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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暗恋对象结婚之后(起筝)


“人品一般吧 。”沈让似乎知道文砚修心里在想什么。
文砚修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嗯 ,文老师是个大人了。”沈让慢悠悠的,像是在嘲讽什么一样。
文砚修:怎么跟哄小孩子的语气一样。
文砚修其实不太在意别人,反正他只在乎沈让:“你是好人就可以了。”
沈让冷漠的吐出两个字:“不是。”
文砚修没有躲避他的视线,而是直直的看着他,沈让似乎察觉到什么异样,犹如清风拂面:“这世界上只有自己才会相信自己是好人,我也不行。”
文砚修愣了一下,这是在告诉他,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相信。
文老师被教育了。
但是晚了。
飞蛾扑火,义无反顾。
“我分得清好坏……”文砚修忽然笑了笑,是一种很满足,发自内心的笑容,“而且,跟你结婚是我做的最好的决定。”
沈让隐隐有感觉到文砚修对自己的态度不太一样,可他就像一层雾一样,看得见却看不清,摸不着却感受到,就是知道他薄弱的存在。
房门那边传来一些动静,文砚修看过去,哭笑不得:“他们特别坚强。”
“方南嘉之前不止一次问过我,为什么没摆酒,现在是抓着机会要来弄死我。”沈让漫不经心的说。
“他很讨厌你?”
“想看我出糗。”沈让面无表情,“因为他觉得我很装。”
文砚修:“……”
沈让说:“我们可以满足一下他们。”
下一秒,沈让突然靠过来,眼皮微微垂着,呼出的语气喷薄在他的眼皮上,手指屈着在他脸颊来回的蹭。
沈让低声问:“都没有办婚礼,还要不要吻你?”
文砚修内心惊了一下,后知后觉才明白沈让说讨一个吻并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那样近的距离,那样克制而淡淡的呼吸,还有迷人的酒精的味道。
文砚修望着沈让的眼睛,可能是光线太淡了,看不清楚,折射得沈让的目光非常的柔和宁静,少了几分冰冷的气息。
两人对视很久,沈让轻声说:“其实也该补回来的。”
他听懂了,指的是婚礼。
文砚修抿唇,喉咙一紧,不自觉的被吸引,不自觉的靠近。
不知道谁先更近一步接触,文砚修感觉到沈让在抓他的胳膊,室内的黑暗像一座牢笼,把他们围在里面。
沈让低头,在他的下颌线轻轻的蹭了一口,一下又一下的触碰,在嘴唇附近忽近忽远,就是不碰他,像是在品尝前菜那样从容不迫,观察对方的反应。
勾得文砚修脑袋一片空白,鼻尖只剩下他爱的味道。
“班长……”
沈让刚说完两个字,文砚修凑过去,吻住了他,含着酒精的浓郁,他没喝酒,仿若醉了。
太听话了文老师。
沈让薄薄的眼皮垂着,伸手箍住文砚修窄瘦的腰,扣着不让乱动,将嘴唇之间的空气堵得更严丝密缝。
舌尖并未探进去,只是浅浅的双唇触碰,只是不管是谁的温度,都烫得惊人。
沈让的气息很重。
他在掐自己的腰。
文砚修几乎沉溺其中,惊颤又脆弱的抓着沈让的衣领,手指都在颤抖。
沈让的鼻尖撩到他的脸颊,稍稍移开,往耳朵那边游弋,沿着皙白的皮肤往下,停在侧颈处。
“能咬吗?”沈让礼貌绅士的询问。
大概只吻了几秒的时间,文砚修却觉得时间过了很久,他周围的皮肤都覆上一层淡淡的粉红,像是羞出来的。
文砚修抿着唇,感觉空气都变得稀薄,低声说:“会被人看见的。”
沈让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文砚修的呼吸有些乱了,大概是刚才一直在屏住呼吸,逼得太紧透不过气,弄得眼睛湿漉漉的,脸颊透着一层绯红,看上去就像是走在大街上迷路而无措茫然的小动物。
文砚修稍稍退开了点,看着沈让,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衣领变得更乱了,露出一片锁骨,还有一小部分胸膛,刚才好像摸到了,真的很烫。
沈让忽然拍了拍桌面:“坐这里。”
文砚修疑惑的看着他,但还是听话的照做,屁股刚碰到桌沿,也不算是完全坐下。
沈让垂下脑袋,额头抵在他的肩膀处:“我就是,抱一会儿。”
文砚修的表情有些错愕 ,随即慢慢的笑起来。
应该是酒喝多了,想睡觉了。
维持着这个动作大概不到一分钟,文砚修不安的动了动腿,却被沈让的手摁下去,声音变得异常沉重低哑:“动什么。”
文砚修舔了舔红润的唇,踟蹰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直到沈让抬起头,两手撑在他身侧,将他围在中间,出不去。
文砚修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
沈让望着他的眼睛,戴着戒指的手指搭在他的侧颈处,摩挲出一抹淡淡的粉红色的印记。
“要哭了?因为我亲了你?”
