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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吻在左手背(孟冬w)


傅迟见他支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手上力道继续加重,使坏地掐住他腰上的软肉,半示威半吃醋。
“你重要,我明天就跟他翻脸,我保证。”时停云被他拧得一哆嗦,连忙求饶。
傅迟完全敛尽笑意,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显然对他的回答不甚满意。
“哦不,今天,说翻就——”
最后一个“翻”字还没说出口,时停云整个人失去重心,被傅迟狠狠压了下去,身体沉沉陷进了柔软的床垫中央,刚想解释的声音被傅迟利落又凶狠的吻彻底憋回嗓子眼里。
——没有人能和你比,从我爱上你的那天起。
——重新来过也还是你。
第二天醒来,吃过早饭后傅迟给他量了体温,36.7度,还好,烧退下来很多了,但又怕复发,哄着人把要继续吃了。
“给你买了止咳糖浆,等会儿应该就送来了,到了你就喝一小杯,然后带到片场去,觉得难受就喝一点。”傅迟站在门口嘱咐他,听说他状态不好昨天夜里急匆匆的赶来,今天早上又要急匆匆地赶回去给项目收尾。
临走前傅迟还交代了两件事。
一是药记得按时吃,不许熬夜,为圣塞巴斯蒂安电影节作准备,以及今年的坎达布连珍珠奖提名作准备。
二是以后不管和谁一起工作,亲密戏用替身。
直到进了化妆间,时停云都感觉脑子嗡嗡的。
化妆师帮他卸掉脖子上的项链时,旁边也在化妆的女演员突然惊呼一声才让他回过神来。
“哇。”女演员明溪看到他从脖子上取下的项链,激动的指着说,“哇你居然有这条项链!”
时停云有些不明所以,明溪见他不知道,激动的给他科普了起来,“你不知道吗?这个项链超火的,你看这个图案,是不是跟月亮的形状很像?其实它是一个什么族的古文字,意思是‘最初的名字’,很像月亮跟什么重叠一样吧?
“最初的名字?”
“是啊,关于这个还有一段故事呢。说是一个童年很悲苦的男人被迫背井离乡,后来他每去一个不同的地方就有一个新的名字,新的身份,见不同的人用不同的名字,不同的名字配不同的性格和身份,可是他一直在找一个名字,一个在他少年时代就在用的最初的名字。他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在他还是自己的时候的那个名字。不过结局有好多版本,有人说他虽然找回了名字,可是叫他那个名字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也有人说有一个知道他最初名字的人一直在默默等待他,两个人互相治愈,最终很圆满的在一起了。”
“没了?”时停云疑惑道。
“没了。”明溪笑着说。
“好奇怪的故事。”有点莫名其妙的。
明溪笑了笑,“像这种传说故事多少都是有点奇怪bug的,经不起逻辑推敲。”
“他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自己最初的名字呢?”
“嗯……这个嘛,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啦,也只有那个男人自己才知道啦。不过我听完这个故事,我也感觉到……他大概是个活的很累的人吧,可能这个最初的名字包含着他曾经比较美好的过往?我也不知道,不过感觉有点像你演的宋涯,一直在找回去的路,但是也没有人知道他要找的回去的路是哪条路。”
“或许真的有这条路吗?我也不知道。”明溪的眼睛瞥向没关紧的门外,“往好处想一点,宋涯可以找到回去的路,这个故事里的男人也可以找到还记得他‘最初的名字’的人,影视剧最常见的大团圆结局嘛,无论多悲伤的故事,都有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就能给人希望。”
时停云在她的说话声中走了会儿神,重复了几百次的梦境中的顾云声的身影在他脑子里始终挥之不去。他垂下眼眸盯着面前被风吹开了的剧本。
哗啦一阵响动,被吹乱的纸张停在了故事的结尾处。
——我们每一个人都在寻找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
——那个地方有我们深爱的人。
风止住了。
作者有话说:
傅叔叔日记:老婆又要和情敌一起拍戏了,没关系我能吻住局面(呲牙咧嘴

因为天气原因没办法按原计划进山,剧组只能调整拍摄安排,先把所有的室内戏份拍完。
正好拍完这天是元宵节,几个不回家过节的都留在了这,几人热热闹闹的把每间房间的窗子上都挂满了彩灯,忙活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把前段时间从超市里买好的速冻肉类全摆了出来,煮了火锅,几个人又开了一提啤酒,小小的客厅里热气氤氲,笑声不断。
酒过三巡,时停云熟练地收拾好桌面上残留的餐盒,把垃圾装进垃圾袋里,看了一眼躺倒在沙发上的明溪和邓聆音,把客厅的灯调小了一点,然后就打开门下楼扔垃圾去了。
住宅区的夜晚,车子无法驶过的人行道上一个人也没有。道路旁边开着暖黄色的街灯,有些不知是什么的虫子围着灯光转个不停。时停云穿着一套黑色的衬衫长裤,身上披了件羽绒服,把垃圾放到指定回收的地方之后转过身来准备上楼,却被一个人挡住了,来人穿着一件温暖的白色绵服,简单的长裤白球鞋,脸上挂着柔软温文的笑容。
许川说:“我可以跟你谈谈吗?”
