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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假孕280天(西墙上的少爷)


突然,众人只见眼前一道灰影一闪。
原来是之前将金满堂一脚踹下台阶的老头儿。
他扑到地上血淋淋的肢块上,也不知怎么在一片烂肉中确定了器官的部位,露出一嘴快要掉光的黄牙,恶狠狠撕开了金满堂的喉咙。
这一口咬得太深了,连声带都一通撕了出去,鲜血霎时间就喷了出来。
金满堂连哼一声都做不到,半个喉咙中发出气管破损、带着血沫的“嗤嗤”声,挣扎十数息后终于断了气。
广场上霎时落针可闻。
老头儿从血泊中颤巍巍站起来,这时众人才注意到他没有双臂,身上不仅有血,还有别的似是因为生活不便而沾染的脏污。
他面对长阶,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沾满血的额头重重砸在第一节台阶上。
颜方毓似也有所震动,手中折扇微晃,对方的生平事迹已被他卜了出来。
金满堂霸占了这老头的女儿,又在其大儿子找上门时,押着对方亲眼看着自己妹妹被做成美人瓮。
哥哥不忍小妹受苦,夺了刀亲自砍下了她的头颅,然后自己疯了。
儿子疯癫,与女儿前后身死,妻子受不住打击也投湖而亡,一个本来美满的家庭自此分崩离析。
孤身一人的老头儿上门寻死,金满堂却没杀他,只砍了他两只胳膊丢出来让他自生自灭。
颜方毓捏住扇骨,看向阶下的一片混乱,轻声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小老儿如今孤家寡人一个,不怕业障。”老头儿说话声音不太清楚,有点漏风,“能将这畜生咬死,后半辈子就已经值了。”
他的头重重磕了下去:“谢、多谢——颜大人!”
其他逝者亲人似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仇人已死”这个事实,呼呼啦啦跪倒一大片。
“谢谢颜大人替我们报仇!”
“为民除害!”
亲者感而落泪的场景似也感染了周围的民众。
漳州府民如潮水般弯下身子,朝高台之上的颜方毓跪了下来,山呼谢语。
突变正是此时发生。
老头儿忽而从地上弹了起来,狂笑三声,随后一头撞在面前的石阶上。
“砰!”
头骨尽碎的脆响如瓜皮崩裂,遥远却清晰地传到容秋的耳朵里。
热血似被春风吹开的赤花,在雪白的长阶上开出绮丽灿烈的一片。
有终于压抑不住的哭声自人群中响了起来,那声音带着悲伤、苦痛,和满满的解脱。
婴儿自哭声中呱呱坠地。
而漳台府的居民们,似也从这声痛哭中迎来了新生。
本来堵在面前的人群匍匐在地,站在原处的容秋终于得见前头的情景。
也许是因为雪白长阶上刺红的血,又也许是因为山呼海啸而来的跌宕哭声,容秋只觉得自己的胸腔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
不知名的、饱胀的情绪,就要从他的胸膛里冲出来。
他仰头瞧着高鳯处那个被万千凡人簇拥膜拜的青年人,嗓子眼里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堵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容秋化形时间还是太短了。
当兔子总是简单的,而做人复杂,他不知道该用什么人族的字眼来描绘自己此时的心情。
千言万语只能汇成一句话——老婆!
忽然,容秋见对方略微抬了一下眼。
目光穿过远远的人潮,那双漂亮的眼睛精准与他对视。
容秋猛吸一口气。
他第一反应:要死了!
第二反应:自己被颜方毓美死,业障不会算在对方身上吧?
高台之上的美人倒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要背上一条妖命。
他看完之后便收回了视线,只是左手托着右肘,不动声色地用扇端轻敲了两下头顶。
嗯?什么意思?
容秋鬼使神差地摸了下自己的头顶,触手两团毛茸茸的长耳朵。
容秋心中猛地一跳。
啊!一定是刚刚太激动耳朵跑出来了!
还好附近人都挺激动,竟没人注意到他的大变活兔。
美人——真是人美心善啊!
容秋触动极了,双眼亮晶晶地望向上首的人,刚按下去的耳朵差点再弹出来。
呜呜,他老婆真是太好了!
修士兄拽住他的袖子,此时再也掩饰不住脑残粉的本色,激动大喊:“我们颜仙君厉害吧!!!”