文砚修摇头,他想落地。
沈让语气温和的说:“没抱够。”
过了几秒,文砚修扯了扯沈让的袖口,羞耻到难以启齿:“我想上厕所。”
文砚修鼻音有些重,好可怜似的,“你让我去。”

看热闹的众人:“……”
手持相机想要把沈让出糗的过程拍下来的方南嘉:“我靠!这么强吗。”
简柠心想,她是疯了才会陪这群人癫,但是都在门口蹲了半小时,她不甘心,咬一咬牙,把外面的锁打开,直接拍门。
“嘿,砚修,我们——”
咔嚓一声,门开了。
沈让先走出来了,视线很冷漠的扫了他们一眼,“玩得开心吗?”
简柠默默的补完后面的字 :“——走了。”
沈让礼貌的说:“不送。”
临走时,简柠问:“砚修呢?”
“洗手间,有事?”
简柠眯了眯眼睛,看不出沈让有任何不妥,但就是觉得令人不太舒服,她忽然一笑:“没事了,下次我再来找砚修玩,拜拜。”
后面沈让还是让阿姨去送客,等简柠离开后,他才将视线转到方南嘉身上。
方南嘉:“我也走了。”
沈让挑眉:“慢走不送。”
等文砚修上完厕所出来后,房门直接被沈让清空了,他迷惑的看向沈让:“都走了?简柠也走了吗?”
此刻灯光大亮,光线充足任何表情,皮肤的痕迹无所遁形。
从沈让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文砚修的眼角的湿润还未完全干涸,原本淡粉色的嘴唇也变得红润,耳后根沿着脖子的那片皮肤泛着微妙的淡红。
文砚修见他不说话,又问:“都走光了吗?”
沈让屈着手指,擦过嘴唇的一瞬间停止了,最后只是用关节蹭了蹭他的脸颊:嗯了一声。
“你这个样子最好不要让他们看见。”沈让收回手,说道。
文砚修下意识摸了摸脖子的位置:“没看见你咬我……”
沈让看了他一眼:“咬了的话,我不会让你出来。”
刚降温下去的脸颊似乎又有起来的意思,现在没人,文砚修说:“咬了你让我出来,我也不出来。”
那一口确实差一点,文砚修现在回想起来,脑袋都有些混乱。
但是一想到那个吻,他忍不住一直在回想,各种细节都不想放过,想对方沉重的呼吸,想对方深邃暗沉的眼眸,想对方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文砚修根本抵挡不住,就这么上头了。
胆子还是太大了,文砚修收回之前对自己胆子小的评价。
沈让没察觉他在想什么,因为文老师平时也这么喜欢看着他发呆,大概是觉得自己无趣。
“我下楼收拾,你先洗澡,累了就睡,不用等我。”
文砚修哪好意思,虽然知道沈让习惯做这些,但他可不想成为一个懒惰好吃的丈夫。
“一起吧。”文砚修说,“不是有两间浴室吗,到时候再一起洗澡。”
沈让卷袖口的动作一顿,慢条斯理的说:“我们刚亲完,一起洗澡,合适吗?”
文砚修一头雾水 :“……有什么不合适的。”
沈让深深的看了眼他一眼,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客厅被那群人弄得一片狼藉,一个晚上是收拾不了的,沈让有洁癖,实在是看不过去,先整理一部分,明天再说。
他想起文砚修明天晚上要回学校,因为初三有晚自习。
沈让说:“先到这。”
文砚修:“?”