许川在问出这句的时候,已经把手里拿着的一叠照片递到了时停云的面前,照片上傅迟和一个带着黑色棒球帽的男人从法院门口出来,傅迟甚至一边用手拦一边用自己的身体帮他挡了围拍的记者,两人上了同一辆车。
时停云的手指轻轻滑动,不断翻看着照片,傅迟的头发略湿,上身没系好的浴袍宽松露肩,因伸手拨弄头发,胸口处的红痕隐约可见,指间还夹着烟。
照片翻过最后一张,许川把自己的手机递到时停云面前,点开视频,是那个在法院门口和傅迟一起的男人,依然带着那顶黑色的棒球帽,看不清楚眉眼。
他的声音穿透屏幕,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如果三年前没有他救了我,我在那里再待下去现在就和其他躺在医院里的植物人一样了。”
“我很感谢他,也想报答他,我希望能够留在他身边。”
时停云对于这些照片和视频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只是凝神看着,看了一会儿,才抬头问:“你想要什么?我的角色,还是钱。”
“什么?”
他平静地直视着许川,不急不忙地重复道:“你是想要我的角色还是钱。”
许川原本的趾高气昂和一点看戏的戏谑被打击得碎了一地,他皱起眉不爽地喊道:“时停云!你还不明白吗?傅迟这个人就是——”
“对于他,我了解的不比你所知道的少。”
许川瞳孔瞪大,他没想到时停云看到这些竟然是这种态度,才跟在傅迟身边多久?他能了解什么,不自量力,于是他讥笑道:“时停云,你会后悔的。”
“他的过去就这么一层一层地挖出来,血淋淋地摆在你面前了,你还不懂什么意思?”
时停云没说什么,把手机递还到许川手里,转身走了。
出了小区之后他沿路慢慢绕着走,饶了一整圈才走回来。前面的路在路灯下明明暗暗,漫长地延伸过去,不知道伸到哪里。他漫无目的地走着,没有方向,绕过便利店,走过熟悉的街道,回到住宅区门口,仿佛一切如常,只是心里一块不轻不重的地方,放着许川对自己说的话。
“心里装着别人的人,就不适合开始。”
“人是不会愧疚的,你看看我,他把我丢掉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总有一天你也会后悔的。”
“你也只是又一个替代品而已,没多久他就会毫无预兆的像丢垃圾一样把你也丢掉。”
“他这种人根本就不怕失去,不怕失去的底层逻辑就是不爱,你不想想他这样的人会有爱么。”
淡淡的路灯照在时停云温和的脸上。
隔着一长条马路的距离,时停云看着背靠着车门朝他微笑着的傅迟,他抬起胳膊跟自己招了招手,风掀起他的衣角,明明是很近的距离,时停云却意外地觉得他离自己很远,可是他又在自己的视线里,就像七年前每一个午后都会偷偷跑到凌医大教学楼下的自己的视线里,用屏蔽了声音跟气息的距离,鲜明地存活着。
视线随着他的一抬手间移动着,昏暗的街灯照在地面上,膨胀着内心里无限增大的酸楚。
时停云也说不清有多少个瞬间,自己的内心总是向傅迟无理由的妥协。
——那个时候,你用再平淡不过的语气说:“那我们这段时间就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可是我好想见你,想见到你。在喜欢你的每一天里,经常觉得我之所以要考去三中上学,就是为了能见到你。
——明明清楚的知道每一次都是你说走就走,说丢下我就丢下我,明明我也小心过,纠结过,小心提防着你再次从我身边离开,小心劝告着自己别再动心,可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会这么喜欢你呢?
