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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婚人士(更元)

网传影视界新星祝云潻英年早婚,在还没踏入娱乐圈之前就和人扯了证,网上舆论发酵,三日后本人站出回应:是真的。
网友们的猜测铺天盖地,但都毫无根据,唯一知道的只有戴在祝云潻左手无名指上的低调婚戒。
直至后来某一次祝云潻在家中开直播,兴致冲冲的网友这才看见他家那位神秘人士在镜头前露出一个背影。
起因是祝云潻唱完歌,喊人给自己拿罐冰箱里的可乐,对方一身白色家居服,袖口折到臂弯,几分雅致,应完却把一杯冒着热气的红枣枸杞茶放到祝云潻手边。
镜头一晃而过,只拍到他胸口以下,露出挺拔的身形和长腿,网友们纷纷喊着可惜。
N市中心医院的沈观医生一直都是医院小年轻们的重点讨论对象,他们对他的私生活一无所知,除却沈观自己亲口表示的已婚六年。
有人猜测这只是他为了躲避介绍相亲的借口,但也有人偶然发现沈医生时刻备在办公室里的置物袋,里面装着要么是他用不上,要么是与他本人格格不入的物品。
直到有人拍到,某位小明星发了高烧入院打点滴,护士正询问了句哪位是家属,转头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沈医生动作娴熟地替祝云潻拔了手背上的针头,用丑萌丑萌的小毛毯将人裹住。
他一边回了句:“是我。”
有人一眼就认出,那张绣着孤寡青蛙图案的小毛毯,正是沈医生置物袋里,那个与他最格格不入的东西。
阅读指南:1.1v1,he。
2.老夫老妻,双向奔赴。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娱乐圈甜文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观,祝云潻┃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老夫老妻。
立意:爱情是生活里的柴米油盐。

低调色的房车外是静谧的夜景,偶尔传来几声虫鸣,皆被厚重的车门阻隔在外,房车内依然静得一根针掉落在地的声音都能被听见。
靠窗的边上坐着身材高挑挺拔的男子,他撑着下颌手持剧本,一头染白的长发打理得极为精致,在灯光的照映下色泽莹莹,刘海用一字夹夹在耳朵边,露出弧度漂亮的额线和白皙的额头。
相比头发的精致,他穿着就显得无比随意,松松散散的长袖配短裤,脚上趿拉着拖鞋。
没一会儿房门被敲响了,小助理宁锦探头进来打了声招呼:“哥,饿了没?导演让休息了,他们聚在一起吃宵夜,我给你捎了份肠粉。”
祝云潻正沉浸在台词里,闻言想也没想地摇头,宁锦一看就知道他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于是干脆走进房车里,把手里的一次性塑料碗放在桌上,解开塑料袋的结,一股香味顿时飘散出来。
祝云潻鼻子动了动,这才抬起目光看去。
“哥,先吃两口再看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宁锦给他递上双筷子。
为了饰演好这部电影的角色,祝云潻减肥有一段时间了,宁锦自祝云潻出道起就跟着他,眼睁睁瞧着他瘦得跟个竹竿似的,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最近临近杀青,他就想劝着人多补充些营养。
“嗯,谢谢。”祝云潻接过筷子,刚挑了挑,房车门口又跳出一道人影。
“祝哥,你躲在里面吃有什么意思,出来和我们一起玩游戏吧?”
剧组临近杀青,难得氛围热闹了些,大家心里都或多或少有着不舍,但祝云潻曾是个辗转多个剧组的老油条,对离别的场面早已见怪不怪。
来人是《旱青》剧组的女主角苏涧,活脱脱的一个大波浪卷、胸大腿长的美女,气场二米八,她脸上挂着笑容,扬手招呼祝云潻。
祝云潻放下台本走出房车,“玩什么,又是狼人杀?”
“不是,既然都快走了,那就玩点能互相揭揭底的游戏,那才有意思。”
“……”祝云潻转身就要回房车,却被苏涧一把拉住,她嘿嘿笑道:“别走啊祝哥,都出来了,不玩两把可说不过去,看你这态度,莫非身上藏着许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所以不敢玩?”
