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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假孕280天(西墙上的少爷)


吴用连连埋头:“是是是……”

三人都骂完一遍, 甄凡住口,药田也安静了。
三个十来岁的少年人都绑着袖口、戴着蚕丝手套战战兢兢立在田边,活像被罚站的小鹌鹑。
而甄凡似是已经很习惯学生这样的反应, 连个磕绊都没打便重新开始讲课。
其态度转变之快, 语气之平和, 仿佛方才根本没骂过人。
“若实在不确定也没关系, 还有个别的办法。”
“用顶端的草芒在手腕内侧轻轻划一道, 几息后若有红色疱疹肿起, 那就是枯荣草。”
说着,甄凡用留在手上的枯荣草在自己手腕内侧轻轻一刮。
五六息后, 他的皮肤上并无任何反应。
他冷静道:“幼生期的枯荣草毒性不是那么大,就如同这一株,须得将这步骤重复三遍才会有疱疹现出来。”
甄凡又划了两次, 忽然,一片巴掌大的疱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他皮肤下蔓了出来。
“这样入体的毒性并不强, 出疱疹后立刻去清洗伤处便可。”
甄凡将两人带去近旁的一条小溪边,将手腕放进水中冲洗。
果然, 仅半盏茶的时间, 他皮肤上的红色疱疹便淡了下去,再寻不见了。
然而疱疹虽消失, 依旧有轻微的毒性入体。
这种剂量的毒性对于修士来说并无大碍, 会随着周天运转同杂质一起排出体外。
然而纵然如此,这种方法还是不要多用。
“毒性堆积过多, 排之不及,便依旧有中毒危险。”甄凡说, “若身上莫名泛起红团,定要及时与我说。”
说到此, 甄凡有些扼腕:“知道疼痛,才记得更牢靠。我都告诉他们了不会留疤,更不会危及生命,可那些学生病过一次以后就再不愿来我这儿帮忙了。”
他叹气道:“留下的只有一个小用。”
吴用讪讪说:“这也不能怪他们,枯荣草的毒确实挺难熬的。”
这边容秋还在啃草:“可是甄师、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啊!”
吴用乐道:“确实。”
江游翻了个“真没见过世面”的白眼。
注意事项都讲完,两人开始下地试着拔草。
甄凡带着江游,容秋虽然说自己绝不会认错,但甄凡还是让吴用先跟着他。
江游笨手笨脚地在药田中拔草,拔了多久就被甄凡骂了多久。
最后甄凡气得也不再提醒他,江游只好硬着头皮将一根草芒刮过手腕。
刹那间,细嫩的内腕肌肤腾起一片赤红色疱疹。
甄凡竟没告诉他们这疱疹起来时又疼又痒,又不能拿手去挠,不然脓液挨到哪儿哪儿便继续起疱疹。
江游忙不迭冲去小溪边,连手套也顾不得摘便将左手浸在水里。
沁凉的溪水缓解了江游手腕上的灼痛,他的另一只手下意识捏紧自己的袖口。
江游的乾坤袖里装着三枚由枯荣草炼制的,据说能解百毒的生息丹。
枯荣草的毒性堆积到皮肤泛红时吃一颗,便能立时解了毒性。
他大哥花了大价钱才求到五颗生息丹,两颗给了之前来药田除草的两人,但那两个废物实在太蠢,有生息丹救命也没坚持多长时间,大哥才把这重任委以他。
三枚生息丹,怎么说也能让自己在药庐坚持三个月。
江游暗暗想着。
而三个月后,他便也不需要再呆在这儿了。
甄凡十分大方,报酬都是日结。
今日虽然没干满一天,但为讨个开门彩,江游和容秋都得到了整天的工钱。
容秋揣着还热乎的灵石喜滋滋地去食堂选饭。
当他拎着一只食盒向教所跑的时候,天牝津再一再二再再三地缀在了后面。
他认真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小心放开灵力,探查附近异常的灵力波动状态。
同时,天牝津微微张开嘴巴,有寻常人听不见的声音从喉底发出,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远播而去。
刹那间,附近的山石草木、虫豸鸟兽都以一种生动、立体、通透的形式呈现在他脑海中。
别说地上的大坑洞,就连些微的泥土起伏都逃不开他的探寻。
