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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吻在左手背(孟冬w)


傅迟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然后从身后环着时停云,一手摸他额头,然后吩咐王涧开慢点,从左手边车门兜里摸出一瓶矿泉水喂给时停云。
时停云仰着头,伸手接过矿泉水瓶,一口一口地喝水,把瓶子里最后一滴水喝完的同时,他的右手却被紧紧攥住了。
傅迟不清楚自己用了多大的力,反正时停云是很轻易地没有挣扎了,水瓶掉在一旁。他将手伸向车顶轻轻按了一下,暖黄色的灯光顿时笼罩在两人身上。
在时停云开口之前,傅迟皱着眉按住他,对着他手指骨节上的淤青和干涸的血迹看了会儿,问:“谁弄的?”
“自己撞的。”
“特别好。”傅迟发出诡异的一声笑,“我们霭霭,对答如流呢。”
“……”
这是事实,但傅迟显然不信,他一言不发地从盖在时停云身上的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刘经理,调一下今晚三楼的监控。”
听到这话,他纠结的表情全挂在脸上,傅迟仔细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似乎从那些微小的变动里就能感知出时停云的情绪变化。
“你……”灯光均匀铺撒在时停云满脸不可置信的脸上,疯狂眨动的睫毛显示着他的心慌。
“嘘。”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贴在他的唇角,傅迟挂掉电话侧过头冷静地看着他,“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其实……”
时停云急得想要起身,却不想一个动作轻轻触碰到正弯腰过来的傅迟的唇角。
但紧接着砰地一声,他整个人被强行摁在了后座上,毫不留情的禁锢让他的肩立刻感受到窒息般的疼痛,那种刺骨的感觉让他没办法保持冷静,时停云在窒息中颤抖着抬手去推,却被傅迟抓住手腕按在头顶,终于在痛到忍受不下去的前一瞬堪堪克制住。
“机会只有一次,知道吗?”傅迟粗哑这声音道,蹭过他的耳垂轻轻说道,“现在我不想听。”
时停云沉默几秒,心里翻腾着说了几千遍滚字。
到酒店后,手机响了,时停云接起来:“你好,哪位。”
时雨当机立断:“我是你哥,你要是还想要那块表就……”
时停云冷笑一声把电话挂掉,这时傅迟刷了卡,两人走进vip电梯里。
门关上,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傅迟问:“谁啊?”
“诈骗电话。”时停云说,声音有点飘虚,因为喝了酒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怎么说话这么没有底气?”傅迟问:“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不知道这两者之间什么时候有了必然联系,时停云茫然地抬着头,皱着眉摇摇头:“……没有。”
傅迟走进房间在玄关的沙发上坐下,换拖鞋,时停云就站在门口,忍不住偷偷打量他——傅迟的发色偏棕,不涂发胶的时候碎发散落在额前,低头时露出轮廓姣好的侧脸,睫毛很长,和他的刘海碎发交错在了一起。他伸手去鞋柜里拿拖鞋时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以及手腕上隐约凸起的一截疤痕。
时停云陷入了沉思。
他手上不应该有这条疤。
可是为什么不应该?