“我已经过了玩这种游戏的年龄。”
“害,说什么呢,哥你今年也才不过二十七,快奔三而已,怎么说话跟个老前辈似的。”
此时的剧组的灯光敞棚里,所有演员齐聚着围坐在一圈,一见到他们二人走来,男主角盛一泽笑道:“可算来了,就等你们两个了。”
连空位置都给他们留好了,祝云潻一坐下来,手里就被塞了罐冰啤酒,他顿了下,没有推开,他的脾胃不耐寒,但是偶尔喝一点也可以接受。
剧组演员们在哄闹欢乐的氛围中互碰啤酒,为庆祝即将杀青的戏,有人迫不及待地转动了放在中心的空酒瓶,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过后,眼见着瓶口就要对准了苏涧,却在最后关头一歪,指到了苏涧身旁的盛一泽。
饰演男二的蔡鸣立刻大声嘲笑:“头发啊男主角!来来快抽一张吧。”
盛一泽从卡片里随意摸出一张,摊开一看,问题是:你有过几次接吻经历?
他脸上露出一抹莫测的笑容,紧接着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在《峨眉赋》里和赵子蕴,五次,在电影《梨班戏》里,和高品怡,两次,还有在美国拍戏和chlitoker……”
“够了够了,快别讲了,”蔡鸣皱着脸,简直酸掉大牙了,那可都是些圈内的顶流美人儿,能与她们有场对手戏就足够他兴奋地一整夜睡不着觉了,吻戏更是想都不敢想,这哪里是在惩罚盛一泽,简直是在惩罚他们!
“下一个下一个……”剩余的人默契地将盛一泽没说完的话头给摁下去,地上的瓶子再次开始咕噜噜地转动。
第二轮瓶子指向了剧组的一个新人,讲述自己第一次告白的过程,那个小男生红着面颊小声地支吾着自己还没有喜欢过人,剧组其余人唉声叹可惜,但也只能放过他。
祝云潻还算运气好,苏涧被转到两轮的时候,他还一次都没有中过,无聊地坐着有些睡意,苏涧看他注意力不在空酒瓶上,就使了个坏心眼,悄悄伸手怼了下,众目睽睽之下把瓶口指向了祝云潻。
其他人默契地不出声。
“祝哥,到你了!”苏涧出声提醒他。
“嗯?”祝云潻终于回过神来,看到正对着自己的瓶口,没多想,认命地起身抽了张牌,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读出了卡片上的内容:“请说出你和你的另一半之间的相处模式。”
祝云潻顿了下,顶着十几双好奇的目光中,慢慢道:“他很忙,我也很忙,我们一年见面的次数不超过十次。”
闻言,大多数人心情复杂居多,早就听
闻祝哥已婚多年,婚姻对象还是个圈外人,难怪这么多年狗仔也没跟拍出任何一点讯息,感情是这二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婚姻冷淡……?
苏涧提出再玩最后一局,本想是缓解下气氛,结果没想到最后瓶子好死不死地,在没有人为干预的情况下,真的转到了祝云潻。
苏涧灵光一现,“祝哥,要不这局你就选大冒险吧?”
是大冒险的话,就不会被问到些不该问的问题了。祝云潻沉吟片刻,顺着她的意思抽了张灰色卡牌。
他慢慢读出:“给你的对象打个电话,用认真的语气,告知对方分手或离婚。”
“……”
众人皆沉默了,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苏涧,你看你干的好事。
苏涧僵住,哈哈笑了两声掩饰,“那个,祝哥你既然说了他很忙,我们这玩游戏的还是不打扰了吧,要不换张卡牌?”
开玩笑,本来拉祝哥过来玩这个游戏是想多了解一点他,毕竟祝哥平日里活得跟个神仙似的,但戳人痛处的事可不兴干,就怕真是有婚姻问题,他们还不知谓地在人家逆鳞上蹦跶。
祝云潻想了想,道了声不用,从口袋中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通讯录。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祝云潻顿了顿,喊了那人一声,“沈观,”
他又停顿了半许,最后声线平静道:
“我们离婚吧。”
最后一局玩完,大家互相散了回房车休息,祝云潻的那碗肠粉放凉了,他把袋子扎上,宁锦在旁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哥,你没事吧?”