——我不相信人生,不相信未来,不相信爱,不相信光明,不相信真诚,不相信每一个人。
——可是我相信你。明明你已经把我丢下两次了,你都不肯承认自己就是他,但为什么我的潜意识里总还是相信你,相信你会在我身边,什么都不说地,朝我伸出手。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无论我变成了什么样的人,你都会一如既往地朝我伸出手。
——为什么。
时停云站在微微倾斜的坡道上,风有点大,吹乱了他的头发。他定定地看着那个他喜欢的男人,那个会在他身边的男人,他现在面带笑容地朝时停云走过来,而时停云看着他,同时也看着自己无处宣泄的满腔委屈与恨意。
太累了,傅迟每朝他走近一步,心脏就似被什么重物狠狠砸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巨响,震得他灵魂出窍,痛得他全身血肉都被无形的利刃剐磨干净。
好像自打他离开的那个夏天之后,时停云就没再这么痛过,一个人走一条没有回头路的漫漫长途,他没有喊过一次痛,也不曾后悔过,可为什么今天这么难受。
时停云静静看了傅迟一眼,突然抬手甩开了他伸过来的右手。
四目相对,彼此的情绪一览无余。
“时停云,看着我。”傅迟轻轻眯起眼睛望着一反常态的他,眸色渐沉,“有问题就解决问题,你突然跟我闹什么?”
“我哪敢啊。”时停云不避不让地看着他,含讥带讽地笑了声:“我能有今天,都是借了你的势,我小心伺候都来不及。”
傅迟微蹙了下眉,单手箍住他的后颈,拉近彼此的距离,“好好说话。”
“我不会说话?”时停云凉凉地看着他,“也对,我是比不得有些人会来事儿,对你的救命之恩感恩戴德,念念不忘了三年。”
一想起许川给他看的视频,他心底压了大半天的火差点窜出来。伸手从口袋里把那一叠照片取出来,直朝他的脸上狠甩过去。
照片哗啦啦地飞散开来,贴着傅迟的脸擦出一道血痕,然后打着飘儿落在脚下,在余震中平息。
他低头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各个地方,各种角度的自己。
“既然你都玩腻了,知会我一声就行,用不着在这里扮深情。”
“你找人拍我。”傅迟缓慢地抬眸,湛黑的眼里满是阴郁,“挺长进,霭霭。”
他抬手擦了下脸上的伤痕,碾过指腹的血迹,微眯着眼笑着说,“拿你们圈子里的东西对付我,你好的很。”
时停云对上傅迟的目光,“你去东港,不止是为了给项目收尾吧,你能告诉我这人是谁吗?”
“不告诉也没关系。”他根本不给傅迟回答的机会,立马用一种极度平静的语气阴阳道:“我马上腾地方,不敢耽误你们的好事。”
“我和他没有那种关系。”
“你可真薄情啊。”时停云叹道,火从他的眼中烧开,全身都燃了起来,“人家接受直播采访当着几百万人跟你虐恋情深,以身相许呢,你就一句没关系。”
“你觉得我会和别人有什么关系?我的眼睛哪一秒不在你身上?”
“是啊,没关系。”时停云定定地望着傅迟,“都没关系的,顾云声。”
昏暗的灯光浪漫而柔和,有一连串五光十色的灯光从眼前飘过。傅迟捏在他后颈的手指在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下意识地颤了颤,力道逐渐加重。
时停云也没推开他,保持着这样很近的距离,轻笑着继续逼问,“怎么,叫一声你原来的名字都接受不了?”
