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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假孕280天(西墙上的少爷)



容秋借着蹬人胸口的力道重新弹起,在半空中以一个奇异的姿势扭了个身,平稳落地。
经过几次对老婆的祸害,他道歉的姿势已经非常熟练,一声“对不起”刚刚滚到容秋唇齿边,听见天牝津这么说,他不由得把话又咽了回去。
“……啊?”容秋露出一个迷茫的表情,一时之间没想起回话。
有人找骂,有人找打。
离家之后的生活虽然丰富多彩,但也同时有许多让兔摸不着头脑的事。
“清明院训‘万物有灵,有教无类’,”法台上,那位气势威严的修士淡淡开口,“我自然也理解某些生灵天性难平,若实在想要表演,便等典礼结束后,我在如意楼包个台子,演到你们尽兴。”
他并没有停下用以放大声音的术法,以至于整个山门广场都回荡着他语带微嘲的声音。
“哈哈哈哈!……”
他话音刚落,如捧场一般,有些盘坐在前排的人族修士们放声大笑了起来。
当中有道声音笑得极其夸张,容秋朝那边看去,与笑得一脸恶意的江游看了个对眼。
后者故意撩开自己的外袍,冲容秋拍了拍他腰间悬挂的钱袋。
容秋莫名有些不太舒服,却也知道错处在己,只好乖乖道歉。
“对不起,打扰你讲话了。”容秋低下头诚恳说道,“院长。”
法台正中的那个修士表情霎时一僵。
“哼,他哪里是院长,督学之一罢了。”
人群之后忽然飞来一道清灵悦耳的声音。
只见一个耀眼红毛大岔步子嚣张地从内院走了过来,边走还边嚷嚷:“只是‘之一’懂吗,‘之一’!”
“啊?不是吗?”容秋望着走来的岁崇山峻岭,连打招呼都忘了,傻眼道,“他从典礼开始到现在都讲了半个多时辰了,竟然不是院长吗?”
就算小兔子再不了解人族规矩,却也知道一个家里头一个讲话的必然是当家做主的。
就跟狮群狼群打下猎物都得让首领先吃一样,这样象征地位的行为是不分人修兽修的。
“噗——”
兽修这边顿时也响起窸窸窣窣的窃笑声。
比起刚刚江游等人的放肆,他们显然笑得更加克制,嘲讽的意味却一点都不见少。
岁崇山峻岭也乐了。
他给容秋递了个“你很上道”的眼神,故意大声回答道:“院长今日有事不在,没法主持开学典礼,用我们宋督学自己的话说,他这就是‘鸠占鹊巢’‘牝鸡司晨’!”
“哦哦哦!鸠占鹊巢的意思我知道!”容秋顿时想起杜鹃鸟教他的成语,“就是说大杜鹃故意挤掉小伯劳,强占它的巢!”
岁崇山峻岭捂着肚子笑得红毛乱飞:“啊对对对!”
在强大的野兽直觉中,容秋默契地与红毛完成了一场“虽然鸡同鸭讲但是殊途同归”的战役。
最开始时宋督学明言兽修太过粗鄙,上不得台面,与酒楼里卖艺杂耍的猴子差不多。
但他立时被红毛揪住小辫子,以带禽兽字眼的成语暗讽回来,以示他现在所为,亦与自己所鄙视的兽修没什么差别。
宋督学表情僵硬,忍不住在心底暗骂道:这两个小儿一唱一和,实在猖狂!
他刚要开口斥责回去,却听台上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陡然打破寂静。
“‘牝鸡司晨’,原意母鸡代公鸡报晓,又喻后宫妇女窃权乱政。”
台上原本也算是站在中间的青年修士上前一步,站在宋督学身边,无形间打破了后者的主人姿态。
他看起来并无怎样迫人的气势,表情也冷静且淡然。
“不过修仙界并无朝堂,宋督学也自然不是什么后宫干政,这词用在这里显然错了。”
说来也奇怪,红毛被这么云淡风轻地一斥,竟连半点顶嘴的迹象也没有,反而收起一身嚣张吊——鸟毛,老老实实地把头一低:“知道了,督学。”
容秋恍然,怪不得岁崇山峻岭之前强调那人只是之一,原来这就是清明的另一个督学!
