远处抖如筛糠的两个男人。
“先解决尔等的事情。”
大能威压悄然迫向不远处的两个拐兽贩子,近在咫尺的容秋一无所察。
被精准压迫的两人只觉得胸骨被挤得嘎吱作响,双膝一软,齐齐跪倒在地上痛哭求饶:“颜、颜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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