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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香(许一疯)


勾着对方的脖颈,程之逸并没有浅尝辄止的意思,扯含过时鸣的软舌,打着圈的吞吻,红泽的唇染了水色,眼尾慢慢地浮起朦胧的绯云。时鸣扣紧他的腰,第一次觉得这个人的吻技笨拙却又带着只有他能感觉到的认真。
没有恶意的挑逗,没有故意的勾引,他在认真地回着时鸣的那个问题。
两个人抱着不知不觉又滚到了床上,刚穿好的上衣被扯至半肩。时鸣并没有程之逸以为得那么坦荡,他更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圣者,他哪里只满足一个吻,如果不是带着对他的克制和尊敬,时鸣恨不得时时刻刻抱着人在勾缠、碰撞……
程之逸没想到一个吻变成了这样,时鸣掰着他的下巴,软舌搅乱对方所有的矜持,一阵阵的吸.吮声回荡在空气里。程之逸被亲得有些缺氧,开始推着时鸣。
对方却扣过他的手腕,唇下的力道又狠了几分。
这时邢汇深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时鸣才从程之逸的嘴唇上挪开,去接这个电话,还带着粗重的喘息声。
时鸣起身的瞬间,程之逸顿时感觉到了对方骇人的反应,从情韵的茫然里回过神来。
时鸣自然是故意让他感觉到的,看着对方震惊的眼神,满意地勾了勾嘴角。从床上拿起外套,和电话那头的人说:“马上就到!”
程之逸从小到大感兴趣的事物很少,但一旦有很容易上瘾,就像吃百合花的花瓣。
沉浸在这些嗜好里,程之逸才能体会到心理过着电流般的快感。
但时鸣和他完全相反,他对什么事都感兴趣,但对什么都不会太沉迷。他有随时随地抽离的能力,比如戒烟。
就像现在,程之逸还在方才的温存里难以抽离,时鸣已经开始忙着工作。
邢汇深一般找他面谈的工作,大多不会有好事。时鸣开车都快到了局门口,却被堵了半个小时。他怕邢汇深又来夺命连环call,索性找了个停车位停好车,步行去单位。可他刚走两步,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堵。
“举报人”围堵在分局门口。
时鸣带起墨镜,越过人群这才看到这位“举报者”,是一位中年妇女,黑发里飘散着几缕刺眼的白发,眼神空洞地跪在地上,双手交叠在腿上,木然地盯着一处。她身前铺着白布,上面红色的大字写着“冤情”。
“天河分局包庇罪犯,花季少女雨夜惨死。”时鸣看完这几个字皱了皱眉头,这段时间并没有命案发生,每年非正常死亡的事件中死于意外的占大多数,但也有人为了索赔会到处上访举报当地警方不立案不作为的情况。
时鸣的目光并没有在这张白布上多停留,而是转去打量这个妇女,她眼角的皱纹很深,因为肿胀眼睛眯着细缝,眼白里有不少血丝。嘴唇已经干裂起皮,和之前的上访人的确不像,不哭不闹,只是安静地跪坐在局门口。周围围观群众比她还要激动,似乎找到了发泄口不停地控诉公安的“罪状”。
时鸣听着这些话,并没有多少情绪。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被质疑,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他没看也知道是邢汇深。
到对方办公室的时候,里面的人说:“进。”时鸣推门进来,只见邢汇深站在窗前低头望着窗外。
时鸣还没来得及喊声“邢局”,对方直接问:“看到了吗?”
时鸣走到他身边,一眼就能看到门口的情景:“嗯。”
“当初挑这间办公室的时候,我就是觉得,这里可以一眼看到这座城市,看得到为生活忙碌的人群,这是人间。”邢汇深今天与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您叫我来应该不是为了谈心吧?”
邢汇深收回那种哀伤,转身坐到了沙发上,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叫你来,当然是有事安排。我问你,门口那位妇人的事你了解了吗?”