容秋跟着大喊:“超厉害!!!”
修士兄:“你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就找颜仙君,他一定能解决!!!”
容秋:“我现在就有忙要他帮!!”
修士兄:“什么忙!!”
容秋:“我希望他能帮我生一窝小兔子!!!”
修士兄的热烈忽然卡了个壳:“……?”
容秋没发现身旁人的异样,依旧欢欣雀跃道:“他这么好看!以后为我生的小兔子也一定玲珑可爱!!!”
修士兄:“???”

趁大家忙着下跪的时候,颜方毓寻了个人少的空挡直接溜了。
容秋想也没想,丢下身边傻眼的修士兄拔腿就追了上去。
两人一走一追,刚拐了个弯儿,容秋忽然发现前面的人没了。
老婆呢?我那么大一个老婆呢?!
他急了。
忽然,容秋身后传来一道含笑的声音。
“小兔妖跟着我做什么?”
他猛地回头。
蓝袍广袖的青年仙君不知何时绕到了容秋后面,正手执扇骨,双眼弯弯地看着他。
此时两人离得这样近,近得似乎连美人长长的睫毛都能数清楚,近得容秋能用目光在美人高挺的鼻梁上滑滑梯。
容秋又有点想死了。
见人只是瞪圆眼睛盯着自己瞧,颜方毓轻轻“嗯?”了一声,很随意地朝他走了过来。
“怎么不说话?”
走动间,雪白的内衬从宝蓝下摆中露了出来,流云一般在颜方毓小腿边打转,又像一只粘人的小狗。
容秋仰着头,痴痴看人走近、又站定自己在三尺开外的地方,脸不知怎么忽然就红了。
“你、你真好看。”容秋盯着人,磕磕巴巴地开口。
颜方毓含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容秋作为一只刚化形没几天的兔妖,说好听点叫涉世未深、不通人情世故,说难听点就是愣。
之前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冲上三段长阶对颜方毓来这段真情表白,已经是他所有的知礼矜持了。
颜方毓还没说什么,容秋紧接着又吐出第二句惊世骇俗的话。
“可以做我老婆吗?”
不等容秋再接再厉说一句“咱俩的小兔子一定会很可爱的”,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下颚一凉。
玉雕的扇骨挑在容秋的下巴尖上,不轻不重的力道迫使他抬起脸,正正对上颜方毓的目光。
对方眼神在他身上游了一圈,饶有兴趣地轻笑着问:“你……及冠了吗?”
颜方毓其实是故意的,一个普通修士都能看出容秋是个练气期,他自然更能看出来。
练气期的化形兽修,肯定只是个半妖。
不过就算是半妖,能化出人形怎么也有百岁打底了。
再加上容秋明显是个身量已经抽条的少年郎君,特别是一双腿极其修长,就连腰带都比平常人系得高一个巴掌。
但他人其实并没有很高,甚至比颜方毓自己要矮一个头,腮边丰盈的软肉未褪,看人的眼神亮晶晶、水汪汪的,莫名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怎么看都是一副好揉捏的样子。
因此这样孟浪求娶的行为非但不让人觉得冒犯,反而像是无辜的羊羔自己洗净送上门来。
颜方毓自然就忍不住,上手捏了一下。
“——及了!”容秋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努力挺了一下胸膛,又垫在扇骨上把脸扬了扬,似是想叫对方好好看清楚,“及了……一百多年了!”
颜方毓笑出了声。
他少见的没直接摇扇卜算,而是放开容秋的下巴,目光下移,扇骨跟着在他肩头背着的小包袱上轻敲一记。
笑着问道:“好吧。及冠了一百多年的小郎君——这是离家出走?”
这一下仿佛直接敲在容秋心头似的,酥麻感像长了脚的小蚂蚁,从肩头“咻”地一下爬遍了全身。
容秋仰头看着美人近在咫尺的笑颜,觉得自己有点呼吸不畅。
“不不不是——我上、上学。”
“刷!”
