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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生(噫吁嚱鸭)


姜白榆不避不让,微微抬起身子,又说:“要么不做,要么就按我说的来。”
说罢,松开了搭在宋纪脖间的手,微微坐直了身子。
宋纪敛了笑,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他的视线很深,带了些审视的意味。
原本灼热的空气顷刻间如同被泼上一盆冷水,霎时间降至冰点。
“看来你是认真的。”
宋纪少见地用不含笑意的语气说了这么句话。
然而就在姜白榆以为今天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时,宋纪却蓦地笑了起来,他抬手扣住姜白榆的腰,重新将他摁回床上,又用指腹狠狠蹭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格外显眼的红痕。
宋纪看着那道痕迹,眸色渐深,随即自喉间哼出一声笑。
“那就照你说的做。”
男人偏了偏头,俯下身刻意压低了嗓音,将语调拉得悠长——
“但是等会儿爽哭了可别怨哥哥。”
“我要操/你了,宝贝。”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宋纪身体力行地践行了他说的话,姜白榆原以为仅仅一两回就能结束,但他远远高估了某个男人的自制力。
事实上,比起身体的快感,看着姜白榆沉浸在欲望里青涩又美妙的神态能带给宋纪更加充沛的满足感。
由于姜白榆攀着他肩膀隐忍的模样实在太过可怜又太过可爱,宋纪几乎是难以遏制地想要看他流露出更多别样的神色,是以姜白榆被迫感受到了这个男人颇为恶劣的一面。
捂着唇部的手被移开,食指相扣着压在一侧,姜白榆眼见着宋纪低下头来,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亲我。”
“……不亲。”
姜白榆被他搞得不上不下,憋着口气和人对抗。
“这样啊。”
宋纪懒散地垂了下眼皮。
“……呃!”
姜白榆瞳孔微缩,攥在宋纪小臂上的另一只手微微用力,苍白的肌肤上立马浮现出几道现目的痕迹。
“亲我。”
这次的话语含了些许命令的口气。
姜白榆缓了口气,见对方好整以暇地看过来,抿紧了唇,支起上半身对着宋纪的唇瓣狠狠一咬。
然而被他咬上的人却纹丝不动,眼尾微微眯起,看起来格外惬意。
姜白榆泄气地松了劲儿,又被人狠狠摁着吻了个够才罢休。
“好乖好乖。”
宋纪舔吻过姜白榆眼下的泪痕,其他动作也半点不停。
“宝贝喜欢这种的,下次可以再狠一点。”
姜白榆抿着唇,不再和他对话,唯恐自己的声音里再透出些不该有的情绪。
但宋纪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男人伏低了身子,呼吸交缠间,将唇贴在姜白榆的唇上缓慢厮磨,温和的语气中透出难言的狂热——
“乖孩子。”
“把你所有的样子都给我看吧。”
“好不好?”

偌大的山庄四周昏暗, 雾气将庞大的建筑物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夜色之中。
空旷的阳台间发出金属碰撞的轻微声响,摇曳的火光燃起一瞬,将细长香烟的尾部化作一个明灭的火点。
但点燃香烟的人仅将其夹在指间, 没抽, 任由薄蓝的烟雾逸散开来,又被周遭暗沉的环境无声地吞没。
夹着烟的那只手宽大、苍白且骨骼分明, 尾指末端有一圈很浅的向内凹陷的痕迹,像是曾经常年佩戴某种饰品所致。
宋纪背倚着阳台的栏杆,身形自然地舒展, 他面上的神色极其冷淡, 没有了温和的笑意加以粉饰, 整个人显得极其冷酷且难以接近,偶然间有冷风拂过时,似乎将那副过分深邃的眉眼间也染上了一层寒霜。
男人借着仅有的月色以及宽敞的落地窗玻璃,将目光投向一片漆黑的室内。床铺间,被他沉默地着的人不久前才陷入熟睡, 此时像是顺从他的心意一般, 无知无觉地动了动身体,朝着他的方向翻转过身。