“从她写的冤情里了解了,事实还不清楚。”
邢汇深没直接回答,而是替他倒茶,时鸣赶紧起身:“我来吧!”对方躲开他伸来的手,“二十多天前,你还在温华的时候。天河发生了一起坠楼事件。当时已经凌晨两点多,我接到的电话,死者叫韩小娟,天河八中的学生,当晚和朋友在一起参加邱浩霖十八岁的生日聚会,失足坠楼。”

时鸣正端起茶盏,忽然停在了唇边。
“当时把参加聚会的所有人都叫了回来,一一询问,有的说没有注意到韩小娟,有的说亲眼看到了她起身开窗吹风,当时下着雨,大家还笑话她喝多了,下雨却要吹风。紧接着就是趁人不注意,她一个后仰摔下了楼。”邢汇深又给时鸣添满。
“我们接到报警,做了很多工作。当时在KTV,没有监控,而且所有人都喝多了,不排除有失足坠落的可能。这个案子受案之后迟迟没有立案,可就在十天前,我们接到一个匿名寄来的U盘。”邢汇深把U盘推到时鸣面前。
“这个U盘里的内容令我们大为震惊,是当时聚会的一群人一起唱歌的视频。”邢汇深说话间隙,时鸣已经把U盘插在了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里,一打开喧嚣和尖叫声此起彼伏。
邢汇深指了指视频里给一名女生灌酒的人说:“这就是邱浩霖。”时鸣一点一点地观看,邱浩霖不停地给韩小娟倒酒,很快在对方不省人事后,搂着对方的手开始乱摸,撩开对方的裙子伸了进去。
时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周围起哄的人越来越多,都在喊着:“亲一个!”甚至还夹杂着“睡一个”的声音。邱浩霖或许酒精助兴加上这些声音,探进裙底的手一扯,内裤攥在了手里。
那个包间很大,这些事是在一个沙发的角落里,如果不是被拍摄,可能永远不会有人看到。接下来的画面,已经从恶趣味地逗弄变成了侵犯,韩小娟的衣服很快被扯掉,邱浩霖挪着肥胖的身躯盖了上去。
时鸣点了快进,直接进到了半个小时之后,韩小娟捂着半裸的身体开始尖叫,邱浩霖直接捂着她的嘴,另一边一直唱歌的女生回头的时候,围观的男生立刻把邱浩霖和韩小娟堵在身后,笑着说:“唱你们的,没事儿!”
这句话刚说完,听到邱浩霖一声惨叫,韩小娟起身一把推开挡着的人,朝窗户跑了过去。镜头剧烈的晃动起来,应该是手机摔在了地上,画面一片黑暗,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邱浩霖呢?”时鸣问,以他办案的经验,这个视频即使不能定杀人的罪,也可以定一个强奸或者猥亵的罪。
邢汇深沉默了,时鸣带着疑惑看着邢汇深,又问了一句:“别说没处理啊!”
邢汇深叹了口气:“处理了,这个视频一收到我们就把人传唤到案了,几乎是铁证,当天就把人关到了看守所。可过了一天,邱浩霖哮喘复发不得不住院治疗。更荒唐的是,我们提捕的时候,检察院不批,说这个视频里看不清邱浩霖和韩小娟的脸,不能确定是否就是他们,而且那些同行人的证言也前后矛盾,不得不取保。取保手续一下,邱浩霖的哮喘病也好了。”
“鉴定啊,对这个视频鉴定了吗?”
“鉴定过,的确没办法证明是这两个人。”
时鸣握紧手里的茶杯:“找到拍视频的人作证。”
“对方如果愿意作证,就不可能匿名寄来了。”
时鸣放下茶杯,邢汇深找他来的意图不言而喻,果然对方直接安排说:“我让信访接了她母亲的诉求,转给你们刑警队,时鸣,我相信你。”
时鸣笑了一下:“每次你说这句话,我都感觉我押上了身家性命。”这不是他危言耸听,邢汇深不愿意淌的这摊浑水,背后自然有比他更大的手遮掩着真相。
“行!转下来吧!”时鸣并没有多犹豫,从看到这个视频开始,他就想接这个烫手的山芋。
邢汇深从身后拿出案卷递给时鸣:“有一点可能需要和你提一嘴,邱浩霖是市局副局长邱承俊的儿子。”
时鸣愣了一下,邢汇深这句话的指向性还是很明显的,他心领神会地说:“知道了,您还想升迁,自然又不想得罪的人,我这辈子就当个大队长了,我不怕。”
邢汇深一直把时鸣送到电梯口,时鸣进电梯的时候,对方忽然对他说:“时鸣,小心。”
时鸣还没回过神,电梯门已经缓缓关闭。
邢汇深最后的眼神,有他看不懂的深意。时鸣回到了刑警队,今天正好是邵允琛和温沁彤值班,看到时鸣回来,立马上去问王骁的事。
时鸣简单说了几句,把手里的案卷递给了他:“干粮!”