也许是察觉到时停云的目光,傅迟微微朝他侧过头来。有点怪异的是时间好像忽然变得非常迅速,走廊顶部吊灯的灯光倾泻而下,笼罩在傅迟脸上。
仅仅一秒间,光影翻动,一切如同快放的电影画面,许多个画面完整地映进时停云眼底。而傅迟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在他面前递了双拖鞋,自顾自脱掉上衣,消失在浴室门口。
时停云换下满身酒气的外套,趴在床上脑子里胡乱想着什么。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时雨莫名其妙的示好,为什么他手上会带着自己丢掉的表,以及傅迟手上的那道疤到底是怎么来的……太多太多,加上酒精的作用,他很快睡了过去。
但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似乎是回想的次数太多,他竟然做起了梦。
“嗯……这个送给你。”男孩站起来,从手上摘下他的腕表放在时停云小小的手心里。
“干嘛给我这个呀。”时停云纳闷,如果是从书包里拿出一包零食给他的话他根本不会这么惊讶。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个纪念,是我初中毕业的时候我妈送我的,送给你,以后不要再睡过时间忘记上课了。”
时停云什么都没说,轻轻抚摸手心里精致的镀金表盘。
“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吧?”时停云抬起头来。
“是啊。”顾云声点点头。
“以后你会回来的吧?还能见到吧?”时停云小声说。
“嗯。还能见到的。”他拉开出租车的车门,将时停云推上去,然后仰头看着满天的大雨,竖起衣领,拎着行李箱往反方向走去。
坐在车后排的时停云,在车子启动前最后一次向外望去,隔着沾满雨珠的玻璃,双手使劲按在玻璃上,想要看清他挥手说了什么。
玻璃上流淌的雨水模糊了对街那个少年的面容,他的嘴里呼出的冷气熏出一片小小的白雾,嘴型是“再见。”
梦里他见到了那个许久没见过的人。他觉得顾云声的面容和声音不应该这么清晰的,以往梦见时总是背影,怎么也看不清。
时停云伸出右手,血迹刚刚结痂的右手,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他想碰碰顾云声的脸,不做别的,只是碰一下。
但还没等接触到顾云声的脸,时停云就看到眼前的人皱了一下眉,然后他的手被攥住了。
傅迟叫他:“时停云。”
房间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轻微声音,时停云直愣愣地盯着傅迟,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起来,眼角噙着一滴泪。
傅迟无法再冷静克制了,他有时候自己也不清楚,对这么个不安分的小东西,原先只是三分青睐五分好奇,不知什么时候竟变成了百般宠溺千般纵然。
酒店经理传来的那段视频不甚清晰,角度不好,看不清与时停云对峙的那人是谁,刚刚趁他睡觉时候在通话记录里看到的“sy”也不知是何人,他又到底在对自己隐瞒什么?傅迟第一次感到心力交瘁,他低头看着时停云,“做噩梦了?”
时停云低着头没有应声,眨眼的瞬间那滴藏在眼角的泪滴却掉落在对方手背上。
“没事的。“傅迟抬起时停云的下巴,轻轻拭过他泛红的眼角,认真注视他的眼睛:“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
沉默,又是无尽的沉默。
如果还有以前那种很厚很厚的老式日历的话,那么每一天都会撕掉旧的一页。
每一天都会翻到崭新的一面,把前一天的灰尘、伤心、绝望、挫折、不愉快,还有所有的秘密揉成一团扔进废纸篓里,无论何时都能重新开始。
如果人生真的可以做到如此简单就好了。
过了许久,时停云才开口,他说:“过几天我想回趟家。”
“可以。还有呢?”
“没有了,没有很重要的事情。”
“是对你来说不重要,还是对我来说不重要?”
“对你。”时停云说。
“我什么时候这样告诉过你的?还是你自己理解的?”
