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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香(许一疯)


程之逸对时鸣从来没有过承诺,没有过任何喜欢和爱的表露,时鸣从前一直以为,这个人除了讨厌自己似乎没有别的感情。
六年后,两个人的关系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偏偏程之逸就像风一样,不会为他停留。
时鸣的确想过算了,可又心有不甘。
直到现在,他看着这个纹身,堵在喉咙里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看到时鸣眼眶微红了,程之逸笑了笑:“不至于,说不定过几天……,唔~”
时鸣猛地把人揽过来,堵住了程之逸后半句话。他不想再听他这些口是心非的话。
就像今晚有人说,这些年,听几句真话太难了。
程之逸着急地推着时鸣,眼神有些慌张:“门没锁,一会儿晨晨进来……”
时鸣顾不得这些,直接把人压在身下,狂乱的深吻混杂着隐秘的爱意,彻底融散在夜色里。
“宋冉是我朋友,帮忙照顾了晨晨几天,我请她吃饭而已。程老师,我没有别人,从始至终只有你。”时鸣含着程之逸的耳垂解释,迅速翻起了红潮。
程之逸因胃疼袭遍全身的寒冷和此刻在时鸣怀里的燥热,令他彻底要昏厥一般。
现在的他不只胃疼,时鸣压着他,身上的汗就沁在那些伤痕和刚纹的刺青里,他有些疼得难以招架。
骨节分明的手指扣紧时鸣的紧致的肩胛,仰头咬在了对方的侧颈,时鸣皱了皱眉,对他这个求生的本能很满意。
时鸣等他松口,带着多日积攒的不忿和委屈故意堵住他的呼吸,望着身下的人陷于跌宕的窒息里求生,搂着自己逐渐迷离,他温柔地说:“老师,这次可是你主动回来的。”
程之逸在这种曼妙的快丨意里点头,是他主动的。
从在东澳看到时鸣和宋冉抱着时晨开始,那种清晰又凌厉的后悔就像狂潮漫过心头,他忽然发现,时鸣的世界里有朋友,有家人,有一切精彩纷呈的美好。
而他低头看了看心口刚刺的“Ming”字,他除了他,真的什么都没有。而比这个事实更糟糕的是,他再也没有理由参与不到对方的人生里。
这些心思时鸣能猜到一二,程之逸挣扎着要逃,腰却被握在时鸣手掌里,他只能服软地哼道:“不能做,真的有些疼。”
程之逸的“有些”当然不是“有些”。
时鸣只是笑了笑,沿着侧颈吻到那个“Ming”字,对方顿时紧绷神经,他此刻其实比时鸣更失控,只是身上的不适暂时把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压制了而已。
时鸣心情舒畅了许多,逗着怀里的人陷入迷乱,他才松开了他,侧躺在他身边,低喘的笑声在程之逸耳畔响起:“想什么呢?家里什么都没有,做什么?”
程之逸也忽然笑了,笑声还带着颤抖和害怕。他转过身来搂着时鸣的腰,胃里又是一阵翻搅,扣着对方的手瞬间抓紧,时鸣顿时疼地闷哼了一声:“老师,你碰到我的伤口了。”
程之逸在这个称呼里身上又红了几分,立刻收回手。
这次回来,时鸣觉得程之逸像变了一个人,之前他对时鸣总带着上位者的俯视,拥抱,亲吻,就连做那种事都是绝对的主导权。或许是因为宋冉的出现让他有了危机感,时鸣自然不屑于用这种方式去威胁程之逸,一切都是意外。
可现在看来,程之逸对这个意外很是在意,他几乎像疯了一样自虐。
时鸣和他相处久了,也知道了他这个习惯。上次把他丢在医院外的巷子里,程之逸咬破了嘴唇,昨天又在自己的纹身上乱划来掩盖那个名字,今天明知道自己有胃疼的毛病还要跑去喝酒。
时鸣把他冷汗打湿的头发理顺,温声说:“以后别再这样伤害自己了。”
程之逸自然听得进去,他现在疼得肠子都悔青了,他转过身背对着时鸣,手扯着床单捱这一阵阵的疼,像海水不停地淹灌鼻息,引得他浑身发抖。
卧室阳台的窗户没关,此刻窗外狂风大作起来,窗纱乱舞,吹散了屋内刚刚升腾起的热潮。时鸣也从那样的温存和快意里清醒过来,严宋已经在路上了。
程之逸即使疼得在半晕半醒之间,他还是察觉到了时鸣的走神:“你今晚有事,先去忙,我真没关系。”
时鸣把人搂紧,替他揉着腹部缓解疼痛,温声解释:“抓陈启的时候,分局有人打给过陈启。”
程之逸问:“你们内部的人?”