一声脆响,那柄主宰过不知多少人死生的洒金折扇在容秋脸颊边展开,贴心地替他扇了扇风。
“清明书院?”颜方毓显然也猜到了。
颊边黑发随着扇风微晃,发丝一下贴着容秋的脸颊,一下又轻搔在左近的绸制扇面上。
像是代替旁人的手轻柔拂过他的颊侧,蠢蠢欲动、意犹未止,却又一触即离。
一向没有什么羞耻之心可言的小兔妖呐呐失语,不知道怎么又脸红了。
颜方毓又笑了:“就这么好看?”
容秋盯着他胡乱“嗯嗯”两声,也不知回答的是哪个问题。
颜方毓知道自己手段雷霆,凡人——哦,现在凡人修仙的多了,那就不是在修仙世家出生长大的修士们,都喜欢把他的形象绘在红纸上当门神用,据说能驱鬼辟邪,晚上还会用来吓唬不肯睡觉的小孩子。
修士稍好一些,但对他也是毕恭毕敬,不敢逾矩半分。
但颜方毓一向觉得雷霆雨露皆是出于天道责罚,自己只是代为施过,对于旁人来说却也没什么两样。
即使他本人其实生得端正俊逸,自觉脾气也特别特别好,且并不吝啬于表达自己的善意,时常是笑眯眯的,却也没人像面前的小兔子一样这样直白地夸他好看。
好话谁不爱听呢?
特别是这样真挚的好话。
虽然附加内容惊世骇俗了一点,但自己脾气这样好,不是不能包容小辈们些许出格的真情流露。
颜方毓对容秋的表白不置可否,只是笑道:“既然咱俩有缘得见,我便送你一卦。”
他顿了顿,说:“你今明两日有个小灾,天风姤,应在巽位。若想避灾,就莫往那边跑。”
“啊?”
小兔妖发出没文化的声音。
颜方毓无奈道:“别去漳台府外的西南方向。”
这回容秋听明白了,乖巧点头:“好。”
颜方毓瞧他懵懂的样子,顿了顿,没忍住又补充道:“若非必要,这几日便也莫要出城了。”
容秋自然满口应下。
盏茶的功夫,小巷中又只剩下容秋一个人。
追老婆是十分不易的,他没有死缠烂打,恐惹对方厌烦。
美人走的时候,还很好心地给容秋指明了清明书院的报名点位置。
不过容秋现在不太关心书院,一心想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找他,后者却只说两人如果有缘自会相见。
“有缘”,这个说法太玄乎了。
但是容秋之前明里暗里地向修士兄打听过颜方毓的事情,他们天衍宗弟子擅长卜卦演算,就是信“缘分”这么玄乎的事情。
颜方毓更是精于此道,折扇一摇便成一卦,走到哪儿算到哪儿。
容秋选择尊重老婆的爱好。
——毕竟老婆这么好(看),呜呜。
颜控的小兔妖就是这么毫无原则。

容秋已经确定这就是他爹让他找的,可以当老婆的,“心地善良的人类”。
心地善良,这一步也是最初的筛选。
如果对方没有善心,即使容秋假意怀了对方的孩子,他们也不会对他负责——自然也不会再为他生小兔子。
他爹还给他说,当年自己追他娘的时候便是先设计遇险,被侠义为怀的他娘救了下来,输送些灵力疗伤。
陌生灵力入体,兔妖便能自发假孕“怀上”对方的“孩子”,他娘无法,只好留下照顾他爹。
如此吊来美人,千万年来屡试不爽。
容秋正愁怎么“设计遇险”,恰逢瞌睡碰上人送枕头,颜方毓竟算出他近日有小灾。
那是不是可以故意惹其灾祸,再等对方前来搭救他?
——不行不行。
容秋飞快把这个念头甩出脑子。
好兔子要听老婆的话,老婆让他不要去西南城外,自己怎么可能不听呢?
容秋边走路边沉思,忽然抬起头警惕地向四周扫视了一圈。
这是一种刻进兔子血脉中对危险的警觉,千万年前,他的祖先们便是以此来躲避猎人的追捕。
此时容秋才发现自己不知走了多久,小巷七拐八绕,周围人烟近无,房屋景色也已经全然陌生了。
也就下一瞬,脑后一阵劲风刁钻袭来!