“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吗?”时停云不假思索,他们可以睡同一张床上,坐一辆车里,在彼此的空间里,就是不能在爱里。这是他在走进这段关系前就给自己预设好的底线。
“……”傅迟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黑了,他真想明天上医院脑科挂个号给时停云看看。
看看他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37、38章开始有比较大的修改 接不上剧情的宝宝们可以返回去再连着看一下

新剧拍完之后照例要去做路演宣传,化妆间里还有几个隔壁校园剧剧组的人在换衣服,时停云看他们换上了紫白相间的校服,开始有些走神。
他最近总是梦到以前的人和事。市七中所在的地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教育区,说得好听一点是教育区,其实就是一堆初高中混在一起的地方。其中不乏一二流的学校,同时也有很多三九流的学校,所以在这个教育区里,随时都会发生一个学校正在升着国旗进行颁奖典礼,而另一个学校里则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打劫。据说前几年的时候,旁边的六十一中就发生过一个案子,说是有个男生放学出来后被一帮人围着敲诈,那男生平时也是挺凶的人,觉得自己被敲诈是很没面子的一件事,于是就当场打碎了一个玻璃瓶向敲诈自己的那些人示威。然而下场就是二十分钟后警车跟着救护车一起出现在六十一中门口,后来的人都说其实那个男生本来把钱交出来就没事了,可他非要硬刚,结果就是重伤躺在医院了,这件事还上了社会新闻报,闹得满城风雨。后来基本上只要是教育区里的学生,都被教育得很懂如何明哲保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是大家共同的常识。
但常识这种事情摆在时停云身上通常是没有用的,他不是一个很懂得珍惜自己的人,他把自己的命放在很低的位置,他从来只按自己的方式活着,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他认为为了别人而去打一场架是一件对的事,于是他就去做了。
有天他看到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推着一辆山地车出现在七中后面的小巷子里,他跟着走近了才发现那辆车是顾云声平常骑的那辆,车把上还挂着他送给他的晴天娃娃。
他什么都没想就冲上去要抢车,那两个小混混模样的男生招架不住,其中一人暗戳戳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小刀,眼见着就要冲上来。
一个瘦高的人影挡在了中间,下意识伸手挡了下来。
时停云微微动弹一瞬,伸手摸到了顾云声衣服袖子上湿答答的液体,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绞着神经,过电似的,头皮发麻。
刚才的那两人看这架势瞬间丢下手中的山地车,一溜烟跑了。
“很痛吗?”时停云低着头问他。
“很痛。”顾云声的嗓音又低又哑。
时停云一怔,心都不自觉地揪了起来,他突然汪反方向跑去,一手拿着书包一手把顾云声拉到了天台背风处的地方。
“……你干什么?”顾云声看着他从书包里拿出各式各样的药膏、绷带甚至医用胶布,然后利索地拿出酒精在他胳膊上的刀口消毒,非常痛,可是能够忍受,当看着自己已经包扎后的手臂的时候,顾云声怀疑自己是不是见鬼了。
“你怎么随身带这么多药?”
“我……”
“手法还这么熟练?”
“……”
“嗯?”
“我……”时停云一直吞吞吐吐的,从书包里翻出一板白色小药片,抠出两颗塞进了顾云声问个不停的嘴里,说:“这个效果很好,吃了就不会那么痛了。”
顾云声低下头,刺鼻的药味萦绕在鼻息之间,他将嘴里化开带着苦味的止痛药吞下去,接受着身旁人的安抚,偷偷笑了一下。
“骗你的。”
“没有很痛。”
可说完后他感觉肩上那只手收紧了几分,身后的人气呼呼说了句:“无聊。”
然后转身躺在栏杆上,冬天的风本就有些冷,此刻两人站在天台的风口处,这种寒冷又翻了几倍。
“以后想做什么?”
“嗯?长大之后想做什么?”突然的发问让顾云声有些不知所措,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嗯……你呢?”
“公务员吧。”
“哪种性质的?”
“都可以吧。”时停云把脖子往校服里缩了缩,“最好是警察,可以把刚才那种偷车贼抓起来爆揍一顿。”
“警察不可以随便打人。”
“……”
“怎么了?”
凯文的脸突然出现在化妆镜里打断了时停云的回忆,他狐疑地伸过手敲了敲他面前堆满化妆品的桌子,“你想什么呢?叫你换衣服都听不到。”
“啊?没事。”时停云理了理有点乱的头发,然后朝凯文笑了笑,却没有再说下去。
“是不是最近工作排太满了,休息的不好?”
“没……”
“一定是这样的,那我下周白天给你少排几场,毕竟你晚上也挺累的。”
时停云愣了一下:“什么鬼?”
“傅总最近不是天天来探你的班吗?你们晚上能闲着?”
时停云皱眉:“你脑子坏了吧?”
凯文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对牛弹琴,现在的00后小朋友为什么都这么暴躁。
他正要走时,却听到扔在桌上的手机一响,脚步一转,准备凑过来看。
凯文瞄了一眼手机,没看清具体内容便又笑着问:“你在看什么?”