“那总不会是楼里的保洁吧!”时鸣蹭了蹭程之逸的侧颈,笑着说,“当初那个行动很隐秘,但还是走漏了风声,不过这样的冒险,也暴露了对方。今晚就是看看这个内贼到底是谁!”
疼痛之于程之逸并没有多少震慑感,他在多年的自虐里其实习惯了疼痛来保持清醒。
时鸣把这几天调查的所有信息理顺之后一一告知。
程之逸立马反应过来时鸣要做的事:“你是打算用陈启来钓王城安这条鱼?”
时鸣点头:“而且应该不是小鱼,阿逸,”他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带着些许失落,“他们又开始行动了,可我却不知道下一个受害者是谁,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只求如果今晚王城安上钩之后,我能及时止损。”
程之逸自然听出了时鸣的无力感,他温柔地说:“罪恶是惩处不完的,预见它更难。如果你觉得这是你的失职,就会陷入自我怀疑,为什么每次都滞后呢?我们总在渴求光明,但太阳的光也需要500秒才能到达地球,我们与光最大的不同是,每一次和罪恶的搏斗都能使我们下一次更快的抵达黑暗。鸣,别怀疑职业,也别怀疑自己。”
时鸣看着怀里的人,疼得已经难以抑制颤抖,却还可以冷静地分析着现状,为他开解,程之逸是钻石般的心,坚硬又带着光。
一切尽在不言时,王骁的电话打来了:“你人呢?”王骁低着声音,但很明显是带着不悦。
“有事回家了,是发现了什么吗?”时鸣从床上起来,打开衣柜翻找衣服。
“没,我跟着严宋他们的车,现在快下高速了。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攀山这边偏僻,谁没事进市里绕远路,我觉得王城安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故意不上钩。”王骁转着方向盘不远不近的跟着。
高速路上其实千米之内只有这两辆车,绕攀山进万水的确是绕了比寻常多一倍的路程不止。
时鸣穿着衣服回答:“你耐心点,你能想到的,对方自然能想到。我现在回局里,刘局忽然通知开会呢。”说完,他看了一眼手表,晚上23:32。
挂掉电话,时鸣已经换好了警服,其实毕业之后,程之逸没再看过时鸣穿警服的样子。他挣扎地坐起来,靠着床头,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欢,那眼眸里带着勾人的意味从上到下打量着对方这傲人身姿。
时鸣正在系着领带,他笑着说:“你这样,我怕我真走不了。”
“好看!”程之逸评价。
“人还是衣服?”
程之逸脸色苍白,可唇色却能滴出血来,一张一合地说:“衣服和人都好看。”
时鸣换好衣服坐在他身边问:“在程老师心里我居然和件衣服一样?”
程之逸温柔地望着他:“在我心里,你居然会吃一件衣服的醋。”
时鸣唇角笑意加深,凑近程之逸亲了亲他的脸:“在家等我。”
时鸣走后,程之逸躺在对方平时睡觉的一边,那熟悉的味道带着些残留的温度,都成了他心底流淌不完的温柔。误会解开了,他的心又被幸福填满。
大概,母亲说的“在破碎的人生里安顿好自己”就是此刻吧!
刘局是天河分局的副局长刘宁川,刚在工作群里紧急通知所有科室的队长回局开会。
时鸣到局里的时候,天下起了毛毛雨,他刚走到办公楼就被叫住。身后的王城安紧追了两步,和时鸣一起去六楼会议室。
“怎么突然这么着急开会?”
时鸣笑着说:“我怎么知道,你好歹今天正好值班,我更冤,美好的假期居然从开会开始。”
王城安笑着说:“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大事我们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随后他一扭头,就看到时鸣脖子上的齿印,当时程之逸是咬出血的,现在还在沁着丝血蹭在时鸣的内衬领口,格外显眼。
王城安有些诧异,低声说:“时队着急走,就因为这事?”