那人只随意扫了容秋一眼,凉凉的目光便落在岁崇山峻岭头顶的红毛上:“经辩学不好好听讲,《尚书》抄三遍,下个休沐日前给我。”
红毛傻了:“啊?三遍?!”
上首的督学微微一挑眉。
岁崇山峻岭连忙低头喏喏:“知、知道了。”
容秋还没见过红毛老大这么乖顺的时候,看得瞠目结舌。
他向四周望了望,却见其他兽修皆一副鼻观口、口观心的模样,一脸正直,目视前方,权当看不见乖似鹌鹑的昔日老大。
于是容秋把嘴巴合上,顿时淡然起来。
这大概也是清明兽修的某种风俗吧,自己一定是太大惊小怪了,嗯。
面容淡漠的督学不再看岁崇山峻岭,只是顺着话头向所有学子说道:“未免有新生还未来得及看课程安排,我完整说一遍。”
“清明书院必修课四门,为:修行入门、武学、经辩学、大事史。”
他顿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若经辩学没学好,便会出现像刚刚你们岁师兄那样张冠李戴的情况。”
兽修们轰然笑了起来。
但与之前江游等人的笑声不同,他们的笑显然是善意的,顶多……带着点掩都不掩饰的揶揄。
哄笑声中,岁崇山峻岭脑袋一昂:“哼。”
就还挺得意的。
而相比之下,人修那边就有些笑不出来。
坐在前头蒲团上的一群修士面色铁青,江游更是青里带紫,频频回头对容秋怒目而视。
其他人修有的目光游移,有的神情淡漠,离前头较远的修士表情倒没那么复杂,还有笑得同样挺开心。
个中不乏有几个眼熟的人,昨天刚与他们分享过搬仓鼠的瓜子。
其他的一脸茫然傻笑的自不必说,都与容秋一样是这一届才入学的新生。
容秋双手托腮,手肘抵着膝盖。
他本能地察觉到,虽然在场的皆为人形,但也暗潮汹涌分出了好几个派系。
那一脸威严的宋督学自然跟江游等人修是一边的,而台上这个则偏向红毛他们。
——就比如说,他虽驳斥了红毛的“牝鸡司晨”,但显然默认了鸠占鹊巢。
人族的关系也很复杂呢。
容秋这么想。

众人笑罢,此一茬事便算云淡风轻地揭过了。
然而偏向兽修的这位督学却并不后退回原位,而是顺着话题继续介绍各科课程。
另一位宋督学再插不上话,显然在不知不觉间被抢过了演讲的权利。
然而这人的养气功夫显然不错,竟没表现出任何不快的情绪,见自己不用再说话,便放松神情退回先生们之间,俨然一副退位让贤的样子。
岁崇山峻岭见状冷哼一声:“呵,惺惺作态,糟老头子指不定心里多气呢!”
他虽这么说,但宋督学的面貌显然称不上一句“糟老头子”。
其人看起来四十岁出头,面白无须,只是身上气势太过煊赫,这才难免让人觉得岁数比看起来要大。
诚然修士寿数悠长,大能者虽有百岁、千岁之龄,但若无意外,修士会保持突破金丹时的面貌,除了邻近寿终,很少显出老态——小药宗的长老们除外。
而另一位督学看面貌则年岁更轻,应是刚过而立的样子。
两相比较,不难看出后者突破金丹更快,这通常代表其天资更高。
于是天资更高的督学缓缓将开学典礼掰回正轨,队尾的兽修们又开始藏在人后说小话。
吱吱在一人肩上“啪”地一拍,叹道:“哎呀二黑,你怎么又幻形啦!”
之前那道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抱歉,没注意。”
此时容秋才赫然发现,刚刚托了自己屁股的那只空蒲团上,竟不知何时坐了个人!
——至少表面看起来挺像个人。
他生得虎背熊腰,肌肉虬结,一身水绿嫩黄的清明院服鼓鼓囊囊裹在身上,毫不相配不说还带着点诙谐的味道。
一根强壮的尾巴从他后袍摆下露了出来,尾巴根足有脸盆那么粗,往后越来越细,直至末端卷曲在一起,盘成个扁扁的绳垛样。
细细密密的绿色鳞片覆盖于其上,在日光下闪出一种五彩斑斓的绿来。
容秋看了看壮汉屁股底下的蒲团,看了看他;看了看他的尾巴,又看了看他,露出一个迷惑又吃惊的表情。
两人相顾无言了好一会儿。
最终,壮汉的嘴唇动了动,用更低更小,但依旧浑厚又深沉的声音说:“……真没注意。”
吱吱见状打圆场道:“二黑的幻形也是兽显的一种啦,平时一不小心就会化形,你不是第一个没看见他的。”
“不过他的眼睛没办法幻形,你下次如果看见两只眼睛在半空飘,那就一定是二黑又不小心幻形了!”
