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说到“干净”,我就抓住了他的左手,猛然用力,一把拽脱了他的小指和无名指的关节。
“那你看错了,”我冷冷道,“少他妈给我来这套,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也不是来观光旅游的。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那你该出去打听打听,问问别人吴邪是不是不敢砍人。”
说话间,我抓住他左手的中指,用力后掰到几乎要拗断的程度,说道:“我不是哪种人?我他妈什么事没干过,难道我是靠真善美感化对手的?我去你妈的干净,你是在看不起谁?”
在最初因为猝不及防的疼痛而发出惨叫后,张日天闭紧了嘴巴,一副很能忍耐的样子,直到我又拽断了他的中指,也没再吭一声,只是怨恨地看着我,摆明了一副自己受罪也不要我好过的态度。
我继续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掏刀子就是不敢废了你?我不掏刀子是因为我怕我手不够稳,一切到底,一下子就废了你,你会给我破罐子破摔。这个手艺就不一样了,怎么脱臼怎么正骨,我都学过的。”
我抓住他的三根手指一扯给接了回去,问道:“把你的手指关节拉脱、接回去、再拉脱,几次以后你的手指就会习惯性脱臼?手指习惯性脱臼,以后还能做什么?”
我看了看他的右手,嗤笑一声:“我看你练得也不怎么好,废了也不可惜,怪不得你这么硬汉。”
说完,我再度拽着他的左手手指,向外拉脱关节后立刻又接了回去,道:“你要好好体会这个感觉,你的韧带在慢慢变松,等到这几根手指轻轻一拉就能脱臼的时候,我们就知道弄你的右手要几次了,这样你我心里都有个数,我给你时间考虑。”
张日天咬着牙,额头上沁出了一层冷汗,神色终于从愤怒、怨恨转为了恐惧。
这很好,有的时候,我喜欢他们怕我,因为当他们怕我的时候,我就不用真的拿出刀。
“别,别!”当我再度拽住他的手指时,张日天从牙缝里吐出了几个字眼,“我认输!我,我告诉你!”
当我坐回原来的位置后,我看到小张哥转过身,似笑非笑地对我做了一个口型:心软。
我不想搭理他,转过脸却看见张千军也在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你就直说。”我累得不行,懒得猜他的心思。
“其实没什么大事,”张千军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才你不在,我吃了你的那份……还剩个腿,你还吃吗?”
“………………妈的,吃!”
TBC
本章重点:
吴邪:我是一个执剑人!
第十三章 (十三)
我们三个人轮流守夜,度过了斗野开始后的第一个夜晚。
我不知道张家人到底都是什么神奇的体质,小张哥、张千军,甚至包括被捆着躺在地上的张日天,都好像很习惯就这么在野外地为席天为盖地睡觉。实际上人在入睡后体温会下降,只是脱下外套勉强盖在身上是远远不够的,火也尽早灭掉了,没有任何热源,幸好我还有小满哥,他老人家大约是知道我的窘境,屈尊降贵给我抱着睡觉。
第二天一早,小张哥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摸上了张日天的裤头。
“禽兽!”我刚睁眼就看到这一幕,一时有点目瞪口呆。
“是你想法太龌龊!”小张哥骂道,“还真想让我提着裤子打架去啊?”
小张哥解下张日天的裤腰带,系在自己腰上。他原本的那条腰带有些特殊,不知是什么做的,可以拉伸到很长,绑住人后又很难挣开,看起来做腰带只是辅助功能。
张日天一脸苦逼,小张哥给他换了个姿势绑着手,好方便他提着自己的裤腰带。
这一路倒没有再遇见什么人,我们统计过昨晚零零星星的几声礼炮响,现在场内还有74个人,相比昨天开始之后从116人骤降到83人,这一晚过去,只有9个人出局,速度确实慢了下来。
“无论如何都得往中间走了,”小张哥说,“很快就会有人来内推边界。”
张日天所供出的不仅是一个藏吊牌的地点,还包括了“有人帮忙保管”这一信息,但是当我问是不是他的同伴时,他又神色复杂,只是说到了就知道了。
但是我也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的。
眼前是一片被人刻意清理出来的空地,中间横七竖八地用各种奇怪的东西堆出了一个奇怪的造型,大眼一看倒有点像是什么迷宫。堆迷宫的东西主要是些茅草干柴扎在一起,上面涂抹着动物的脂肪碎块,有的地方还粘着些碎肉和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而在这个略有些血腥的迷宫中间,站着那个之前用惨叫鸡做机关的女孩子。另外几个有些面熟的年轻小张也在这里,站在迷宫中的某几个方位上,这会儿看见我们,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美女!”我四下看看,干脆大大方方冲那女孩儿打了个招呼,“你们在这儿拗什么造型呢?”