时鸣只是笑着说:“今晚严宋他们送个重要的犯人,随时和我汇报呢,不敢喝多。”
时鸣明显感觉得到王城安的脸色变了变:“什么重要的犯人?最近刑警队又有大案?”
两人进了电梯,时鸣回答:“就一个普通诈骗案,今晚送看守所。”
王城安没想到时鸣回答的这么随意,愣了一下之后说:“一线单位就是辛苦。”
时鸣陪着笑了两声,没再说话。
刘宁川早早地等在会议室里,时鸣和王城安到了之后,参会的也就都齐了。圆桌上,刘宁川一直低头翻阅着会议资料,一言不发。其他人也只能互相低头藏在会议本后玩手机。
“时鸣,”刘宁川的声线偏粗重哄厚,叫到时鸣的时候,对方正在给会议本上画程之逸身上那个纹身。
“欸,在呢!”
“这次专案组抽调精干警力,公安部钦定的你,我知会你一声。”
听到这么突兀的一句话,所有人一头雾水互相对视,时鸣也问:“刘局,什么,什么专案?”
“打击Mistral犯罪集团的专案,这次是从全国抽调警力。我们局出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你们来说,谁合适?”刘宁川依然没抬头。
时鸣合上笔记本,接了一句:“刘局,我可以申请不上专案吗?”
“原因。”
“这个组织根本区别于其他的犯罪集团,他们内部足够分散,我们连他们的支线都没有理清,成立专案几乎没有任何意义。”时鸣说得是真实的想法。
在场的人里的确只有时鸣有发言权,大家低着头等着刘宁川的反驳,刘宁川和邢汇深的个性完全相反,一武一文,他的决定很少有人能反驳。果然,刘宁川咳嗽一声,把时鸣的名字圈起来:“国庆之后,记得去省厅找马副厅报道。”
时鸣带了些情绪,合上笔盖夹在笔记本中间,这个举动摆明了对刘宁川的决策不服:“那抱歉,我只能继续找邢局请假了。”
“你最好能脱衣服走人。”刘宁川的声线更冷了几分,显得阴怪。
王城安坐在他旁边,见情况不对连忙出言调和:“刘局,要不我先去专案看看,反正民爆每天的工作也没他们一线单位忙,让时鸣再养养伤,等他大好了,我再退出,他上。您看……”
刘宁川没接话,依然低头从名单里筛选。会议开到这里,其实有些故意僵持的意味。
时鸣看着刘宁川沉下的脸色,满不在乎地微微挑了一下眉,低头看了一下手表,00:00.
陈廷策开着车在攀山高速缓慢地行驶着,窗外风雨交加,雨刷器不停地工作着。陈廷策皱了皱眉头说:“早知道今天出门前该看看黄历,这雨,下得我害怕。”雨夜里,他只能开得很慢,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0:30.
严宋和张盼中间坐着陈启,对方连续熬了几夜,现在已经靠着椅背打起了鼾声。严宋看着窗外黑幕里不时砸来豆大的雨滴。
张盼也看着这样的雨问严宋:“队长到底为什么非要我们走攀山啊!”
严宋回答:“队长一早把移交陈启的消息放给了王城安,以他们杀人灭口的习惯,队长是想看看,这次他们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从段昀一到姚文家父子,再到霍昱,时鸣觉得这个组织似乎对“杀人灭口”有一种执着,只要暴露,最后的结局一定是以各种方式被杀。这也是他这次放出“陈启”这个饵的原因。
“万一不出事呢?”陈廷策问。
“不出事就不出呗,难道咱们还巴不得出意外吗?不出事,他们只得挑别的机会动手,万水的看守所对于重案的嫌疑人都是一对一的看守,他们更难下手。队长赌的就是这个机会。”
陈廷策恍然大悟地“哦”着,随后和后座的俩人打趣地说:“那咱们不会有事吧!”