他故意拖长尾音,“那我要是喊你——小、叔、叔呢?”
很轻很慢的一声“小叔叔”。
他千回百转的声音在凌晨寂静的街角听了直叫人酥掉了半边骨头。
“小叔叔,为什么不喜欢我?又为什么回来找我?”
“小叔叔,是我追的,是我喜欢你,我先开的口。”
“小叔叔,当初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要我?”
“小叔叔,为什么这些年你身边有过那么多人,却把我一个人留在凌州。”
“小叔叔,我想你,我不愿意被你托付给别人。”
“时停云。”傅迟漆黑的眸子越发沉了下去,“我真是把你惯坏了。”
又低又冷的嗓音将威胁的话说出口,莫名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但时停云并不肯见好就收,他越想避开什么他就越要在他面前摊开,让他避无可避。
“你不敢答应吗?”他直勾勾地看着傅迟,“还是不敢承认?”
时停云十六岁时胆敢公开出柜,二十三岁就干得出当众让他难堪的事,平日里看着教养体面,其实他谁也不怵,更不在乎,骨子里一直就带着点混不吝。
“你躲了我七年,两千五百五十五天六万一千三百二十个小时三百六十七万九千二百分钟。”
时停云按耐住想要推开傅迟的冲动,他突然想碰一碰傅迟脸颊上被他砸出来的伤口,想让他有更多的反应。
这个念头一出,他只犹豫了半秒,伸手抚摸傅迟的脸侧,随后又捏住他的下颚两边,微微往上抬。
他慢慢凑近,吐息洒在傅迟脸上,低声道:“你为什么不敢看我,这七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没有一天不在想我怎么再见到你,怎么让你爱我,怎么让你非我不可。”
“再遇见你一百次,我也会再沦陷一百次。”
“我真的想拥有你到快疯了,可我总在克制,提防着你哪天再离开我一次。”
“可你是个骗子,是个懦夫,你不敢承认你就是顾云声,却掩耳盗铃的用另一个身份享受着我对顾云声的爱。”
周遭的空气像被冻住了,撕扯不出半分喘气的空余。
“你凭什么。”
作者有话说:
傅叔叔:遍体鳞伤,千疮百孔,有苦说不出。老婆隐忍了这么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我只想抱抱他,可他觉得我是骗子,是懦夫(碎了)

“你凭什么!”
下意识的质问脱口而出,也许是心里的苦闷埋藏了太久,日积月累又填塞了太多的委屈和自我怀疑,他的情绪在极端的克制下适得其反,泄洪般汹涌进此刻空荡的街道,混着风沙与泥泞将人紧紧裹挟,越挣扎越紧绷,越克制越窒息。
时停云觉得脑子里有什么忽然炸开,紧接着一双结实的手臂箍住了他的脊背,轻轻缓缓地安抚着他的隐藏在暗夜里颤栗与不安,他愣了一秒,似乎顷刻之间冷静了许多,但双眼仍泛着红。
傅迟嘴边有很多话想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说不出口的爱、哭的理由,都无法告诉他。最后他无奈的、很轻地抱了面前这个人一下。
轻轻说了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那时候我很怕是我带你走错了路。”
“我……”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哑,“真的怕。”
这句话说完,世界仿佛陷入到了一种凝固的静止状态里,时间过去了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时停云看向傅迟的眼睛慢慢地垂了下来,低垂着的眼帘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得到他说话的声音,混合着许多无从表达的情绪,像一整个世界那样复杂,或者一个小孩弄丢了心爱的小猫那样的简单。
“我不想听你道歉。”他低低地说。
傅迟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想听什么?”
他沉默了半晌,右手轻扣着傅迟的后脑勺,指尖穿梭在他黑色的发丝里,抓着他的头发看他,笑着问:“你这么久都到哪里去了……”
傅迟没有立刻给他答案,因为那一次医疗变故的原因,他的躁郁期变得很频繁,在每一个空无一人的夜晚里,反反复复地撕扯着自己的痛苦和眼泪,直到他开始渐渐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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