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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吻在左手背(孟冬w)


活动结束后,邓聆音追了上去,但又和时停云稍微保持着一小段距离。他很紧张,生怕时停云发现,他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候,没眼色的严淮一路小跑超过了他,走到了时停云身边,用那种故作随意实则八卦好奇的语气问:“你俩什么情况啊?”
顿时所有目光聚集过来,时停云反应不及,倒是站在身后的邓聆音淡淡地不答反问:“要跟你报备?”
严淮顿时感觉脊背发凉,转头对上邓聆音因为他多嘴而显得相当不耐烦的一张脸。
嘶……真是一点商业情面也不留。
但他敢得罪吗?
刘导的亲侄子,导演圈里的皇太子。
他有种自己给自己挖坑跳的糟糕感觉。
他就该谨言慎行,多吃少说。
不该管的别伸手,不该问的别多嘴。
“……”作为一个社交滑头,严淮擅长忍气吞声,但很难忍受尴尬,他念咒般做了半秒钟的心理建设,抿着嘴换上僵硬的笑容,“开个玩笑,不至于,真不至于。”
然后迅速闪开了。
时停云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转身也要走,却不想被身后人拽住了手腕。
“时停云!”
时停云被他忽然喊的一声愣住了。
邓聆音似是有些急,气呼呼道:“我带你走吧?”
时停云脸上最后一丝耐心瞬间收敛起来,语气不变:“抱歉,我还有工作。”
“我知道你是被强迫的,那个傅迟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们邓家也不怕他,你和他之间……一定是他逼你的,你告诉我,我现在立刻马上带你走,你也不要担心离了他没戏拍,我叔叔一定……”
时停云手里的空纸杯被他啪一下捏在手心。
“帅哥,脑子上下线行吗?”
“我……”
“你以为演什么霸总强取豪夺的戏呢?哪来什么强迫不强迫的。”
“可是……”刚刚喝下那杯柠檬汁的酸液自胃内翻涌,吞噬了他余下的话。
“我签了正经合约,违约是要赔钱的,你替我赔呢?”
“我……”
时停云把手心里被捏得不成样子的纸杯团得更紧了,眼神扫过对面的每一个缝隙,常年保持着镜头敏感度的他刚刚明明感受到了有人在拍自己。
想必一定又是什么借位的好角度,好配合着下午的那出一起上热搜。
然而眼前这位单纯的公子哥却毫不知情,一脸单纯无知样。
他在心里低声骂。
邓聆音怔了片刻,他想不通时停云为何会这样想,然而最糟糕的是即便如此,他能理解时停云的意思。
他说:“可是我喜欢你。”
时停云轻叹:“不值得。”
“为什么不值得?难道喜欢一个人就一定得用价值来衡量吗?价值高才能喜欢,价值低就不配喜欢。”邓聆音颤声说:“从我们第一次见我就喜欢上你了,后来的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医院那一次,廖舟那一次,很多很多次,可你为什么每一次都在拒绝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到底哪里不好。”
“你很好。”时停云拨开他伸过来的手,“但我配不上。”
“我配不上你这么大动干戈的喜欢,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句喜欢,你在镜头前自以为是的喜欢的动作替我招了多大的麻烦?明天,不,也许今晚就会在头条热搜上见到有关的词条,你是可以不用在意,有人会替你收拾残局,那我呢?”时停云久久注视着邓聆音的眼睛,“你的喜欢会给我带来负担,我负担不起。”
“那他呢?”对方又摁住他的手,“他不会让你觉得有负担,是因为他从来不会对你表达爱吧,他真的喜欢你吗,或者你是真的喜欢他吗?喜欢不是交易……不能,不能这样算的。”
“那应该怎么算?”时停云转过身来,他突然觉得邓聆音天真的有些可笑。对美好爱情有憧憬是纯真少年人一种很正常的心理状态,可他们现在毕竟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根本不了解他的性格,他的生活,他的背景,他需要什么,他不要什么,他只是觉得喜欢,就一定要表达,要得到,要拥有。
实在是太可笑了,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对什么喜欢和爱情更是观念不同,爱情、纯真和理想这几个词固然是好的,可他身处的现实却是爱与语言的牢笼,功名与利益的深渊。
许多次站在镜头面前,他却看不见自己,好像被什么隔住了,世界发展出奇怪的角度,必须把微薄的心意扭曲、折叠才能通过。
邓聆音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怎么才算的问题,只是难过地说着别赶他走。
“又这样,”时停云迅速挪开邓聆音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你这样我没办法。”
邓聆音眼神晦涩:“你跟他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真的很在意。
是真的还是假的重要吗?
