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多乾跟赵乔钟就更不可能了,这两人年纪都比较大。
所有人顿时都看向了陶盛。
他警惕地后退一步:“看我做什么?”
“虽然可能性微乎其乎……”苏玫咳了声,委婉道,“还是验证一下比较放心?”
“也不算微乎其乎——这个物业管理人家里几乎都是白袜子。”刘雅民堵住了陶盛最后的退路。
聂松曼饶有兴致地问:“白袜子怎么了?”
苏玫知道这个:“很多同都喜欢穿白袜子,而通常直男很少会买白袜子,以前可能是不喜欢,现在大家都知道白袜子是男同的象征,为了避嫌也基本都不会买吧……”
不过她有点奇怪,这个美女姐姐竟然不知道这些。
看起来潮流,没想到还是个2g网。
陶盛一脸嫌恶地掏出手机,但他却并没有刘雅民的好友。
没等他收回手,刘雅民就微妙地有了发现:“你这个头像他也用过。”
刘雅民是在聊天记录的截图里发现的。
他问:“你是不是还有小号?”
陶盛下意识想否认,这个角色也太恶心了!
但他突然想到,虽然手机里约pao软件很多,但他的好友列表里却很干净,都是一些正常的人,总不能是从来不和pao友加联系方式吧?
陶盛从设置里面点开切换账号,果然发现了小号,刘雅民还是他的置顶,备注“金主”。
“……草。”
八个人之间总算有了些微妙的联系,除了闻酌和已经死去的赵乔钟。
闻酌这个角色看起来完全独立,和其他人都没什么关联,而赵乔钟因为已经死了,就算他和别人有什么联系也不得而知了,其余人甚至都不知道赵乔钟所扮演角色的名字和住址。
“这个我倒是能查。”刘雅民毕竟是物业管理人,小区业主名单还是很好搞的。
话音落下,其他人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警惕了。
在刚刚的交流中,没有一个人暴露住址,就是怕罪者藏在他们其中,知道住址后再将他们逐个杀死。
而刘雅民身为物业的人,一旦他是罪者,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他们的住址……
刘雅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后说:“差不多散了吧?十点了,还得找车票。”
闻酌看了他一眼:“你还有信息没说吧。”
刘雅民也没否认,镜片下的眼睛含着笑意:“你们不也是?”
“我太太在楼下的房子里养了一房间的鼠,用肉喂的。”闻酌语气平淡地坦白,“同一栋楼里的老太太总说我太太是疯子,会杀了我,老太太还说自己在一个月前听到了有人喊救命。”
“一个月前应该是死了一个人,自那以后,老太太就时常看见这个鬼。”
“……”刘雅民一噎,没想到闻酌突然就全透露了。
“鬼长什么样?”
“头和四肢都断了。”
“你太太喂老鼠的肉……”苏玫咽了下喉咙,“不会是人肉吧?”
“如果一个月前死了人,会不会是你太太杀的?”
席问归的眉头越蹙越深,对面的刘雅民一直有注意这个不怎么说话但实力绝对不弱的乘客,见席问归一张嘴就看过去,还以为有什么很深的见解,没想到席问归关注点格外与众不同,语气认真地说:“她不是你太太,是尹白海的太太。”
“……”闻酌回以他一个看智障的眼神。
“既然这样,那我也坦诚一点。”刘雅民笑了笑,“一个月前警察来过小区,原因是一个老太太报警说有人在小区里拿电锯杀人,但警察第二天来了什么都没找到,加上小区的监控坏了,小区里也没人失踪,一群老头老太说报警的那个老太太年纪大了,脑子不好,报的假警,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小区里没人失踪?”
“对,警察跟物业很仔细地排查了一遍,确实没人失踪。”
时间不早了,小区门口逐渐空无一人,因为路灯一直坏着,小区看起来格外地暗。
他们都还有自己的事要做,比如解决支线任务得到高额奖励,比如还不知道在何方的车票。
众人四面八方地散开,都不想让彼此知道具体住址,尽管某些人很害怕。
苏玫缩着脖子走在漆黑的路上,真暗啊……和那晚一样。
她没敢坐电梯,尽管只有绿色安全出口指示灯亮着的楼梯间比电梯看起来恐怖多了。
但她也清楚走楼梯见鬼或许会死,但做电梯见鬼必死。
她匆匆进了楼,即便身后什么都没有,可心理作用还是让她觉得有东西在跟着自己。
她不敢回头,她太清楚这种感觉了,每一次回头,心理的恐惧都会加深一分,哪怕什么都没看到,纯粹是自己吓自己。
苏玫一股脑地往六楼爬,绝不回头,也不抬头。
终于,气喘吁吁的她看见了六楼的指示牌……刚松了口气,就感觉周围有些过分的安静,安静到她的喘息好像就炸响在耳边。
眼前的地面突然多了一双绑着纱布的脚。
苏玫顿时僵住了,她缓缓抬头,看见了一只脖子断开、脑袋歪在一侧肩膀上的鬼。
对方握着一把电锯,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快,跑啊。”
恐惧到极致的时候是叫不出来的,只会全身发软,喉咙像被鬼手掐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对方扬起了手里的电锯,刺耳的滋滋声炸响在耳边,她吓得往后一坐,却直接跌下了楼梯。
剧烈的疼痛终于让苏玫清醒了,她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楼下跑,身后的鬼紧追不舍!