“帅哥!”那姑娘一笑,也冲我挥了挥手,“终于又见到你了!”
“美女!”小张哥也学我向那姑娘挥手,流里流气地说,“张日天有东西在你这儿吧?我们来帮他拿回去。”
姑娘看了看我们,笑眯眯地掏出一个小册子,翻了翻,道:“我看看,张日天……有的,他既然输给你们,我会把他的牌子给你们。”
姑娘拿出一个皮口袋,从里面摸出一枚吊牌,迷宫里的一个小张从迷宫里的障碍物上跳过去,走近她,拿过那枚吊牌,又七拐八拐、连蹦带跳地走到迷宫边缘,把那枚吊牌丢向我们。
我接住了吊牌,小张哥的目光却还一直落在那个姑娘身上,他摸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难道张日天和张日海只存了一枚吊牌在你这里吗?他们俩那么鸡贼,就没摸到别人的吊牌?”
“有是有的,”姑娘坦然道,“但是按照约定,他们输了之后,他们拿到的吊牌,就是我的了,我只会把他们自己的吊牌给你们。”
小张哥笑了:“这里可不是靠合同说话的地方。”
姑娘拢了拢头发,抿唇一笑,道:“我知道,如果你有实力,就进来拿吧。”
小张哥向前一步,迷宫里的几个小张立刻也动了起来,他们紧盯着小张哥的行动,调整着自己所在的方位,就像是在等着猎物主动进入他们的迷阵里一样。
小张哥低声骂了一句:“日,奇门遁甲。”
那姑娘继续说道:“设计这个阵可是用了我好久的功夫呢,不管你怎么走,我的人都可以在某个时机点燃这些柴垛,让你被烈火包围,但我的人却会知道该从哪里偷袭你,你的赢面很小。”
我看了小张哥一眼,小张哥道:“别看我,我是做脏活的,主要工作是打生打死,没系统学过这些,知道的很少。张千军就更不行了,他完全是野路子。”
张千军不悦道:“谁说我是野路子,我是正宗正一天师道的火居道士。”
我道:“我想说的是也不一定要按正常的方法走进去……操!你们瞎扯什么犊子,净打断我的思路。”
小张哥揶揄地看我,道:“不走寻常路,我知道了,这妞儿好像对你有意思,你再跟她聊聊?”
我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一下,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为什么要自己进去,这种东西就是用来设计聪明人的,你越是按照它的思路试图破解,就越是会被套进它的陷阱里去,比如说我们只要弄一个火牛阵,搞几只动物来,强迫它们冲一冲,这个阵法分分钟就会被冲乱。”
小张哥干巴巴地鼓了几下掌,道:“你说得有理,现在问题就是,动物哪儿来?这山里最多就是些小型动物吧?我们现在不要去跟人干架了,去捕猎?”
我想了想可行性,而后迅速向现实低头:“还是我再跟她聊聊吧。”
“美女!”我冲阵中的姑娘喊道,“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我叫张月珊!”那姑娘红着脸回道,“你叫吴邪是吗?要不要和我们待在一起,很安全的,前前后后来过好几波人了,都不能破我的阵,我还接了好几单生意,帮他们保管吊牌。”
“你帮别人保管吊牌,那你自己的成绩怎么办?”我问。
“他们回不来的话,之前抢来的吊牌就是我的了,其实我也不需要那么多,我不是想抢麒麟竭才参加的。”张月珊道,“我帮他们保管吊牌,他们是要付钱给我的。”
我看向张日天,张日天点头,一脸颓丧道:“很贵。”
“你要钱?你姑姑那么有钱,”小张哥问道,“难道她不给你零花钱吗?”
“我不是要零花钱,”张月珊有些生气道,“我是要攒钱去学艺术。我才不想回去继承家业呢,我就想做艺术家!”
…………富二代都这么欠揍的吗?但是要钱那就好说了。
“你想上哪个艺术学院?你姑姑要你继承家业,肯定不会帮你,但我可以。”我问道,“我在一些文艺圈子里有人脉,可以帮你牵线,国内的随便上,国外的也可以帮你弄到介绍信,怎么样?只要你把无主的牌子卖给我,价钱随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