这是海猪仔的种族天赋,天牝津的“声音”能比人族包含更多信息。
当两个海猪仔用这种特异的“声音”对话时,甚至能如人族用灵璧交流那样,同时包含文字、图样、和声音。
天牝津的“声音”穿透远处的容秋,无知无觉的小兔子在他眼里仿佛是透明的。
这种透明并不仅是外衣与身体,天牝津甚至能“看”到他食盒中装着的糕点与蒸笼。
有块绿豆糕里的绿豆没有磨碎,笼屉里的汤包是蟹黄与虾仁馅的。
小兔子身体十分康健,一颗坏牙都没有,肺腑脏器大小位置都适中,丹田里灵力饱满。
还有——哇,个头小小的,形状也圆润可爱,十分适宜放在手心里把玩的样子。
以及这双腿,可真是长呀!肌肉遒劲、筋骨也结实,怪不得能一脚将人踢那么远……
一团心魔幻境忽地飘了过来。
天牝津一惊,顿时不敢再耍流氓,专心致志探查着灵团的位置。
这次他被逼得绕得远了些,一路坑坑洞洞不断,天牝津只得提起一百二十分的专注度,灵力与“声音”交织散向周围,小心避开一路的心魔幻境和脚下坑洞。
他一路前行,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的树木略有稀疏,前面隐见一条窄路。
天牝津一鼓作气,闷头从林中冲了出去。
瞬时树云开敞,天光大亮,他立在铺设齐整的青石板路上。
“哈哈啊!我出来了!”天牝津叉着腰仰天大笑,“不过是座小小的森林,还能拦住老子——?”
——啊,对了,他进森林是想干什么来着?
天牝津怔愣一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是追着容秋进来的。
可看向周围,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兔子!他兔子没了!
“啊——!”天牝津晴天霹雳。
路上刚好有结伴而行的新生经过,被天牝津嗷这一嗓子给吓了一跳。
“师……师师兄,”俩小学子立刻手挽起手,战战兢兢问他,“怎么了,这、这林子里难道有什么危险吗?”
天牝津看了他俩一眼,又悲愤地大叫一声,跑了。
新生们顿时大惊失色。
“果然是有危险吧!”
“督学前几日还发通知说那个什么……什么心魔的,最近频繁改道,那位师兄一定是被心魔折磨疯了吧!……”
两人的声音逐渐被天牝津抛到耳后。
他气冲冲地往寝舍里跑,心里却不自觉有所思忖。
一次两次能说偶然,但连着三次都出问题,这种“巧合”就显得有些可疑了。
游荡的心魔团路线随机,无法控制,没有灵智能专门蹲守自己;那坑洞更是天然形成,且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绝不是现挖出的陷阱……
这事就透着邪性。
天牝津表情连变,最终下定决心。
不行,为了小命着想,他不跟了!

每逢休沐日, 书院的商街以及院外临近的城镇便会比平时更热闹一些。
然而对于容秋来说,上学以来的第一个休沐日则是在药田中拔草拔过去的。
容秋平日课满,唯有中午吃饭时才能腾出时间来拔草。
正好田里杂草还算可口, 他连去食堂吃饭的时间都省下了, 直接在田中边拔边吃。
那只捡来的小狗崽拿去给元丛竹看了, 他说它身上未带熟悉的兽修气息, 应该就是普通凡狗。
而寻主消息发出几日, 也没有学子过来认领, 因此那只小狗崽最终还是留在了药庐中。
狗是吴用捡的,他便担了起名大任, 给小狗崽取名叫小白。
想来起名的能耐也是一脉相承。
这名字起得,似乎也没有“吴用”高明多少。
容秋看着通身皮毛黝黑发亮,连一丝杂色也无的小黑狗, 礼貌且委婉地发问:“这个名字,是有什么特殊由来吗?”
吴用也看着小白, 眼中露出点点慈祥。
“我老家有个习惯,像它这样身体不好的小崽, 就要起跟本身完全相反的名字。”他说, “它是黑色的,名字就叫小白, 阎王爷来勾魂的时候也得迷糊一下, 说不定就不将它带走了。”
容秋第一次听见别地的风土人情,觉得很有意思。
“名字反着来就行了吗?”他兴致盎然道, “所以师兄你娘亲给你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师兄特别能干吗?”