“洗澡,睡觉。”
文砚修放下果盘,轻声的嗯了一下。
他们放下东西去洗手,洗完上楼,沈让走了两步才发现文砚修没跟上来,他在后面慢吞吞的跟着,眼睛是看着自己的。
文砚修猝不及防,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过头,沈让等他过来,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沉声说:“一起走。”
那摸上去的触感跟之前不一样,僵硬了点,没有那么的柔软。
上到二楼,沈让低头道:“文老师刚才一直心不在焉,还在生气?”
文砚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红的说:“不是,我没有生气。”
那会儿沈让不给他上厕所,憋得文砚修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后来去洗手间的时候,一碰都觉得敏感,比如现在也是,沈让一碰自己,文砚修总是忍不住敏感起来,他觉得自己很怪,可是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沈让低低的嗯了一声:“下次让你尿个尽兴。”
文砚修想求求他了:“你别说了。”
洗完澡后,文砚修还有些飘飘然的,趴在床上,埋在枕头里,潮湿的水汽在枕头上晕出一块颜色,他呼吸淡淡的,余光透过那面大镜子,看见沈让穿着背心往这边走过来。
镜子真的好大,找好角度,都能照到床,如果……做什么不都能看见了……找个机会调整一下位置比较好。
不知在想什么,文砚修的抓住枕头的手紧了紧,小腹压在床上稍微蜷缩一下。
文砚修的睡衣很宽松舒适,稍微一动作下摆很容易往上摆,露出一小段柔韧的腰腹,皮肤在灯光下显得很细腻。
感觉到柔软的床边有一块陷下去,文砚修感觉到沈让坐在自己旁边,他刚要转过头去,弧度明显的腰忽然被人按了按。
文砚修下意识蜷缩身体,翻过身,头发凌乱的看着他:“别碰了。”
沈让说:“我来提醒你,容易着凉。”
文砚修噌的一下红了脸:“好的,谢谢提醒。”
沈让帮他盖好被子,忽然想到什么:“班长好像今晚还没喝牛奶。”
要不是他提醒,文砚修自己都忘了,“我刷牙了,不喝了。”
文砚修声音有些郁闷,无意识带上点撒娇的意味,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
毕竟刚认识的文老师,儒雅秀气,绝对没法想象他会这样说话。
沈让没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手指恶劣的在耳朵边的蹭蹭。
文砚修眨了下眼睛,看着他哑声道:“总觉得你是故意的。”
沈让凑过去,在他的脸颊上亲亲一吻:“你好敏感。”
文砚修被他的气息笼罩着,整个人都沦陷了,手指不自觉的放松,完全是非常满足的状态。
沈让尤觉不足,继续说:“晚安。”
文砚修确实困了,没什么力气的抓住他的一根手指,放在唇边:“晚安。”
周日晚上搞了个测验,不累就是很烦躁,回家也很晚了。
周一早上要升国旗那天文砚修差点没起来,最后是被沈让强硬从被窝里拉起来的。
整个人懒洋洋的倚在沈让的怀里,像一条无骨的蛇,沈让捏着他的下巴,问:“我是谁?”
文砚修痛苦的皱眉,哑着声音说:“……沈让。”
“乖。”
等文砚修正式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好丢脸,居然被沈让哄着起床了……
他自己住的时候明明都不会这样的,沈让不会觉得自己是个麻烦吧。㑲楓
下次还是让岩岩进来叫醒自己比较好。
自从他们住在这里后,岩岩有了自己的后花园,偶尔会黏着他们,偶尔玩自己的玩具,自由自在,对新来的人也很有分寸,不会像之前那样凶人。
更重要的是,他喜欢在沈让旁边跑腿,像个勤奋的小蜜蜂,但是在文砚修这里,他就要抱抱,懒得跟文砚修一个样。
双标的狗。
文砚修在车上咬着吸管,牛奶喝得急哄哄的,吸累了,文砚修松开嘴休息一下,吸管头都被他咬扁了,上面的咬痕清晰可见。
等红绿灯期间,沈让余光瞥了眼过去,今天升国旗,文老师穿得很正式,头发梳得很整齐,露出一边饱满的额头,怎么看都像个良家公子样。
到了十二中校门,文砚修抓着牛奶盒下车:“我走了。”
沈让笑了一声:“不知道的,以为我在送孩子上学。”
“……”
文砚修局促的说:“你又不教我开车。”
“最近没时间,下个月吧。”
“嗯……要不我打车?”