说到底,人都是一样的。
不必解释,也不必期待。
“时停云,导演喊你啦,绰恒集团的人都到了。”
“马上来。”
他扔下手心里一直握着的纸杯,抬脚跟上了前面着急喊他的宋祈南。
傅迟不是很淡定。
一个小时前他驱车从酒店往时停云拍摄的地方赶,刚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下起了暴雨。
就算下雨呆在车里其实也不会怎么样。
如果不是他开的是敞篷车而且遥控忽然坏了车顶被卡住关不住的话。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向下淌,他看不清路,果断靠边停在高架上。
当他想用仅剩百分之三电量的手机给王涧打电话报地址时,却被一个电话横插了进来。
第四季度末段业绩很差劲,几个分区经理相互推卸责任,把管理层当傻子糊弄。董事会借机讨伐他没有把合作价格打下来,产品定位做的一塌糊涂,指责他派了个屁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去接管新业务。
这个电话的到来无疑加重了他烦躁的情绪,添堵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来。
但电话对面那人话还没说完却突然断了。傅迟皱着眉看了一眼手机,彻底没电了,漆黑的屏幕照出他拧着眉相当不耐烦的脸。
傅迟把手机一丢,下车到后备箱里找雨伞,翻了半天却只翻出一堆没用的零食和沙丁鱼罐头,还有一个被压的皱皱巴巴的粉色小猪雨衣。
穿还是不穿。
生存还是毁灭。
这其实是一个问题。
他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往身上套了去。
“我靠,你你你快带他去卫生间!”
几桌下来,轮番被灌酒,时停云本身酒量就一般,这一轮一轮下来,胃里更是翻云覆雨,旁边的人看他有些招架不住,开始喊人来帮忙。
邓聆音听着,立即连扯带抱,把时停云拖去了不远处的卫生间。
时停云一进卫生间就趴在台子上吐个没完没了。
他今天喝的太多太多,胃里像是被什么搅住了一样,疼的直冒汗。
绰恒的那个什么许总还一个劲儿的灌他酒。
许穆宁,看着年纪不大,但应该也不是什么善茬。
旁边的邓聆音看他吐得难受,一边拍他的背,一边低头询问要不要给他去倒杯热水。
因为凑的很近,时停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
刚才吐得一塌糊涂,这会儿胃里空无一物,只剩下酒精烧灼过后极度的空虚与疲乏,猛地闻着这浓郁的香水味,更加想吐了。
他脑子昏昏沉沉,挣扎着别过脸去,邓聆音却以为他想要起来,伸手要去扶他。
但突然却被一只手拦在了半道儿。
邓聆音一怔,愕然中看到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他头发上的每一滴雨水都被沾上细碎的光,卫生间的顶灯将他整个人照得清晰夺目,却偏偏照不清眼神,他的身后漆黑一片,庞大得无法捕捉,身上的寒意压迫性地侵袭而来,像只即将发怒的黑色野兽。
“你脸皮挺厚的。”傅迟低头看他,语气讽刺。
邓聆音听到此话面色一沉,正愁找不到发泄,没想到正主就出现在面前,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不经大脑推开傅迟,偏要去扶时停云,“你管得着吗?”
傅迟耐心告罄:“出去。”
邓聆音没动。
可以预料的,
莫名其妙的对峙。
尴尬的气氛几乎要在空气中凝固了。
“没有醒酒汤了,我只能找他们弄了点热酸梅汤,要不凑合给他喝一点?”