姜白榆睡觉时习惯性地用被子盖住鼻子,因此宋纪只能隐约透过玻璃看见他过分安静的眉眼。
手上的烟在不知不觉间早已燃尽, 宋纪直起身, 将矮几上刚刚拆开的烟整包扔进了一侧的垃圾桶里, 接着起身推门走进屋内。
室内的暖气开得很足, 宋纪身上沾了层室外的冷气,因此躺下后只是侧着身, 隔着被子把姜白榆裹在怀里,被他抱住的人若有所觉地往他怀里靠了靠, 察觉到冷意后很快又重新缩进被里,只露出几缕柔软的发。
宋纪盯着那几簇黑发看了一会儿,随后抬手拨开被子,将掌心贴靠在姜白榆的后颈。掌下的肌肤温热柔软,他没忍住轻轻揉了揉。
“阿榆?” 他低低地唤了一声。
“宝贝。”
“乖乖。”
姜白榆被宋纪莫名其妙的举动和声音唤醒,勉力睁眼看了他一眼,“……你好吵。”
于是宋纪不可遏制地笑起来。
“睡吧,不闹你了。”
话音落下后,室内安静了几秒,紧接着,宋纪发觉怀里的人动了动,似乎有起身的趋势,于是他微微松开手臂,看着姜白榆半垂着眼从床上支起上身,使了点劲把夹在两人中间的被子一扯,然后盖在自己身上。
被间被少年的体温烘得暖和,轻易就将在外染上的寒气一点点消解。
重新躺回去后,姜白榆抬起一只胳膊轻轻搭在宋纪身后,手掌拍了拍对方宽阔的背。
“睡不着的话,需要我给你讲故事吗?”
姜白榆埋在枕间,自下而上地抬眼看他,眼底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眼尾处还带着未消的潮红,嗓音是含混的哑,听起来如同被揉碎后渗出汁水的叶。
他看着宋纪少见愣神的模样,模糊地发出一声轻笑。
宋纪被他这么看着,几乎是难以自控地听从欲望的趋使,去吻那片蝶翼般的眼睫。
“睡吧。”他说。
于是姜白榆便不再管他,真的闭上了眼。
宋纪垂着眼,视线从姜白榆远山似的眉眼,滑落到那双丰润的唇,目光是不带任何情欲的、单纯的打量。
或许是因为姜白榆身上的气质格外吸引人,又或许仅仅是需要一件有趣的玩具来打发时间——事到如今,连宋纪自己也说不清相遇最初的目的。
宋纪何其聪明,他知道姜白榆对于他来说早就不同。
直到姜白榆栽倒在他怀中的那个雨夜,或者更早——早在最初他望见的那双弥漫着雾气的眼,一切就已经开始发生变化。
从八岁那年之后就踏入漫无边际的深海,此后经年便与冰冷的浪涛与无尽的夜色为伴。
宋纪自诩是强悍的、足够使黑暗俯首的航海者,长久以风度翩翩的伪装游刃有余地行走于人群之间。
然而在某一天、某一个时刻,浪的尽头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光亮,微弱到就像一颗随时会被浪涛熄灭的火种。
但是没有。
海水将火种吞没,变成了深海里怪物的心脏。
姜白榆是他命定的、难逃的灯塔。是在远航途中必会降临的那颗星星。
宋纪缓慢地收紧了怀抱。
怀里的人气息干燥清爽,是独属于少年人的干净,而那只搭在他背后的手掌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像是给幼儿哄睡时形成的习惯。
耳畔的呼吸逐渐变得舒缓。
——这是宋纪真正确认自己爱上姜白榆的时刻。
因为学校还有课,所以姜白榆第二天的下午就得返校,临走前也和秦枝几个人道了别。在此过程中姜白榆一直有意无意地和某个男人保持距离,唯恐对方突然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眼下这人比以往要更喜欢亲他抱他,今天如果不是他表现得相当坚决,他们现在能不能按时回去还难说。
想到这里,姜白榆面无表情地偏头看了眼身边的人一眼,宋纪察觉到他的视线,微微偏过头来,敛着眸懒散地笑了笑。
垂在身侧的手又顺着倾身的动作过来牵住姜白榆的,慢条斯理地与他十指相扣。
秦枝作为一个单身狗表示看不得这些,闭着眼睛催他们快走,但在走之前还不忘给姜白榆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有空记得和姐姐打电话哦——”
秦枝话还没说完,宋纪就已经沉着脸让人关上了直升机的舱门。
直到人彻底离开,笑容明媚的女人才松了口气,返回室内的吧台处坐下。