说完,搬仓鼠给二黑招了招手,后者心领会神,再次消失在容秋面前。
只见蒲团顿时又空了下来,唯有两颗漆黑的眼珠子高高浮在二黑原本的位置上。
……原来是这么个二黑啊!
容秋双眼发亮:“好神奇!”
原属于二黑手部的位置忽地扭曲了一下,明明依旧看不见手,却仿佛那里发生了某种图像的错位,形成一条长着蒲团和地面图案的胳膊来。
“动了,就容易被瞧出来。”二黑解释。
“但他很懒得动,”吱吱无情拆台,“一个地方呆久了还经常睡着。”
容秋顿时明白过来:“你刚刚就是睡着了。”
不然他刚刚肯定能注意到这么奇怪的、飘在蒲团上的两颗黑眼珠子。
二黑点点头,线条硬朗的面孔上浮起一层少女般的薄红,倒是很衬他身上的鹅黄嫩绿。
他说:“抱歉。”
容秋连忙摆手:“没关系没关系,下次我会注意看的!”
“但我有事……”
幽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容秋这时才想起旁边还躺着个被自己踹过的天牝津,忙转身赧然道:“啊!对不起啊猪仔哥哥!踢坏你了吗?”
“兔球别被他唬到了,你只不过轻轻踢他一脚——”
吱吱才嗤到一半忽然诡异地停了下来,似是回想起昨天被容秋一脚从广场这头蹬飞到那头的江游,话语生硬地拐了个弯。
“——肯定踢不死他。”
天牝津就地一滚,捂着心口倒在了容秋的蒲团边。
“坏了,坏了。是爱情的小鸟撞开了我的心扉。”他怀负一种诗人般的浪漫气息,然后熟稔地接了一句下流的话,“需要弟弟亲亲才能好。”
因为没听懂对方的上半句话,容秋低头看着膝边碰瓷的天牝津,双手托腮,表情看起来无辜又天真。
“啊,这个不行。”他对下半句话做出反应,“不过,可以再蹬猪仔哥哥一次。”
说罢,容秋松开别在一起的脚腕,在天牝津的注视下缓缓伸直了一双长腿。
如果不是天牝津先入为主,对小兔子有了“无知懵懂”的印象,在瞧见容秋一脸无辜地暗讽了督学之后,他差点就要以为容秋此时伸腿也是在嘲讽自己了。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容秋一小会儿,最终还是遗憾拒绝。
不过天牝津委婉提议,两人可以换个地方再让容秋蹬他。
不过因为太委婉了,虽然避过了未成年人河蟹系统,但容秋也完全没有听明白对方的意思。
天牝津:“啧。”
一旁的吱吱适时发出嗤嗤的冷笑声。
见小兔子明示暗示都不开窍,天牝津反而收起轻浮的姿态,一骨碌爬起来,笑眯眯在他身边坐好了。
他并没有丧失兴趣,反而燃起一种熊熊的斗志来。
——这种事情吧,两人若是都游刃有余,那么干柴烈火确实易得乐趣。
但有时候打磨原石、按自己的心意雕琢璞玉,反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尝一尝山野小菜也不赖。
天牝津眯着眼睛舔了舔嘴唇。
然而对于对方的这些考量,容秋本人却毫无知觉。
大概因为他自己也是能做出“一见面就问人能不能做自己老婆”壮举的人,虽然听不懂天牝津口中被河蟹的口口是什么意思,但冥冥之中,容秋对他并没什么恶感。
甚至就,嗯,还挺亲切的。
——这话哪个围观的搬仓鼠听了不得说一句离离原上谱,兔豚一窝亲。
凑近一瞧,啊,原来是颜控惜色批。

当兽嘛,最重要的就是生得恣意,活得开心,没得人族那些条条框框的。
可惜颜控已心有所属,仰首痴痴望着法台,却依旧没看到自己的老婆。
容秋有心想给颜方毓发个消息问一问,奈何两人昨天分开得太过仓促,他又忘了留对方的通讯气息。
其他传信的术法也不晓得,不学无术的小兔子只能望着灵璧兴叹。
容秋其实知道,清明的开学典礼并不是强制要求学子参加的。
以二十年时间为限,目前还没毕业的清明学子约有两三万,但日常在校学习的学子却连三分之一都不到。剩下的三分之二大多有底蕴在身,散在大陆各地自我修行,只在期末时回来参加考试,混个学分。
而这在校的三分之一学子,今天自然也没全来。
因此一个两个先生不到场,似乎也没那么奇怪?