凯文左手搭着一条毛巾,右手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酸梅汤,慌慌张张地冲进卫生间,却登时被眼前三人对峙的场景吓了一跳。
如果时间能够倒退三秒,他一定选择蹲在门外不进来。
“……”
“我没有很多耐心。”
傅迟最后一次重复:“都滚出去。”
作者有话说:
“你脸皮挺厚”
“我没有耐心”
“都滚出去”
这是什么暴躁的醋精啊。

“再喝一点。”傅迟从身后环着时停云,一手喂水,一手摸他的额头,“听说热的酸梅汤味道不太好。”
确实不太好,一股土味。
时停云仰着头,一口一口地喝水,把杯子里最后一滴水喝完的同时,他撑着手转过身,倚在洗手台上,半眯着眼睛打量傅迟。
他说不清此时此刻心里是什么感觉,总之不太好受。
绰恒集团的那个许总对他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关于傅迟的,不是些什么要紧事,无非是些毫无依据的坊间传闻。
传闻傅迟年少时在柏林有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传闻跟在他身边的男男女女多少都与之有些相似之处,尤以许川为甚。
传闻他手上那道可怖的疤也是因白月光留下的。
时停云不是没听过这些传闻,是真是假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只觉得好笑,不明白这位年轻的许总朝他说这些八卦意欲何为。
但总归是没安好心。
“是么。”他朝许穆宁举杯,附和地笑了两声,“没想到像许总这样的上流人士也喜欢八卦。”
“你可能不知道,上流人士就是这么下流。”许穆宁笑了,像是岔开话题又像是故意为之,转而又问:“你认识许川吗?”
“前同事。”时停云没否认,淡淡地笑了一声。
许穆宁看着他,突然说:“哎,你别说,从这个角度来看,你和许川长得还有点像。”
“我?”他有些震惊。
“是啊,不过也没有很像,现在这么看就又不像了。”
许穆宁好像是故意来挑事的样子,但说完这些不相干的八卦,他却又话锋一转绕回主题:“考虑一下吧,我能给你的条件不比他的少。”
时停云抿了一口杯中红酒,默然不应。
“你的好看是万众瞩目的,让人心浮气躁的,你不应该浪费这样的资本。”
“美貌不过是草莓蛋糕上作点缀的那颗草莓,没有人会为了一颗草莓就高价买下整块价格不菲的蛋糕。”时停云语气不善提醒道:“至少聪明人不会。”
“聪明人买的从来都不是那颗做点缀的草莓,而是有价值的蛋糕。”许穆宁侧头在他脖子边嗅了一下,低声说:“你比你自己想的会带来更多价值,想通了随时联系我。”
时停云浑身汗毛都快炸开了,抬手抵住他的肩膀,压低的声音有些变调:“你做什么?”
许穆宁笑了声,没说话,往他口袋里塞了张名片。临了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留下一句:什么牌子的沐浴/露?真好闻。
他气绝,什么不知廉耻的名流,这脸都不要了!
想到这里,那股反酸的恶心感又涌了上来,时停云转身趴在洗手台前又吐了出来,吐无可吐,只剩下些刚刚喝进去的温水。
这种感觉就像是埋头在一团杂乱的毛线堆里,费尽辛苦刚刚解开一个头,却发现后面还有成千上万个结等着自己去解开,实在不太好受。
他是个有正常分辨能力的成年人,不会轻易的将别人说的话奉为圭臬。可他又不能百分百断定,傅迟一定跟那位传闻中的白月光毫无瓜葛,毕竟从目前已知的任何人的话里都没办法推断出这一点。
可换个角度来说,就算真有这么个人,他们曾经真的发生过点什么,那也是过去,谁没有过去?就连他也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更何况是傅迟这样的人。
如果硬是要求一个三十多岁长相英俊又事业有成的男人没有过去,这也太荒唐了。
但抛开那些所谓的过去,傅迟的现在就一定是属于他的吗?