“这下好了,Oswald回去八成要找点事给我添点堵。”回想起临走前宋纪的那个眼神,秦枝懊恼地揉了一把头发。
“既然知道,你刚刚又何必惹他。”方城宽和地笑了笑,将斟好的茶盏放在秦枝手边。
“没办法,那孩子太可爱了。”秦枝接过茶豪迈地一口饮尽,“而且我确实担心那家伙会欺负人家。”
说完,秦枝语气一顿,点了点自己的尾指,又说,“不过,他好像是认真的。”
“你还是这么喜欢讲废话。”盛时澜抿了口咖啡,冷淡地开口。
在座的都是处在圈子里最顶层的人物,自然都是擅长察言观色的老狐狸,纵使脾气看起来算不上坏,但也绝对称不上好相处,总而言之不是什么绝对的好人。
平日在交际圈里遇上了带伴的,如果是小情儿调侃几句也就算了,不会让人下不来台,却也不会特意给什么关照,但如果是名义上的伴侣,总要给几分尊重。
宋纪身份摆在那儿,又是自小长大的好友,他的态度在很大的程度上都决定了周围人的态度。姜白榆是提前打好招呼带来的,又护成那个样子,只要不是眼盲心瞎的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会把人带来?”盛时澜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按理说,你应该为宋纪感到高兴。”
“我当然为他高兴。”秦枝支着下颚叹了口气,眼前却倏地浮现出那个少年沉静的双眸。
“就是不知道对那个孩子来说,被Oswald爱上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短暂的放松之后,姜白榆又很快地重新投入到学习中去,在准备参加竞赛的同时还要忙着勤工俭学和做家教,分给其他事情的时间自然少之又少。
饶是宋纪也拿他没办法,占着个恋人的身份,很多时候想把人约出来都不容易。
即使如此,对方的消息发得也很勤,每次姜白榆忙完后才打开微信一条条地回,但通常没回两条对方就一个视频打过来,姜白榆通常会接下,但很多时候也只能聊上一小会儿。
这对于宋纪来说无异于饮鸩止渴。
有时候线上联系不上人,宋纪就只能趁着姜白榆空闲的时候到学校来找他,两个人会像寻常的情侣一样牵着手在学校里面散步,聊聊最近身边发生的事儿。
由于交往的过程太过于日常,以至于姜白榆常常觉得他交往的对象不是一个庞大财团的掌权人,而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宋纪来学校找他没有特意避讳过别人,姜白榆自觉两人间相处坦荡,也没有在意过别人的眼光。但地处京圈,即使是大学校园里也总有认识宋纪的人,再加上两人打扮上的差距,渐渐有些闲言碎语传开。
起先姜白榆无暇在意过这些,直到齐若状似无意地在寝室里提起——
“白榆,你和那个人真的是交往关系吗?”
听见身侧传来的声音,姜白榆收拾洗漱用品的手一顿,转过头有些困惑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齐若看起来有些犹豫,“就是最近我有听见一些不好的传言。”
姜白榆垂了垂眼,神色如常,语气有些冷淡,“你指什么?”
“他们说,你是被包.养的。”齐若顿了顿,视线紧紧落在姜白榆的脸上,似乎不打算放过他的任何一丝神色变化。
姜白榆没回答,他沉默地对上齐若的视线,那双漆黑的瞳孔深处漫上些雾气,让齐若一瞬间错觉自己已经被对方彻底看透。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理所当然地将姜白榆的反应当成了默认,于是看起来格外好心地劝:“这种事情终归是不太光彩,你毕竟是学生,做的事对学校声誉也会有影响,所以,还是尽早和他分——”
“尽早分手,好让你上位?”
寝室门口被人用力推开又重重阖上,盛锦噙着讽刺的笑走进来,他懒散地瞥了一眼面色在一瞬间变得僵硬的齐若,随后抬脚——
“砰!”
齐若桌前的椅子被猛地踹倒,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齐若被他冷不丁的动作吓到,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传播谣言始作俑者还真好意思啊?”