已经过了一个晚上,老婆还在生他的气吗?容秋忧愁地想。
明明也是容秋最最期待的“上学”,与“讨老婆”是同等重要的。
可是一想到昨天跟老婆不欢而散,今天又见不到面,他的心情便不可遏制地低落了起来。
于是开学典礼怎么都听不进去了,容秋耷拉着脑袋叫旁边人一声老大,蔫蔫地说:“我还以为,你今天也不会来了呢。”
“我怎么可能错过开学典礼。”岁崇山峻岭头也不转地说道。
“啊?”
为什么不可能?
毕竟容秋之前跟江游眼对眼的时候,顺便还扫了一眼那边的人修,并没有看到他们的大师兄江潜鳞。
因此,他们兽修的红毛老大应该也不是必须要来——何况他还迟到了那么久。
岁崇山峻岭闻言终于扭过头,目光炯炯地看向容秋,张开了口。
“别问。”二黑忽然沉声打断他。
“别给老大任何一个主动的机会。”吱吱严肃补充。
周围众兽修俨然都是一副如临大敌、心有戚戚的模样,倒显得当中唯一一个蠢蠢欲动的红毛十分突兀。
容秋左右看了看,虽然依旧不明白,但还是选择融入集体。
“哦。”
他乖巧点了下头,双手搭在膝头,收回看向红毛的目光,安静听台上讲演。
岁崇山峻岭赤红的眉毛跳了跳,满肚子脏话化作一个字。
“……嘁。”
开学典礼后,课表便发到了学子们的灵璧内。
清明课程纷杂,除了必修的四门课,和容秋已知的神识、因果、医药学之外,还有诸如书画、音律、工巧、符篆阵法等选修课。
清明不拘学子都选什么、怎么选,只要二十年内修够学分就能顺利毕业。
虽然清明建院还不足百年,可能还不及某些大能闭一次长关的时间,但因为清明背后有七大宗门撑腰,又引目前风头正烈的仙盟、学府的两大领头人做督学,如此也算是收揽了修仙界中流砥柱的力量,迅速站稳了脚跟。
因此,几乎所有的仙门、世家都开始效仿七宗,对外收徒前,都会先校验一番新弟子的毕业证和成绩单。
没有上过清明?
那对不起,若非其人确然资质上佳、乃是人中龙凤,不然凡有头有脸的仙门世家都不待见收你入门。
而且又因金丹期之前皆算入门,各家内功心法并无太大区别,甚至也有仙门世家会将新收的小弟子送去清明,等夯实了基础,再接回门派继续修行本家的秘传术法。
各门各派偏重不同,对各个选修课的重视程度也不同,因此清明内网便有一份,据说是由已毕业的师兄姐们归纳整理的,入门各大门派时所倚重的选修课成绩单。
比如说由各个世家仙门联合的仙盟,就比较注重修行入门、武学的成绩,辅以符篆阵法、神识、丹药之类。
而学府作为全民修仙后才兴起的新秀,以灵璧为立府之本,提倡无论修士凡人、人族异族,众生灵平等,因此并不看重修为几何,反倒严守经辩、大事史成绩。
而书画、音律这些偏门且看起来无用的课程,仙盟、学府中皆有些特殊的门派院系会做要求。
对于这些五花八门的课程,容秋一门也不了解。
但作为一只对花花世界很有兴趣的小兔子,他自然是选择——全都报。
大抵是清明早已考虑到会有容秋这样丧心病狂——啊不,是勤奋好学的学子,清明所有的课程都没有时间上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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