他们之间……
他们之间好像从来就不是能够交代过去托付未来的那一种关系。
他们的关系始于一场交易,这一点,他从不敢忘。
傅迟确实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也一样心怀鬼胎。
“时停云。”傅迟忽然出声叫他。
“嗯?”时停云茫然应道。
傅迟想让时停云把头抬起来点,仔细看看他究竟是什么表情,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呼吸过了几轮,“这个片子以后的宣传全部推掉。”
时停云微怔了一下,应道:“嗯。”
“也别去陪酒。”
“好。”
傅迟说一句他就应一句。
“别再让他碰你。”
时停云这次没说话。他的大脑短暂的空白了一下,不知道傅迟口中的“他”究竟是谁。
“好不好?”傅迟再问一遍。
时停云点点头。
时停云父母的家离凌州不远不近,高铁两个小时左右到达,王涧昨晚刚到凌州和傅迟汇报完工作,今天上午就坐高铁往渝溪市去了,看老板的样子,这事很急。
王涧拎着包进门,视线扫过坐在电视机前嚼油炸花生米的“老头”。时停云他爸时朗的实际年纪倒也不大,今年48岁,正值壮年,但因为长期酗酒和吸毒史而显得老而衰弱,满脸都是被酒精长期麻痹的昏聩,一点没有壮年男人的精气神儿,瘫在沙发上的样子仿佛一只无脊椎动物。
“家里来人了。”时朗瞥了眼进门的两人,一点没有起身招呼客人的自觉,倒是朝厨房叫了一声。
“来啦来啦。”曹翠翠用围裙擦了擦手,两手慌忙别了两下头发,忙不迭地从厨房出来招呼门口站着的王涧。
她快速地扫视过狭小的客厅,嘈杂作响的电视机,一片狼藉崩得满桌都是的花生米皮以及横占着整张不大的破旧沙发的时朗……显然这不是个能招待客人的好地方,因此她只能尴尬地低头陪笑,干巴的脸颊上挤出几条皱纹,嘴里反复念叨着“不好意思”,将王涧往阳台上引。家里离电视机最远的就是阳台。
“王先生,小雨和他爸的事情没有影响到停云吧?这孩子从小就冲动,但确实是没有坏心眼的……”爱子之心令曹翠翠忍不住开口絮叨:“而且前段时间他突然给我发信息说把他爸这些年的债给清完了,还给我转了一笔钱,我这心里实在是不踏实。”
王涧被曹翠翠的眼神哽了几秒,安慰道:“曹女士,之前的事情我们已经处理过了,任何有关时停云哥哥和父亲的负面信息都没有流传在网上,也没有给他造成任何负面影响,您也不用担心了。”
听到这话,最近今天一直悬着一颗心的曹翠翠终于松了松紧绷着的弦。
“今天来是想再问问您,时停云当初参与的救助活动,有没有具体的联系人?”王涧抱着胳膊,他只在意自己关心的问题,“正经的组织一般会有一个公开的联系渠道,但这个我们没有查到。”
曹翠翠眼神躲闪了一些,又有些犹豫,半晌过后才吞吞吐吐道:“具体联系人我也记不清了,好像是姓穆,我们没有直接见过面也没留联系方式,之前打过来的钱都是通过街道办的张大姐给我们转送的,但是自从去年张大姐得病去世后也就没再打过钱了……还好是停云争气,还上学着就接了好多戏拍,学费生活费都不用我们操心了,是不是的还要贴补我们一些,说到底是我们拖累了孩子。”
王涧看对方吞吞吐吐的样子,必然是没打算说真话,硬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他心里清楚得很这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组织,打着公益救助的名头拿一群青少年去做实验试药。
而傅迟母亲当年死亡时体内被提取到的一种成分与这项实验试药非常的相近,但傅迟花费了近十年都没有突破这项实验试药的线索,直到他查到了时停云。当他顺藤摸瓜往下查清时停云的人际关系后,在见到他母亲曹翠翠的那一刻,他认出了那个十四年前去参加他母亲葬礼的远房表亲,显然嗜赌的丈夫让她的生活变得异常艰难,明明不到五十岁,脸上已经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干瘪又粗糙的皮肤一看就是风吹雨晒终日劳作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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