容秋之前被喳喳兜头砸过,此时已然有了应对经验。
他一个扭身躲过了袭击,圆睁双目朝风来的方向看去。
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容秋看人先看脸:是个男人,丑八怪。
他个子不高,站在小巷中央,双手各拿一截短棍,隐隐将能身侧通过的空隙都划在他的短棍范围之内。
这人还是个修士,什么境界容秋看不出来——当然,这主要是因为容秋只有练气一层,修仙界九成九的修士他都看不出来境界。
对方来势汹汹,容秋连一句“你做什么”都没问,果断转身逃跑。
一扭头,小巷那头又是一个丑八怪。
这两人隐成合拢之势,将前后巷口全部纳入麾下,显然是在围堵他。
容秋侧过身,长腿分敞扎在原地,用余光同时防备着两人。
丑八怪甲擎着双棍缓缓朝他走过来,口中还说道:“小兔子别挣扎了,咱们粗人手下没轻没重,万一把你蹭了伤了,以后留下疤多不好。”
容秋瞳孔微一缩放。
——他们知道他是兔妖。
容秋身上妖气相当淡,非大能者不能察觉他兽修身份,而面前这两人——容秋很理所当然地以貌取人,觉得长这么丑的肯定也能不到哪去。
那就只能是法会上他兔耳弹出来时,还是被有心人注意到了。
娘亲曾叮嘱过他,修为低微的时候一定要藏好自己的兽修特征。
原因无他,近几百年因提倡众修平等,兽修渐渐不再遭受歧视,便大方亮相与人族修士正常来往。
但同时也有一小撮爱好恶劣者,就喜欢亵玩这种虽是人形却带兽耳兽尾的化形兽修,因此,便有贩子抓来兽修卖予这些人,久而久之竟形成了产业。
其中猫、兔、狐这类中小型动物更是被下手的重灾区。
一是因为他们外形可怜可爱,二是因为与虎狼相比不那么凶猛,性情大多温顺,且好捉。
只一个照面,容秋就知道自己是遇上娘亲说过的拐兽人了。
他娘说的果然十分对,外面的修仙界着是太危险了。
追老婆可真难。
但老婆算的真准,说他有小灾就真的——咦?
容秋忽然反应过来:可自己根本还没出城啊?
还没等他细想,耳边又是一道凛冽劲风!
漆黑长鞭如一条阴毒长蛇,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卷向容秋的脖颈。
鞭风飒飒,几乎割痛了他没盖着毛的人族皮肤。
容秋猛然躬身,柔且韧的细腰向后弯折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灵敏躲过这一缠。
长鞭如刀,竟削断了他还未来得及落下的发梢。
只听远处那人“啧”道:“这小兔子还挺滑溜。”
丑八怪甲:“别废话了快抓!”
打不过!
容秋迅速判断形势,毫无缠斗的意愿,微一弯膝,紧接着长腿猛然一展,整个人霎时弹起丈余高。
他目标明确,正要越过旁边的墙头逃跑时,却忽然被什么东西兜头一拦。
像是凭空笼着一张看不见的网,又把容秋轻柔地弹了回去!
容秋一愣,半空中翻了个身稳稳落在地面,抬头惊疑不定地打量自己刚刚触碰的墙头。
半透明的光华于半空中微微一闪,接着如涟漪一般逐渐平静下来。
容秋微一抿唇,换了个方向重新跳上墙头,果不其然又被挡了下来。
他一连跳了数次,却像只被关进铁笼的麻雀,胡乱冲撞一通,对这笼子半点无计可施。
这样的情景显然愉悦了两个拐兽贩子。
两人也不再急着抓兔,反而欣赏他的困兽之斗哈哈大笑起来。
“劝你这小兔子别白费劲了,金丹期的兽修都要在天罗地网下栽跟头,何况小小的练气期!”
“不如快快束手就擒,还能留着些气力应付那些大老爷……”
“硬要比起来,咱们兄弟可比他们怜香惜玉多了,哈哈!”
“听不懂。”
容秋眉毛鼻子皱成一团,终于舍得开口搭一句话。
“但别再说了,你们真的、太丑了——呕。”

容秋觉得自己好似被罩着一口大钟里,外面的声音听起来模模糊糊、朦朦胧胧。
“哈哈!疼就对了,没听过兔子蹬鹰吗?你还能比老鹰耐蹬?”
“去你娘的!老鹰算个屁……”
仿佛罩在他头顶的大钟猛然掀开,清晰的声音潮水般涌进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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