玩游戏的时候宁锦就在一旁坐着,估计是把刚刚的话都听了进去。
“能有什么事,”祝云潻回道:“小宁,这么多年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他担心的无非是他与沈观结婚多年以来彼此都因为工作聚少离多,他们之间不会有后代养育,牵绊比寻常夫妻要更少,所以即便分隔异地的大学四年都走过来了,宁锦仍旧担心他们的感情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质,最后游戏中的玩笑成了真。
宁锦还操着心,“那你记得和沈医生解释清楚,我就先走了。”
“嗯。”
宁锦走后,祝云潻将房车车门拉上,他洗完澡坐下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距离上一条短信后,沈观没再打电话来,只是给他发了条让他早点睡的信息。
夜里关了灯,他躺在床上有些辗转难眠。
兴许是睡前想的事多了,祝云潻梦到了很多年前高中时期的事。
是某个星期天下午,运动鞋与室内篮球场地面相摩擦发出吱吱声,汗水晕染了视线,周围不时传来喝呼声和笑声。
在最后的哨声被吹响后,祝云潻随手提起球衣的衣角擦了把额角的汗,谁都没想到,一名高年级生的替补,最后却成了进球的主力球员,周围沸腾,队伍的教练也走过来,向祝云潻抛出橄榄枝。
好兄弟刘诚一胳膊圈住他的脖子,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你小子可以啊!我可真没看错人,你就加入吧,以后天天有一大群妹子过来看你打球……”
祝云潻却兴致缺缺,他来当替补只是因为捱不住他的死缠烂打,推开刘诚的胳膊,正要拒绝,目光却略过他看到了坐在球场角落休息椅上的人。
那人身材挺拔,背靠着墙,头上压着顶白色鸭舌帽,只能看到唇线以及下巴,他不喜欢松松垮垮地敞着校服外套,在别的男生恨不得光膀子的时候,他还规规矩矩地将外套拉链拉到脖子下方一点。
祝云潻那天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了,他站在原地看了没多久,忽然主动上前,一只胳膊夹着篮球,几步走到沈观面前,开口想跟他比上一场。
沈观帽沿底下露出一双眼睛,被帽沿压下的一点黑发贴着他薄薄的眼皮,眼眸似一谭静水,直到他开口,祝云潻才发现他好像感冒了,声线低哑,泛着挠人的磁性,他说:“我不会。”

一瞬间,周围人想起学校论坛里有人偶然偷拍的,沈观露出胳膊的照片,那流畅有力的肌肉线条,所有人都觉得这只是推拒的借口。
祝云潻也是这么以为。
也是直到后来他才知道,沈观说的不会,是真的不会,一米八七的大个子,却连篮球都不会打,着实让祝云潻郁闷了许久。
沈观在上学时长得好看个子又高,但性子太过于沉闷,总是安静地不说话,祝云潻的好兄弟偶尔打笑沈观家里穷的这件事,但因为人成绩好,一直都是年级第一,听说校长私底下还悄悄拿出一笔钱资助过沈观,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祝云潻家里情况还算富足,祝妈妈担心他在学校吃不好,就在学校附近租了地方,每天准时给他做饭,祝云潻没住过校,所以不了解情况,但他看见过沈观给学校食堂打过零工,他站在人群中,身姿笔挺,宛如松竹,一眼就吸引了目光。
沈观家里似乎确实很困难,听闻父亲酗酒,母亲卷走家中所有财产不知所踪,除了沈观外,家中还有一位腿脚不便的奶奶,几乎是闻者唏嘘的状况。
原本家庭情况算得上是隐私的事情,可不知为什么突然在学校的论坛开始传了起来,沈观长得好看成绩又拔尖,在学校也算是小有名气,祝云潻心知定是某位背地里使阴招的酸鸡干的好事,只是和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他也没放在心上。
后来没多久发生了一件事,祝云潻和沈观不在一个班,和刘诚午后打完球,擦了把汗听他提起:“哥,一班的那个沈观,你还记得么?”
祝云潻嗯了声,不甚兴趣道:“怎么了?”