吴用一愣。
这个多少有些玩笑的名字若说对吴用一点影响都没有, 那绝对是假的。
“用”本来也不算什么恶字,只可惜他爹姓“吴”。
吴用从小到大被泼皮小子们起起绰号已是常事, 不对他的名字有所侧目已经算是正人君子了。
除了有人安慰过他的那句“不过就是个名字而已”以外,还从未有人说过是因为他很“有用”。
吴用心底不自觉升起些暖意,刚开口唤了声“师弟”,那边的容秋已被别的有趣事物吸引了注意力,继续兴致勃勃地问起了新问题。
“小白看起来比之前好很多了呀。”
——原来刚刚那句话不过是他随口一说。
吴用嘴里隐隐有些发苦,却还是答道:“……嗯,后来我们发现小白就是觉得冷,给它生了个炉子以后就精神许多,也不再老要人抱了。”
容秋:“原来如此!”
狗养大了能看家护院,但此时它也只是只小狗崽而已。
纵使捡了只狗,药庐里的人生活也与之前无甚区别,草该怎么拔还得怎么拔。
吴用跟了容秋几天,发现后者比自己还会辨别枯荣草,便不再看着,自己干自己的活儿了。
而另一边,甄凡却还是一眼不错地盯着江游,药田中从未断过先生的骂声。
骂到最后,一个人抱着茶壶频频喝水润嗓,另一个人频频跑溪边洗沾了毒的手腕,两人除的草竟还没从前甄凡一个人除得多。
幸好容秋速度奇快,不然这一茬枯荣草还真的耽搁了。
这七日容秋过得充实,连一直向往的工巧课也上了。
然而让他有点失望的是,入门级别的工巧课只拿斧凿刀锯,摆弄点木头疙瘩,第一节课是做只小风车,连期末考试也只是做一只用绳子牵着便能顺畅行路的小木马。
至于那什么保温蒸笼、自动亮灯之类的小机关则是中级班以上才教的。
因为那要配合符咒与阵法。
阵法课,容秋当然也是报了,但问题比工巧课更大——因为他不会写字儿。
虽然符箓这种东西其实也不需写字,但总是得绘制。
墨迹通则符也通,若连墨都不通,便也不用指望什么符有灵光了。
用笔这种事又比使筷更精细许多,旁人再教,也只是能学个姿势,若想通墨,还是得自己去练。
写字,阵法课不教,书院里也只有开蒙班才教,但上课时间又与容秋课表有所冲撞,因此这个重任又落在了颜方毓头上。
颜方毓似笑非笑瞧他一眼,从容秋手中捞过还簇新的毛笔,铺开宣纸,行云流水地写了一篇……《千字文》。
他将笔丢回砚台上,对他灿烂一笑:“不用客气,临吧。”
容秋觉得老婆这个笑似是有所深意,但各方面好像又没什么问题,因此他还是美滋滋抱着颜方毓的墨宝去临帖了。
然而字要习,旁的功课也不能落下。
为了保证小兔子雷打不动的四个时辰睡眠,容秋只好一边运转心法修炼,一边手上临帖习字。
千字文写第一字。
斗大的一个“天”岔在纸面上,两条腿一条撇东一条捺西,中间距离即使是御剑也要飞半个时辰。
经脉中运转的灵力,时不时就要走岔路子。
堪称修了不如不修,习了不如不习。
颜方毓感受着屋内四处乱窜的灵力,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出声制止:“好了,不要习了。”
他夺了容秋手中的笔丢去一边,挥袖收拢着小兔子散逸寝殿的灵力,将其轻轻推回主人身体里,微微皱着眉道:“基础还没扎稳就想着要一心二用了,你也不怕走火入魔?”
容秋内息不稳,有点难受,因此乖乖让老婆抢走了笔,又被人一掌按在后心,帮他梳理体内凌乱的灵力。
“你说说你,不过是几块灵石,也值得这么拼命?如果弄坏了根骨,即使再花费一万倍的灵石也难调理回来。”颜方毓苦口婆心地唠叨他,“况且,你不是已经接了小甄先生的任务?还不够你买晚食吗?”
“也不是只有晚食呀,还有、嗯……”
话没说完,容秋突兀地哼哼了一下。
熟悉的灵力游|走于经脉间,宛若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温柔地给小兔子梳毛,舒服得他有点忍不住喉咙里的小咕噜:“以后……兔、崽也要,咕、花用的……”
——老婆要给他生四个呢!