救命……谁来救救她!?
san值开始跳楼式的狂掉。
昏暗的楼梯间里只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灯亮着幽绿的光, 苏玫根本不敢回头看,跌倒了脚崴了也只能强忍痛苦爬起来继续跑。
怎么还不到一楼……苏玫已经不知道自己下了多少层楼梯,却永远看不到一楼的标志。
【警告!您的san值已跌破60!!】
【警告!您的san值……】
手机不停闪烁着警告弹窗, 但苏玫没时间看, 只能不停歇地奔跑, 不断重复下楼梯的动作。
膝盖快坚持不住了。
小腿也十分酸胀。
身后刺啦刺啦的电锯声越来越近, 苏玫跌跌撞撞地一个急转弯, 终于看到了一楼出口。
她刚升起些许欣喜,下一秒就又陷入了绝望——一楼的门禁打不开。
无论她怎么狂按开关,大门都纹丝不动。
苏玫甚至从玻璃门的倒影中看到了鬼的影子,还有自己比鬼还苍白的脸, 饱含惊恐。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因为san值过低失去了嗅觉, 她闻不到任何气味。
幸好只是嗅觉。
求生的本能让她转身, 猛得从鬼身边窜过去, 只要回家就好了!回到家里, 关上门, 一定会没事的!
上楼梯比下楼梯痛苦多了,苏玫不断看着楼层数,生怕它又和刚刚下楼一样不断重复,而身后的鬼游刃有余地跟着她, 明明可以直接抓住她杀了她,却像猫抓老鼠一样碾得她到处逃。
可苏玫不敢停下, 她还不想死。她还,还欠那个人一个道歉……
她愿意用一切去弥补的……可怎么就上了这趟列车呢?
明明那么多人,那么多人都和她做了一样的事, 为什么独独她上了这趟列车?
苏玫踉踉跄跄地爬上一个又一个台阶,万幸, 她顺利地来到了六楼。
可泪水逐渐糊了双眼,等她惊恐地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她又失去了视森*晚*整*理觉。
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僵硬地顿在原地,慢慢靠着墙瘫软在地,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失去了听觉,因为电锯声不见了。
苏玫不知道鬼在楼梯上方还是在自己的身后,甚至对方此刻很可能就在她的眼前,与她呼吸相贴。
“呜……”没有视觉后,周围的一切声音都被放大,她听到了自己夹带着哭腔的呼吸声,压抑的,崩溃的。
“放过我吧,放过我……”她哭着央求不知道还在不在的鬼,“我不是故意的,吕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太怕了……”
耳边突然蹭过了一道冰冷的呼吸。
苏玫顿时知道鬼还在,身体一点一点地僵直到极点,动根手指都费劲。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眼泪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忏悔。
突然,嘎吱一声,苏玫听到了六楼有谁开门的声音。
本能的求生欲顿时被激发了,她猛得爬起来,不管不顾地朝着声音来源冲去,肩膀撞上了楼梯间的门也只是咬牙痛呼。
一层只有四户人家,看不见的情况下,苏玫没法分辨是哪一户开了门,甚至分不清自己家是哪一户。
她只能摸索着、碰到门把手就大声呼救:“开开门,救救我!!”
身后的电锯声又重复响起了。
恐惧迫使她拍门拍得更加用力,掌心通红一片,她又换了一扇门激烈地捶打:“救救我,求你们了……”
可是无人回应,就好像没人住一样。
但苏玫知道不是的,早上她出门的时候隔壁阿姨正在一边听歌一边做饭,对面的大叔还问她要不要帮忙带垃圾下去,中间那户人家的小孩一直在按电梯玩……
明明都住了人的。
她快没力气了,就要以为下一户人家也不会开门的时候,她却直接踉跄地绊了进去,摸到了玄关的鞋柜。
这好像是吕阑的家……但又不是很确定。
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苏玫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门猛得甩上,“砰”得一声!
电锯声被隔绝在了门外。
鬼没有进来。
她推测的没错,鬼进不来的。
苏玫瘫软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甚至顾不得会不会再遇到危险,背靠着墙就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多人,偏偏就选中她上这趟列车?
其他人走后,闻酌又重播了一次那个座机电话,对面依然没有人接。
闻酌把这个打来的号码记了下来,是个本地的手机号码。
“不放心可以去找找。”席问归没有离开,他站在门口,“他的san值降得很快。”
‘他’自然是指失踪的郑多乾。
在明知道这个副本有鬼、且即将到达他们约定见面时间的情况下,郑多乾为什么还要因为一个电话就匆匆离开?
闻酌没有否定席问归的提议,转身就寻着小区中间那条道找过去,侧边那条道是他和席问归过来的路……他被席问归抵在树上的时候,附近并没有人路过。
“……”闻酌突然驻足,蹙眉问,“你听见了吗?”