“我上个星期才知道刘晓偷偷喜欢他呢,这死丫头,居然还写了情书藏在枕头里,被我妈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了,还跑来问我姓沈的是个什么人,你说她喜欢谁不好,偏偏是那个穷鬼,哈哈,她要是真和沈观谈了,不知道沈观能不能请她吃得起食堂最便宜的一碗鸡蛋面。”
刘晓是刘诚的孪生妹妹,也在一班,刘诚嘴上总爱贫她,接着道:“不过我看沈观家里确实缺个儿媳妇,勤奋能干的,去了还能帮着给臭熏熏的老人洗脚,刘晓要是真愿意我也不拦她。”
祝云潻动作一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哥还不知道吧,上星期五晚自习的时候,一班的老师接到了沈观家里的电话,说是家里老人丢了,沈观就跑出去找了,他奶奶脑子有点混不清的,眼神还不好使,可能人都看不来,他爸也不管,听说最后是在学校附近一条街的垃圾桶那儿找着了。”
“你猜怎么着,他奶奶在翻垃圾桶,手里拿着破了洞的蛇皮袋子,就翻里头的纸盒和瓶瓶罐罐,听一班班委说,夜里天寒地冻的,那老人家一身垃圾的臭熏味,话都说不清楚,看着别提多可怜了,后来沈观一路把老人家给背回去了。”
这件事刘晓也知道,她是那几个帮忙出去找的班委之一,目睹了经过,于是刘诚吊儿郎当地调侃她是不是看上了沈观的身无分文时,刘晓很生气地拧了刘诚一把,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夜里沈观在周围人们异样的目光中,半蹲下将神志不清的老人抱入怀中取暖的画面,那条街的路灯照得晦暗不清,刘晓看到男生微低着的一点侧脸,以及沉默挺拔的背影。
祝云潻托着下巴沉默片刻,扭头还想问刘诚什么,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周围的场景猛然后退,接着变成了男生宿舍里,梦里的他并没有觉得奇怪,只感受到后颈被一只大掌扶着,身前的人一手摁着他的后腰,既轻又缱绻的吻落在他的眼皮、脸侧、嘴角,如珠似宝般将他从上到下亲了一遍。
宿舍内偏暗,只有阳台透进的一抹晚霞,面前的人看不清面目,但落在耳畔的一抹灼热的呼吸中带着点微不可查的柑橘香,似要化作实体,细细密密地啃附上祝云潻的心脏,让其为之疯狂跳动。
对方亲完之后,将脑袋往他肩颈处稍稍一埋,吐字温和:“……小宝,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他后面似乎又说了什么,祝云潻没听清,又倏忽想起小宝二字,不是什么特别的称谓,只是因为他是家中第二个孩子,沈观是随了祝妈妈偏爱这样叫他,只是祝云潻长大后渐渐不高兴被家里长辈这
么叫着,于是上了大学后祝妈妈就改了口,这倒成了沈观独一无二的称谓。
紧接着这个梦就醒了。
睁开眼发现宁锦养的猫不知什么时候跳上了床,正窝在他胸口睡成一团,难怪梦里梦外都有一种窒闷感。
祝云潻提溜着它的后颈将它拎到一边,自己则撑起上身靠在床头,慢慢出神了片刻,又探身拉开床边柜一层抽屉,从里面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动作熟稔地点燃,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缓慢吸上一口。
烟雾笼罩着视线升起,他的思绪有些飘忽不定,那年高考完后,沈观以全省最高分的成绩考入了国内最好的医学院,他们那时已经在一起,所以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异地恋。
纵然沈观身为男朋友挑不出毛病,他总是将祝云潻捧在心尖,含在嘴里,可祝云潻仍然对他们的未来缺乏信心,高考后分隔异地更甚,医学院管束严格,学业繁重,两人似乎永远都隔着冰冷的屏幕相对望,看得到却触摸不到,沈观又是相对寡言的性子,于是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对这段感情陷入了某种怀疑,热情被渐渐磨耗后,终于有一天他还是下了决心。
他那时坐在阳台上吹风,指尖被寒风冻得有点僵,一字一句慢慢在键盘上敲打出来:沈观,要不我们分手吧。
信息发出去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复,祝云潻握着手机心慢慢凉了下去,最后无声地回了宿舍,可到了隔日午时,却看到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眼前。
那一次见面,是祝云潻认识他以来,他最狼狈的模样。
连同室友都震惊地看着莫名出现在门口处,一只腿瘸着,衣容风仆的沈观,连领口都是敞乱的,像是连着几天几夜都没有休息了,他几步走到祝云潻面前,什么也没说,只是俯身手臂张开将人轻轻抱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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