现在不多攒点,以后便只能同他爹似的穷得只养得起一只兔子了。
颜方毓闻言一哂:“想得还挺长远。”
他将容秋经脉中灵力梳理完毕,顾及他丹田内“有孕”,因此并不替他送灵流入丹田,便直接撤去了自己的灵力。
然而小兔子的经脉似有一股奇妙的吸力,那股力道依依不舍地咬着颜方毓灵力的尾梢,在他正欲撤离的掌心与容秋后背间之间拉出一条透明灵丝。
细细的灵丝欲断未断,晃晃悠悠,莫名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狎|昵意味。
在颜方毓怔愣的瞬间,灵丝啪地坠断,又被容秋嗦粉一般吸吸溜溜地吞回经脉里。
容秋:“咕。”
颜方毓:“……”
容秋还有点意犹未尽地回过头,与一脸复杂的颜方毓对视了个正着。
小兔子似乎也知道自己生得很好看,也一向很会利用自己的硬件条件。
括弧,柔弱可欺的外表。
容秋微微收着下颚,像是对镜演练过无数遍那样,熟练地向受害者摆出一个最能突现自己可亲可爱的角度。
圆溜溜的大眼睛冲颜方毓缓慢眨了眨,似有只蝴蝶停在他瞳仁上,扑朔朔地扇着翅膀。
“谢谢颜哥哥。”他甜甜软软地说。
颜方毓:“……”
颜方毓:“……不客气。”
不然他还能说什么?
颜方毓吐了口气。
他自觉活了不短的年岁,遭遇过的美人计也算数不胜数,怎么也不该在与一只才化人形三个月不到的小兔妖的交锋中落于下成。
也不是别的,主要是关乎某种成年的,人族的,奇怪的——胜负欲。
特别是对于向来自傲的颜方毓来说,更是半点都不能忍受自己被压一头。
即使是□□与美人计。
“你专心临帖吧,”颜方毓忽然开口,“修炼的事可以等到晚上。”
容秋哼唧着不愿:“我要睡觉的……”
颜方毓意味莫名地看他一眼。
“便让你睡着修。”他说。

他飞速蹭到颜方毓身边, 却被人用扇骨轻敲了下脑袋。
“快去临帖,”颜方毓用与对方截然不同的悠然语气说,“你不是自己还说, 今夜不临完一遍帖子不睡觉?”
容秋悻悻“哦”了一声, 又乖乖趴回桌边, 笨拙地继续临帖。
颜方毓暗暗发笑。
殿中静了下来, 还未到虫豸作祟的时间, 于是殿外也分外寂静。
一时之间, 只能听见毛笔落于纸上的沙沙声,听得久了反而有一种别样的安宁感。
颜方毓唇边的笑渐渐隐了下去, 目光不自觉落向桌边习字的那道身影。
小兔子不管做什么都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劲头,刚刚还缠着他要“睡中修炼”,一眨眼的功夫, 便又将全副心力用在临字上面了。
其实这幅专注的赤子心可以说难能可贵,光凭这一点, 容秋就堪成为师父、先生最喜欢的那种弟子。
若自己有一天要收徒弟,便也难找一个比他更合适的了。
矮几边, 秀白的手指捏着笔杆, 指甲因为微微使力而透出些柔和的嫩粉色,像兽类掌下的肉垫, 又像春日结苞的早樱。
佳人瘦竹, 端得一副出尘景象。
——如果不看这纸上满篇的鬼画符的话。
颜方毓忍不住抽了下嘴角。
……算了,还是再议。
最终容秋还是食言了, 并没有能在睡前临完一遍帖。
倒也不是别的,主要是纸不够了。
四尺的宣纸, 颜方毓写完一篇千字文才用了一张,容秋用了二十来张, 还没抄完一半。
且每个字都歪七八扭,比他的脸还大。
本来颜方毓只是瞧瞧热闹,并未在意这人字习得怎样,但看到这一打“废纸”,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也有点没绷住表情。
“你……”他欲言又止。
容秋十分挫败。
老婆的字帖一气呵成,凛然风骨透纸而出,他写的也确实透了——下笔的力气太大,把纸戳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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