温沁彤坐着转椅直接滑到邵允琛身边,凑过去看:“什么干粮?队长,你这一走半个月没带点温华特产,一上来就是干粮!”
邵允琛翻了几页:“我知道这个案子,这是你不在的那几天,邢局直接领着人查的。”他看着时鸣,眼里有了些光,“邢局的意思是,是……”
“我们查!”
邵允琛难得了露出笑容,他跟了一句:“查!”
时鸣他们刚想到“看守所”,就有了这样一个契机,邢汇深这次可以算是顺水推舟了。
此刻程之逸坐在卧室的阳台上,听着唐烬电话那头的汇报:“寒山公园的监控在陈启所说的那两个时间节点我已经看过了。那个情侣信箱挨着摩天轮,摩天轮下正好有个监控,可以看到的确有个神秘男子出现过两次,把东西放在情侣信箱里,过段时间陈启去拿,这个陈启没有说谎。最后一次供给是去年中秋了。”
“能比对出来吗?”
“不太可能。一是因为寒山公园的监控已经很久没更换了,画质像素都还不具备比对条件,另外就是这个人带着鸭舌帽和黑色的口罩,一直低着头,连眼睛都看不到。不过两次送东西的时候,黑色外套里隐约能看见一点明黄,是正黄色的内衬,两次都是,他的鞋子也有些奇特,亮面反光,类似长筒雨靴。”
“雨靴?当天下雨吗?”程之逸觉得这个装束惹眼又奇特。
“没有,所以有些奇怪。”唐烬继续补充,“他还带着手套,但这个手套似乎比他的手掌也有些大。我怀疑可能色他们的一种防护工具,避免沾染毒丨品?”
“现在还不好确定,我知道了。阿烬,尽量试着画像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些端倪。”
挂了电话,程之逸回想着陈启交代过的细节。最后一次段昀一死的时候需要大剂量的毒丨品,又不是陈启提供,所以天河一定还藏有另一条线,而这条线不在外面,而在公安系统内部。
程之逸虽然没有头绪,但他还是打算亲自去寒山公园一探究竟。
寒山公园是天河市所有公园里的“老字号”,五十多年的历史足够成为一个城市的记忆,这里除了游乐项目翻新之外,其余的建筑和设备依然呈现着上个世纪的“古色古香”。
程之逸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国庆假期来这里的人反而变少了,大家都忙着远行。地方不大,程之逸只看了一眼入园的导览图,基本就能找到地方。他一个人没有什么游览的心情,很快直奔目的地,到了陈启所说的“情侣信箱”,这是五年前的七夕节,寒山公园专门为情侣设计的交流“平台”,只有五百个信箱,每一对儿情侣只可以租用其中一个信箱。
刚开始很多人因为新鲜,租用的情侣经常需要排好久的队,不过没多久热潮退却之后,这里大部分的信箱都闲置起来。程之逸眼前的这些红色的木箱有些已经合不上了,长期风吹日晒,有些都已经褪色。
公园周围都是住宅小区,很多人晚上周末会带家人来散步游玩,在这样的喧闹的环境里,很少有人会想到在这里进行毒品交易。不知不觉,他站在这一排信箱面前已经两个多小时,晚霞卷来的风带着凉意,吹着程之逸风衣的衣摆乱舞,一阵寒战,他才从思绪里回过神来。
一转身,就是公园最标志性的建筑——摩天轮。从信箱到摩天轮的小径不过五百米的距离,左边是一大片的花圃,因为他从小对花的敏锐,程之逸都不需要过去就知道种植的是月季,虽然看上去很像玫瑰。
他沿着花丛边沿慢步欣赏,这样稠密堆簇的月季花圃在在天河还是很少见的。他驻足环顾,似乎很久没有再惬意的闲下来赏花。落日的余晖渐渐倾斜,就在他即将走完这条小路,花丛角上的几朵月季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程之逸蹲在身子去看,粉色的月季上居然斑驳着白,仿佛用褪色剂褪过色一般,他又随手查看了几朵,花瓣上依然残留着不太显眼的白。他喊来公园里马上下班的花匠,询问这种情况是否是月季杂交失败的结果。
花匠已经上了些年纪,卸下身上的工具,缓慢地俯身细看,随后和程之逸说:“不会,这里的月季都是单一品种,没有杂交也没有嫁接过,这种情况似乎是和什么东西反应才造成的褪色,不是正常的白色。难道是酸雨?”