“记得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盛锦沉着眼,秾丽的面容因为怒意看起来格外冷冽,“真以为我不敢整你?”
“盛同学,说话要讲证据。”齐若慌乱过后很快镇定下来,理了理衣袖,坦然地回视盛锦。
“证据?”盛锦冷哼一声,从一侧的裤兜中掏出手机,滑动几下之后播放了一段录音。
这段录音格外清晰,里面赫然是齐若借由同他人聊天散播谣言的对话。
姜白榆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对方佯装无意的语气里的目的,此时不由得眉间微蹙。
“这样的录音还有很多,你还想听吗?”说前半句话时盛锦面无表情地扫了眼齐若,随后又转过头来征求姜白榆的意见。
“就算是我说的,那又怎样?”齐若像是撕破脸皮一般,一改先前和善的样子,咬着牙回,“没在圈子里公开过的对象,不是小情儿又是什么?”
齐若目光瞥过被盛锦踢倒在地的椅子,笑了笑,意有所指道,“盛同学,你从小被家里宠着长大,脾气差些我也理解,但是你总这样,你家里人也会感到麻烦吧?”
“没猜错的话,你从入学到现在一直和家里在冷战吧?”
言下之意,现在他如果想做些什么,大概没人能帮他收拾烂摊子。
“我想你还是改改脾气的好,毕竟是盛家捡回去的孩子,万一哪天家里人就不管——”
扬起的手被人拦在半空,盛锦阴沉着脸,偏过脸颊去看攥着他手腕的姜白榆,“你要拦我?”
“冷静点盛锦。”姜白榆蹙眉,察觉到对方的动作的趋势后又握紧了些,随后用身体将人隔开,“你是学法的,不要动手。”
盛锦看了眼面色难看的齐若,又看了眼姜白榆,半晌,慢慢收回手,他没再说话,甩了下手后沉着脸推门离开。
姜白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与投注在身上的那道复杂视线对上后,缓慢地叹了口气,他上前扶起齐若被踢翻的椅子,接着转过身拧开门把。
在打开门的一刹那,他微微偏过头,视线却没有看向身后的齐若。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去传播这样的谣言,但是作为室友,也请你不要再继续这样的行为。”
随后,他的语气严厉了些,“还有其他同学的家里事,也不应该成为你说话时的把柄。”
“盛锦。”
“……你来做什么?”
姜白榆抬手随意扫了扫座椅上的灰,坐下来后,偏头看了一眼盛锦不太明朗的侧脸,沉默地将一罐冰镇的桃子汽水放在他手边。
他们所在的这个凉亭地处学校花园较为偏僻的一角,现在因为天冷,所以没什么学生会来,平日里都很安静,偶尔有风雪呼啸的声音。
“谢谢。”
片刻,姜白榆盯着不远处被风卷起来的雪粒,低声说,“很抱歉,让你被——”
“打住。”盛锦抬起一只手,止住了姜白榆的话,“道谢我收下了,道歉没必要,我单纯看不惯而已,被说什么也和你没关系。”
说着,他垂下手搭住身侧的汽水,单手撬开瓶盖,没什么感情起伏地冷笑一声。
“看来那家伙这回傍上个大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你也别说这些。”姜白榆皱了皱眉。
盛锦简直要被他气笑,偏过头,指节敲打易拉罐发出接连的声响,“我说话有证据,他有什么,一张嘴吗?”
姜白榆不语,他抿着唇,就这么平静而无声地盯着盛锦看。
在他沉寂的视线中,盛锦败下阵来,随后有些气急败坏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又怒其不争地啧了声,“我知道了,不说就不说。”
“你自己要当软柿子,干嘛非要拉我一起。”
“清者自清。”姜白榆想了想,又说,“没必要。”
“让人说两句话又不会掉块肉。”姜白榆叹了口气,“而且,如果他真的有意,你做什么都没法完全制止。”
姜白榆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让他在做事时会比别人更多些考量,如果不是事关身边人,又无法对他造成什么切实的危害的事,他大多能忍则忍。
“谁说没法管?”盛锦指骨捏得咔咔响。
姜白榆安静地看了他两秒,忽然开口,“盛锦。”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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