时停云在他凑过来的前一秒迅速摁灭手机屏幕,“没什么,我的猫。”
“哦,上次在过路站捡的那只?行了你快换衣服,我看时间差不多了。”
时停云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翻流程表,目光落在空白的某一处,似乎有点出神。他沉默了几秒后嗯了一声,算作是答复。
等凯文出了化妆间后,他将手机重新打开,是傅迟发来的消息,一张照片和一条文字信息。
照片是他抱着猫在酒店的窗前拍的,弓着身子,两手抓着小猫软软的肉垫,温馨感几乎要隔着屏幕落在时停云脸上。
文字信息是一句很短的话:什么时候结束,等你(*^o^*)。
时停云回复:“可能要晚一点,结束后有酒会。”
对面立马显示正在输入中:“昨晚那个也在?”
“嗯。”时停云心里很是敞亮,他和邓聆音本就没什么,自然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下一秒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傅迟没吱声,沉着脸,小时候解不出数学题的时候就这德行,半晌才开口:“让凯文推掉。”
“不要。”时停云斩钉截铁的拒绝,“这是工作,你不也经常要参加酒局吗,我为什么不能去。”
傅迟狠狠思忖了一分钟,答非所问道:“天气预报说今晚大雨,我已经听到打雷声了。”
“我不怕打雷。”时停云嘴硬,但他确实怕。
“我怕。”傅迟说。

时停云整个下午都有点心不在焉的,采访环节主持人让每个人在五秒之内说出前一个人随机提到的角色的性格优点,并且要说明原因,五秒之内答不上来就要受惩罚。
惩罚是喝掉一杯酸柠檬汁。
空气中弥漫着几秒的尴尬后,宋祈南撞了撞他的胳膊,用口型提醒他:到你了。
主持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小动作,不怀好意的提醒道:“还有两秒哦。”
笑得脸都有点僵,时停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搜索自己脑海里的词汇。
唯一有一点,他觉得……可能会算是优点。
“执着。”他说。
但他说完后,立马感到后悔。执着是优点吗?也并不一定,在很多人的眼里,对于感情的过分执着根本算不上是什么优点,反而是死脑筋。
主持人面对着他:“为什么说自己执着?”
“没有……”时停云掩饰性地低下头,“我超时了。”他不准备解释,往前迈了一步,准备愿赌服输把桌前的酸柠檬汁拿起来的时候,却突然被人按住了右手。
对方拿过他手里的透明玻璃杯,一饮而尽,整个动作流畅到没有一丝停顿。
主持人的话停在嘴边。
场下满座的人群沉默了几秒后爆发出一阵起哄声。
不少人纷纷拿出了手机,拍照的拍照,录视频的录视频。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邓聆音挡在时停云前面,喝完柠檬汁后被酸到有些颤抖的嘴角。
时停云脑子嗡嗡的,已经听不到周围人在说什么了,看着场下一个个举起的手机,邓聆音替他喝柠檬汁的这段明早一准上热搜。
如果被傅迟看到的话……
他的脑子里空的只剩下两个字:
但情况倒也没完全100%的完蛋。
论身份,他公开的身份只是傅迟旗下公司的演员,傅迟不能、至少没办法光明正大的因为邓聆音对他发难。论情形,这会儿俨然一个为爱挡罚的现场。但论事实,他和邓聆音本就毫无关系,任谁也不能指鹿为马,凭一杯柠檬汁传他的绯闻。
指责?立场不充分,这显然是突发事件,公司应当派出危机公关进行应对才是。像恋人一样吃醋要他解释?不好意思,他和傅迟还没有到这份儿上。
人永远不能精准预设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时停云不是喜欢难为自己的人,于是干脆摆烂。
他甚至朝最远处开闪光灯的那位笑了笑。
旁边的严淮看这阵仗都傻眼了,难得的没跟上进度,但那边主持人cue到他来打圆场时,他才不情不愿的把震惊得半张开的嘴巴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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