“什么?”席问归反问。
“好像有人喊救命。”
闻酌并不是很确定,这声音太飘太远了,听得不是很真切。
但紧接着,左边这栋楼所有住户家里灯火都一个接一个地灭了。
像是连锁反应一样,最开始还有不少人家亮着灯,但随着第一家关灯,紧接着就是第二家、第三家,直到小区里所有窗户里的灯都灭了。
只剩下一片寂静、黑暗,像是小区里根本没有人住。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是汤月打来的。
“老公,你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汤月说,“这么晚还出门也太不安全了,老公你快回来,不然我就得出去接你了。”
听着好像很体贴,实际确实在用最温柔的语气诉说威胁。
席问归又想夺手机,不过他右手脱臼,加上闻酌有所防备,没抢着,还被闻酌拍到了脱臼的手臂。
他按着右手臂:“好痛。”
“你都不知道轻一点。”
听起来有点委屈,但放在这种正妻打来电话问老公人在哪儿、突然听到旁边有人说好痛的情况下,就不是很愉快了。
电话那头,汤月的呼吸陡然变重。
“老公,你跟…跟包子铺老板在一起吗?”
“……嗯。”闻酌掐着席问归的下巴让他闭嘴,“他做的包子实在太难吃了,我想了想还是难以忍受,就把他揍了一顿。”
“吓死我了。”汤月的声音都带上了哽咽,“我就说嘛,老公你那么爱我,就算出.轨也不能找个男人啊……”
“……”闻酌这次着实没接上话。
席问归倒是想说话,但下巴被闻酌掐得死死的,根本张不了口。
闻酌应付了两句就挂了电话,汤月的问题显然很大,但还不清楚跟主线故事有没有关系。
尹白海这个角色太独立了,和其他人七个人之间连萍水相逢都说不上。
闻酌一顿,突然回想起汤月刚刚说的出.轨。
再联想藏在马桶冲水池里的那封离婚协议书……闻酌立刻在尹白海的通讯录里翻找着,不一会儿,他果然看到一串以3768为结尾的手机号码,但备注却是秦总。
这串号码正是打给保安办公室座机的那串号码!
尹白海同样有对方的好友,备注却又更换了,变成了公司小刘。
没有聊天记录,就连通话记录都没有,一干二净。
可就是越干净越显得有问题,又是备注秦总又是备注小刘,只能说明这两个都不是对方的真实身份。
那什么人需要这么遮遮掩掩呢?
——出轨对象。
是他想岔了,其实他们八个人之间不需要有任何个人向的关联,他们应该是以一个月的案件死者为中心交织出的一张网。
闻酌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猜测,但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郑多乾的好。
他松开一脸无辜的席问归,下巴上被他掐出了五个手指印,通红一片。
席问归揉了揉闻酌刚刚碰过的地方,又重申了一遍:“胳膊,疼。”
“有病就赶紧吃药。”闻酌被席问归的语气弄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
他冷着脸给席问归接上胳膊,“要么闭嘴,要么别跟着我。”
席问归老实了一阵,嘴上说着疼,可接胳膊的时候表情连根眉毛都没动一下,接完后揉都没揉。
这条路可径直通向小区后门,昨晚聂松曼他们几个就是从这进来的。
闻酌远远地看到车站过来的湖边有个人影,瘫坐在地上抱着一个人失声痛哭,和他们一样正要走过去的还有聂松曼和陶盛。
闻酌走近一看,才发现是郑多乾瘫坐在地上,他怀里抱的也不是人——准确来说是一个人脑袋,长长的黑发沾着血丝,铺在郑多乾的腿上,脖子被隔断的伤口黑红一片,眼睛张大,面色惨白,已经开始了腐败。
她的身体都不在,郑多乾抱着的只有一个脑袋。
郑多乾好像看不到她的恐怖,而是像是失去了至亲至爱一样悲声痛哭,眼眶胀红,喉咙发出嘶哑的野兽一般低鸣。
第40章 秋香园
陶盛和聂松曼先到一步, 前者看着郑多乾的异样犹疑地问:“他是不是出幻觉了?”
“可能是,san值跌破30了。”聂松曼看了眼手机,“这人跟小漂亮好像有点关系。”
“你要救他?”
“我现在心情不错。”聂松曼答非所问, 红唇轻吻烟杆, 吐出一圈淡淡的烟雾。
郑多乾对靠近的人一无所知。
他颤抖地触摸那张已经冰冷的面孔, 滔天的绝望与愤怒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他又没能救得了她。
为什么要说又呢?
郑多乾已经没有精力去想了。
他亲眼看着那个变态将她杀死, 再用电锯将她切割成一个个小块,即便过去二十多年的法医经历让他见过无数死状惨烈的尸体,却还是在这一刻被鲜血冲击得万分崩溃。
他好像总是错过,总是来迟。
突然, 怀里的“尸体”不见了。
他猛得坐起身, 慌乱地四处寻觅, 却看见和女儿一步一步地走进了湖水里。
“不要!”他惊恐地上前, “楠楠!”
湖里的背影一顿, 缓缓转身, 清秀苍白的面孔流下两行血泪:“爸爸……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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