“不要。”沈让很干脆的拒绝了。
文砚修刚好吸完最后一口牛奶,正在周围找垃圾桶,沈让忽然说:“放我车上,我回公司扔了。”
“这不好吧。”
沈让懒得说第二次:“放。”
文砚修放好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人走进校门,沈让开车离开,彻底看不见十二中的牌匾后,在前面一段路边停了车,拉开抽屉里拿出烟盒,捞出一根咬在嘴里顺便开窗,慢吞吞的抽起烟来。
喝完的牛奶盒放在副驾驶上,吸管头完全被咬扁,上面残留着齿痕跟水渍,在阳光下反光得更加明显。
沈让垂着眼皮吐出一口烟。
文砚修进了办公室后先去打了温水,喝了几口,将嘴里淡淡的纯牛奶味散去后,才开始冲泡普洱茶。
今天课不多,上午三节,下午两节,初三月考来临,文砚修要开始做准备。
升国旗仪式在操场举行,班长带队安排好队伍秩序,班主任在前面监督,值日生也在周围慢悠悠的巡逻检查形象,这是能不能拿到优秀班级的前提。
文砚修站在一堆学生后面,他身高腿长,在老师堆里鹤立鸡群,站在后面的学生趁值日生跟班主任不在,转过头跟文老师聊天。
文老师温声细语:“站好了,别乱动。”
“待会儿数学课要讲什么内容。”
文砚修斜睨他一眼:“没做作业?”
“哪有哦,他们都说你今天上午会讲试卷,我们昨晚不是做了周测?”
“别说话,站好。”文砚修淡淡的说。
那两个学生立刻将头扭回去。
升完国旗唱完国歌,到了领导讲话的时候,站在后面的同学忽然开口:“文老师,你结婚了吗?”
文砚修结婚的时候在暑假,还没带初三的班,他们刚知道也不出奇。
“嗯,刚结婚。”
“是咱们学校的吗?谁啊,吴老师?”
文砚修:“别乱说,不是我们学校的。”
学生最爱八卦,特别是现在人手一部手机,知识面都广阔起来,但情商未能定型,聊起天来也是没完没了的。
当然也不是每个学生都知道吴老师曾经追过文老师这件事,但老师圈里大概所有人都知道了。
后来还是知道文老师的性取向后,才慢慢的放弃,但是不是真的放弃很难说。
比如这次吴老师是二班的班主任,而文老师是二班的数学老师,这会儿重新有了交集。
但是也并没有传言中那么的尴尬,事实上文砚修跟吴老师相处得还可以,有说有笑的,跟普通朋友那样。
她知道自己结婚了,还给他送上祝福,问他怎么不发朋友圈。
文老师只好说,要低调点。
下午三四节没课,文砚修是想着要不要提前去找沈让,结果简柠的信息发过来了,她今年带高一,琐事很多,算起来,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聊过了。
她说大学同学聚会基本定好了,就在市中心那家私人会所里,有个财大气粗的包了场。
简柠问:“你确定去吗?”
“你呢?”文砚修把问题丢回去。
“你去我就去。”
“那就去吧。”文砚修倒是无所谓的。
简柠哦了一声:“你不问问你老公。”
文砚修疑惑:“为什么要问他。”
“你老公看着就不像是好人,我怕他抽你。”
文砚修:“……”
“家暴?”
“当然不是哦……你咋这么纯洁,砚修,你不会真的被他骗了去吧。”
文砚修最后还是心平气和的结束了这次通话。
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他以为简柠见过沈让后会知道他是个好人。
但恰恰相反,简柠对沈让似乎不那么的满意,为什么呢……
放学的时候简柠来了一趟,说是带了家乡的鲜牛奶过来:“我知道你喜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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