程之逸摇头否认:“不可能是酸雨,酸雨不至于只腐蚀这几朵,其他的花和叶都避开。”
花匠笑着说:“你说的对,也有可能是有人不小心洒上了碳酸饮料之类的东西,总之应该是和花有反应的东西。”
老人无心的一句话,忽然让程之逸想到了什么,随后他问这位花匠:“您好,这几片花瓣我可以带回去研究吗?正好我是搞生物技术的,觉得这种现象实在有趣。”
对方点头:“当然可以。”说着,把几片带着白色的花瓣摘下来递给了程之逸,低声说,“避开些监控,乱摘花是要罚款的。”他指了指摩天轮上的那个大监控头。
此时已是傍晚,公园各处的灯光亮了起来,程之逸抬头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他发现这个监控的探头居然是安装在摩天轮的转轴上,他诧异地问:“这样的监控不会随着摩天轮的旋转一直动吗?”
花匠重新背起工具包,随口答:“您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吧,这个摩天轮前年年底就不开放了。”
“不开放了?”
花匠和程之逸并肩站在,一起仰望:“对。”随后压低声音说,“您可能不知道,这个摩天轮不开放就是因为曾经出过人命,大概两年前,当时有个女生上去之后,居然从座舱里出来,攀着转轴到处爬,当时这里的游客非常多,工作人员发现之后打算立刻关停摩天轮,谁知可能太过紧张,摁错了按钮,直接使得摩天轮加速转了起来,姑娘攀着那些支架里的胳膊就这样被别进去,活活被绞断,人直接从最高处摔了下来,死了。”
程之逸听着这些描述,脑海里浮现着当时的场景:“后来呢?”
花匠看程之逸感兴趣,索性和他坐在径道旁的木椅上和程之逸说:“后来当然是警察和这个女生的家属,120都来了,当场死亡,我当时就在这一片儿,人摔下来的时候脑浆都摔出来了,怎么可能还活得了?”
程之逸回想着那个怪异的行为:“她为什么要从坐舱里出来?”
老人一摊手:“这谁知道?有人说她本来就打算自杀,也有人说她是精神病,传言很多。但那个行为的确很诡异,而且她当时坐的是21号座舱。这事闭园俩月之后,很快又恢复了营业,但前年年底的时候,又是一个女生坐在21号座舱里,晚上八点多,摩天轮忽然断电了,21号升到了最上头,女生很着急,再加上之前这个舱里出过事,她又叫又喊得,好在一会儿机器维修好了,等女生下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
程之逸追问:“也出事了?”
“没,据说是被吓得,不够醒了之后这里就有些不太正常了。”花匠指了指自己的头,“也是从那天之后,这个摩天轮停止了运营。”
程之逸听着又去看这座静止的巨物,花匠见他这样凝重的表情,笑着说:“不用怕,你看晚上来这里的人这么多,谁还记得这里出过事。”说着,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程之逸也起身道谢,随后问:“您知道她们的名字吗?”
花匠好奇地打量着他:“你干什么?我跟你说,这可是邪祟,你少打听,我就是看你外地来的,给你说着解闷儿罢了。”
“随便问问,觉得很有趣罢了,您不知道就算了。”程之逸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刚掏出来还没来得及看来电人。
花匠忽然说:“第一个女孩叫什么璐璐,当时她爸妈呼唤着这样叫,第二个女孩我不太清楚,当时我已经下班了,是后来听人说的。”说完,又凑近程之逸,对方后撤了一步,“你少打听死人的事,这地方邪得很。”
从头到尾程之逸都没觉得害怕,倒是老人最后这句话,让人后背有些发凉。他再次道谢之后,目送着对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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