“后面那不是有王支队吗,副驾驶上就放着狙击枪。而且夜间车辆少,我们只负责时刻挺高警惕,把人安全送到。虽然队长是故意放出风声,但他其实并不希望有人跳出来。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打心眼里是不想怀疑任何一个同事。”严宋从时鸣布这个局的纠结里就能看得出来,如果不是时鸣知道对方又要动手了,他是不会这么急着放线钓鱼的。
严宋打开了车窗一条细缝,风雨瞬间卷着夜色撞了进来。他也很不喜欢现在这种在夜里行路的感觉。
此时的时鸣和刘宁川还在僵持不下的氛围里,时鸣左边边的人推了推他:“你就和刘头儿服个软,兄弟我明天还得陪老婆回丈母娘家呢,这都几点了。”

第44章 迷局23
时鸣低头给程之逸发着消息,头都没回地说:“我没老婆没丈母娘的,我耗得起。”
其实这时候,时鸣已经不能服软了,一服软王城安就下不来台。不知道时间滴滴答答走了多久,久到有的人开始犯困的时候,刘宁川慢悠悠地说:“城安你找时鸣对接一下基本工作,国庆后去省厅报道。”
王城安听了这话立刻高声答了个:“是!”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吓得醒了过来。
这个问题解决以后,刘宁川才开始安排国庆和中秋“两节”的安保工作。
窗外倾盆洒落的雨彻底淋湿了朦胧的暗夜,月也藏在乌云之后躲避这突如其来的风雨。
程之逸在时鸣走后并没有睡着,他把双人的被子对折起来裹在身上。他怕冷,尤其是后半夜的时候,和时鸣在温华一起生活的那几天,每晚都在对方怀里一觉睡到天亮,他甚至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个习惯。
在这样的冷冽里再加上胃疼根本无法入睡,时鸣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聊着,都是些摆不上台面的骚话。
以前俩人基本不在社交平台交流,有什么都是打电话。这次回来之后,程之逸觉得这个人比之前大学的时候更不像话了。
时鸣开始认真开会的时候,忽然断了回复。程之逸等了一会儿见还没消息,只好说:你忙,我先睡了。
谁知一闭上眼睛,就是时鸣今晚和自己那短暂的纠缠。程之逸浑身燥热起来,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只好回想着时鸣和他说的,今晚的计划——
陈廷策开着车已经进入到了即将下高速到主路,王骁在后方替他们观察着过往的车辆,所有人都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
窗外的大雨已经变成了暴雨如注,陈廷策几乎用着在城市主干道行走的速度开车,雨幕里,“攀山”两个字闪着红光印入眼帘。陈廷策忽然说:“无事发生啊!是不是王城安发现了。”
严宋也皱着眉头:“不应该啊,队长聚会时放出的消息,对方如果有行动,应该来得及布控啊!”
张盼也疑惑着:“我觉得有可能是王城安知道队长故意引诱他,所以不上钩!”
严宋烦躁地长吁了一口气,随后挠着头:“算了,廷策你快点下高速,把人交给万水,咱们就回。”
陈廷策加快了车速,果然直到下高速到万水市局和对方移交时,都相安无事,整个过程有些出奇得顺利。
时鸣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严宋。他看了看时间,凌晨1:36.
他立刻接起,对方的声音略带轻松:“头儿,移交完毕。我们现在回?”
时鸣余光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王城安,对方还在低头记着笔记,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回来吧!记得走渡阴高速,快一点,节省时间。路上注意安全,有情况随时联系。”
时鸣挂掉电话,开始回想起自己的整个局。透露给王城安的信息有万水,有攀山。如果他们真的打算除掉陈启,在移交给万水警方前是最好的机会,万水的看守所监管制度区别于天河,那里只收全省重案的嫌疑人,责任分工一对一,在那里动手非常冒险。
或许,他们并不想除掉陈启。
时鸣想着,就算没钓到“鱼”,这个布局也算不上失败,毕竟他最终的目的是把陈启交出去,诱敌只是一个附带的目的。
刘宁川的工作安排了一项又一项,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时鸣无聊地记录着,此时严宋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头儿,我们到高速口,对方说今晚有泥石流和山体滑坡的预警,现在高速都封了,我们只能走低速了。”
时鸣听着会议室外的雨声,这一切也在意料之中:“好,注意安全,低速别开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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